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軍醫無雙
什麼難產而死?什麼命硬克人?什麼要送到江南養着?什麼名字要取個陰氣重一點的?這一切不過都是劉媛蓉爲了順利登堂入室設的圈套而已。
心裡想歸這樣想,在沒有任何確鑿證據前,溫鬱臉上並沒露出半點異樣,都說一夜夫妻百夜恩,不要說劉媛蓉和溫葉清這樣做了二十幾年夫妻的。
好不容易讓溫葉清敞開心扉接受自己,斷不能因爲着急,而前功盡棄,她要還仰仗這好不容易得到的父愛,做更重要的事。
她默默聽完,抿緊脣瓣,時不時擦擦眼角,“爸爸……”前世對父母的渴望,讓她的情緒,在這一刻徹底宣泄出來,她真的哭了。
伏在溫葉清的懷裡,肩膀顫動,嚎啕大哭。
如果說剛纔溫葉清對這個不是在自己眼前長大的女兒還有一點芥蒂,那這一刻,伴隨着她沾溼自己胸襟的眼淚,他的父愛則是徹徹底底的被勾了出來。
溫鬱真的不想再哭了,可是她就是控住不住,腦海裡有個聲音在迴盪,謝謝你,讓我感受到了父愛,從此以後,就麻煩你了。
溫鬱伸手去抓那個模糊的影子,“你別走,很多事,你還沒告訴我。”
美人淺笑,輪廓漸漸淡去,獨留滿室邐迤,溫鬱從牀上猛然坐了起來,額頭上佈滿豆大的汗珠,背心裡全部都是冷汗,整個人像是條被人拋擲到岸上的魚,大口喘着氣。
牀邊有人,儘管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她還是感覺到牀邊有人,“誰?”嗓子又幹又澀,說出來的話暗啞低沉,有些難聽。
清越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是我。”
溫鬱愣住了,“你怎麼會在這裡?”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昨晚走出書房她就回溫鬱的房間休息了,她可不記得在入睡前,有人來過這個房間。
更讓她感覺到驚詫的是,她記得自己反鎖房門的,“你怎麼進來的?”
感覺到牀褥朝下一凹,黑暗中,有人在她牀邊坐了下來,“自然是走進來的。”
溫鬱彎了彎嘴角,似乎早料到他不會老老實實的回答自己,伸手去開臺燈,伸出去的手,在一片漆黑中被人準確無誤的抓住。
他的力氣不算大,卻也不算輕,剛好能禁錮住她的行動而已。
“你要幹什麼?”用力掙扎了下,沒半分推卻,溫鬱再怎麼僞裝出來的好脾氣,在這一刻也徹底轟然倒塌了。
耳邊拂來一陣灼熱的氣息,沒等溫鬱反應過來,兩片薄薄的,卻極柔軟的東西已經傾覆到她嘴上。
他居然吻她,雖然只是淺嘗輒止,幅度也只限於脣瓣間的細細研磨,溫鬱的臉還是紅了起來,大腦有瞬間的短路。
此溫鬱畢竟不再是彼溫鬱,第二遭來到這個人世,抵抗能力比起上輩子不知道好了多少,心裡柔軟的明明快要溺死,還是張開嘴,對準如蘭花般靈活的舌頭,就用力咬了下去。
漆黑的房間裡響起悶哼聲,嘴上一輕,溫鬱乘機飛快打開燈,橘色的燈光驅趕走黑暗,照亮不算大的房間。
一雙邪魅又深邃的眼睛倒映進眼簾,溫鬱臉上依然滾燙,沒伸手去搓,刻意忽略掉此刻的尷尬,“你到底來幹什麼?”
