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名上學,學費的問題對他們來說不是問題,可是在小鎮上的林頂天就坐不住了,他就是這麼一個人,耳根子軟,容易相信人,在外吃了虧能忍受,在家裡卻不能允許妻子兒女來反駁他。前世他是一家之主,家裡的錢大多來自於他,今生在林以宣的推動下,杜秀影的財產明顯多於他,就連打扮什麼的因爲林以宣的全權包辦,已經成爲了小鎮上的領軍人物,這讓他的態度較於前世有了不少改變,但本質卻依然保持着。
“你說這兩個臭丫頭到底是怎麼想的,我讓他們滾他們就真的不回來了。”
杜秀影看着坐在一邊自言自語的丈夫,根本不想搭理他的問題,女兒他們怎麼樣都沒有礙着人,現在也不過是順着他的心意走得遠遠的。之前那般傷女兒的心,現在女兒真的不理他了,他又在這裡埋怨女兒他們不理解他,這種事是個人都無話可說。
打開衣櫃,看着裡面漂亮的衣服,杜秀影心裡感動於女兒的用心,每個月兩套衣服,鞋子包包什麼也一併寄給她,至於搭配什麼不僅有電話告之還有照片對比,這樣用心她如何能不心疼她的孩子。
以前忙於生計,她哪裡有時間打扮,可女人都是愛美的,她也不例外,只是節省成了習慣,手裡有錢她也沒意識到這一點,直到女兒送她衣服,她纔想起她也是一個女人,一個愛美的女人。
“你到是說句話啊!”
“說什麼,跟你一樣罵他們沒出息麼?”
“你……,難不成還是我的錯,學生的任務是什麼,不說是學習嗎,我又沒有說錯。”話是這樣的說,眼瞧着妻子的神色不對,林頂天的語氣明顯弱了幾分。
自從女兒走後,兒子又在念書沒回來,說起來兒子也經常打工不回家,他只當兒子創業是應該,沒多在意,等女兒做生意的事引得他發火後,在外還好,在家裡似乎總覺得少了什麼。
妻子不愛說話,兒子偶爾還給他打一個電話,女兒從離開到現在連一絲音訊都沒有,他又自持面子,拉不下臉問,現在好不容易等到開學,他本想他們就算不回來也該打個電話來要學費的,誰知這都九月十幾號了也沒個電話打來。
杜秀影不喜歡爭強好勝,她xing子溫和,若非如此,也不可能凡事忍讓,現在她對丈夫的彆扭不再是採取完全包容的態度,說話行事之間也就不會把他的錯像以前那般全部隱蕆起來。
“那是誰的錯,你難道不是想着讓宣宣他們在畢業之後留在北京麼,留在哪裡難道就那麼簡單。”做生意瞭解了很多她以前不瞭解的事,只是W市都有那麼多的問題,何況還是首都。“我們能幫的不多,對外面的世界也不瞭解,孩子的人生不是你走出來的,是他們自己走出來的,若你一味地執着於你的一切是最正確的,那麼你先給兩個女兒在北京把房子買下來,若是沒有房子,這工作賺來的錢指不定就全是交房租的。”
“這……”
“又想說女兒是嫁出去的,你……唉……”他的偏心她知道,卻不贊同,女兒兒子還不都是一樣,難道嫁出去了就不是他們的
女兒了麼?
林頂天看着不再理會自己嘆氣走向門外的妻子,心裡一片混亂。
北京,林以宣和林以薇對於學校裡的生活早已習慣,這些日子他們來回於學校和家裡,空閒時間林以宣專注於自己的設計,林以薇專注於自己的寫作,兩姐妹互相打氣,互相鼓勵,攜手往前走。
在學校裡的日子,雖然不說全是快樂的回憶,可也不全是,就拿杜浩來說,這廝現在簡直就是神出鬼沒的代表人物,林以宣煩他煩得不行,以前她時不時還在學校過兩夜,現在除非不得已,她基本不在學校出現。
苗語他們也挺理解林以宣的,畢竟這杜浩在名義上是劉甜甜的男朋友,即使他不承認,大家也心知肚明,爲此大家也時常幫着林以宣躲着杜浩,就這一學期的時間,十次裡有八次林以宣是躲過去的。
對於杜浩,林以宣一直認爲這廝其實就是小強的後代,不僅打不死,還不懂人話,她的拒絕都這麼明顯了,他還不知道死心,看來只要他一天不畢業,她就一天沒有清靜日子過。
學期結束,寒假來臨,林以宣和林以薇對看一眼,心知有些事不是時間過去了就跟着過去的,所以他們今年不選擇回家過年。
林以宣不是小氣之人,林以薇自然也不是,可是他們都明白自己的父親把面子看得太重了,這並不是他們成才了就能改變的事兒。想法不變,事情就停滯不前,他們不想放棄手中的事業,更不想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更何況他們之間的矛盾最受影響就是他們的母親和哥哥,有些事他們能扛就不能讓親人再爲難。
“妹妹,我想我寫作的事還是先不要說出來了,不然的話這矛盾會越鬧越大。”
