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立,出生於1987年,比燕凌風大了一歲,目前是南京九中高三學生,其實在去年年底的時候,他已經收到了江蘇南鋼俱樂部的徵召,但是爲了幫助南京九中在CHBA問鼎,學校領導和南鋼俱樂部協商之後,推遲了易立加入江蘇男籃的時間。但是遺憾的是,江蘇省高中生籃球大賽開始之後,易立一直飽受傷病的困擾,一直到半決賽才火線復出。雖然到目前爲止他僅僅只代表南京九中打了一場比賽,但我依然要說,易立堪稱是這個聯盟中的‘現象級球員’。他的身體素質非常出色,彈跳驚人,速度奇快,身手敏捷,秋風飄逸,擅長突破。我在NBA球員中給他找了一個模版,底特律活塞隊的小前鋒‘王子’泰夏安-普林斯,當然這只是說他的身體條件和打球方式和普林斯類似,他的防守能力和防守意識比起‘小王子’來還是差很多的。”
徐建業緩緩放下手中的資料,拿起茶杯來喝了一口優哉遊哉的繼續說道:”我就暫時先說這麼多,希望能夠引起你們足夠的重視。千萬不要以爲拿了一個山東省的冠軍就目中無人了,我坦白告訴你們,你們還差得遠呢!南京九中,清華附中,長春十一中等等等等很多球隊都是需要我們仰視,需要我們咬着牙去拼的對手。行了,都回去早點休息吧,老規矩,明天早上五點起牀訓練。”
“五點?”吳鳳濤不自覺地瞪大了眼睛,大嘴獸一般看着徐建業不確定地問道:“教練,你剛纔說的是五點?”
徐建業沒有理會他,自顧自地品着江南香茗。
其他人很顯然都已經習慣了,一個個神態平靜地離開了徐建業的房間。畢祥陽拉着吳鳳濤的胳膊輕輕搖了搖頭,暗示他不要再糾纏下去,新人就要有新人的樣子,徐建業本來就不是很喜歡吳鳳濤,這印象可不能變得再糟糕了。
“這也,太,太變態了吧?”吳鳳濤被畢祥陽半拖着離開了徐建業房間,張口結舌地問畢祥陽道。
“習慣,習慣就好了。”畢祥陽呵呵笑着解釋道:“我們以前也和你一樣,但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
“太沒人道主義精神了!”吳鳳濤搖頭嘆息着回到了房間,一屁股坐在牀上看着天花板喃喃道:“我離開實驗中學的時候,有人對我說我肯定會後悔的,我想說的是,我現在就開始後悔了……”
畢祥陽笑着搖頭不語,隨手打開了賓館的電視機。
“他一直都是這樣變態麼?”感嘆了半天卻得不到迴應和安慰,吳鳳濤也沒心情後悔了,坐直了身子問道。
畢祥陽拿着遙控器按了幾下,停在了一個正在播放娛樂綜藝節目的頻道上,然後心有餘悸一般地點了點頭,似乎又想起了那一個個不堪回首的訓練日。
“你你們就一直任由他折磨?”吳鳳濤的眼珠子轉了兩圈,心裡面似乎有了什麼打算。
“那還能咋樣?”畢祥陽翻了翻白眼,“誰讓我們犯賤呢?”
畢竟是快十年的兄弟了,吳鳳濤雖然沒有把他的打算說出來,可是畢祥陽卻感覺到了一樣瞪着吳鳳濤急吼吼地說道:“我勸你可千萬不要動什麼歪心思,雖然大家表面上看上去都不喜歡他,但是內心裡還是非常敬重和愛戴這個教練的。”
“爲什麼?”心裡的想法被畢祥陽看穿,吳鳳濤臉上也沒有什麼尷尬,事無不可對人言,更何況還是自己的兄弟呢?
