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2.小鎮殺戮

帶着說不清道不明意味的極強意境自瀧欲體內瀰漫而出。

這便好似是種濃濃的威壓。

在他旁側十餘米範圍內,元軍士卒盡皆露出失神之色。但臉上,卻自然而然浮現出驚駭之色。

只有吳阿淼那傢伙,雖也處在意境籠罩範圍之內,卻仍舊是吊兒郎當。

這傢伙竟似不受瀧欲的意境影響。

他的劍意已經到得何種境界,讓人難以估量。

雪屑紛飛。

隨着瀧欲的移動,街道上覆蓋的白雪紛紛揚起,隨他而動。肆意磅礴,將他周遭許多元軍士卒都籠罩在內。

稍遠處的元軍士卒尚且還在衝殺,但在他周圍,這些元軍士卒卻是靜若木雕。

大宋衆皇室早已是嚇得面無顏色。

他們蜷縮在角落裡,身前雖有元軍士卒護衛,卻沒能讓他們感覺到有任何安全感。

衆人相互依偎,簌簌發抖。趙顯緊緊躲在全太后的旁邊,還有襁褓中的孩子在哭泣。

堂堂皇室中人,淪落到這種地步,也算是可悲可嘆了。

但他們再害怕,再狼狽,卻也沒能讓得瀧欲的殺氣減免半分。

他身若游龍般穿過元軍士卒人羣,手中承影劍不知斬殺多少人,隨着數個元軍士卒倒地,他的身影徹底出現在謝太皇太后等人面前。

有皇室中人止不住嚶嚶哭泣。

謝太皇太后到底是執掌過大權的,這時候勉強穩住心神,眼中帶着複雜之色,問道:“是趙昰讓你來殺我等?”

瀧欲卻並未答她。

如同透明玻璃,只能見到些許寒芒盪漾的承影劍貼着謝太皇太后的臉龐掠過。

森然的殺氣將這位曾經掌握着大宋最高權力的女人嚇得差點尖叫。

地面上。

白雪上呈現出承影劍的影子。

劍影在地面上掠過數十功夫距離,便忽然頓住。

有悶哼聲。

隨即,劍影撤離。

恍若有許多水滴從空中低落,在白雪地上浮現影子不過瞬息,便掉落在地上。

是一滴滴的鮮血。

雪花在蓬鬆的雪地上很快綻開。

有屍體頹然栽倒。

是趙顯。

“走。”

瀧欲冰冷的身影緊接着響起,整個人瞬間躥起,向着旁側屋頂掠去。

無數元軍士卒傻眼。

“啊……”

直到這時,衆大宋皇室這才驚醒,驚叫連連,臉色慘白。

皇上……

皇上竟就這般死了。

全太后面無血色,癱坐在地。

笑眯眯的吳阿淼也掠上屋頂,然後跟着瀧欲的身影迅速遠去。

元軍有士卒在街道上追擊,但不過數十米,便只能認命地停下腳步。他們根本追不上身形飄忽的兩人。

紛亂過去。

原地僅留下上百具屍首。

“顯兒啊……我的顯兒啊……”

過數十秒,全太后忽的嚎啕大哭。

得到謝太皇太后的認可以後,她已經在坐着重登太后寶座的夢,卻沒想,自己的兒子竟會就這樣死在自己面前。

隨即她好像想起什麼,囫圇爬到謝太皇太后面前,哭道:“太皇太后,您要爲臣妾做主啊……”

謝太皇太后處於失神之中,沒有說話。

做主?

她如何做主?

剛剛瀧欲的劍已經將她的膽子都嚇破,現在,她只覺得自己滿腦子如同漿糊。

能留下這條命,都已經算是不錯了。

她不知道,這刺客到底是趙昰所派,還是另有他人。但即便是趙昰,她也不敢如何。

趙顯已死,她已經沒有再和趙昰爭權的本錢。因爲,她只是太皇太后,最多也只能垂簾聽政。

而趙昰英明神武,會讓她垂簾聽政麼?

