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第108章

胡睿用最快的速度去藥房揀了藥,並借用藥房的煎藥鍋煎了藥,全部自己親自動手,不借手他人。這個時候,不能出分亳差池,所以還是一切自己動手比較好。

等藥煎好了之後,胡睿把藥倒進保溫瓶裡就去了病房,病房裡吳教授和黃教授早就在那裡察看陳歌的傷勢,吳教授看出陳歌的傷腿雖然骨折了,但是還是向好的方面發展,筋脈沒有受損,這是萬中大幸,只是有些扭轉了,用鍼灸治療幾個療程就能恢復如初,所以,骨折這塊就要靠那個高人了。

胡睿把保溫瓶裡的藥倒進小碗裡,稍微放涼了一點就打算給陳歌灌進去。說了奇怪,雖然陳歌都燒糊塗了,但是胡睿的聲音他一聽就能知道是胡睿,所以胡睿想讓他張開嘴,他就乖乖的張開嘴,讓胡睿把藥一勺一勺的喂進去,胡睿看看他的嘴裡的藥有點滿了,就摸摸他的喉嚨,並說:“嚥下去,陳歌,我知道你可以的,嚥下去。”過了一會兒陳歌就把藥嚥下去了。

即使他那麼聽話,那一小碗藥還是餵了半個小時才喂完。一喂完,吳教授馬上拿出金針,刺向陳歌的好幾個穴位,以輔助藥效發揮。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半個小時,陳歌的高燒沒有退下去的跡象,胡睿給陳歌用溫水擦了一遍身體,然後繼續喂藥。

如此反覆,一直餵了三碗藥之後,陳歌的高燒漸漸退下來了,潮紅的雙頰也恢復了本來的顏色,躁動的身體也不再動作,安靜的終於睡着了吞天決全文閱讀。

足足折騰了一整夜,到了早上六點三個人才終於能鬆一口氣,初戰告捷了,接下來就是穩固戰果,趁勝追擊了。

黃教授估摸着陳歌可能睡五個小時纔會醒來,建議大家都先回去睡會,等休息好了再繼續,現在不睡,就沒有精神,還有好幾天的仗要打呢,身體可是要顧好。

胡睿把教授們送回房間,這些專家就住在離醫院一步之遙的賓館裡,走走還是挺方便的。

胡睿自己又回來病房照顧陳歌,他在賓館也睡不着,不如待在陳歌身邊踏實。

回到病房,陳歌仍然靜靜的躺着,嘴上含着笑,有些恢復了以前的神采,胡睿看着陳歌,思緒萬千,心裡在想是不是自己對陳歌的影響,所以陳歌纔去當臥底。,那他真是陳家的罪人了,把一個好好的、風華正茂的大男孩害成這樣。陳歌啊陳歌,你快醒過來,我需要你給我答案。

胡睿用手摸摸了陳歌的脖子,嗯,很好,沒有出汗了,把被子往上提了提,他在陳歌牀邊的椅子上坐下,雖然很累,也想休息,但是不看着陳歌他不放心。

幾個小時之後,黃教授和吳教授休息好後又趕到了醫院,這時陳歌又發燒了,這次胡睿早就在早上就把藥熬好了,正在喂陳歌喝。

陳爸爸也來了醫院,幾天幾夜不曾閤眼,幸好胡睿來了,他能休息一會,不過還是不放心的,胡睿是個孩子,如果也累倒了他更自責了。

大家秩序井然,灌藥的灌藥,鍼灸的施針,觀察的觀察,陳爸爸反而無事可做,胡睿見狀,主動對陳爸爸說:“乾爸,你不用擔心,陳歌漸漸好起來了,這次發燒的溫度比半夜的低一點,放心吧。你在旁邊坐一會,可以握住陳歌的手,給他一點力量。”

陳爸爸點點頭,伸出手去握住陳歌的手,一黑一白,顯示着血脈相連。這次陳歌很乖,藥很快就喂完了,他也沒有像昨天夜裡那樣踢來踢去,只是會時不時的伸手去摸傷腿,臉上顯出痛苦的神情。

胡睿看在眼裡,痛在心裡,陳歌的腿傷很重,雖然那個高人的藥很好,但是也不能保證陳歌以後能跑能跳,走路會不會有後遺症也不清楚。這是高人親口告訴胡睿的,胡睿去抓退燒藥時,特意去了一趟高人那裡,把藥方給高人看,讓他看看有沒有和治腿的方子有衝突的藥,那高人也姓高,大家都稱他爲高醫生,高醫生仔細看了藥方後肯定的告訴胡睿沒有,讓胡睿放心用。

如果胡睿和高醫生不是在這樣的狀況下遇見,胡睿肯定會請教一下高醫生什麼的,可是現在胡睿根本沒有心情去做其他的事,在他眼裡,陳歌的身體是重中之重,胡睿想過了,以後如果陳歌真的後遺症很嚴重,不能當兵了,那陳歌喜歡幹什麼他都支持,只要他振作起來就行,反正家裡現在已經不用靠他們掙錢了,所以,讓陳歌隨心所欲的活着纔是首要的。

