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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在一旁看着乾隆臉上沒有顯出怒色,便也沒想太多,拉着連漪的手說道,“連漪,其他的就先別管了,你快看看自己的脖子吧!可千萬不能留下疤痕!”
連漪這才注意到脖子的刺痛,摸摸傷口,不在意地說道,“額娘不用擔心,我們祖傳有治外傷的靈藥,不會留下疤痕的。”說着,連漪從懷裡取出一個玉盒和一段白綢,敷上綠色的藥膏,再用白綢裹了兩圈,最後打了個蝴蝶結。
乾隆和永璂一直看着連漪,無意間竟看到連漪手上的玉佩,眼神一閃,剛纔連漪是直接將這枚玉佩從脖子上取下來的?眼珠一轉,乾隆狀似無意地問道,“連漪,你手上那個玉佩是什麼啊?”
連漪把玉佩拿起來一看,淡然地解釋道,“這個玉佩是先輩們流傳下來的,材質和我那天給永璂的那塊一樣,不過永璂那塊是我自己刻的。據說,這枚一直是當做信物的,不過很多年前遺失過,十幾年前才找回來,或許皇上以前看見過吧。”
乾隆點了點頭道,“我確實看見過這枚玉佩,而且這玉佩還有一個小秘密呢!”
“哦?是什麼秘密?”連漪有些好奇了,這玉佩她有意識的時候就戴在身上了,還真不知道有什麼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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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玉佩給朕,朕示範給你看。”乾隆從連漪手上拿過玉佩,在玉佩的一個地方輕輕一按,竟然將玉佩從中分開了,一張白綢飄落下來。
“這是什麼?”永璂抓住白綢,見上面有些黑點,定睛看去是一些字,下意識地就念了出來,“宏霖,我已身中奇毒,不知能活到幾時。但我們的女兒連漪孤苦伶仃,若我去世,就只能將她託付與你,望你不棄,多加照拂。雲嵐”唸完,永璂擡頭看着連漪,好奇地問道,“姐姐,雲嵐是你娘嗎?這個是她寫給你的父親的吧?”
見狀,連漪知道自己的身世已經隱瞞不了了,將玉佩拿回來恢復原狀,這才皺着眉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母親竟然給父親寫了一封信,還放在我的玉佩裡,可是她沒有告訴我父親還活着啊!”她只是告訴了她父親是誰,確實沒說他還活着。
“宏霖?”永璂歪着頭問,“姐姐,這就是你父親的名字嗎?”想了想,永璂轉身看着乾隆和皇后,一臉期待地說,“皇阿瑪,皇額娘,不如我們幫姐姐找找這個人吧?”
乾隆別過頭,臉上有些尷尬,宏霖正是他當年遇見雲嵐時的化名。他總不能當着自己的大老婆和兒子的面,說他們要找的那個人就是他自己吧?
皇后看着乾隆的樣子,就知道她當時猜對了,這連漪確實也是皇上的滄海遺珠。想了想,便說道,“永璂,你姐姐就和我們住在一起不好嗎?如果她找到了父親,就要離開我們了!”
“啊?”永璂立刻垮下了臉,磨磨蹭蹭地走到連漪身邊,拉拉她的袖子,期期艾艾地說道,“姐姐,你不要去找父親好不好?就留在這裡好嗎?”
看着永璂兩眼水汪汪的樣子,連漪的心立刻就軟了,再加上她也沒想過要離開,便一把抱起永璂,笑着說道,“永璂放心好了,姐姐不會離開你的。”
“真的嗎?”永璂一臉的驚喜,緊緊回抱住連漪,興奮地叫道,“太好了!太好了!”
皇后看着兩人嬉鬧的樣子,臉上也露出笑容,對乾隆說道,“皇上,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不如我們先去用膳吧。”
乾隆想了想,點頭道,“好吧,去正殿傳膳。”
晚膳悄無聲息地過去,用過膳,幾人坐在一起聊天喝茶。
皇后首先問道,“皇上,您剛纔說到新月格格,不知道你心裡到底是想怎樣處置?”
乾隆頓了頓,這才說道,“雖然御史說了這新月格格的不是之處,但她終歸是愛新覺羅家的人,又年紀尚小,你仔細看看吧。若是被奸人矇蔽,那將她調、教好也就是了。若是她真的如此不肖,那愛新覺羅家也不差她一個人!”
皇后神色一凜,看來皇上是很不待見這個新月格格了,便也恭敬地答道,“是,臣妾明白。”
乾隆又掃了一眼連漪,淡淡地說,“皇后,你既然認了連漪爲女兒,那過幾日朕便令人選個封號,也封爲格格吧。”
“皇上好意,連漪心領了,”連漪立刻說道,“不過格格什麼的,還是算了吧。”
“姐姐,爲什麼?”永璂不滿地嘟着嘴,“上次皇額娘說讓皇阿瑪封你爲格格你也不願意,到底是爲什麼啊?”
“皇上認了還珠格格爲義女,但是都知道她的真實身份,連漪可不想別人也把我當成是皇上的私生女。一來有損皇上的名聲,二來,我不容許任何人對我孃的事情胡言亂語。”連漪不屑地皺皺眉,又揉揉永璂的頭,笑着說道,“而且,就是不做格格什麼的,姐姐還是永璂的姐姐啊!”
