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真相

(反瓊瑤)重生之漣漪 真相

永琪和小燕子分別跟着太監來到慈寧宮,在宮門前碰面的兩人那是“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啊!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生活在“地獄”裡的兩人乍然相見,立刻大叫着彼此的名字緊緊地擁抱在了一起。良久,兩人才稍微分開,嘰嘰喳喳地開始訴說自己的慘況。講述的過程中,兩人不時地擁抱頰吻,小別勝新婚的兩人的感情更深了,對皇后的怨念也是愈加深重。

而在慈寧宮裡的乾隆和太后等得不耐煩了,派了小太監再去叫人,永琪和小燕子才稍微冷靜了些,各自分開乖乖地跟在小太監身後走進慈寧宮,心裡想着皇阿瑪將他們放了出來,現在肯定是要問皇后的罪,然後向他們道歉,心情是越來越高昂啊!

誰知走進正殿一看,所有人或坐或站,但是臉上卻都沒有一點笑模樣,兩人原本的興奮漸漸消失了,忐忑地跪下請安,“永琪(小燕子)叩見老佛爺,叩見皇阿瑪,叩見皇后娘娘,叩見令妃娘娘!老佛爺吉祥,皇阿瑪吉祥,皇后娘娘吉祥,令妃娘娘吉祥!”

皇后冷冷一笑,瞥了地上的兩人一眼,轉過頭不說話。

太后皺起眉頭,這皇后是怎麼回事?在來慈寧宮的路上說話還挺順耳的,皇上看她的眼神也比以前溫和多了,怎麼現在又恢復了那副板着臉的死樣子?永琪雖然是被皇帝用不尊皇后的罪名給關在了景陽宮,但她瞭解永琪,永琪絕對不會做這種事,而且永琪剛纔不是還規規矩矩地給她磕頭叫皇后娘娘了嗎?

不對!太后瞪大眼,皇后是永琪的嫡母,他該叫的不是皇后娘娘、而是皇額娘啊!難道永琪被圈真的是因爲他做的事太過分了?太后有些暈眩,又見乾隆看都不看永琪和小燕子一眼,只時不時地用關心的眼神看皇后,始終是對孫兒的擔心佔了大頭,對着永琪溫和地說道,“永琪,你先起來吧。”至於那個還珠格格,她不認識,還是繼續跪着吧。

永琪和小燕子卻沒領會到太后的心思,以爲太后是原諒永琪、接受小燕子了,衝着皇后得意地一笑,你想要害我們,現在我們還不是出來了!你的陰謀絕對不會成功的!然後兩人同時說了一句“謝老佛爺!”就要雙雙起身。

“你們倆給朕跪着!”乾隆正在偷看皇后,偏偏兩人也正巧衝着她得意的笑容,立刻就被乾隆給抓住了。好哇!一個不知哪來的野丫頭,一個自己的好兒子,就敢在這麼多人面前給朕的皇后臉色看了!看來他們都忘了自己的身份了!怒火更炙,乾隆冷冷地掃他們一眼,平平淡淡地說,“誰要是敢起來,朕打斷他的腿!”

永琪和小燕子身子一晃,趕緊繼續跪好。皇阿瑪的話雖然不帶一絲火氣,但向來習慣投乾隆所好、關注乾隆情緒的永琪和身具動物本能的小燕子都感受到了他的殺氣,絲毫不敢妄動。

“皇帝!”太后這回是真的震驚了,乾隆是她和雍正爺的兒子,他最像雍正爺的地方就是在他怒極的時候,表情和聲音都是平和的,只有眼神冷得像冰。不過,這兩個人並沒有太大的過錯啊,永琪以前是他最看好的繼承人,皇帝爲什麼會爲他們生這麼大的氣?

實際上,太后現在還不知道真假格格的事。畢竟當初太后是到五臺山爲大清祈福,留下話說沒有極爲重要的事不要去打擾她。於是,也就只有皇后在乾隆認了小燕子的時候通知了她乾隆認了個私生女,卻忘了說小燕子的名字。後來皇后被令妃和小燕子處處打壓,只想着如何挑小燕子的刺、打擊令妃了,也就沒有再給太后送信。後來,太后接到五阿哥被圈禁的消息,急匆匆地趕回來,途中也只是簡單地問了一些關於乾隆的私生女的事情,真假格格的事她沒有問,底下的人自然就沒有說了。

“皇額娘請稍等,”乾隆收斂了情緒,輕聲安撫太后,“等人到齊了,朕會好好跟皇額娘解釋。”說道解釋的時候,乾隆的眼中有殺意一閃而過。

太后也皺緊眉頭,但看乾隆那嚴肅的樣子,也只能繼續等待了。

也沒讓人等多久,外面的太監通報,“大學士福倫到!福夫人到!福大爺、福二爺到!”