元軍士卒們終於勉強穩住,但看着栽倒在地上,脖子還在淌血的趙顯,卻也是束手無策。

而這時,又忽有數個灰袍劍客到。

這數個灰袍劍客來勢極快,沒有任何多話,剛掠到人羣前面,便直接展開了殺戮。

他們個個都實力強橫,不在真武境之下。

元軍士卒盡不能倒,只是短短時間內便是血流成河。

索性有將領還記得自己等人此行的任務是什麼,連忙呼喝士卒,拱衛着失神的大宋皇室衆人匆匆逃離。

遠處。

瀧欲和吳阿淼兩人已然掠到鎮子外頭,見後頭沒有追兵追擊上來,便不再繼續飛掠。

吳阿淼有些氣喘吁吁,好不容易追上瀧欲,頭句話便問道:“師父,你怎的不將他們都殺了?”

瀧欲道:“不需我殺,自然會有人動手。”

“哦。”

吳阿淼點點頭,便也不再追問這事,只是又道:“那咱們接下來去哪?”

瀧欲淡淡吐出兩個字:“常德。”

這讓得吳阿淼不禁有些疑惑,“常德?咱們不回去破軍學宮了?”

瀧欲道:“當初襄陽之失,全是因爲趙禥無能。現在我已斬殺趙顯,這仇,也算是報了。我和破軍學宮也不會再有干係。”

“可他不是還有兩個兒……”

吳阿淼嘴裡嘟囔,卻是忽的想起什麼,連忙住嘴,只笑嘻嘻,“呵呵,那咱們就去常德。只是師父,你爲何會要去常德?咱們又去常德做什麼呢?”

瀧欲看向遠方,目光深邃,“開個粉館。”

吳阿淼有些發懵,“師父……您會下米粉嘛……”

瀧欲只淡淡道:“你的手藝不是不錯嗎?”

吳阿淼神色僵硬。

夜色悄然降臨。

鎮子裡安靜下來。

在之前衆人駐足的鎮子街道處,白雪地面盡被鮮血染紅。

屍體橫陳,到處散落着兵刃。

幾個灰袍劍客這時已然不見蹤影。

元軍上千士卒,有數百個死在這裡。躺在皚皚的雪地上,再也沒有任何動靜。

鎮子裡的百姓終於敢走出來,看着這幕,個個眼中都是濃濃驚懼。

謝太皇太后不在這。

他們被元軍士卒拱衛着,跑出鎮去以後,現在已不知道在哪裡。

寒風簌簌,但想必,他們此時的心比這寒風還要更冷。

趙顯死了。

他們的希望,沒了。

終到天亮。

僅剩的零零散散的元軍士卒不知道又從羣山之中哪裡冒出來,出現在荒蕪山道上,披荊斬棘,帶着謝太皇太后等人繼續向信陽城方向行。

趙顯的屍體,沒人去管。

他們都不敢再回去那個鎮子,怕那幾個灰袍劍客還在那裡徘徊。

大宋前任皇帝怕是最終要落得個被拋屍荒野的下場。那麼多死人,鎮子裡的百姓未必會肯費力氣全部將他們埋葬。

全太后已經哭腫了雙眼,哭啞了嗓子,這時候連話都說不出來,顯得異常沉寂。

謝太皇太后也是始終閉口不言。

而其餘皇室中人,連個親王都沒有,自是也不敢開口。這刻,能夠活着都已經覺得僥倖。

到得接近正午時,他們終於趕到離信陽城近百里遠處的黃毛蕩。

黃毛蕩是座山,山上遍佈及腰高的黃草。

只是這時,整座山也都已經被皚皚白雪覆蓋。

山腳處,可以見得大軍林立,旌旗招搖。其後,是連串的密密麻麻腳印。

宋字軍旗。

元軍士卒在看到這大宋禁軍以後,盡皆駐足。

謝太皇太后等人眼中終於爆發出光彩,但隨即,又悄然隱去。

趙顯的死,讓得他們對回到大宋,已經再沒有最初的驚喜。

蘇泉蕩、劉再遠兩人身披銀色甲冑立在軍前,威風凜凜,在元軍士卒從山後出現的瞬間,眼神便落在他們身上。

不出意外,瞧見那被零零散散元軍拱衛的謝太皇太后等人。

蘇泉蕩並未下馬,也並未出聲大喊。

大宋尚且是謝太皇太后當權事,他年歲還不大。那時候也遠遠說不上位高權重,便也不覺得如何黃恩浩蕩。

他蘇泉蕩,是在新皇執政以後才直步青雲的。不出聲大喊,是因爲他實在不知該如何稱呼恭帝。

難道又叫恭帝皇上?

那樣,在長沙的皇上該會如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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