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部隊一旦攻進城以後,一定要做好步坦協同。不要告訴我你們不知道什麼叫做步坦協同作戰。在後方整訓的時候,你們可都是進行過相關的圖上作業的,而且在演習裡也是都試驗過的。我再次向你們說一遍,省得你們再忘記了。別笑,我說的就是你段大師長。別人我還都放心,就是你,我實在不放心,在演習和圖上作業的時候,你就一直在給我打馬虎眼。現在實戰來了,我看你是不是會當場丟人現眼。攻城的時候坦克主要負責掩護步兵的推進。協同協同,什麼叫協同?使用一定量的步兵配合坦克,步兵利用坦克裝甲的防護與炮火保護自己,但是也不是說坦克就是處於主要位置的,坦克同樣要利用步兵視野開闊、行動靈活的特點避免敵方反坦克武器的殺傷。特別是給坦克提供有威脅的目標存在的位置。步兵武器的射程有限,但是視野範圍超過坦克,而坦克的射程是大大超過自身的射程,要好好的利用火力來給步兵摧毀前進道路上的火力點和據點。用步兵配合坦克實際上是給坦克集羣提供了一雙眼睛,有利於坦克百分之百的發揮強大的火力打擊範圍,否則,失去步兵支持坦克的威力只能發揮一半不到,以致悶在鼓裡被視距以外的反坦克炮當靶子打。步兵還要在所有的時候保護坦克。坦克的履帶也好,頂蓋和底盤也好,都容易被步兵攻擊,所以伴隨的步兵一定要注意保護。小鬼子的手裡可是有速射炮的,而且,我們在崑崙關的時候也見到過,他們要是被逼急了,也會像我們一樣渾身綁上手榴彈,用性命換坦克的。千萬不能小看了他們,我們在他們那裡可是吃過不少虧得。大家明白了嗎?”劉建業在一大早就又一次把所有的團級以上軍事主官們招集來,不厭其煩地再叮囑一次。
“明白了。”各位回答的倒是很整齊。
“誰要是在戰場上給我丟人,我就讓他丟命。別以爲我只是說說而已,不信的話,你們自己看看。”劉建業聲色嚴厲的命令。
“老大,不至於吧?”段金鎖作出一幅叫苦的樣子。
“攻打宜昌這一仗,是我在委座那裡提出的建議,也是我參與策劃的,主攻的任務又交給了我,你們想想看,要是這一仗打輸了,我會有什麼樣的下場?不過,我可以對你們保證的是如果那樣的話,你們的下場絕對只會比我的更慘。”
“我明白了。我肯定不會讓老大難做的。”段金鎖吐了一下舌頭,說道。
“知道了就好,打仗的時候用點心,注意一點,不要太玩命了。”對自己的這個發小,劉建業還是最親近的。在新20軍數萬人裡,他最放心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黃峰,一個就是段金鎖。他知道無論自己出了什麼事情,至少這兩個人是不會捨棄自己的。
“我會記得的。我保證第一個攻進宜昌城。”段金鎖拍着胸脯,對他說。
“別在這裡牛皮吹得山響,我只想看實際的。去吧,我會一直看着你的。”劉建業說完,轉過身去,他要去忙別的事情了。
劉建業依舊站在居高臨下的軍屬炮兵團陣地的隱蔽所裡,通過炮隊鏡觀察自己部隊的戰鬥準備情況。