乾隆的臉又黑了,冷冷地看着福家四人走進來,請安行禮。不過,福倫和他的夫人是下跪請安,而福家兄弟則是彎腰拱手。

沒有理會那幾個人,乾隆朝着門外吼道,“來人!把剛纔那個唱名的奴才給朕帶進來!”

沒一會,一個小太監就走了進來,看了看坐着的人,還沒來得及行禮,乾隆一杯茶砸了過去,怒罵,“該死的奴才!除了朕和幾位阿哥,還敢在皇宮裡稱其他的人爲爺!不分尊卑、沒規沒矩的!來人!拖出去杖斃!”

“皇上饒命啊!”小太監立刻跪下,沒理會額頭的傷口,不住地朝乾隆磕頭,“皇上!不是奴才想這樣稱呼的!是五阿哥命令奴才們的!如果奴才們不聽,五阿哥會懲罰奴才們啊!求皇上明鑑,饒了奴才吧!”

“你給朕住嘴!”乾隆一拍桌子,小太監乖乖地閉上嘴,乾隆轉而瞪着永琪,“永琪,你說,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回皇阿瑪,”永琪相當誠實地回答,“他說的是真的。”

“混賬!”乾隆怒吼,“永琪,你到底知不知道在皇宮裡稱爺是什麼意義?”

“皇阿瑪,爾康和爾泰是兒臣的好兄弟,您也說過把他們當成自己的子侄,讓奴才們稱爺有什麼不對嗎?”永琪擡起頭,無辜地看着乾隆。

乾隆一口氣喘不上來,差點栽倒,純貴妃趕緊起身扶住乾隆,連漪也三兩步來到乾隆身邊,扶着他另一條胳膊,手下意識地就爲他診脈。心裡感嘆,這乾隆的心理素質也實在太差了點,這麼點刺激都承受不起。

乾隆的這一出,把所有人都嚇到了,都急急地朝乾隆走了幾步,皇后和太后更是直接來到了乾隆身邊,關心地看着他。

“連漪,皇上沒事吧?”皇后看着連漪,期待地問。

“朕沒事!”乾隆睜開眼,掙開純貴妃和連漪的手,讓周圍的人回到原位,大步走到正殿中央,指着那個小太監揚聲道,“來人!把這個奴才拖出去杖責三十!”說完,環視四周,聲音更顯冷酷,“日後,若是再讓朕聽見有誰在這皇宮裡稱爺,無論是誰,一律拖出去杖斃!”

“多謝皇上不殺之恩!多謝皇上不殺之恩!”那個要被杖責的小太監卻是一臉感激地看着乾隆,不住地叩頭,然後就被侍衛們拉了出去。

等小太監被拉出去,乾隆又走到仍然站着的福家兄弟面前,冷哼一聲,“宮裡有人叫你們爺,還敢答應,你們算是哪門子的爺?不過是兩個包衣奴才!還自稱臣?你們有什麼資格稱臣?”

進門看見永琪和小燕子都跪在地上,福爾泰就知道事情不對,又看見乾隆那麼幹脆地處置那個唱名的太監,又說了那樣的命令,福爾泰更確定是皇上不待見他們了。現在一聽乾隆的話,福爾泰立刻下跪磕頭,“奴才福爾泰罪該萬死!求皇上恕罪!”

福爾康卻沒有福爾泰這樣的玲瓏心思,但是在福爾泰、福倫夫婦以及令妃的眼神示意下,也只得朝着乾隆下跪磕頭,“奴才福爾康罪該萬死!求皇上恕罪!”雖然這樣,福爾康的眼神中卻是滿滿的不甘和屈辱。他只不過是出身比他們低了一點,憑什麼他就要向他們下跪稱奴才?等他娶了紫薇,皇上肯定會爲他擡旗,他就是額附,所有人都不會再看不起他!

“哼!”乾隆撇過頭,看也不看他一眼,坐回自己的位子。歇了半晌,纔對太后說道,“皇額娘,現在人都到齊了,朕就把這一切都好好地跟您解釋一下吧!”

