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江湖上十分熱鬧,最大的消息便是正道各派匯聚,召開武林大會除去樂天魔教。
傳言魔教三年前換了新主,新魔教教主冷逸心狠手辣,一切反對勢力盡皆被誅殺,更是江湖上公認的天下第一高手。三年前的樂天教一片血腥,自此之後,樂天教忽然沉寂了下來,令各派人士心中不安。
現在忽然傳言,冷逸那個大魔頭練功走火入魔,這可真是一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於是,正道中人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興奮。湊在一起準備攻上蓮山,徹底解決魔教。
蓮山是一個易守難攻的地方,更重要的是那個地方蛇蟲鼠蟻各種毒物讓人頭皮發麻。即使歷盡艱辛,幸運地穿過了這片毒林,也不一定能找到登上蓮山的入口。
這時,奸細就出現了。每隔勢力都不是那麼團結,總有那麼一兩個禍害的。
蓮山,樂天教,女子一身紅袍,妖嬈魅惑中帶着邪肆,黑紗蒙面,一雙漆黑的鳳眸寒光凜冽。
一身紅袍凜冽,女子站在了生殿口上,陽光灑在了生殿外的白玉階梯上,有種難言的神聖。站在高高的階梯上,女子就像這個世界的神一樣。
寒風獵獵做響,長髮在風中被吹得凌亂,碎髮像是垂在耳邊,女子站在大殿口,身上的氣息冰冷無情,離得近的人都有種被凍成冰雕的感覺。
眺目從階梯看下去,了生宮就好像是在雲端的天宮。
女子凝目看着露天階梯,下面是一片廣袤的空地,空地上站着樂天教的五位護法,五位長老。女子開口,聲音冰冷中帶着霸氣和凜然。
“傳令,凡屬我樂天教衆。全力追查秦長老下落,將此人捉拿回神壇。”
底下是人盡皆跪地領命,眼裡含着深深地畏懼和敬仰。望着那如魔一般的女子,臉上都帶着些許狂熱。
“是。屬下謹遵教主令。”
女子看着這羣人,眼裡閃過一絲冷光,轉身,乾脆利落的離開了。
了生殿內部,情劫安靜的站在一邊伺候着,這次主人的身份便是樂天教的教主冷逸,只是不知主人的目標是誰。
落雨看着桌上的教務。冷笑一聲,揮手將桌上的教務全都扔了出去。一張紙輕飄飄的落了下來。
落雨撿起一看,眼裡閃過一絲興味:“傳五位長老。”
一般情況下,了生殿就是樂天教的禁地。沒有落雨的命令,誰也不允許踏足,就像之前發佈任務,例行教會都是在了生殿外進行的。教中人解釋,那是教主大人的怪癖。
空氣中一道黑影飛了出去。那是歷代教主的影子,也是教主直接掌控的一道力量。
片刻,五位長老盡皆到此,站在了生殿外恭敬地叫道:“屬下參見教主”
落雨點頭,揮手。強大的內力將宮殿的大紅木們無聲的打開,五位長老面對着這強大的武力又一次臣服到底。
看着面前的五人,落雨眼裡帶着滿意:“想必諸位都收到消息,正道那些僞君子竟然一位本座走火入魔前來攻打,真是不自量力。”
眼裡帶着笑意,周身的氣息卻更加冰冷,落雨眼光掃過的地方,只剩下寒流吹過,剩下冰雕一座座讓幾位長老更加肯定,眼前的這位教主是他們樂天教有史以來最心性不定,喜怒無常的教主了。
“對於那些烏合之衆,你們一律殺無赦,最後處理好教務。現在本座要親自下山,好好領教領教那些人的本事。”
“教主……”幾人剛想說什麼,但接觸到那冰冷的沒有任何感情的眼神,身子一抖,就那麼毫無骨氣的屈服了。
將教務成功扔了出去的某人,心情舒爽的扔下情劫看管樂天教,自己溜了。
一襲單薄的紅袍勾勒出曼妙的身軀,精緻絕美的臉上帶着一絲迷醉。那紅袍衣袖上有着一朵金色絲線勾勒的曼陀羅花,神秘,聖潔。
一雙深不見底的鳳眸似笑非笑,眼眸流轉間卻是冰冷邪魅。一身氣息瀟灑自在,無拘無束。腰間一個精緻的酒葫蘆是身上唯一的佩飾。