“還有一個月我們就要結婚,你不回去,只好委屈我過來了。”男人探出白秀如玉的手指,輕輕的在脣角擦過,指腹上染上的一抹殷紅在這樣柔和的燈光下,分外妖冶。
溫鬱看着他的眼睛,嗤笑,“陸先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前兩天你才告訴過我,絕對不會娶我。”
陸希南定定看着她,“如果……”他看着她的眼睛,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不疾不徐地開口,“我說那天只是我的一個玩笑,你相信嗎?”
聽了這話,溫鬱真的很想仰天大笑,她溫鬱何德何能,居然能讓這個才貌卓越,家境顯赫的男人在這麼短的時間就折服在她的石榴裙下。
可惜,有了上輩子的經歷,她早不會再輕易相信,尤其是輕易相信男人說的話。
陰謀,絕對的有陰謀,而且是天大的陰謀。
就在房間裡的兩個人都保持沉默時,窗戶外傳來有些奇怪的聲音。
悉悉索索,像是什麼東西在爬,溫鬱下意識地轉過頭朝窗戶看去,果然,在她睡覺前留着透氣的小縫那裡,看到了一個小小的,黑黝黝的,哧溜溜,形狀是三角形的腦袋。
蛇!
而且從它身上碧綠的顏色,吐出的鮮紅芯子來看,正是傳說中,劇毒無比,要上一口就會要人小命的竹葉青。
溫鬱所處的城市不要說山,連稱之爲丘的小山也不見一座,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毒蛇,而且好巧的是剛好爬的是她的窗口。
在臺燈氤氳的橘色燈光下,那條蛇的眼睛呈現一種綠色的亮光,三角形的小腦袋就這樣在看着溫鬱,一動不動,似乎在尋思着最佳位置,好一口擊中。
自從有機會再次來到這個世界後,溫鬱就怕一切涼性的東西,那條蛇還在很遠的地方,她渾身就控制不住地戰慄起來,雞皮疙瘩抖了一身。
眼前閃過一個影子,不過是眨眼的工夫,窗戶已經沒有任何東西,猩紅的液體噴濺出來,落到澄亮透明的玻璃上,宛如罌粟,雖美卻是也致命。
空氣中瀰漫着濃郁的血腥味,溫鬱渾身冰冷,胃裡一陣抽搐,她乾嘔了起來,撕心裂肺,像是要把身體裡所有的器官都吐出來。
窗戶邊,陸希南拿出乾淨的手帕輕輕擦拭着瑞士軍刀上的血跡,眉目間一片平淡,深邃的瞳仁裡看不出任何情緒。
溫鬱嚇壞了,真的嚇壞了,嘔吐的太厲害,眼前蒙上了一層水霧,她早看不清已經走到她身邊的人。
陸希南看着她披散在肩頭,如同月光傾瀉下來的長髮,桃心尖的小臉沒有一點血色,稍顯瘦弱的肩膀,瑟瑟抖個不停,心裡到底是不忍了,“沒事了,有我在。”
安慰的話就這樣脫口而出,他自己不由地都愣住了,還算好,溫鬱真被嚇的不輕,感覺到她身體還在顫抖,陸希南笑了笑,直接脫鞋上牀。
腰間一緊,外力不期而至,整個人跌入到一個溫暖的懷抱,溫鬱錯愕,等明白過來,就想去推他。
涼涼的,帶着點譏誚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有你這麼過河拆橋的嗎?再說了,蛇這種動物好像是羣居的,我可不敢保證,等會兒會不會再出現一條。”
溫鬱打了個哆嗦,把頭更近的埋進男人胸膛裡,燈光柔和,在牆壁上拉出兩道相擁在一起的影子。
陸希南拉過被子,在這個春寒料峭的春夜裡,抱着對他來說可能有着深仇大恨的女人,慢慢躺進同一個被窩裡。
陸希南睡覺很安靜,不要說打呼,就連重一點的呼吸聲都聽不要,所以被他摟在懷裡的溫鬱不知道他到底睡着了沒有。
他有沒有睡着,她是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瞪大眼睛,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瞳孔沒有任何聚焦點的看着天花板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