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銀杏村的這些日子裡,他們一羣人上山下水的好一番折騰,其後果便是一羣人直接黑了一圈。哦,對了,還是有例外的。譬如:林晨。
論其原因自然不是因爲他曬不黑,而是他永遠都是閒閒的坐在樹蔭底下或是躺在‘陰’涼處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們玩,儼然一副不與之爲伍的姿態。而今將他丟在他們一衆人之間,獨獨襯得他一枝獨秀。衆人皆黑他獨白,好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啊。
男生們在膚‘色’上沒什麼介意的,例如宋哲就堅定的認爲黑一點看起來顯得他更有男人味。然而,‘女’生就不一樣了。在凌婉發現自己同林晨站一塊兒時儼然是兩個‘色’調後,立即收起了所有的玩心,決定在剩下的日子裡要做個足不出戶的大家閨秀,怎麼的也得把曬黑的皮膚稍微養白點回來。
想象總是很美好的,實施起來的道路卻是異常困難的。
不上山不下水了,江城他們便琢磨着找點其他樂子。
於是,每到中飯過後你便可以在銀杏村的林蔭空地上看到這麼一番景象——一羣年輕人圍坐在小方桌前打撲克。
鬥地主,紅五,雙扣,梭哈……只要是他們能想到的,會玩的,他們都玩的興致勃勃,玩的風生水起。
原本準備做淑‘女’的凌婉起初還能安分的待在房中上上網看看電視什麼的,兩日後也生出了許多無聊來。自然,她也是個受不住‘誘’‘惑’的人,於是第三日巴巴的跟了過去觀摩。林晨拿着牌問她要不要玩的時候她還偏要裝的一本正經,說:“我就是看看,看看。你們玩,你們玩。”
她心裡想着她雖嘴硬但林晨肯定是能明白她還是很想玩兩把的。然……自那一句後,林晨便再沒說什麼了,她嘛,真的只能在一邊看他們玩,過乾癮。
“來,坐我身邊。”林晨指指身旁的空位示意她坐下。
對於林晨的表現凌婉雖有些不滿,卻還是從善如流的坐了下去,過乾癮總比什麼都沒有來的好,看牌她照樣能做到很歡樂的。
“林晨,你也給弟妹玩兩把啊。”江城總是能適時的說出她的心聲來。
林晨撇了她一眼,沒多大反應。“她最近正在努力向淑‘女’靠近呢,不玩牌。”
凌婉……
要說做淑‘女’這事就不得不提起某個晚上兩人集體失眠,對着明晃晃的月光追憶過去這事。
他們兩人的高中時光撇去那些個和平及熱戀的日子,還有一段爲期不短的冷戰時光。林晨說那時他看見她時覺得她變得文氣了,帶了點獨有的書卷味,然而後來發現他那日是被日頭閃着眼了,纔會導致他看走眼。她還是她,雖然裝模作樣的本事厲害了不少,但一接觸就立馬暴‘露’了本‘性’。
她被他一句話給刺‘激’的立馬信誓旦旦的表明從今日開始她要做淑‘女’,誰也不能阻擋!
唉……所以說呢,當時怎麼就一時意氣了呢。她的確不是塊做淑‘女’的料。
午後的林蔭空地雖不及傍晚來的熱鬧,卻也有不少人搬了竹椅或是直接坐在石板上納涼。偶爾還有些看人和小孩會走上來看他們玩牌。
凌婉撞撞林晨的胳膊肘,說:“你們的行爲可是直接帶壞了一個村的風氣啊。”
林晨還未答話,唐安安已率先率先搶過了話頭。“嫂子,你這個罪名可安的有些大了啊,我們村裡老人居多,大都不愛玩撲克,他們喜歡搓麻將。”說着翹着嘴巴示意了一個方向:“呶,那邊有個老年活動室,不信你去瞧瞧。”
一直以來凌婉都覺得銀杏村是個淳樸的山村,老人們撇去勞作的時間就該在樹蔭底下納納涼或是逗逗鳥。可見,一切都是她想的太多了啊。
看了一會兒牌,凌婉便覺得興致缺缺,於是起身走向不遠處同衆阿婆聊天的鐘柔。
“來,坐這兒。”鍾柔拍拍自己身旁的石板招呼她坐下。“看他們玩很無聊吧。”
凌婉只是笑笑沒有回答。其實也不是很無聊,只是很讓人抓狂,想玩卻不能的玩的心想來鍾柔是沒辦法體會的。
“喲,這就是城裡頭來的那個小姑娘吧。”有老人說着一嘴不流利的普通話磕磕絆絆的說道。“長得可真好看。”
凌婉不好意思的笑笑,不知該從何答腔。
“那是的,城裡的孩子不像我們山裡的孩子,將養的可寶貝嘞。”另一位老人將手中的罐子遞給凌婉:“可好吃嘞。”
凌婉道着謝從罐子裡拿了點當地的特產——白果。
“好吃不。”老人滿心期待的看着她。
凌婉笑着點頭,脆生生的說:“好吃。”
老人很滿意,笑的一臉的滿足。“你們城裡的娃看着就是同我們山裡頭的小娃娃不一樣,一個個都出挑的。倒把唐家的小娃娃給比下去了。”
凌婉顯然還不是很適應老人的說話方式,咀嚼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她說的唐家小娃娃指得乃是唐安安。這……好好消化了一番這個稱呼,凌婉覺得自己這段時間吃唐安安家的,住唐安安媳‘婦’兒家的,怎麼的也得幫唐安安說幾句好話的。
各類話頭在心裡過來一番,她慎重的開口:“唐安安在我們學校還是很受歡迎的,我一直覺得他長得‘挺’好看的呢……”
“嗯?你說,唐安安受歡迎?”鍾柔若有所思,“他還和我說都沒‘女’生喜歡他。”過了一會兒,她突然湊近凌婉問:“他有沒有在學校同其他‘女’生關係走的太近?”
凌婉……
她不過是誇個人而已嘛,她容易嗎,怎麼就那麼坎坷呢。凌婉一本正經的說:“其實他對你還是很堅貞的,他的氣場一向來是生人勿近的。”她說的是實話,生人勿進,熟人嘛……自然是有幾個‘女’生關係比較好的。例如:穆雪。
“對的對的,唐家小娃娃可是我們村裡頭長得最漂亮的男孩子了,活脫脫是戲臺上走出來的小生。”老人對凌婉的誇讚很是贊同,於是接下去又好好的誇了唐安安一番。
山裡的老人很熱情,不過是一個下午的功夫凌婉就已經同林蔭空地上的大半老人‘混’了個熟。自然,她也將老人帶出的各類自制零嘴吃了個遍。
於是,此後的很多天,她天天往林蔭空地裡跑,同老人們嘮嘮嗑,吃吃零嘴。
到了臨別那日,還有不少老人包了小吃往她包裡頭塞呢,並十分珍重的囑咐她以後再過來玩。
此行結束,不過月餘便是大學的最後一年,一切都將臨近謝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