一邊看着坦克兵、工兵。炮兵、步兵全都在熱火朝天的開始戰前演練,完全沒有被城裡不時射出來進行騷擾的炮彈所嚇倒,劉建業一邊點頭,一邊想着這一點兩面到底要怎樣選擇?還是繼續象昨天一樣三個方向同時進攻?自己可是昨夜剛剛頒佈了六大戰術原則,這裡面就有一點兩面。可是,宜昌的地形有不同的具體情況,西門距離長江不遠,而且從西門到江邊一帶地形非常開闊,幾乎無遮無擋。南門幾乎就在港口邊上,幾乎沒有辦法部署進攻部隊。而且,不難知道,日軍的海軍艦艇肯定會馳援宜昌的。那個時候,在南門的部隊就會陷入敵人城內守軍和水面艦艇的兩面夾攻,自己可就吃虧大了。
“不行,具體情況具體運用吧。交待下去,198師和199師從東門和北門同時進攻,新14師作爲預備隊。軍屬坦克團以營爲單位分別配屬給三個師部隊。炮兵團密切注意港口方向的動靜,隨時準備調轉炮口,封鎖港口。高射炮營注意對空警戒。”要不是這一仗事關重大,軍委會是不會從陪都的防空力量裡抽調一個營來臨時配屬新20軍的。由此可見軍委會對這一仗的關注和熱情。當然,對劉建業來說,這也就增加了自己肩上承受的壓力。
坑道和土工作業,這是劉建業手下部隊訓練得最多的一項。從淞滬到臺兒莊,再到武漢,以及後來的南昌,長沙,歷次會戰裡,劉建業的部隊都不斷的使出這一招來作爲防禦措施以減少部隊面對敵人優勢炮火時候的傷亡。這一次,劉建業再次把這一招數用了出來,不同的情況是,這一次是用作攻堅手段使用。將這個戰術作爲突破城垣的第一步,也就是使部隊迅速接近城垣的手段來使用。利用土工作業減少部隊在接近城垣時的傷亡。這是攻堅的關鍵之一。坑道作業是使部隊能夠迅速接近城垣、減少傷亡的最有效的戰法。這些都是後人用鮮血總結出來的經驗,劉建業自認爲自己還沒有完全無視那些前輩的經驗的資本。即使這一次的作戰裡,部隊能夠得到坦克的助陣,但是,由於這些坦克一旦損失或者損壞,補充起來實在困難,所以,劉建業還是決定兩個招數一起用上好了。
攻打城池要挖交通壕,這其實是劉建業從《大決戰》中看來的攻堅經驗。在淮海戰場上,劉建業所在的土木系的看家部隊,第12兵團奉南京方面的命令精銳盡出,從華中戰場一路疾馳,馳援徐蚌戰場。可是,在雙堆集周圍,第12兵團十萬餘衆被團團包圍。面對這樣的情況,兵團黃司令,也就是劉建業的老師長,構築了堅固的防禦工事體系,依靠優勢的炮兵火力,實行堅強防禦。無奈,面對解放軍的掘壕推進戰術,優勢炮火顯得無能爲力,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對手的交通壕一點一點的挖到自己的鼻子底下。在總攻發起前,第12兵團陣地的周圍四面八方都是解放軍挖的交通壕,有的挖到萬多米長。一條條蛛網似的從攻擊出發地推進到12兵團的跟前。交通壕都是蛇形的。步兵的1米多寬、2米多深,最前點距敵60多米,以敵人投彈扔不到爲準。炮兵的能開進汽車,有的把火炮推到距敵百把米遠。大軍雲集,地面上很少看到有人走動,既增加了攻擊的突然性,又減少了傷亡。這些交通壕就像一道道蜘蛛網一樣,活生生地把第12兵團,特別是十八軍這支土木系的看家部隊,給活活的捆住了手腳,一點都動彈不得。