每一步都悠然灑脫,步伐輕快。但每一步的距離都比平常人大將近十倍,由此可以看出來人的功力是何等高深。
流雲捂住傷口躲在樹上,望着身後追來的魔教弟子,眼裡帶着冰冷的寒氣。
流雲是這一屆的武林盟主,也是史上最年輕的盟主。
流雲給人的第一感覺便是疏離冷漠的氣質,彷彿距人千里之外。然後纔會看清這是一位長相十分俊美的青年。
一雙眼眸如同黑夜中的寒星,裡面有着萬年難以融化的寒冰,他穿着一身白色儒衫,外面披着白色狐裘,身上有着淡淡的書卷氣,一舉一動透着從容優雅,有着難以言喻的高貴。
此時,流雲身上的白衫已被鮮血染紅,若非被身邊的親信之人背叛,最後引來魔教之人,流雲憑藉武林盟主的身份也不至於被人追的無路可逃。
就在魔教的人快要來到樹下,流雲準備出手斬殺那些人時,一道紅色的影子毫無預兆的出現在魔教衆人面前。
“你是誰?”爲首的外門執事弟子警惕的問道。身後的衆多教衆十分有素養的戒備着來人,卻不會再首領說話時插嘴。
落雨眸光一轉,拿起酒葫蘆仰頭喝了口酒,笑笑說:“我只是路人”
那一笑灑脫不羈,那一笑,讓那精緻的面容更加絕美。
爲首的人晃了晃神,立刻便清醒過來,“既然如此,我等便先行一步。”
可能是因爲意識到一個姑娘獨自一人在荒郊野外肯定不簡單,這人立刻下令讓一衆手下離開。
流雲看到這裡眸色沉了沉,果然跟魔教比起來,正道是一羣扶不上牆的烏合之衆。
“你受傷了,我有藥”帶點笑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流雲下意識的戒備,一掌打了出去。
‘噗’看到從樹上落下去吐血的女子。流雲臉色一變,立刻跳下樹,顧不得身上裂開的傷口。將落雨扶起問:“姑娘,你沒事吧”
落雨擦去嘴角的血跡。臉色有些蒼白的說:“無礙,不過你的功力挺厲害的。”
流雲漆黑的眸子裡閃爍着寒光,“沒有姑娘厲害。”這人能無聲無息的來到他身邊而不被發現,可想功力有多麼深厚了。
看着流雲慘白的臉色和搖搖欲墜的身子,落雨從懷中拿出一個綠色的瓷瓶,倒出一粒白色的晶瑩的藥丸,笑眯眯的說:“吶。救命的藥,吃吧。”
說着完全不管流雲眼裡的防備,出手快速的點住流雲的周身大穴,將藥丸餵給流雲。這才鬆了口氣。
這男人還真是倔強,本來除了外傷已經受了內傷,沒想到爲了打傷她還強行運功,這一身行爲還不得廢了。嘖嘖嘖,她還真是善良。
流雲一身氣息更加冰冷。眼裡寒光刺骨,但想到自己現在是刀俎上的魚肉,只能任人宰割。無論這顆藥丸是什麼毒,他都不會輕易妥協。
“你自己好好調息一下內傷,你傷的太重了。”落雨狹長的鳳眸裡帶着絲絲笑意。隨意的躺在身邊的草地上。落雨輕飄飄的擺擺手,流雲僵硬的身子一下子癱倒在地上。
身上的穴道就那麼解了?!流雲看着地上似乎已經睡着的人眼裡閃過一絲狠辣。但想到自己吃的那顆不知名的藥丸,他還是將心中的殺意壓了下去,盤坐在地上療傷。若那是毒藥,他還需要這人解毒,罷了,容這人多活一會兒。
一整晚就那麼過去了,拂曉的寒風吹在身上,流雲睜開眼睛,臉色變得紅潤,整個人也神采奕奕。那雙漆黑的眸子看着還在酣睡的人,眼裡閃過一抹複雜。
他受了那麼重的傷,只用了一夜就好了,而且內裡還在精進。這人給他吃的究竟是什麼。但無論是什麼,他都可以確定那不是毒藥。
興許是流雲的眼神太過熱烈,落雨伸了個懶腰,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唔,你沒事了!”帶點剛睡醒的朦朧。那雙昨夜看起來清冷深邃的眼睛有一層水汽,使得落雨整個人顯得有些孩子氣。
流雲看着面前的人,聲音溫和疏離,卻掩飾不了那份冰冷警惕:“多謝姑娘的藥,在下的傷已經好了,在下流雲,請問姑娘芳名?”
