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土司

(反瓊瑤)重生之漣漪

當連漪帶着孩子們又出了兩次宮、和蘭馨永瑆親熱起來,小燕子狀告小陳嬤嬤虐待她在永琪令妃和紫薇的求情下被乾隆擋回去,結果小燕子被嬤嬤逼着學規矩、令妃被撤了綠頭牌、永琪被罰抄寫《孝經》《禮記》《宮規》各一百遍完成之後,西藏土司巴勒奔終於帶着他的女兒塞雅公主來到了京城。

巴勒奔和塞婭,分別坐了兩乘華麗的大轎子,由十六個藏族壯漢,吹吹打打的擡進了皇宮。在轎子前面,又是儀仗隊,又是鼓樂隊,最別開生面的,是有一個藏族鬼面舞,做爲前趨。所有的舞蹈者,都戴着面具,配合着藏族那強烈的音樂節奏,跳進宮門。

永璋和永珹率領衆大臣及阿哥們,都站在太和殿前,迎接巴勒奔。

永琪站在他們身後,時不時地向後看看,臉上帶着淡淡的擔憂。原來,雖然這次紫薇沒有和小燕子一起,小燕子還是一個人偷偷地躲在柱子後偷窺。

鬼面舞舞進宮門,舞到乾隆及衆人面前,旋轉,跳躍,匍匐於地,行跪拜禮,然後迅速的散開。兩乘大轎,擡進來,轎伕屈膝,轎子放在地上。巴勒奔和塞婭在勇士攙扶下下轎。

見到迎接他們的永璋和永珹,巴勒奔早就知道他們的身份,也沒有絲毫不滿。畢竟,大清地大物博,遠遠不是他們西藏所能比擬的,現在乾隆讓自己的所有的兒子們都來迎接了,他也算是有面子了。

於是,巴勒奔帶着塞雅上前兩步,彎腰行禮,“巴勒奔和塞雅見過三阿哥、四阿哥以及衆位阿哥!”而他們身後,所有藏族的隊伍匍匐在地,跟着高呼。

“土司多禮了!”永璋虛扶一把,矜持地說道。

巴勒奔和塞雅微微一笑,站起身來。

永珹跟着說道,“西藏土司和公主路遠迢迢來到京城,真是辛苦了。皇阿瑪已經在乾清宮等候,土司這邊請。”

“衆位阿哥先請!”巴勒奔彎下腰行禮道。

一番謙讓之後,永璋永珹和巴勒奔並排着向乾清宮走去。當然,連漪既然已經知道小燕子會出醜,早就已經通知永璋和永珹注意了,所以就在巴勒奔等人進門的時候,小燕子就已經被人捂着嘴拖走了。

經過乾清宮的正式朝見之後,乾隆命人準備好宴席,就帶着巴勒奔和塞雅去遊覽紫禁城了。

出了乾清宮,巴勒奔就發生大笑,用不標準的漢語說道,“哈哈哈哈!這中原的景緻、風土,和西藏實在不一樣,一路走過了,好山好水!好!好!一等的好!”

“哈哈哈哈!朕的大清自然是好!”乾隆也跟着哈哈大笑,少頃,乾隆斂了笑聲,狀似無意地說道,“不過西藏也不差啊!藏北高原、崑崙山、唐古拉山、藏南谷地都是令朕極爲嚮往的啊!現在咱們可是世代交好,你們可以來領略領略大清的風光,朕的子民也可以見識見識西藏的獨特風景啊!”大清再好,那也是咱們愛新覺羅家的,你要是敢覬覦,朕就把你的地盤全搶過來!

“皇上說的是!”彷彿沒聽懂乾隆的言外之意,巴勒奔笑着附和,“咱們西藏和大清世代交好,親如兄弟!”轉過眼,巴勒奔拉着塞雅的手,帶上前來,“皇上,這是我最小的女兒,塞雅!”

塞雅利落地向乾隆行了個禮,直視乾隆笑着說道,“塞雅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塞雅公主請起!”乾隆虛扶一把,對巴勒奔說道,“巴勒奔,你可真是有一個如花似玉的好女兒啊!”

“多謝皇上誇獎!”巴勒奔笑眯眯地接受了乾隆的稱讚,卻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皇上,其實我來這裡,有一個原因就是爲了我的這個寶貝女兒塞雅。”剛纔我不過說一句大清的風光好,這皇上就疑心我想要大清的土地,以皇上的性格,稱讚塞雅不會是想把她收進後宮吧?不行!他的寶貝女兒纔不能被這個老頭子糟蹋!

