後續的一天一天,沒有任何事情發生,到時蘇莫若每天如同嗜睡的蟲子一般,倒是這幾天,沒有人來打擾她,就如同洛之暮,這幾天也是沒有出現的,彷彿知道她最近比較嗜睡,沒有來打擾過她,讓她睡得特別安穩。
而一日,當蘇莫若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房間內昏昏暗暗,隱隱約約看見牀邊似乎坐了一個人,但是卻如同雕塑一般,一動不動,根本沒有任何生氣一般。
緩緩動了動,從牀上坐了起來,然後伸手朝着發呆中的男人戳了戳,但是卻沒有一絲反應。
而就在蘇莫若準備再一次朝他伸手後,猛然看到本身如同雕塑一般的男人,猛然擡起頭,一雙眸子如同豹子一般犀利,讓人忍不住停住所有動作,就那麼看着他,渾身發冷。
“你……”蘇莫若剛準備說什麼,卻突然頓住。
因爲,她聽到洛之暮開口說話了,“你身體有些虛弱,需要讓醫生好好調養一下。”這話,帶着一絲堅定,似乎也是在說服着自己。
“我身體虛弱?”蘇莫若倒是一頭霧水,同樣有些抗拒,她自己的身體難道還不清楚嗎,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外人來說自己身體虛弱了。
“我們的婚禮還有三天了,我希望你能夠養足自己的精神。”同樣,三個月了,快到了,想到這裡,心裡也不覺放鬆了一下,這幾天,他一直竭力在幫着蘇莫若隱瞞這個事情,只希望能夠順利隱瞞過去。
“我的精神很好。”已經放棄了跟洛之暮繼續討論合作的事情了,這個男人,現在跟他討論合作,完全不可行。
“很好嗎?”嘴角勾起,雙眸直直看着蘇莫若。
看着那眼神,蘇莫若自己也說不清楚是什麼感覺,總覺得心裡頭慌慌的,彷彿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即將發生。
“你……你笑什麼。”說這話的時候,連自己都有些說服不了的口氣。
“我能笑什麼,只是想着三天後你就要做我的新娘,很高興而已。”心裡同樣如刀割,薄脣緊抿,心裡頭說着無數的抱歉,但是沒有辦法,她跟孩子之間,彼此只能存活一個,讓他選擇,如何可能捨棄得了她。
更何況,就算他選擇了孩子存活,連作爲孕育孩子的母親都保護不了,怎麼可能保得了孩子?
這些天,他努力淡化周圍人跟她接觸,或者瞭解她的時間,爲的,就是能夠將自己的計劃完整的實施下去。
“洛之暮,你究竟笑什麼。”看着洛之暮那表情,蘇莫若感覺自己要被自己給逼瘋了,也許是因爲那天的事情,他總覺得暮有事情瞞着她,而且這個事情絕對不簡單。
聽着蘇莫若有些急切的聲音,不由得一笑,“沒什麼,你只要記得,我一切都是爲了你好。”
“你到底在搞什麼鬼,別給我弄得神神秘秘。”心裡有種答案欲衝出胸口,但還是讓她強力壓制住。
“……好了,你好好養身體。”說完不給蘇莫若一個反應的時間,就迅速出了房門。
蘇莫若這一刻感覺心跳加速,肚子突然間就疼得難受,薄脣緊抿,瞬間有種錯覺,肚子裡,似乎有什麼東西逐漸脫離她的掌控。
而看着洛之暮走,蘇莫若就直接從牀上迅速起身,想要追上他詢問什麼,強忍着肚子的疼痛,掀開被子下牀,可當雙腳着地的時候,卻突然眼前一花,腦中一片空白,劇烈的疼痛就吵着她如同潮水般狂涌而來。
她似乎感覺到自己肚子裡有什麼東西就這麼消逝,而這東西,似乎是她生命中最重要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似圖挽留,但她卻感覺全身無力,從來沒有這樣無助過,誰都幫不了她,那如同身體一部分重要的東西,就那麼沒有了,那麼消失了。
昏迷前的那一刻,她看到了原本已經離開的洛之暮竟然迅速衝了進來,滿面擔憂的保護了她。
她想要睜開眼睛說些什麼,但最終卻無力開口,雙眼一閉,陷入無邊際黑暗裡。
夢中,她似乎看到一個團團圓圓的小東西在跟她打招呼,那清脆悅耳的笑聲,讓人聽着就不禁甜到了心口裡。
可是她試圖看清楚那團圓圓的東西是什麼,最終卻很無力,因爲她根本看不到那東西是什麼,反而,讓那聲音離她越來越遠。
突然,劇烈的疼痛襲遍她的全身,而也在劇烈的疼痛中,聽清楚了那道笑聲,竟然是孩童發出來的笑聲。
“你是誰?”她忍着顫抖的身體跟疼痛,努力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麻——”
“麻麻——”