落雨眨了眨眼,徹底清醒了過來,眉間一挑,說:“你可以叫我依依”
流雲嘴角一勾,說:“依依姑娘救了流雲一名,流雲感激不盡,願承諾姑娘一件力所能及之事。”
落雨想了想,從腰間拿下酒葫蘆,喝了大口酒後,眼神亮晶晶的說:“那麼,你養我一陣吧,我沒銀子吃飯喝酒了。”
流雲:“……”他可以拒絕嗎?!
落雨成功的跟流雲走在了一起,看着身邊的第二個目標,落雨嘴角一勾,笑的傾國傾城。
“依依姑娘,你要去哪裡?”流雲走在路上試探着問道。
落雨鳳眸含笑,對着流雲灑然說道:“暫時無處可去,既然你這段日子養我,那我的住處你也包了吧。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流雲漆黑的眸子依舊帶着防備的看着落雨,在武林中經歷腥風血雨長大並且還活的不錯的人怎麼可能沒一點戒心呢,落雨一點也不急,她有耐心跟着人耗着。
兩人在日落之時趕到了最近的小鎮,住進了客棧。
深夜,落雨已經熟睡的眼睛猛地睜開,看了看旁邊的屋子,默默的起身了。
隔壁,流雲揮袖,窗戶自然而開。一道黑影跳了進來。面對流雲直接跪了下去:“主子”
流雲也不看他,直接吩咐道:“武林形式如何?”
“回主子,邀請函已經發了出去,只等各門各派到齊共商除魔大事。”黑影輕聲說道。
流雲雙手背後,眼裡閃過一絲深思:“秦朗呢?還有魔教最近如何?”
“秦朗已經藏好了,不過魔教最近一直在尋找秦朗,據說是魔教教主冷逸親自下的令。”
流雲輕嗯一聲,皺了皺眉說:“吩咐下去,監視好武林的動靜,還有朝廷的消息,另外,去查一查今天跟我一起的那位姑娘的身份。”
“是”黑影如來時一般瞭然無痕,飄然而去。
“真是的,你想知道我的身份直接問就成了,我會告訴你的喲~”帶着調侃的聲音自身後傳來,落雲面色不變,心裡卻驚濤駭浪,一點也不平靜。
這人居然無聲無息便出現在他的屋內,若是殺手他此刻早已喪命。更重要的是,這人什麼時候來的:“你怎麼進來的?”
落雨笑得有些無辜:“你打開窗戶的時候啊,我跟那個小傢伙一起進來的”
流雲臉色有些難看,這人竟是一直都在!流雲開口帶了幾分嘲諷:“依依姑娘不覺得深更半夜的跑到一男子房中很不合禮數?”
落雨無所謂的一笑:“大家都是江湖兒女,哪有那麼多講究,我不介意的。”
於是流雲完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