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雪嫣的背影遠去,暮雲仙子苦苦一笑;想那白費心機的人,何苦設了個假相騙雪嫣,即使雪嫣找到自己,自己爲了她好,也不可能說出實情,真是多此一舉!不知設這假相的人是不是當年的知情人,如果是,那又會是誰?就這麼害怕雪嫣知道真相?或者是怕雪嫣過早的知道真相。
本來暮雲仙子帶着婢女在雲端織雲,卻忽然晃見混元真人在雲中的幻像,吩咐她回來會故人;當她看見長相酷似靖和伊月的雪嫣後,馬上就知道了雪嫣是伊月的女兒,懷着多年對伊月的思念和複雜的感情欣喜若狂,又聽雪嫣說的話,知道是混元真人在有意渡化雪嫣。
此時,諸多疑問困惑在心,暮雲仙子眉頭輕蹙,難解心中疑團,無奈,抹了下潮溼的杏眼,仰望着天際中最亮的地方,輕語,
“暮雲多謝混元真人成全雪嫣!”
雪嫣謝過暮雲仙子,心急的極速向山下飛去,猛地四周如閃電般耀眼,心中大驚,忙伸手擋住刺眼的強光,意識有點迷糊。猛在睜開大眼,略有些驚奇的環看,原來自己還在水晶宮,那剛纔是做了個夢?秋水瑩瑩轉動,晃見暮雲軒正傷心的守在自己牀前。咋一看見自己睜開眼,竟然高興得大呼:
“嫣兒,你醒了?”
雪嫣的心疼了下,悲涼的舉手摸向暮雲軒的精幹臉龐:感覺盡是骨頭,他瘦了!眼裡潮溼的軟聲道:
“雲軒,我做了好多夢。”
“嗯,我知道。”幾乎是哽咽的回答。暮雲軒感動得黑眸含淚,捏着雪嫣摸自己臉龐手,心中波濤涌動。他不想告訴雪嫣那不是夢。
“雲軒,我夢見有一個黑暗的地方再向我招手,我身不由已的向那飛去,雲軒,我好怕!那地方漆黑一團,有個鬼魅的人在那等我。雲軒,不去,我不去,我要這兒,我要你守着我。”雪嫣回想着腦裡留下的殘影,竟然害怕得渾身顫抖,一頭撲進暮雲軒的懷裡,幾乎是哀求的聲音,哭着說。
“嗯!不去,就在這兒,我守着你,永遠都守着你!”暮雲軒如肝腸寸斷,懷裡的雪嫣因爲感情脆弱,再遇上那詭異的黑夜魔招呼,已被嚇得精神崩潰,暮雲軒摟緊發抖的雪嫣,儘量讓雪下平靜情緒,輕聲安慰。
一想到當時的情形,暮雲軒就有點不寒而慄:如果不是自己及時趕到的話,那雪嫣就真的飛向那黑漆漆的地窟了。
雪嫣悲哀了哭了半天,終於收住淚水,卻忽然晃見手腕上的金鐲,心頭大震,驚慌失色的擡頭,
“雲軒
,不是做夢,是真的。”手撫着金鐲,大眼迷離,回憶着和暮雲相見的情形,悽顏淚水又傾瀉而出,抽泣着說:“雲軒,你知道嗎?我夢見我母親的好友了,她對我說,要我爲父母贖罪,可我爹孃到底犯了什麼罪?要這樣懲罰她們。我又有什麼罪,要這樣對我!雲軒!嗚嗚!”
“嫣兒,你忘了我跟你說的話?”看着失聲痛哭的雪嫣,暮雲軒不知道怎麼勸,只有拿那天在藍天白雲中說的話暗示雪嫣一切都會好的。
自己是知道實情,可也不知道,幾千年前的事師父只對自己說了個大概,知道了又能怎麼樣。自己還不是每八百年要承受一次腐皮蝕骨之痛嗎!何必讓不經世事的雪下知道這些不堪的往事;暮雲軒隱下了自己知道的內情。
“嗯!我知道,我也懂,可我就是憋不住,想哭。”雪嫣出乎意料的通情達理,卻更是委屈萬分,抽泣個不停。
暮雲軒黑眸閃着瑩光,一把攬過雪嫣入懷,冷臉柔情無限,
“嫣兒,答應我:不能傷心,不能痛苦,一切隨其自然,做你自己想做的事,高興的事。爲我而活,我也爲你而活。”
說完這話,他俊眼潮溼,悲涼悽愴,這哪是那威風凜凜的霸主藍王!雪嫣忍住心中悲痛,如果說自己給他帶來悲傷,那自己寧願把悲痛隕落,抹着眼淚道:
“雲軒,我沒事,你看。”燦爛的笑浮起,把最美的麗顏留給他,希望他能釋懷。
暮雲軒更是心痛:這嫣兒太懂事,她總是這麼善解人意。輕撫她的如黑鍛的秀髮,那哭殘的大眼分明還汪着秋水,小嘴無意識的撅起;直想把雪嫣揉進懷裡,揣入心裡。
時間就這樣一天一天的溜走,雪嫣在暮雲軒的精心呵下,終於又露出了笑臉,可是父母親的事始終纏繞在她的心頭,然而,雪嫣也只是終日的練習着飛環神功,在暮雲軒的指導下,她的飛環也能使得出神入化。
這天,外面的霞光四射,藍王威嚴的坐在議事大廳的龍案前,臺階下站着莽機。沉着臉慢聲的冷問:
“莽機,查得怎麼樣啦?”