“因爲我們是冠軍!”說這話的時候,畢祥陽不自覺地挺了挺胸膛。
吳鳳濤一怔,隨即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我們是冠軍!”是啊,一個多麼簡單的理由啊!一個教練,不管他有多少缺點,只要他能夠帶着球隊收穫一個又一個的冠軍,那麼他就是好教練。禪師小肚雞腸,波波維奇不近人情,但他們卻仍然是NBA最好的名帥,也是最受球員喜歡的教練,原因就在於他們能夠帶領着球員收穫一枚又一枚總冠軍戒指。更何況徐建業只是在訓練的時候苛刻了一點,私下裡還是一個非常好相處的人,單是是不是地領着隊員們下館子就已經讓他的帥位牢不可摧了。
吳鳳濤的背景了得,想要把徐建業從教練的位置上趕下去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他卻必須要承受隊友們的怒火和排擠,得失利弊,吳鳳濤只是稍加思索便放棄了這個打算。他不是個喜歡吃苦的人,但這並不代表他就不能吃苦。嚴師出高徒,想到水雲一中在那場決賽中打不爛拖不垮的表現,吳鳳濤暗暗攥緊了自己的拳頭。
次日一早,公雞還沒來得及報曉,太陽還沒來得及睜眼,水雲一中的隊員們就已經起牀了。臨近年關,雖然南京的溫度要比水雲高出不少,但黎明時分卻是一天當中最冷的時候,所以從賓館裡面下來,儘管一個個包裹的像糉子一般,可是隊員們仍然是渾身發冷,直打寒戰。
一個小時之後,重新回到賓館的隊員們頭頂上冒着熱氣,凍成冰雕的頭髮根根直立,顧不上說廢話全都鑽進了房間,他們當然不是去睡回籠覺的。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他們昨天晚上大多都是早早入眠的,睡眠時間和睡眠質量都能夠得到保障,只有吳鳳濤一個人還不適應,哄着眼圈哈欠連天地鑽進了被窩。
“渾身都是汗,你最好先洗個澡再睡覺,要不然很容易感冒的。”畢祥陽一邊脫外套,一邊好心提醒道。
“奧特曼都已經無法阻止我的睡眠了!”吳鳳濤又打一個哈欠,含混不清地嘟囔道:“感冒就感冒吧,正好生病了也不用再訓練了。”
冬天的南京,溫度不算低,但走在大街上卻有一種冷颼颼的感覺,涼風總能透過厚厚的羽絨服和身體來一個親密接觸。燕凌風裹緊了衣服,不情不願地嘟囔道:“我真不明白這大冷天的我是哪根神經燒壞了才陪着你這個白癡一塊出來晃悠。”
他嘴裡的白癡,走在他身邊的孫飛英頓時不樂意了,滿是不屑地瞟了燕凌風一眼,“你這個都快要腐爛了的宅男懂什麼?我們這是在哪裡?我們這是在南京啊!六朝古都,煙柳秦淮的南京啊!從小我就有一個夢想,一個很偉大很崇高的夢想,夢想着自己有一天能夠和乾隆皇帝那樣下江南,左擁右抱,鶯燕環繞,雖然說現在身邊環繞的是你這個粗俗爺們,但至少我終於下江南了不是?來南京可以不吃鹽水鴨,可以不去中山陵,但如果你沒有邂逅一段美好的愛情,那麼你就是暴殄天物,會遭報應的!”
“我呸!”燕凌風不客氣地啐了他一口,“你以爲南京到處都是麗春院啊?還邂逅一段美好的愛情?”
“你看,那個妞怎麼樣?”孫飛英顧不上和燕凌風爭辯,眼睛一亮就屁顛屁顛地走了上去。
燕凌風順着孫飛英的背影看去,只見離他現在所站的位置大概十米遠的地方有一個美麗的姑娘,長髮披肩,身材婀娜,隔得有點遠再加上燕凌風多少有一點近視,所以並不能看清楚女孩的樣貌。燕凌風近視,但是孫飛英的眼睛卻很好用,尤其是看到美女的時候更是雙眼放光,戰鬥值倍增。
“大妹子你好,請問哪裡有茅房?”孫飛英不知道從哪兒學了一口山西腔,按照他的話說就是山西“煤二代”有錢有魅力,泡MM的時候說一口流利的山西話可以讓自己更加愛的自信。調整了一下表情,然後一臉拘謹地走到女孩面前粗聲粗氣地問道。
燕凌風一臉的苦笑,孫飛英什麼都好,就是改不了這喜歡沾花惹柳的毛病,因爲這個他也沒少挨田慧的“排山倒海”,也曾經信誓旦旦的下過保證要把除了田慧之外所有的女孩都當成芙蓉姐姐看待,但是這剛一離開虎穴就又犯了病。
女孩微微皺眉看了孫飛英一眼,下意識地挪動腳步往後退了一步,然後有點慌亂地搖了搖頭。
“大妹子那你能給俺點錢麼?行行好,俺都好幾天沒吃飯了。俺們村的人說南京人心地好,你一定會幫俺的對不對?”孫飛英滿臉期待地看着女孩又說道。
手腳無措的女孩又退了好幾步,像是碰到了流氓一樣花容失色,雖然事實上也的確是這樣。
“滾一邊去!”美女的身邊永遠都少不了護花使者,就像天材地寶的周圍總有靈獸守候是一樣的,就在孫飛英步步緊逼,女孩節節後退的時候,一個高大的身影從天而降一般站在了孫飛英的面前。
“哦?”雖然身在異鄉,人生地不熟的,但孫飛英卻凜然無懼,眯着眼打量着這個“護花使者”呵呵笑着點了點頭,“老子的運氣真好,出門就碰到兩個大美女!”
“護花使者”是美女麼?當然不是。站在孫飛英面前的這個少年,身高馬大,足足比孫飛英還要高出一截,皮膚白皙,面容清秀,一雙狹長的丹鳳眼散發出來奪目的精光。很帥氣很陽光的一個大男生,儘管眼神稍顯陰鷙了一點,但同樣是一個萬中挑一的大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