林以薇寫作的事還未被父親知曉,想來這事要是被知道了,結果跟林以宣差不多,在父親的思想裡,是好職業的無非就是公務員、老師、醫生等這一類的普遍xing職業,畢竟他的一生都只是窩在一個鎮上,即使出去,也只是看看周圍的風景,並沒有實質xing地接觸城市中的生活。
點點頭,林以宣對父親的接受能力也相當的無力。“恩,暫時就這樣,記得到時候給媽媽和哥哥打電話。”
“明白。”
姐妹倆都不想浪費口水,若是父親是那種聽得見去的人,他們也就不必這樣有家回不得了。
罷了,他們都長大了,該有自己的天空了。
林以濤因着離家近,假期裡多半都在一間貿易公司裡實習打工,到不是爲了錢,而是不想畢業之後,一臉茫然地再花大把大把的時間去積累經驗,摸索自己將來要走的路。
今年他本打算在過年的時候帶着兩個妹妹到W市好好玩玩的,誰知接到消息說他們不回來了,皺起濃眉,依林以濤對兩個妹妹的瞭解,若是沒有發生什麼事的話,他們不可能這麼突然地選擇不回來,畢竟對於中國人來講,春節是個大節日,不管在哪的人,這個時候都會想回來,不然春運也不會成大問題,火車票什麼的更不會出現買不到的現象。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皺起眉頭,林以濤有那麼一刻真想直接跑到北京去問個明白,可惜現在交通狀態不是他說去就去的。
罷了,等他們再見面的時候,他一定要把事情問清楚。
北方的冬天很冷,天灰灰的一片,就像發怒的巨人,風在聲嘶力竭的吼着,院子裡的樹枝在寒風中亂舞,圍牆上零碎的幾棵乾草被片片掀起。雪花東一片,西一片的在風中漫天飛舞,北方的雪是不粘的,象煙塵又象沙漠中的沙粒,粒粒都可以分得很清楚。不同於南方的冬天,溼溼的,雪花一般還沒落到地面就已經化成雪水。
北方的冬天溫度很低,林以薇和林以宣都有些不太習慣這裡的冬天,兩人自放假之後很少出門,除非有同學邀請,一般他們是不可能主動出自己的房門或者工作室的,就是唐傑三番四次地拖着他們要出去玩也未能如願。
林以宣怕冷,非常的怕冷,前世她自大學畢業之後就一直在四季如春的城市裡生活,就連每次假期回家的時候都已經是冬天過去,春天到來,甚至是夏天或者秋天,那個時候的她可沒像現在這般把自己困在暖氣房裡或者出門就包成一團。
穿着毛絨絨的拖鞋下牀走到門前打開房門,絲絲寒氣夾雜着被風吹進屋的雪花打在臉上,讓林以宣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寒顫,目光落在院子裡紛紛揚揚的雪花上,呼出一口冷氣,不自在地跺跺腳,覺得即使全副武裝也擋不住寒氣的入侵。
外面銀裝素裹,美不勝收有一點,分外妖嬈沒瞧見,就林以宣的欣賞水平,那是需要環境來造就的,此番她的心思完全用在想念後世的雪地靴上。想當初她因着工作的便利,利用假期到各個國家到處走走,有時有作爲服裝設計師的朋友和同學參加時裝週,剛好她離得不遠,一旦聯繫上,她就會跟着他們一起去各大時裝週湊熱鬧。
當時的她不能以服裝設計師的身份出現在她看來雖是一件憾事,但能親自參與這樣的活動,即使只是一個觀衆,對她來說又是一件幸事。
做人得知足,即使給了她機會,當時的她也不一定能放下手頭的工作重新迴歸服裝行業。誰讓很多時間機遇稍縱即逝,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懊悔只會讓自己更難受,並不能改變其他。
拖這些朋友們的福她見過不少世界頂尖水平的高檔服飾和鞋類,不是madeinchina,其中Shepherd’slife這個牌子的雪地靴,林以宣特別的喜歡,特別是它融合了英國皇室優雅和澳大利亞優質皮毛於一體,那樣的風格至今讓她難以忘懷。
高檔的手工皮鞋工藝,林以宣到是沒有機會見識,但國內的一些中低檔皮鞋製作的流程,林以宣倒是在一些皮鞋廠和小作坊裡見過,她要親自制作恐怕會費很多功夫,這並不影響林以宣突然萌發的製作雪地靴的決心,要知道在LX專賣店裡,除了林以宣設計的衣服外,還有一塊專區是專門銷售賣林以宣設計的鞋子,當然裡面以板鞋和帆布鞋爲主,現在再加上一個雪地靴,林以宣覺得也沒什麼不好的,方便自己的同時也方便別人,有道是方便別人也是方便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