於是,在劉建業的命令之下,新20軍幾萬人除了少數部隊以外,幾乎全部上陣,頭也不擡得揮動手上的工具,把交通壕逐漸的向宜昌城牆方向推進。乘着鬼子正在看着下面的壯觀場景手足無措的當口,各師所屬的炮兵營,紛紛把自己的火炮推進了壕溝。新20軍的炮兵團則是一直不停的向宜昌城頭的鬼子施加壓力,只要他們敢於擡頭向城下射擊,不用多久,就會有大口徑的炮彈從遠處飛過來,親切的問候他們。
就在劉建業的部隊近乎瘋狂的使用掘壕推進的戰術,做着攻城準備的時候,日軍第13師團的第26旅團長奈良晃少將帶着他的部下第58聯隊,第116聯隊和師團配屬的騎兵17大隊,以及兩個大隊的野炮兵正以急行軍的速度向宜昌方向奔來。在兵力捉襟見肘的情況下,阿南惟畿中將仍然使出了渾身解數,到處拼湊抽調部隊,甚至不惜放棄了一些外圍陣地和據點,在局部實行收縮防禦,終於擠出了一個旅團的兵力,用以增援宜昌。在向南京方面的中國派遣軍協調以後,日本海軍也同意派出由一艘驅逐艦和幾條內河炮艦組成的小型艦隊,以支援宜昌守軍。
奈良晃少將清楚地記得自己接到的來自阿南惟畿中將的命令:“不惜一切代價,必須擊破支那軍隊的阻擊,進入宜昌,協助第四師團確保宜昌。”少將也很清楚的知道,宜昌是天皇親自點名必須確保的戰略要點。如果宜昌失守的話,自己肯定會被高層的替罪羔羊之一被送上軍事法庭的。自己的前程肯定是會徹底完蛋的。同樣,少將也知道,中國軍隊這一次搞出了這麼大的動靜,肯定是對宜昌志在必得,對於增援部隊肯定早就是做好了準備。自己這一次的增援行動,肯定不會很順利的。
“柴田那個傢伙,這一次肯定會幸災樂禍的。這樣的任務就應該由那個傢伙來幹。”奈良晃少將想起一個人,心裡就很不舒服。他所說的那個傢伙,就是第13師團的103旅團旅團長柴田卯一少將。在一年多以前,103旅團前任旅團長山本源右衛門少將調走了,結果軍部提拔了當時的104聯隊長柴田卯一大佐擔任旅團長,並且把他的軍銜升爲少將。結果,柴田卯一少將這個在奈良晃少將的眼裡純粹是靠着裙帶關係才步步高昇的傢伙,一下子就抖了起來,不但繼續無恥的吹捧師團長內山英太郎中將,施展溜鬚拍馬的神功,同時還不斷的和奈良晃少將這位老資格的將領唱對臺。這一次,又是柴田卯一走了上層路線,逃脫了增援宜昌的任務,結果就是奈良晃少將不得不出馬。當然,奈良晃少將也很明白,自己是沒有辦法來推倒柴田卯一的。柴田卯一的妹妹可是被他親自送給了一位皇族的親王做外室,結果還生出了一個兒子作爲親王的繼承人。有着這樣的關係,柴田在第11軍雖然不能說是呼風喚雨,至少也是一個不能讓人小視的人物。奈良晃少將可就遠沒有這樣硬的後臺了。
“報告旅團長閣下,我軍即將進入沔陽。那裡是支那軍隊第128師的控制區。請旅團長閣下指示。”作戰參謀前來報告。
“大日本皇軍絕對不能繞着支那軍隊走。命令先頭部隊如果遭遇抵抗,就堅決擊潰,各部隊緊密跟進,務必迅速通過。等宜昌方面的戰事結束,回過頭來再好好收拾這個第128師。”有些心煩意亂的奈良晃少將下令。
“哈依。”作戰參謀敬完禮後,馬上走開,去聯絡先頭部隊了。
奈良晃少將不知道的是,正是由於這個命令,一直到宜昌的戰事結束,他的部隊都沒有能夠抵達目的地。
湖北水網之鄉沔陽,陶家壩。國民革命軍第128師指揮所。
指揮所的大廳中央,並排掛着兩個人頭像:一個是帶着上將領章的最高統帥的戎裝照,另一個是王勁哉師長的。兩個巨幅頭像的兩旁貼着一副對聯:上聯:你蔣委員長若抗戰到底;下聯:我王勁哉誓死不做漢奸。
