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鎮堡的前院打得天昏地暗,後院一間秘室卻是平靜異常,一道七彩氤氳的光罩把秘室給罩了起來,不要生物,就連塵埃撞上光罩都會被煉化掉,七彩氤氳的光罩內部和光罩外層好像是兩個世界一般。
在秘室之中,空無一物,只放一大一小兩個生物培養皿,這兩個生物培養皿都是用整塊的靈晶挖出來的,上面靈氣飛揚,波光斂豔。
大的生物培養皿裡躺着一條十七丈巨龍,仔細看去,那龍卻是拼接成的,鱗甲崢嶸的龍身,是用亞馬遜巨森蚺的鱗甲拼出來的,一塊塊紅瑪瑙一般的蛇鱗,閃動着晶瑩剔透的光華,兩隻長角是四不像的角削出來的,肉用得是科莫多蜥蜴的肉,骨則藍鯨的骨,兩顆拳頭大金剛鑽鑲成的眼睛,折射着秘室牆壁上四萬八千顆夜明珠的光暈,在培養皿裡靜靜的躺着,雖然沒有生命,卻遍佈着一股龍威。
小的生物培養皿裡,一條紅白紋理清楚的交織在一起的小蛇,狂暴的遊走着,口中不停的噴出巨大的氣波,衝撞在培養皿上。
牆腳那架三丈高的黃金巨鐘有節奏的敲擊着,當時針指向午夜十二點的時候,秘室的門被打開了,一個女子****着身體走了進來,纖巧的玉足踏在白玉貝殼拼成的地面上,向着丙個培養皿走了過來,每踏出一步,腳下必然盪漾起漂渺的水波,可是地上卻沒有一滴水。
女子頭上的長髮突兀的翻起,露出一張精美到了極致的臉龐,兩隻嫩細的手掌一齊撫在了大培養皿上,長長的手指,叩動着培養皿的蓋子,輕輕長嘆:“我等了這麼久,總於到了這一天了!”說話間一揮手,一道光柱浮立在了她的身邊,光柱裡一隻紅色的狐狸惶恐的跪在裡面,隨着光柱化成人形,如果申屠剛在這,就會認出,這個狐狸化成的人,正是胡文霞。
女子目光如電的看着胡文露,陰冷的道:“我讓你學的東西,你都學會了嗎?”
胡文霞渾身顫抖,聲音哆嗦的說道:“都……都學成了。”
女子滿意的點點頭,道:“那好,就把你的思維給我吧!”
胡文霞淚流不止,輕聲說道:“龍女殿下,您說過,不會傷我的性命的……。“
女子不帶感情的目光看着胡文霞,說道:“我是說過不會傷害你的性命,現在也是,你的思維給我,你仍然能活着,就連你的法力都沒削減,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胡文霞猛的擡起頭來,看着女子泣聲道:“可是……可是那樣我就變成一個傻子了!”
女子目光陡然一歷,沉聲道:“你能活着,就很好了,傻子又怎麼樣呢?”她說話的時候,龍威從身上衝了出來,壓在了胡文霞的身上,斥得胡文霞身上血花飛濺,就好像有千萬把鋼刀,在她的身上劃過一般,胡文霞慘叫一聲,身形縮成一團,蜷了起來,女子嘲諷的道:“你不是已經找過一個妖修,想讓他把引見特局來躲避我嗎?”
胡文霞臉色鉅變,不敢相信的看着女子,自己只是猜出申屠剛是特局的人,存了一個念頭,還沒有付之行動,對方是怎麼知道的?
女子伏下身對着胡文霞輕聲說道:“你的靈魂裡,每一個念頭,我都會知道,不然,我怎麼可能掌控你,並把你抓回來呢?”
胡文霞臉上盡是絕望,女子手掌探進了光柱之中,說道:“你也不用怕,你看看那條小蛇,就因爲他生下來就是陰陽氣同體,就被我抓來了,很快他的肉身就不存在了,只會有一個靈魂在這裡,注到這條龍的身體中,然後被我的廣寧替代,在這個世界消失,你比起他來,要幸運的多了。”說着手撫在胡文霞的頭上,輕輕摩挲:“你放心,我會留下你的人身,讓你永遠這份美麗!”
