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瓊瑤)重生之漣漪
雖然乾隆是在盛怒之下才下達了倉促出兵的命令,但是在場沒有一個人開口勸他收回成命,既是沒有這個膽子,也是沒有立場這樣做。畢竟小小一個回疆竟然敢送一個和人有私情的女人給皇上,給他帶來了如此大的羞辱不說,還妄圖弒君,別說皇上會生氣,就是在場的其他人心裡對回疆也沒什麼好感。
雖然衆人都覺得皇上下令出兵的時間太過倉促,但是現在皇上正在氣頭上,要是自己開口了,八成也會成爲出氣筒,還是明日早朝的時候再向皇上提議吧!
於是,大清乾隆皇帝的五十大壽就這樣在沉默中結束了。
回到家裡,富察家的主人們沒有一個有心思去休息,圍坐在大廳裡。
斥退了所有的下人之後,傅恆的夫人瓜爾佳氏立刻問道,“老爺,琨林和珊林真的要在三天之後就去戰場嗎?”作爲傅恆的夫人,瓜爾佳氏見過的大場面可絕對不少,對於送丈夫兒子出征也已經習慣了。但是這次竟然是福靈安和福隆安同時出征,時間又是從未有過的倉促,怎不讓她覺得憂心?更何況,福靈安和福隆安成婚才三個月啊!皇上怎麼忍心這個時候就把和嘉和連漪的額附派出去打仗啊?!
“這次對回疆的仗是一定要打的,”傅恆低着頭沉吟,他能看出皇上對和嬪和那個蒙丹的事情並不是真的一無所知,可是今天皇上竟然是一副驚訝憤怒的模樣,似乎皇上是在放任他們似的。那麼,皇上“盛怒”之下要發動的戰爭,就一定是蓄謀已久的了。“只是,時間上會不會推遲就不好說了。”雖然衆多的宗室和幾位高位的大臣都不會反對皇上,但誰知道那些御史會不會鬧出什麼事情來呢?那羣腦子裡裝鐵疙瘩的人可不是省油的燈!
“是這樣嗎?”瓜爾佳氏皺緊了眉頭,低聲道,“那琨林和珊林出征的東西也該趕緊收拾了!”
瓜爾佳氏話音剛落,連漪便一臉真誠地看着她說道,“額娘,我並沒怎麼出過遠門,對出征的事情更是一竅不通,要給琨林準備些什麼,還請額娘多多提點!”雖然在現代也多次出差,但是在古代她出遠門也只有從天山到京城這一次,對軍營裡的忌諱之類更是完全不知道,幸好這裡還有一個經驗豐富的人,她當然不會放過這次詢問的機會。
“是啊,額娘,我也不知道這些,你也給我說說吧!”和嘉也一臉認真地看着瓜爾佳氏。
“你們不用擔心,”見到和嘉和連漪的表現,瓜爾佳氏臉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雖然知道自己兒子是在和公主互生情愫後才成的婚,這些日子兩對小夫妻也和和美美,但是看到媳婦關心自己的兒子哪個婆婆都會開心的,“琨林和珊林需要的東西明日我會和你們一起準備的。今天太晚了,你們還是先去休息吧!”也難爲這兩對小夫妻了,才新婚三個月就要分開,還是讓他們多相處一點時間吧!
“這……”連漪有些遲疑,雖然急着幫琨林整理好東西,但是她也明白離別的時刻就快到了,也不想拒絕了瓜爾佳氏的好意。
“額娘說得沒錯,現在確實太晚了。”一把握住連漪的手,福靈安朝傅恆和瓜爾佳氏行禮道,“阿瑪、額娘,兒子告退!”同一時間,福隆安也和他說了同樣的話。
傅恆和瓜爾佳氏心裡一陣好笑,一邊搖頭一邊揮了揮手,“去吧去吧!”等四個年輕人離開,傅恆也握着瓜爾佳氏的手,朝他們自己的院子走去。
回到自己的院子,連漪立刻掙開福靈安的手,把自己從天山上帶下來的包袱翻了出來。
被連漪推開自己的動作驚得愣了一下,正在疑惑連漪到底要幹什麼就看見連漪拿出了一個包袱。仔細看了好一會,福靈安纔想起這就是他和連漪在皇上微服出巡途中見面時連漪身上背的包袱。這樣一個沒啥特點的包袱,連漪怎麼還把它收着呢?