這個指揮所的主人,就是第128師的師長王勁哉。
王勁哉是陝西渭南人,人送外號王老虎,出身於西北講武堂,原系發動西安事變的西安綏靖公署楊主任部下第十七路軍第三十八軍第十七師第四十九旅旅長。西安事變時,王勁哉臨危受命,擔任西安警備旅的旅長,是抓捕最高統帥的急先鋒。王勁哉帶兵將城內的國民黨中央機構重重包圍,並囚禁了大批跟隨最高統帥到西安的國民政府軍政大員。事變後,西北軍的少壯派代表人物王勁哉和東北軍少壯派代表的孫銘九等人,極力主張殺掉或長期軟禁最高統帥,以免有個別集團借用事變獲利。西安事變後,十七路軍和張少帥的東北軍一樣被分化。1937年7月7日,抗戰全面爆發。陝西地方十七路軍極力要求參戰。最高統帥下令:大軍待命,繼續反省。時過幾日,最高統帥又不計前嫌,欣然下令,允許由猛將王勁哉帶四十九旅開赴戰場。
抗戰初期,最高統帥覺得王勁哉是國軍抗戰難得奇才,而且王勁哉要求部下是成爲職業軍人,不允許像其他十七路軍部隊,沾染亂七八糟的“政治”,幾乎沒有黨派成員。所以,最高統帥不計西安事變時的前嫌,將王勁哉破格提拔爲新編第35師師長兼開封警備司令。此後不久,山東的省主席韓復榘爲保存實力,置抗日大義於不顧,擅自撤離防區。最高統帥下決心要殺一儆百。當韓復榘的去鄭州開會的專列路過開封時,王勁哉親率特務連,跳上飛速行進的列車,首先鎮住了韓復榘的隨從保鏢,將韓復榘生擒。韓復榘求王勁哉念在同是西北軍的情分上,放過一馬。王勁哉大罵:老王是陝西軍,不是到處丟人現眼西北軍。從上到下,到處是三姓家奴呂布,一到關鍵時候都成了軟蛋。別以爲老王是個小師長,志氣大着呢。
徐州會戰中,陝西的王勁哉和四川的王銘章身先先士卒,有膽有謀,衝上前線,立下赫赫戰功,一個戰傷,一個戰死,老“二王”的英雄事蹟感動全中國。最高統帥參加完王銘章的追悼會後,隨後傳令嘉獎王勁哉,並將1932年的“一.二八”淞滬抗戰的榮譽紀念日頒予王部,新編第35師重新命名爲“抗戰第一師”陸軍第128師,撥歸第31集團軍湯總司令部下。最高榮譽就意味着最大犧牲,由3000名陝西冷娃爲骨幹組成的一二八師,先後參加了保衛上海、南京、九江、武漢等會戰,馳騁與江、淮、河、漢抗日戰場,令日本人聞風喪膽。特別是武漢會戰時,日寇攻陷九江,沿長江南北而上,向南京淪陷後的國民政府所在地武漢進攻。南岸一路的日寇十一軍,沿瑞昌向湖北大冶攻擊前進。參加這一帶防守的一二八師給了敵人有力的打擊,使敵人的攻勢受到嚴重阻滯,在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裡,平均每日僅能推進二三公里。
武漢會戰後,“湯司令”不知是聽了誰的命令,還是自己斗膽,將日寇聽了都嚇得尿褲子的一二八師化整爲零。128師尚有戰鬥力的第382旅,由副師長李俊彥兼旅長帶領下,揮淚告別王勁哉。382旅忍辱負重,調往河南去充實了其他部隊。128師副師長李俊彥後來帶領382旅的弟兄們,苦戰洛陽,直到洛陽淪陷。爲不影響抗戰的團結,128師剩下的兵員連同輕、重傷兵共計不足200來人,受令開到湖北咸寧、蒲圻一帶(自行)整休補充,對此,王勁哉對湯司令和委員長恨之入骨。但是,他並不恨怨嫡系們對自己沒有升遷,而是他不明白爲什麼要拆散自己辛辛苦苦拉扯起來的128師。