“塞雅公主有什麼麻煩嗎?”乾隆挑眉問道,看了眼塞雅,這個公主臉色紅潤、性格活潑,不像有什麼問題啊!

巴勒奔搖搖頭,有些臉紅地說道,“是這樣的,塞雅在我們西藏,從小見的就是黑黑醜醜的漢子,誰知見了大清的人之後,認爲西藏漢子太難看,死活都要我帶她來大清找個丈夫!這真是!”

聽了這話,塞雅下巴都要掉地上去了,狠狠瞪着巴勒奔,心裡腹誹,什麼叫她死活都要來大清找丈夫?她不知道和表哥相處得多好!明明是他自己對她說的,要她爲了西藏的安定來大清選駙馬好不好!

乾隆又看了塞雅一眼,知道事情肯定不是像巴勒奔說的一樣,但是也不好推脫,便說道,“好啊!從明兒起朕派人陪着塞雅公主在京城裡玩耍,如果她看上了誰,朕就讓那個人做她的駙馬!”

“多謝皇上!”巴勒奔喜形於色,恭敬地朝乾隆行了個禮,塞雅撇撇嘴,無奈地跟着做,畢竟這可是皇上對她的“恩典”。

“快請起吧!”乾隆揮了揮手,臉上帶着笑意,“朕也有幾個女兒和塞雅差不多大,現在也是在煩着她們的終身大事呢!”

“皇上您也有女兒嗎?怎麼我走了這麼久,一直沒看見?”塞雅仰着臉問道,這裡都是些男人,只有她一個女孩,雖然不會覺得不好意思,但是還是想要和女孩子玩起來比較自在啊!

“當然!朕有九個女兒!”乾隆一愣,立刻說道,現在連漪和紫薇這兩個女兒可是他的心尖尖,怎麼可能容許別人說他沒有女兒?!對塞雅說沒見到他的女兒,乾隆笑着解釋道,“大清的規矩,女兒不輕易見客。”他倒忘了,西藏的風俗和大清不同,女子的地位比男子更高,即使做土司也可以。

巴勒奔很驚奇,不以爲然地說道,“女兒尊貴,不輸給男兒,沒有女子,何來男子!”這大清的規矩真是奇怪!

乾隆對巴勒奔的論調也很驚奇,但想來這是西藏的風俗不同,沒有必要和他在這方面爭執,談笑着向前走去。

晚宴過後,乾隆直接回了坤寧宮。躺在牀上,乾隆對皇后說道,“皇后,這幾天,西藏公主要遊覽京城,就讓蘭馨、連漪、和嘉、晴兒和紫薇一起去陪着她吧!”

皇后立刻就皺起眉頭,雖然不悅,但語氣至少也沒有以前那麼強硬了,“皇上,西藏的風俗和我們大清不同,但是我們大清的公主可都是很少出門的,這樣是不是不太好?”而且不過是一個西藏公主,說是公主,不過就和大清一個多羅格格的地位差不多,憑什麼讓她的幾個女兒去陪她?

“朕知道皇后的顧慮。”皇后眼中的不屑當然沒有逃過乾隆的眼睛,他拍拍皇后的手,笑着說道,“那個塞雅,巴勒奔說她是來大清選駙馬的,但是依朕看,這根本不是塞雅的本意,所以今晚朕故意把她安排在巴勒奔的身邊,果然她對那些人沒有興趣,反而去找孩子們玩了。”

“這和讓蘭馨她們去陪她有關係嗎?”皇后還是很疑惑。

“呵呵!”乾隆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今兒在巴勒奔和衆大臣面前,朕可是答應了讓八旗的貴族子弟輪流去陪着塞雅玩啊!既然塞雅無心選駙馬,那朕也就不用擔心她會挑走大清的棟樑之才,反而可以讓蘭馨她們和這些人相處相處。藉着陪伴番邦公主的理由,就是那些御史們也找不出錯來!”

皇后點點頭,臉上掛了真心的笑,“還是皇上想得周到。”皇后現在最重視的就是自己的孩子們了,乾隆的這個點子讓她多了幾分好感,至少他對孩子們還是很不錯的。

乾隆被這抹笑容迷住了,下意識地繼續說道,“還有啊,孩子們都到了出嫁的時候了,等嫁了人就要操心自己的家了。現在趁着她們還在家,就多讓她們出去玩玩吧。”

皇后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那臣妾就代女兒們多謝皇上了!”