好奇之下,福靈安湊到了連漪的身邊,這纔看到那個包袱外殼雖然貌不驚人,但裡面放的東西可不少。包袱一打開就是十多個小瓶子,瓶子之下是一層白紗,白紗之下是七八個小盒子,盒子下面又是白紗……福靈安看着連漪一個一個拿出來,一共竟然有四十多個瓶子和二十多個盒子分成七層放置,而那些白紗也在旁邊壘成了一個小堆。
“連漪,這些是什麼東西啊?”仔細看了看桌上的瓶子和盒子,福靈安只能看出這些東西的材質和連漪曾經拿出來的放藥物的是一樣的,只是對裡面裝的東西,卻是完全看不出來。
“這些是我在天山上煉製的最有效的藥和毒。”隨手將這些瓶子盒子分成兩部分,連漪認真地說道,“一會我教你怎樣辨認和使用這些藥和毒,你出征的時候就把它們帶在身上。”只要有了這些東西,就算琨林一個人面對回疆所有人也不會沒有任何希望!
“全部辨認出來?”福靈安傻眼地看着桌上在他眼中沒有絲毫區別的盒子和瓶子,他一個對藥物完全沒有研究的人要怎樣才能達到連漪的要求啊?
“沒錯!”連漪認真地點頭,拿起一層白紗,“這是由我們逍遙派特有的玄冰蠶絲織成的,雖然不能說是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用來納涼驅寒還是很有用的。”至少夏天不會覺得熱,冬天也不用再加衣服。“你讓人拿去做幾件衣服,雖然你不需要,但是珊林穿着也會方便一些。”否則冬天穿成一頭熊,哪還能有靈活性啊!
“嗯,我立刻讓人拿去做衣服。”福靈安沒有拒絕,叫來一個侍女如此這般吩咐了一通。
“我們現在就開始來辨認這些藥物。”見福靈安已經安排好了,連漪拿起一個玉瓶說道,“這裡面有十顆藥丸,只要將其中捏成粉末混着泥土一起點燃,方圓十里之內沒有解藥的人都會全身抽搐、上吐下瀉十二個時辰,發作的時間爲一炷香。”將玉瓶放在桌上一角,連漪拿起另一個玉瓶,“這裡面是十顆解藥,將解藥溶在水裡,如果是在下毒前使用,只要喝一口就可以;如果是給人解毒,就必須用銀針沾瞭解藥刺進虎口,其他的任何方法都只能讓中毒的人更加悽慘十倍。”將兩個藥瓶放在一起,連漪指着瓶口說道,“你看,這兩個藥瓶,一個瓶口有一個小圓圈,一個瓶口有一個小月牙,你要記住,有小圓圈的瓶子裡裝的都是毒藥,有月牙的裝的都是解藥。還有,這個每個瓶子的瓶底都有數字,這種毒藥的編號是一,它對應的解藥的編號就是二十。”
“你的意思是,每種毒藥和解藥的使用方式都不一樣,解藥還分防毒的和解毒的?”福靈安更暈了,雖然現在不需要他對藥物的辨別能力了,但是這些東西更難記清楚啊。
“嗯,”連漪點頭,“這些是毒藥和解藥,另外還有療傷治病的藥,那些藥物的標記就是一朵小火焰。”
“連漪,”福靈安覺得有必要和連漪好好說說,“我雖然是要出征,可是回疆的大小和卓之亂剛剛平息,正處於虛弱之中。而我們這邊的十萬大軍可全部都是精英,再加上我的武功和以前的經驗,其實並沒有太大危險,帶這麼多東西去完全沒有必要。”見連漪被他說得皺緊了眉頭,福靈安也心疼了,便摟住連漪說道,“這樣吧,雖然多的帶了也沒用,你撿幾種毒藥給我防身也不錯。”
“好!”連漪臉上露出笑容,立刻就想好了要選哪幾種毒藥給他防身,“喏,這是我最得意的幾種……唔……”連漪的話還沒有說完,福靈安便直接用嘴將它們堵了回去,既然這次的戰爭並不危險,這些東西也就不用現在就準備好,他還是趁着這個時候和連漪多溫存溫存吧!
抱着被自己吻得迷迷糊糊的連漪倒向牀鋪,福靈安的眼中滿是柔情,揮手解下紗帳,遮住了一片春光。
不知過了多久,黑暗中響起一個帶着撒嬌意味的聲音,“琨林,你說這次出征不會有什麼危險,那你一定會安全地回來對不對?”
“當然!”這是一個堅定的男聲,“我還要看着你給我生一堆小寶寶呢!”
就在連漪努力爲福靈安準備防身物品,而福靈安努力抓緊時間和連漪培養感情的時候,三天時間迅速地溜走了。而御史們也實在強硬不過乾隆,所以富察家兩兄弟出征的時間還是定在了第四天的清晨。
和蘭馨、和嘉手牽着手在城門目送大軍遠去,連漪在心裡想道,吶,琨林,乾隆已經答應讓阿瑪每天跟我們說軍隊的情況。你說過你會安全地回來的,那麼我是不會接受你的身上有任何損傷的。而且我只給你一年的時間,如果一年之後你還沒有回來,我一定會親自去接你的!