1938年10月,王勁哉帶着他的餘部剛來到鄂南,就傳來武漢失守的消息,其他部隊紛紛後撤。湯司令命令他跟隨集團軍撤退到湖南去。但是,王勁哉想如果不堅持抗戰,我就是撤到陝西渭南老家,日本人照樣會打過來。當年自己帶着3000冷娃東出潼關,如今只剩了200來號兄弟。再說武漢會戰後,中日兩國的戰略爭奪,必定會從大城市中小城市或者鄉村,到哪兒去都一樣,有的“正面抗戰”,有的“統一戰線”,都是胡扯蛋。升官發財離了各種“黨”都活不成,抗戰離了各位黨照抗不誤。咱老王就給想打日本給全國好漢找一條新道路——“獨立抗戰”。便決定不買別人的帳,就呆在鄂南算了。
曠日持久的武漢大戰後,丟失在廣大戰場的槍枝、彈藥和各種武器不計其數,當地青壯年隨手可撿幾桿槍。於是,這些有了槍的人們便糾合起來,紛紛拉隊伍、建組織。一時間,中原大地羣雄並起,各種武裝團體如雨後春筍般從長江兩岸日中兩軍大牙交錯的中間地帶冒了出來。大的糾合成幾千人到幾萬人,中的幾百人到千把人,小的也有幾十人。這些武裝都扯起抗日救國的旗號,開展敵後游擊戰,王勁哉見有這樣一個大好時機,心裡激動不已,“獨立自主”地開展抗日鬥爭的信心增加了百倍。
是年冬,他滿懷鴻鵠之志,帶着他那幾百號人、幾百杆槍,從鄂南乘虛插入敵後的沔陽地區,以鐵的手腕,迅速吃掉了周興、管子芳、周幹臣、潘尚武等幾股武裝。在不到一年的時間,將隊伍擴大到十五個團,不久又擴爲九個獨立旅,佔有鄂中六個縣的地盤,成爲鄂中的抗戰領袖,128師也成爲全國敵後抗戰的旗幟之一。
爲了加強自己對抗日本人,中央軍包括新四軍等不同勢力部隊的能力,王勁哉命令他控制下的六個縣的民衆,大修工事,從沔陽老城到陶家壩、施家港一帶,每隔三華里修碉堡一座,十米遠築土堆一個,橫牆阻隔;遍地挖掘壕溝,溝深二米,在鄂中大地上縱橫交錯,南通北達,直抵師部核心堡壘。這些工事築成了他堅持鄂中抗戰的銅牆鐵壁。
在劉建業的記憶裡,發現日本人利用仁丹鬍子廣告給日本軍隊指路這個秘密的就是這個王勁哉將軍。而經營這個仁丹鬍子廣告間諜網的就是日本軍部裡的頭號間諜,號稱東方的勞倫斯的土肥原賢二。
“報告師座,根據軍情處收到的情報,日軍一個旅團的部隊正向我部方向開過來,意圖增援宜昌方向的守軍。第六戰區的部隊現在正在攻打宜昌。”副官走進來報告。
“傳我的命令,全師各部隊全體進入戒備狀態,只要鬼子敢走進我部的防區,就狠狠地揍他。”王勁哉頭也不擡地直接下達命令。
“攻打宜昌的可是政治部陳部長的嫡系部隊。他可是一向對我們態度很不好的。我們是不是不要管這閒事了?”副官問道。
“混蛋,不管怎麼說,他的部隊現在正在打小鬼子,老子就絕對不能扯後腿,不然老子就成什麼人了?以後,要是再給老子講這種話,老子就直接崩了你。”王勁哉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大聲地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