太后點點頭,對於永琪還跪在地上的事也不怎麼在意了,畢竟她最大的依靠是她的兒子、當今皇上乾隆,就算她再喜歡永琪這個孫子,也比不上對乾隆啊。

想了想,乾隆看着紫薇說道,“紫薇,這一切你知道得最清楚,就由你向皇額娘說說吧。”這件事,他確實是做的糊塗了。

“是,皇阿瑪!”紫薇朝着乾隆微微行禮,走到殿中說道,“回老佛爺,事情是這樣的。”

“紫薇!你怎麼會在這裡?”看見紫薇,跪在地上的一羣人都是大吃一驚,再聽着她對皇上的稱呼,身穿的和碩格格的服飾,他們都知道紫薇應該是已經認到父親了。

小燕子最沉不住氣,直接站起身指着紫薇,“紫薇!原來是你搞的鬼!我就說爲什麼皇阿瑪會把我們關起來!沒想到竟然是你把實情告訴了皇阿瑪,讓他處罰我們!紫薇!你怎麼可以這麼惡毒?虧我還把你當成好姐妹,你真是太過分了!”

看見紫薇站出來,永琪就明白他們是爲什麼被處罰了,雖然在心裡埋怨紫薇不講義氣,但是也知道現在如果他們想要沒事,就只有靠紫薇才行。聽着小燕子衝着紫薇大罵,永琪立刻拉住小燕子的手,“小燕子!快點跪下!小燕子!”

“永琪你放手!”小燕子一個使勁,掙脫了永琪的手,衝到乾隆面前,豁出去道,“皇阿瑪!我跟你說實話吧!我騙了你!我不是你的女兒!不是格格!紫薇纔是夏雨荷的女兒!現在紫薇已經認了你,我的任務也已經完成了,皇阿瑪你就讓我出宮去吧!”

“笑話!”太后重重地拍桌,站起身瞪着小燕子,“什麼叫你不是皇帝的女兒?什麼叫你的任務完成了、讓你出宮?誰說了你是皇帝的女兒?又是誰交給你什麼任務?你把這一切都給我仔仔細細地交代清楚!”

“老佛爺,還是由紫薇來說吧。”紫薇再次站出來,沒有看小燕子一眼,慢慢地把整件事情說了出來。從她小時候聽到的閒言碎語,夏雨荷臨終前說了她的身世,和金鎖一路多災多難地趕到京城,求助無門之下結識了小燕子,兩人一見如故結爲姐妹,小燕子知道了她的秘密,提議闖圍場,她和金鎖翻不過圍場、找小燕子當信差,小燕子一去不返,她們在大雜院裡被人盤問,無意之間發現小燕子竟然做了格格,激動之下追趕皇上的車駕,被福爾康所救……皇后知道了她的身份,把她接到坤寧宮,讓人教她規矩,後來認了父親,被封爲和碩公主,遷到延禧宮。說到最後,紫薇朝着乾隆和太后跪了下來,“皇阿瑪,老佛爺,小燕子成爲格格並不是她故意冒認紫薇的身份,她只是最初沒有說清楚,後來又害怕皇阿瑪砍她的腦袋,這才造成了這個誤會,求皇阿瑪和老佛爺饒過她吧!”

乾隆一臉驕傲地看着紫薇,這就是他的女兒啊!她是多麼的善良啊!小燕子搶了她的身份,她不僅不怪罪小燕子,還爲她求情,真是太偉大了!

福家四人和永琪小燕子也是一臉感動地看着紫薇,是他們錯怪紫薇了,紫薇還是這麼的善良高貴!小燕子更是衝到紫薇面前,拉着紫薇的手說道,“紫薇!對不起!是我錯怪你了!我不應該把你想得那麼惡毒!對不起紫薇!我搶了你的父親,又這樣地錯怪了你,你打我吧!你罵我吧!一切都是我的錯!”

“不!小燕子!”紫薇回握住小燕子的手,感性地說道,“你是我的姐姐啊!我怎麼可能怪你呢!你爲了幫我送信,被五阿哥射了一箭;爲了出宮找我,半夜爬牆還被抓住;然後又給我送來這麼多的金銀珠寶;後來讓我進宮做宮女,在被皇后娘娘帶去時還讓五阿哥和福家兄弟夜探坤寧宮救我回來。你爲我做了這麼多,我又怎麼會怪你呢?”是啊,是我自己蠢,明知道你是一個騙子小偷,還把你當成自己的好姐妹,還相信你能幫我找爹,相信你是真心地想把爹還給我,我又怎麼可以怪你啊?錯得明明就是我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