胡睿沒有想過把陳歌的傷勢告訴陳媽媽和陳中陳華他們,還有外公外婆他也不打算告訴。讓他們擔驚受怕幹嗎呢,有什麼事讓他和陳爸爸承擔就是了。

陳爸爸握住了陳歌的一隻手,現在是吳教授施針時間,胡睿退後幾步,把地方讓給吳教授,讓他能更好的施針。

過了半晌,吳教授施針完畢,留針一刻鐘,胡睿走到吳教授身邊,拿出手帕給吳教授,吳教授拿過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心裡想着自己真是有點老了,那麼一會兒時間就有點累了,想當年值個幾夜班都不會這麼疲累。

黃教授也走過來和吳教授一起,細聲討論起了陳歌的狀況,他們不想太大聲吵着了陳歌這個病人。

黃教授說:“老吳,這次病人狀態好了一點,昨天夜裡真是夠嗆,我看今天就能全部退燒了持戒者。”

吳教授道:“是的,主要是病人的求生意志好強,稍一加力,他就能自己恢復了。唉,要是所有的病人都能有這樣的意志力就好了。”

胡睿在旁邊心中竊喜,陳歌馬上就會全部退燒了,真是太好了。

“看來湯藥和鍼灸的結合退燒真是完全可行,我們回去後就能用在臨牀上了,造福更多的人羣。”黃教授說。

“你說得對,接下來就可以治病人的槍傷了,那個傷腿,直接交給高醫生吧,我和你都沒有高醫生的功力來治這傷腿,不能爲了面子,耽誤病人啊。”吳教授說,他和黃教授是多年朋友,說話自然帶着隨意,不會拘謹。

黃教授自信的說:“好,我們等下次會診,就直接告訴那幫人這個結論,如果有人想要去改高醫生的方案,先過我一關。”黃教授是全國排名前三的中醫大家。

“那我們先去和高醫生交流一下,小胡就待在這裡照顧病人。有情況就打高醫生那裡的電話,我們都會在那裡的。”吳教授說。

說着,吳教授和黃教授就和陳爸爸點了點頭,示意一下,就一起去了高醫生那裡,留下陳爸爸和胡睿在陳歌病房裡。

“來來來,睿睿,你也累了,來這裡坐一會兒,休息一下。”陳爸爸向胡睿招招手,他的一隻手還緊緊握着陳歌的手。

“好的,乾爸。”胡睿向陳爸爸走去,走到陳爸爸身邊,拉過另一張椅子坐下。

“這二天真是辛苦你了,睿睿,你都沒有休息呢。”陳爸爸對胡睿說,這孩子也是他的孩子,看着胡睿的黑眼圈,紅紅的眼,心痛的不得了。已經倒下了一個,這個可不能再倒下了。

“我不累,乾爸,我們是一家人,見外的話別說了。”胡睿堅決的說。

“好,我不說了。”陳爸爸也不多言,心裡知道胡睿的好就行了,不必在嘴上說出來。

陳爸爸突然想到了什麼,從懷裡掏出了一封信,遞給了胡睿,“睿睿,這是陳歌去執行任務的時候,照例要給親人寫信,他給我寫了一封,也給你寫了一封,這封就是你的,現在交給你了。”

陳歌給自己寫了一封信?寫了什麼呢?陳歌爲什麼要給自己寫信而不發短信呢?胡睿發現自己突然不瞭解陳歌了,從他去臥底到現在寫信,處處都透露着陳歌離自己越來越遠。

胡睿從陳爸爸手裡接過信,放在口袋裡,說:“好的,謝謝陳爸爸,他那封寫給你的信裡說了什麼?”

陳爸爸想到那封信的內容,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他在信上說,讓我好好對他媽媽,對外公外婆要更好,把他那份也補上,至於陳中陳華,就不用管,讓他們自由發展就行了。”

陳爸爸還記得從王武那裡拿到那封信裡打開來看的感受,陳歌躺上病牀上生死未卜,他在旁邊看陳歌的遺書,陳歌在信中沒有什麼自怨自艾的話,也沒有什麼傷感的話,有的只是想着親人。家裡的每個人他都說到了,只有胡睿沒有說到,陳爸爸當時還以爲陳歌和胡睿吵架了,怎麼在信上沒有提到胡睿呢,要知道,自從胡睿和陳歌同班之後,陳歌回家必提胡睿的。

直到王武又交給他一封陳歌寫的信,信封上面明確寫着交給胡睿,還把信封了口,明擺着不讓別人偷看。這才解了陳爸爸的惑了,專門給胡睿留了一封信,自然所有的話都在信裡了。

剛開始時陳爸爸不想把信拿出來,怕胡睿情緒失控。現在陳歌的身體狀況開始穩定了,那胡睿的情緒也不會太壞了。自然這封信就可以交給胡睿了。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shiraki親的手榴彈,親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