永璂想了想在宮裡聽到的關於夏雨荷的事情,也覺得姐姐的孃親不能這樣被人說,便也點了點頭,算是贊成連漪的做法。
私生女?乾隆被這個詞鬱悶到了,確實,不管說得再好聽,紫薇和連漪就是他的私生女,現在他已經毀了雨荷的名聲了,難道還要毀了雲嵐嗎?再加上小燕子鬧出來的事,或許認了她纔是害了她吧!
皇后卻有些不情願,連漪是一個多麼好的姑娘啊!就連小燕子那麼個東西都能被封爲格格,連漪怎麼可以什麼都沒有?不過,看了看乾隆和連漪的表情,皇后知道他們差不多已經下了決定了,也只好閉口不言,心裡卻在想着要怎樣才能讓連漪得回自己的身份。
一陣沉默過後,乾隆便想離開了,但一擡頭就看見皇后衣服上那隱隱的鳳凰,想起院子裡的那一幕,離開的念頭頓時消失了,便問道,“皇后,朕看你的衣服上,好像有一隻鳳凰?”
皇后醒過神,隨口說道,“這是今天連漪用金色的繡線給我繡上去的。”
“用金線繡黃袍?”乾隆皺了皺眉,不贊同地看了皇后一眼,這麼傷眼睛的事皇后怎麼可以讓連漪做呢?
“是啊!”永璂看不懂乾隆的神色,只以爲他是在稱讚連漪,附和道,“姐姐真的好厲害!皇額娘就這樣穿着衣服,連漪姐姐就繡出了一隻鳳凰呢!而且姐姐繡得好快啊,我完全看不清楚她的動作,一隻鳳凰不到一刻鐘就繡好了!”
“一刻鐘就繡好了?”乾隆也有些吃驚,雖然他不知道繡花要用多長時間,但是也知道這樣的速度必定是極快的。
永璂連連點頭,十指做亂彈狀,“剛纔姐姐就是這樣拉着線亂動,我還沒看出來,她就把針線都收回去,說已經繡好了。”
“連漪的繡功既然如此厲害,那不如幫朕也繡一件衣裳好了。”乾隆試探着說,這是他的女兒,可是他不能認她,而且她對他沒有一絲好感,想到這,乾隆的心情就有些低落。
連漪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但也沒想過拒絕,便說道,“皇上,我向來都是繡同色的花紋,若皇上不介意,那你改日便讓人將衣服和繡線送過來便是。”
“哈哈,好!”乾隆立刻笑出聲來,“朕可是記住了,日後你別耍賴啊!”
“自然不會。”連漪也輕笑着回答。
乾隆更是笑眯了眼,看見永璂乖巧的樣子,興致高昂地說道,“永璂啊,皇阿瑪好久沒到上書房考教你們的功課了,今天朕就好好地考考你!”
“這……”永璂有些忐忑,皇阿瑪每次考教他的功課臉色都非常難看,他不想破壞了這坤寧宮裡難得的歡樂氣氛。
“永璂別怕,皇上是你阿瑪啊!又不會吃了你!”連漪看出永璂的怯場和乾隆隱隱的不悅,抱着永璂安慰道,“而且,姐姐相信你學得很好,不要擔心,好好回答就可以了。”
看見連漪眼中的鼓勵,永璂眼睛有些紅,這是第一次有人用這樣的眼光看着他,就連皇額娘也沒有!狠狠地點頭,永璂臉上的表情也再沒了剛纔的驚慌。
乾隆心裡原本很不悅,但看着這兩姐弟相處融洽的樣子,那不悅便少了許多。再加上看着永璂變得沉穩的樣子,乾隆暗自點頭,由易到難地開始提問。
永璂最初答得有些磕磕巴巴,但是皇后一直用熱切的眼神看着他,卻沒了原來的期待,反而滿是擔心,永璂的心理自然就輕鬆不少。再加上連漪也是目不轉睛地看着他,在他焦急的時候說兩句話讓他靜心,永璂自然就不再緊張了,回答的也是越來越流暢。
對於永璂的功課乾隆有些滿意了,但是看着皇后和連漪全心全意地關心永璂,把自己給扔到一邊,心裡又不滿了。因此,乾隆考永璂的東西就不再限於他的課業了,直到終於將永璂問得無話可說、而皇后和連漪也目光炯炯地看着他時,才大笑着說道,“永璂啊,你功課學得不錯,可是其他方面也要多加用心,知道嗎?”
連漪和皇后心裡都有些無語,皇上考永璂的哪是八歲孩子學的東西啊?!現在竟然還好意思說這些,真是……
永璂聽了,卻沒這麼大的反應,以爲是皇阿瑪在督促他學習,很是熱血沸騰地點頭答應了,“是,皇阿瑪!永璂會努力的!”
“哈哈!好!”乾隆高興地拍拍永璂的肩,看了旁邊的皇后一眼,乾隆笑着對連漪和永璂說,“好了,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你們都回去休息吧!”
連漪眉頭一挑,乾隆今天要留宿坤寧宮嗎?垂下眼瞼,連漪拉着永璂跪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