胡文霞知道自己逃不過了,突然一咬牙十指飛漲,長長的指甲如刀一般的生成,女子眼中流露出一絲冷意,沉聲道:“你既然不想留下,那就去吧!”說話間掌心噴出一股水浪,衝進了胡文霞的腦海之中,轟的一聲,胡文霞的身體爆碎開來,肉屑、骨渣、鮮血都被水流給沖走了,只留下了一個拳頭大的光團在女子手中,她抓着光團捧到了口邊,一張嘴吞了下去。
女子靈秀的雙眼突然閉上,一道道信息在她的眼前流過,當她看到自己想要的基因改造知識的時候,臉上露出了欣然的笑意,這一笑‘桃花一放山無雪,春色滿園黯羣芳’那份美天地靈氣,盡蘊其中,所有生魂,全無顏色。
女子也睜眼,就那樣一伸手,把小的培養皿打開,嫩白雙手把小蛇給捧了出來,她緊閉着雙眼,並沒有看到那條小蛇的身上雌性特徵,就那樣捧到了大的培養皿之中,手心之中水浪飛滾,一道道波光飛逸,小蛇身上的血肉鱗片被一層層衝下來,小蛇痛極,可是卻沒有一點掙扎的能力,就那樣躺在女子的手裡,直到被刷成了一具灰色的骨頭,只是在頭骨之中,團團滾動着一團灰色的氣團,輕輕的跳動着。
女子收回一隻手,向着口中送去,本來五指纖然的小手,一送到嘴裡,五指消失,化成了一個大肉球,隨後一口咬了下去。肉球被咬出一圈大洞,金色的血液滾滾而出,女子跟着把手向着大培養皿探去,血如流泉一般的滾落下去,不一會的工夫把大培養皿給裝滿了。
大培養皿裡的那條龍鱗、皮、肉、骨同時分開,血滾進了它的身體之中,女子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雖然臉色慘白,血色全無,但是笑得卻那樣的燦爛,眼中淚水蘊含,顫顫抖抖的把手向前伸手,用力一捏,把手裡的小蛇骨頭抓碎,那團灰色的氣團從他手裡飛了出去,一頭扎進了大培養皿裡,被血浪推着向龍頭前端衝去,一下扎進了龍頭之中。
幾乎就在灰色的氣團進入龍頭的一刻,巨龍的兩隻金剛鑽眼睛突然爆發出兩道睛光,向前射出去十幾丈,衝射在牆壁之上,牆上的夜明珠紛紛而落,掉在地上之後,光華全消,散成粉末,隨着氣流又重新飛起,飛揚在空中。
大培養皿裡的龍血漸漸的都進入龍體之中,巨龍的鱗、皮、肉、骨重新合在一起,一股生機在龍身上游動,燦燦的光華形成了一顆顆十字星芒跳動不休。
女子身子輕搖,失血過多的身體搖了兩下,眉心處噴出一道火焰,猛衝出去,灼在龍身之上,巨龍的身體巨烈的搖晃起來,鱗甲的縫裡流出淡淡的汁液,卻都是黑色的,臭不可聞,穢污不堪。
女子手裡不停的捏着法決,腦海之中的基因知識滾動滑過,她按着那些知識改動着龍體裡的基因。
巨龍的身體加速了汁液的流出,臭氣遍佈整個秘室之中。
此時前山之中,九條木魯班鎖在空中滾動不停,九根木條不停的敲擊着咯嗒嗒的響個不停,一道道流光從魯班鎖裡激飛四射,好像馬上就要崩開似的,万俟九鼎面沉如水,手中的拂塵不停的揮灑,一道道法決打入九條木魯班鎖裡,可是九條木魯班鎖卻仍然動個不休,万俟九鼎的臉色越來越紅,手已經有些哆嗦了。
而此時在九條木魯班鎖的裡面,申屠剛肋生雙翅,背生一臂,頭上有角,右爪巨大,渾身覆甲,頭頂之上,蛇身人頭的天華獨立上,兩柄巨大的死神鐮刀飛舞不停,一刀刀的劈着禁錮他的空間,那條手臂則抱着縮小到一尺多長的寒玉。