“那景嫺要怎樣來謝我呢?”一個側身,乾隆撲倒在皇后身上,調笑地問。

“皇上!”皇后偏過頭,臉紅了。

乾隆不再說話,壓在皇后身上,拉過被子蓋住了兩人,春色無邊。

第二天一早,皇后將神清氣爽的乾隆送去上朝,纔在容嬤嬤的服侍下梳洗。

用過早膳,皇后坐在坤寧宮正殿裡接受嬪妃和公主們的請安,等人都到齊了,皇后讓人叫來連漪,領着一衆人去慈寧宮向太后請安了。

行禮過後,皇后道,“皇額娘,媳婦今兒來除了請安,可還有一件事呢!”

“什麼事?”太后笑着問道,她從五臺山回來之後的日子裡,皇后的性格雖然還是很直,但是再也不向以前那樣死板了,說話也變得溫和風趣許多,更是讓太后喜歡。

“媳婦想跟您借一下晴兒!”皇后也微笑着回答。

“你不是有了蘭馨和連漪了嗎?還來肖想我的晴兒?”太后輕哼,故作生氣地轉過了頭,“不借!”

“老佛爺先彆氣,”純貴妃趕緊安撫,瞟了皇后一眼,笑着對太后說道,“皇后娘娘向您借晴兒,肯定是有原因的,您不妨先問問她?”

“好吧,你說,你借我的晴兒要幹什麼?”太后故意板着臉問道。

“皇額娘,就是昨天的那個塞雅公主,她這是第一次來大清,皇上就想讓宮裡的孩子們都去陪她玩玩。”皇后笑着回答。

太后沉下臉,那個西藏公主是個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讓她從小養大的晴兒去陪她玩?皇帝到底是怎麼想的?就算皇帝一時想岔了,難道皇后也糊塗了嗎?

看見太后陰沉的表情,皇后趕緊說道,“皇額娘,皇上說,雖然西藏公主是來大清招駙馬,他也指派八旗貴族子弟輪流陪伴她,但是女孩子還是和同齡的女孩們一起能玩得更開心。”皇后在“駙馬”和“八旗貴族子弟”上加了重音,想來老佛爺肯定能想通的。

太后眼神一閃,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皇上讓晴兒她們去陪西藏公主是假,在八旗貴族裡選額附是真啊!於是,太后微笑着點頭,“皇帝說的不錯,西藏公主遠來是客,晴兒、蘭馨、連漪、和嘉、紫薇,你們幾個可要好好招待,不能墮了我們大清公主的名頭。”頓了下,太后還是加上了紫薇的名字,就算夏雨荷名聲不好,現在紫薇也已經是一個正經的和碩公主了,把她排斥在外說不過去。

“是,老佛爺(皇瑪嬤)!”晴兒、蘭馨、連漪和和嘉同時回道,蘭馨、連漪和和嘉臉上都帶着些期待,那個西藏公主的性子她們都很喜歡,而且她知道的事情也挺多,和她一起玩比在宮裡有趣多了。但晴兒是低下了頭,眼中有些受傷,果然,自己還是一個“東西”吧,只要皇后說一聲,就可以把她借出去了。

紫薇卻沒有跟着應聲,站起身來,有些遲疑地看着太后,“回老佛爺,紫薇現在母孝在身,恐怕不能去陪伴西藏公主了,還請老佛爺恕罪!”

場面一時間冷了下來,太后看着紫薇的眼神更冷了,回宮這些日子,她早就把當初小燕子和紫薇的事全弄清楚了,對紫薇的印象更是不好。今天她叫紫薇去陪塞雅是想讓她也見見八旗子弟,選一個合心的額附。她倒好,還用什麼母孝在身來推脫。既然母孝在身,怎麼當初進宮之後還穿紅着綠、跟着皇帝微服私訪了?哼!

發現了太后的不悅,晴兒趕緊說道,“老佛爺,晴兒也不想出宮!晴兒想時時刻刻地陪着老佛爺!”她也聽說了紫薇和小燕子的事,心裡對她們的肆意就有些羨慕,而紫薇現在住在“溫柔善良”的令妃娘娘的延禧宮,晴兒和她就有了幾分交情,自然幫着她說話。

“我知道你的心思,”太后一臉感動地拍拍晴兒的手,晴兒真不愧是她養大的,看對她多好啊!不過晴兒也大了,她不可能留晴兒一輩子,是該想想額附的人選了。“不過這次不一樣,晴兒你就當是去宮外玩吧!”

“老佛爺,晴兒知道了。”晴兒乖巧地回答,但是頭還是低着的,並沒有讓人看見她的眼神。

於是,陪着塞雅公主遊覽京城的人選定下來了,正是蘭馨、和嘉、連漪和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