隱約中,她聽到孩子發出模糊不清的喊叫聲,帶着痛苦,帶着期盼。
“什麼?”她試圖再聽一次,但是,孩子卻似乎不準備再她這個機會,很快那聲音就消逝。
而逐漸的,她也感覺到孩子歡笑的聲音,逐漸遠離她的聽力範圍內。
逐漸睜開眼睛,眼前卻全是一大片白色,沒有其他顏色,周圍空空蕩蕩,她渾身發冷,想要找什麼東西保暖一下,讓自己不這麼冷,但是找了半天,仍舊純白色的周圍,只有她一個人,沒有其他任何東西可以讓她溫暖一點兒。
最終,她蜷縮在原地,試圖這樣讓自己找到一絲溫暖,越蜷越緊,可是寒冷卻對她如影隨形,如論如何,她都擺脫不了,儘管這樣努力蜷縮着身體取暖,仍舊還是沒有一絲溫暖傳來。
而偌大的房間內,洛之暮整個人基本上處於暴走狀態,心裡頭如同一團火在燒着,難受得很。
“救,無論如何也必須把人給我救回來,否則,你們都給我陪葬。”本身這個事情他也糾結了很久,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處理這個事情,所有人都跟他保證得好好的,說這種藥只會讓人在不知道的情況下流掉孩子,但是現在呢,爲什麼人會昏迷不醒,爲什麼蘇莫若的身下會血流不止,儘管已經逐漸止血,但生命危險仍舊存在。
整個房間內,站滿了一個個戰戰兢兢的白大褂醫生們,一個個都紛紛低着頭,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要如何平息這位少主人的怒火,知道現在基本上是誰說誰錯,誰說誰死,所以,紛紛都保持沉默,個個低着頭不說話。
秦兒站在洛之暮身邊不遠處,看着如同一隻暴怒中的獅子,隨時有可能吃掉身邊的手下,就不認膽寒。
跟了這位少主這麼多年,八歲就跟在他的身邊,還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暴怒直接表露自己要殺人的意思的時候,低眉斂目,總算明白了自己在他心裡的地位。
對於少主來講,她就是可有可無的手下,而蘇莫若,卻是少主這輩子已經放在了心裡的女人,已經將其當作未來妻子的對象,她的生死,足以影響他所有的抉擇。
“少主,蘇小姐的情況出乎我們的預料,實在沒有辦法,我們只能使用禁藥了。”其中一個年輕醫生,也就是最開始過來給蘇莫若診斷身體的年輕醫生,心裡已經抱着必死的決定了,今天少主這樣震怒,但是他們也沒有辦法救回這位未來少夫人了,爲今之計,只能使用禁藥,至少,這樣還有一線希望。
“……”
這話一出,整個房間內靜的一根針掉落都能夠聽到聲響。
洛之暮心裡做着天人糾結,她真的好像狠狠扇自己幾巴掌,很疼,很疼。
雙眸無力緊閉,想着之前,她爲什麼會突然下那樣荒唐的決定,那樣,基本上要了她的命的決定,可是,他爲了心裡的私慾,雖然本着也是保護她,但他沒有告訴她,沒有給她心理準備,如今,讓她就那麼沒有任何是生存慾望的將生命消磨殆盡,他卻無能爲力。
自負至極的他,今天首次感覺到,他對生命的無力感,生命中摯愛女人的生命,他竟然無力挽回,如今,竟然有手下提議,對蘇莫若使用禁藥。
那種藥物,如果找不到能夠讓蘇莫若好起來的藥物或者方法,那麼,她就僅僅只有一年的生命,而且,那是如同植物人一般的生命,聽不見看不見,什麼都不知道,就那麼虛弱如同死人一般躺在牀上。
這樣的情況,對於一向驕傲的她,怎麼可能忍受得了。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她。
“砰——”房門被什麼大力的東西從外面猛然撞開,偌大的聲響充斥着整個房間。
渾身黑色,腳步輕盈,如同不存在於這個世界的身影鬼魅一般“飄”了進來,令房間內所有人都呆愣住了。
每一個人的眼裡,都充滿了不可置信。
洛以安這些年來很少露面,而對於他們這種級別的人,更是多年都未見過他們的主人了,卻沒想到,在這個場合,這個時間裡,竟然見到了他們神秘莫測的主人洛以安。
看着來人,洛之暮面色一變,隨即擡頭看着來人,“你怎麼會來?”因爲蘇莫若的事情,已經影響了他的心情,口氣也變得有些惡劣,這個時候,他根本不分人,心裡急劇想要找到一個發泄口來釋放自己此刻內心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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