“稟藍王,末將已查得清楚,若要彩兒復甦,除非怨魂心甘情願離開。可那怨魂心存怨恨,而且末將觀得可能是受了外界的協助,纔有了魔力,所以哪會甘心的消失。”莽機拱手微躬身回稟。
藍王沉思片刻,精幹的臉龐浮起些急躁,卻冷峻的問:
“還有沒有其它的辦法?”
“稟藍王,目前還沒有。”莽機頓了頓,
面有些憂鬱的稟報:“藍王爺!末將這些時日夜觀天相,天際中隱隱藏着黑氣,恐不久要生事端。”
“嗯!我知道,肯定是當年的餘孽未肅清,經過千年的演變又想出來作亂,哼!有我暮雲軒在,就別想翻身。天際是我的。”藍王提到魔就生氣,此時心情不悅的一掌拍向門外的山壁。
山壁‘轟’的一聲響,化着滿天塵土飛揚,瀰漫在四周。莽機定睛細看:整座山已被藍王的掌力擡飛。
“藍王神功再世,無人能敵。定能肅清天際餘孽。”莽機心頭大振,拱手讚歎。
在轟轟聲音的掩護下,藍王沒發現雪嫣此時正在門外。
雪嫣呆呆的看着遠方灰飛的石塵,想着剛從大廳裡傳出的話語,雖臉色鉅變,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吩咐侍衛不準聲張,慢移動步子逃離議事大廳門前,失魂落魄的來到天池,悲悽的對着天池大喊:
“彩兒,你能聽到嗎?我是公主,雪嫣啊!你在嗎?彩兒,到底要怎樣才能救你,你告訴我好嗎?”
她的聲音一陣一陣的傳向天池,天池裡閃爍着耀眼鱗光,卻依然有序的跳動晶瑩剔透的水珠,雪嫣的喊聲如石沉大海,未起波瀾。
雪嫣痛哭不已,悲傷的癱軟着身子坐在天池旁,悲聲痛哭流涕;耳旁一陣的什麼聲音環繞而來,有點悽慘的味道,她忙收住淚水,向身後看去:繞過綠蔭蔭的樹葉,避開纏繞的蔓藤,只見不遠處的雜草中,一條青蛇肆無忌憚的正昴頭活吞一隻小兔。
小兔大瞪着眼,清澈的眼裡似乎有淚水,留在外面的前肢正奮力的掙扎,雪嫣忙收起悲傷,沒有猶豫的向草叢中的青蛇飛出自己手腕上的金環。
金環閃着光芒呼嘯着飛旋到青蛇眼前,青蛇大驚,來不及吞下獵物,在原地煙霧漫開,霧中身子一變,變幻成隱蘭。也見不及說話,眼見金環來勢兇猛,飛身向後躲開來勢,揮舞着碧色的衣袖大圈的挽動手掌、有點八卦的味,意欲借力接着來勢洶洶的金環。
那金環乃是暮雲仙子的貼身寶物,經過幾千年的演練,不但具有威猛的攻擊力,還有人類的靈性,瞅見對手隱蘭的此舉,似有心思般,對隱蘭展開游擊戰術,瞅準機會就狂進攻,卻靈巧的不挨近隱蘭手掌,如貼身膏藥般緊追隱蘭不放。
隱蘭本想在雪嫣面前炫耀下身手,卻不料適得其反,眼見金環呼呼的時刻威脅自己,自己卻怎麼收服不了金環;隱蘭無奈,只得大呼雪嫣,
“冷姐姐,我是隱蘭,快救救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