森冷的刀意滾浪一般的劈出去,黑漆漆的空間被劈得一條條長痕浮出又褪去,空間不穩定的顫動着,好像隨時都有塌陷的可能,但是申屠剛的臉色異常的難看,身上泌出一層血汗,這樣運使死神鐮刀消耗的妖力太重,二十刀之後,他的靈體已經變得稀薄起來,魔獒是後天養成的魔物,全靠靈體支撐,一但靈體稀薄,就是靈力不繼了。
死神鐮刀又一次揚起,可是卻怎麼也落不下去了,寒玉被燒傷的的蛇身之上,突然探出一隻手來,握住了申屠剛兩柄死神鐮刀,用力劈去,轟的一聲,兩柄死神鐮刀同時破碎,而寒玉的殘體也跟着血肉迸飛,黑沉沉的空間分開了一條小縫,一道光亮向外射了出來。
申屠剛怒吼一聲,向着那道光亮處衝去,站在外面的万俟九鼎,眼看九條木魯班鎖被斬開一條縫隙,伸手到口,一下把左手食指咬了下來,用力吐去,打在九條木魯班鎖被毀的那條木塊上,木塊立時炸成了粉末,隨後他那根食指進入了魯班鎖的鎖眼,一點點的把鎖眼填死。
申屠剛眼見射進來的光亮變得暗淡了下去,一根手指就要把出路堵住,急切之間,右前爪翻起,拍在了指尖上,巨大的衝擊力讓抵住了指法,鎖眼差了一截不能完全鎖上。
外面的万俟九鼎拼命推手,裡面的申屠剛奮力向裡用力,卻怎麼都弄不開,兩下正僵持之間,突然一聲轟天般的巨響,跟着大地搖動,整座廣寧峰都晃了起來,東鎮堡的地面裂出一條條的深溝,東鎮堡的弟子不停的向下落去,惶惶恐懼的叫聲痛苦的響起,万俟九鼎臉色大變,左手一回,變得又長又大,就空中把万俟華給撈在了手裡,提着他飛到空中,向着封山大陣的中樞陣旗飛去,想要發動大陣。
失去了支援的魯班鎖砰的一聲炸碎,申屠剛抱着寒玉衝了出來,怒喝一聲,背上生出來的那隻手一揚,三頭飛叉擲去,正中万俟九鼎的心口,強橫的魂力衝擊在万俟九鼎的心口,讓万俟九鼎慘嚎一聲,身上連續變幻顏色,痛苦的彎下腰去。
万俟九鼎的精神分散,已經無力再起動大陣了,此時一陣狂笑響起,跟着一塊巨石飛起,就在空中化成了一隻巨大的手掌,用力向着東鎮堡的最高的堡樓拍去,轟隆一聲,鎮堡樓倒了下去,万俟九鼎驚叫一聲:“完了!”原來鎮堡樓就是大陣的陣旗,沒有了它,大陣就沒有辦法打開了!
鎮堡樓倒下的一刻,西山伏魔洞的海澄大師一下坐入靜之中醒來,驚呼一聲,屁股下面的風火蒲團噴出一道青焰,帶着他衝出了伏魔洞。向東飛去,與此同時,特局裡面南宮業向空中祭出一支長簫,身子向上一縱,腳踏長簫隨在海澄大師的後面飛去,那支長簫前面奏樂,後面出風,人站在上面瀟灑無比,虎鬆觀裡天一仰頭看了一眼,便沉聲道:“閉關吧,南宮大人去了,我們就沒必要再湊這個熱鬧了。
此時整個東鎮堡的土地都裂開了,東鎮堡的弟子全都沉到地下,只有万俟九鼎提着万俟華站在一柄赤紅色的長劍上,逃過一劫,在他們身邊的不遠處,申屠剛雙翼招展,驚怔的看着下面四分五裂的地面,以及惟一留下的那間被七彩光罩護住的秘室。
万俟九鼎咆哮着向申屠剛大聲吼道:“你們兩個妖孽做了什麼!”他的話音沒停,就發覺手裡的万俟華哆嗦個不休,猛的向他看去,叫道:“你做什麼!”
万俟華被嚇得一哆嗦,隨後大聲叫道:“爹,那間秘室裡的……的……的龍要活了!”