時間,就在傅恆每天跟連漪和嘉轉達福靈安和福隆安所在的軍隊的情況中一天天地過去了。在福靈安和福隆安出發的一個月之後,在太醫例行的診脈過程中,發現和嘉竟然已經懷了將近兩個月的身孕。
聽到這個消息,皇宮裡的衆位主子和富察家的所有人都是欣喜非常,皇宮裡賞下了一大批的賞賜,開了府的阿哥也各自送上了禮物。富察家的所有人都將和嘉當成了最珍貴的瓷器,連漪也搬到了和嘉的院子裡,有她這個武功高強又醫術高超的和嘉的姐姐看顧着和嘉,富察家的人都放心了不少。
唯一讓連漪覺得有些鬱悶的是,在陪着和嘉進宮謝恩的時候,連漪被皇后留在坤寧宮,拐彎抹角地說起要她注意自己的身體。知道皇后正因爲跟她同一天成親的和嘉懷孕了而擔憂她的身體,連漪只能強忍着羞澀跟皇后保證自己的身體非常健康,只不過她還是沒能讓皇后打消擔憂,每次進宮的時候都會被迫喝一碗皇后命人煮的調理身體的湯藥。
隨着時間繼續推移,前線傳來的消息也不再只是大軍的行軍路線和駐紮地點了。在大軍來到回疆的第一天,兆惠將軍便對收到消息趕來的阿里和卓進行了會談。
在大清的十萬大軍和衆多回人的面前,兆惠將軍怒斥阿里和卓將含香送進皇宮是不安好心,讓含香和蒙丹合夥行刺皇上(除了當日在場的那些人,其他人都以爲是和嬪夥同回人行刺,所以乾隆才發動了這場戰爭的)。萬幸因爲侍衛們護駕及時,皇上纔沒有受傷,不過回疆必須廢除和卓制,併入大清領土!
在聽到含香和蒙丹合夥行刺的時候,阿里和卓就已經呆住了,他還記得當初是含香讓他設計殺害蒙丹的。所以,阿里和卓並沒有第一時間表示自己對於這次事件的看法,而周圍知道含香和蒙丹情史的回人立刻把含香和蒙丹恨到了骨子裡,連帶着對阿里和卓也有了些不滿。只不過因爲阿里和卓積威猶在,並沒有人表露出來。等阿里和卓回過神來,表達了他肯定含香一定是冤枉的,要求乾隆重新審查這件事的想法,被兆惠毫不遲疑地拒絕了。
阿里和卓不願意失去自己的和卓之位,而兆惠受的命令又是一定要將回疆併入大清,於是,多番交涉未果,大清和回疆再次開戰。
果然和福靈安分析的一樣,這個時候的回疆剛剛結束一場戰爭,雖然有近一年的時間來休養生息,但總的來說還是非常虛弱的。但是大清來的十萬大軍可是真正的精英,而且這些精英里可是有不少攜帶着雖然不太成熟但絕對比回疆的刀劍先進很多的火槍。於是,大清的軍隊節節勝利,在兆惠的帶領下穩紮穩打,層層推進。終於,在戰爭開始半年且大清佔領了回族大部分土地之後,剩下的回族人再也忍受不了爲了將他們推入地獄的阿里和卓而進行的無意義的犧牲,匯合在一起制服了阿里和卓和他的嫡系,向大清投降了。
就在回族投降的消息送到京城的同一天,在京城的和嘉平安地生下了一個兒子,被大喜的乾隆稱作福星。同時,遠在回疆的福靈安和福隆安也開始帶着部分士兵回京了。
經過一路輕車簡從地急行軍,福靈安和福隆安終於用一個月的時間回到了京城。讓士兵們停在城外,福靈安和福隆安孤身進京,到皇宮求見乾隆。
然而出乎兩人意料的是,乾隆竟然並不在皇宮,而是到了他們富察家的府上。又聽宮人說了今天是和嘉公主的長子滿月的日子,福靈安和福隆安也顧不得爲臣之道了,一陣風似的朝富察府跑去。
無視一路上那些認識他們的人臉上的驚訝,也無視家中僕人的欣喜和歡呼,福靈安和福隆安一路跑向正廳。
就在這時,正在大廳裡陪着乾隆說笑逗趣的連漪聽見了那兩個急促的腳步聲,臉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轉頭看向門外。
此時,福靈安正好在門口處停下了腳步,眼神直直地望進連漪的眼睛。兩人旁若無人地對視着,彷彿這就是整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