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嫣帶着彩兒一路的騎馬飛奔,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經過幾天幾夜的奔波,也沒找到什麼落雲之地!
早晨的陽光柔柔的照着她倆,現在又準備出發,雪嫣卻騎在馬背上躊躇不前,思忖半天;這‘落雲之地’到底是個虛幻的地方,自己怎這麼傻,竟照着這名字找了這多天。
彩兒也正擡看着什麼,卻突然向雪嫣叫了聲:
“公主,快看。”
擡頭向着彩兒所指的方向看去,原來是對面巍峨的大山頂有朵白雲正詭異的變幻着形狀,不時顯示出‘落雲’的字形。
雪嫣驚奇的看着這奇異的雲朵;莫不是這就是落雲之地?不管了,反正又找不着,憑着一個似乎憑空捏造的名字,要找到幾乎不可能。想到這,回頭對彩兒道:
“走,看看去。”
不多久倆人就來到青山腳,見清一色的危險山路,馬不能前行,只好放馬自由的在草地上休息,倆人舉步向青山中走去。
走了一會,淡淡的香味襲來,雪嫣環看四周:風景倒是不錯,有種處處聞啼鳥,股股百花香的詩意。
倆人欣喜的吸着這過份清新的空氣,猶如來到仙景,還沒聞夠風中的花香,走了沒多遠,轉了個彎道,到了另一片天地:腳下是彎彎的青石小道,倆旁的水塘中盛開着嬌豔欲滴的睡蓮,在微風中輕搖慢擺伸展腰肢,塘邊那一棵棵揚柳枝條隨風擺動,妖嬈萬千。遠處也隱隱能看見鮮花盛開,綠樹蔥蔥郁郁的成片。
‘這暮雲也不知是什麼人,住的地方竟如此的優美!’雪嫣駐足呆呆的暗想。
走過這段難忘的地方,又轉了個彎,眼前一變。和剛纔的環景是兩個樣?一個天一個地,腳下陰森森的冒出淡霧,空氣中飄渺着白紗似的霧雲。依稀有樹,有山有水,但就是看不清楚。
“這是怎麼回事!”雪嫣蹙眉回頭向彩兒說。
彩兒茫茫的搖搖頭,照邏輯推理,現在應該進入主題纔是,怎麼是柳暗花明又村!
由於四周霧濛濛的,不敢向前走多遠,只得走走看看,這樣竟走了一個上午。雪嫣焦慮的觀
察着,無力的坐在一個山壁下,突覺得身後的石頭會動,忙起身用手推了下,不想,‘轟’的一聲,石頭竟像掉入萬丈深淵。
心頭疑雲浮起,皺着眉轉身對彩兒道:
“你守着這洞口,我下去看看!”
“公主,讓我下去吧!”彩兒哀求的道。
盈起淺笑,拍了下彩兒的肩,說:
“沒事的,放心,我能行。”
看着彩兒不放心的杏眼,輕輕一笑,其實心裡對自己也很失望,枉有千年功力,寒冰利害,但卻處處上當受騙!暗罵了自己幾聲,化着一道白光竄進,身子像深淵裡飄落去。
耳邊竟是陰陰的風,涼嗖嗖的,吹得白色煙籠紗裙飛舞,靜靜的觀着過眼之處:除了石壁就是鐘乳石,沒多久,就落在一片黃土地上,陰陰暗暗的隱約有亮光從前面的狹小縫隙中透出,舉步好奇的向裡閃去。
眼前確實很亮,亮得有點觸目驚心,也冷得讓人寒戰。因爲那石臺上躺着個身穿青色紗外罩、裡面穿着白色錦鍛長裙的女人,雙手規整的合在腹部,如死人般的靜靜躺着,冰冷似的身體晃着雪嫣的大眼。
雪嫣有種不好的感覺,顫抖着身子向她走去,伸手向鼻間摸去,不光沒有氣息,連肌膚也冰涼無比,而且臉色鐵青,似乎死了千年。但可以看出五官的美麗,氣質超凡脫俗。
涼氣遍佈全身,如果自己猜得不錯的話,她就是暮雲,因爲那石臺上分明立着塊牌位,上面寫着春暮雲仙子的字。難道這裡是春暮雲的埋葬之地?自己陰差陽錯的找到了她的墳裡?瞧那五官、那神情,跟母親是那麼的相似,同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淒涼、沉怨!
一下子跌靠着石牀,緊緊盯着石牀上的屍體。大眼裡的淚水早就洶涌而出,呆呆的任憑它撒落,良久,緩緩對着春暮雲跪拜下去,悲痛的閉上大眼,顫抖着嘴脣,對着石牀道:
“春暮雲仙子,你怎麼就……”哀哀的哭了兩聲,擡頭又道:“這……這讓我怎麼找到父親,……怎麼解救……我娘啊!……”
然而,石牀上的暮雲仙子根本聽不見,依然冷冷
冰冰的閉着眼,一動不動。
雪嫣傷心的哭了好久,終於如留戀親人般的站起來,抹了最後一把淚,向着春暮雲的身體道:
“暮雲仙子,你放心,不管怎麼樣,我……我會找到我爹的。”
深深的盯了眼那仙子般冰涼的容顏,把她留在自己心底,回過身化着一道白光向上竄出。
失魂落魄的現出身來,差點跌倒在地,臉龐無顏色的瞟了眼彩兒,只輕輕的道:
“走。”
彩兒奇怪的看着欣喜下去灰暗出來的主人,不解的不敢多問。不知主人在下面遇到了什麼事,怎麼出來就變了個人;嘴抿了下,低頭跟在雪嫣身後,倆人心事重重,再無心賞景,出來倒是快,沒多久,她倆就來到白馬吃草的地方。
雪嫣如虛脫了般,一下子癱倒在草地上躺着,只管淌着淚水,不言語,大眼忽閃忽閃的看着已被黑雲遮住的太陽,此時,雪嫣感到從沒有的失落:暮雲死了,那就意味着尋找父親的線索也斷了。那母親怎麼辦?怎麼辦?母親對自己有着天大的恩情啊!叫自己如何自處。
想到此外,雪嫣幾乎不想活了,她活着有什麼意思。最親的人明明再受苦,可自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不能爲力;哀哀的不停抽泣着。
彩兒突跪到在地,哭泣着伏在雪嫣身上,顫抖着嘴脣道:
“公主,你要保重!不管遇到什麼事,會好起來的,會有辦法的,天無絕人之路啊!嗚嗚……”
是啊!天無絕人之路,自己怎這麼傻,但雖這樣想,卻更是傷心,直到傷心夠了,才黯然的坐起來,扶起倒在自己身上的彩兒,苦笑安慰道:
“走吧!我沒事,沒事了!”
睜着大眼,強嚥下心中怨氣,硬收回眼淚,起身,裝着輕鬆的向白馬走去。她告訴自己:要堅強,堅強!不能懦弱!
儘管哭殘了大眼,卻盈起迷人的媚笑,向彩兒展示着自己的能耐,向跨下浮躁不安的白馬輕喝一聲,吆馬前行,如俠女般爽朗,翩翩回頭對彩兒道:
“傻丫頭,還不快點,一會哪追得上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