万俟九鼎愕然的問道:“什麼龍?”万俟華不敢看他爹的眼睛,低着頭說道:“您閉關的這段日子,我……我結交了一個妹子,他在咱們的密室裡用各種動靜,拼出了一條龍……。”
万俟華的話音沒落,万俟九鼎狠狠的給了他一嘴巴,破口大罵道:“你這個混蛋,那是東海的玉靜公主,她是來救化成山峰的廣寧的!”
万俟九鼎的話音沒落,轟的一聲,裂開的土地下面噴涌出一道向天的疾浪,殘存的土地都被衝碎了,跟着一道光影飛空,卻是一個身高十丈的男子,他手裡執着一柄翠色長劍,向天大笑,秘室轟然而開,跟着那個****露着的身體的女子飛身出來,海浪立時分出一股在她的身上化成一件衣服,把她那曼妙的身體給遮擋起來。
“廣寧!”女子二目之中淚流不止,站在那天空那個男人眼中盡是感激,叫道:“公主!多謝你了!”兩個人的話音沒落,密室之中又是一聲巨響,跟着那條被拼出來的巨龍衝了出來。
玉靜公主熱切的道:“廣寧,你進入龍體之中,就可以化龍離開,天帝鎖得只是人身廣寧,不是龍體,他管不到你的!”
廣寧熱切的看着巨龍,在申屠剛背上的寒玉突然睜開眼睛,指着巨龍,大聲叫道:“寶寶!”巨龍的兩隻鑽石裡閃爍着莫名的光輝,一眼看到寒玉,悽聲長叫,申屠剛已經得了火蚺的執念,立時聽懂了她的叫聲:“救我,媽媽救我!”
寒玉不顧身上的傷勢,就要衝出去,申屠剛背上的手死死的抓住她,兩翼一動,已經擋在了巨龍身前,嘶聲長吠。
玉靜公主的眼中流出一道森寒的光華,沉聲道:“你就是申屠剛?我給你一個機會,現在讓開,你;不用死!”
申屠剛沒心思去啄磨對方是怎麼知道自己的,此時他身體裡的戾氣翻滾,沉聲道:“我就是死,也不會讓開!”
玉靜公主平靜的道:“那你就去吧!”說着一手向着申屠剛輕輕拂去,長長的水衣揚起一道波浪,水衣袖的前端是一根長長的龍槍刺,直取申屠剛的額頭。
申屠剛怒吼一聲,皮毛之中的劍丸跳了出來,兩隻前爪握着劍丸用力向前劈去,劍丸在空中化成長劍,劍丸準確的劈在了槍尖上,轟的一聲,長劍盡碎,申屠剛就像被火車頭撞了似的飛了出去,在空中不停的噴出血去,一條長長的血線,拉了開來。
天邊一聲聲悅耳的音樂聲傳來,玉靜公主臉色大變,叫道:“廣寧,是南宮業那個老不死的來了,你快點不然就被他阻住了!”
廣寧急縱身上向着巨龍的身上撞去,寒玉突然擡頭,一口咬在了廣寧的身上,虛影的廣寧身體頓僵住了,隨後冰霜自他的腳下泛起,把他生生的凍在了半空。
寒玉瞪着兩隻眼睛,瘋狂的咬着廣寧,體內最後一點寒氣不顧身體崩潰的危險向外傾泄着。
玉靜公主憤怒的長嘯一聲,揚手揮去,水衣變長,巨大的龍槍刺在了寒玉的身上,寒玉的身體立時崩散,但是那顆蛇珠仍然死死的粘在廣寧的身上,向外飛泄着寒氣,凍住廣寧,讓他無法進入龍身之中。
巨龍哀鳴一聲,體內因生時的龍血而與玉靜公主結成的心靈聯繫一下崩斷了,一張嘴一顆巨大的陰陽氣合彈向着玉靜公主射了過去,與此同時,申屠剛重新飛了回來,二次擋在了巨龍的身前,此時天空之上,、樂聲已近,玉靜公主急得長嘯一聲,身子向前一衝,化成一條玉色長龍,用力向着廣寧飛起的山坑一吸,無邊的海浪立時沖天而起,飛涌出了山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