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府,落雨坐在院中練功,研究着命數。如今命數已經突破,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打贏那個神秘的男人。
天涯封印破碎在即,她能感受到來自世界之外的惡意,有幾股十分強大。落雨嗤笑一聲,不知什麼時候她開始操心這些有的沒的了。
百里墮月離開已經將近四年了,不知不覺中,那份思念竟愈發的濃烈起來。落雨心想,她是真的愛百里墮月。
“主子,各大門派來北洲參加靈山的選拔比賽,不知您可要去看?”子華笑嘻嘻的說道。
落雨心中一動,問:“天道門可來了?”
子言接話道:“回主子,來了。天道門一年前損失慘重,現今已淪爲二等門派。”
落雨心中詫異,沒想到歐陽離那時候居然沒有將天道門滅門,這是心慈手軟還是另有打算?
當然,落雨並不知道當初那場由歐陽離組織的襲殺在落雨被神秘人打落修界時,歐陽離大受打擊,一時間也沒了殺人的心思,帶着自己的人就那麼撤了。
而天道門的衆人在觀海等人的解釋下也知道自己錯怪了好人,特別是青塵子。如今青塵子已經辭去掌門之位自己去反省過錯去了,天道門便交由凌章繼位,凌章上位的第一件事便是爲落雨洗刷冤屈,然後冊封落雨爲內門長老。
落雨心道,這位以前的副掌門着實比青塵子手段高明多了。
正道第一大門派天道門竟然在門內比試時遭受不明勢力攻擊,一時間修界的各個門派都謹慎了不少,或者說是人心惶惶了不少日子。
而當落雨準備離開九府出去會一會老朋友時。九府迎來了一位特別的客人。
落雨看着面前一身月牙色滾金長衫,只用一根青玉簪束髮的男人。眼裡閃過一絲欣喜:“舅舅”
墨軒轉過身,暗沉的眼裡掠過一絲笑意:“嗯”
然後,墨軒將落雨上上下下好好地打量了一番,這才鬆了口氣。天知道半年前他閉關而出收到外甥女被擊落修界有多麼震怒和擔憂,如今見到人沒事才安心。墨軒漆黑的眼裡是驚天的冷厲:“那人是誰?”
落雨愣了愣。隨即回過神來,她舅舅是在問一年前傷了她的人。落雨臉上帶着冰冷的笑容,眼裡閃爍着傲然:“舅舅,那人我要親自處理”
墨軒皺了皺眉,但看見落雨眉宇間的倔強時便妥協了:“你自己小心”
落雨點點頭,輕聲一笑,臉上帶着好奇的問:“舅舅這次下山除了看我,是否有別的事情?”
墨軒點點頭。也不瞞着落雨:“靈山要選拔弟子,修界各個門派都有派人蔘加,我這次就是來了解一下情況”畢竟,天涯的封印已經開始不穩了,他要爲大戰選出人才。
“雨姐姐?”稚嫩的聲音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彷徨出現,落雨擡頭一看,只見幻站在不遠處眨着純真的眸子看着自己。
墨軒看着忽然出現的少年,眼神銳利的直視過去。直覺告訴自己麼這少年並不簡單,而且不知爲何,他總覺得這少年有種違和感。
“幻來了”落雨臉上帶着親近的笑容。上前兩步站在幻的面前,伸手親暱的摸摸幻的腦袋,語氣輕柔的問:“身體怎麼樣了?”
幻看了眼墨軒,這才笑的可愛的說:“已經好多了,雨姐姐在忙嗎?”
落雨搖搖頭說:“沒有,姐姐這裡來了客人。嗯,他是姐姐的舅舅,你也叫舅舅吧。”
幻低下頭,看似害羞的叫道:“舅舅”
那低頭的瞬間,幻的瞳孔猛地一縮,眼裡掠過一絲冷芒,他沒有想到費盡心機尋找的靈山少主居然就是千山落雨,還真是出乎意料之外,怪不得他的手下無論如何都探聽不到靈山少主的一丁點消息。
墨軒點點頭,神色清冷的說:“小雨,那我先離開了,無論有什麼事情不要私自決定。”
落雨乖巧的點頭應聲:“是,有什麼大事情我會找舅舅商量的。”
墨軒聽到落雨的保證這才滿意的離開了。
看到墨軒離開,幻舉止之間才稍稍放開一些,這細小的變化也許連他自己也沒有察覺到,落雨神色莫名的看着幻說:“要是有什麼需要就告訴小可知道嗎?”
幻點點頭,溫順無害,乖巧可愛:“我知道了,雨姐姐什麼時候帶我們出去玩?”
“我們?”落雨語氣有着說不出的危險。
幻像是完全沒有發覺,依舊歡樂的說着:“是啊,袁大哥和陽哥哥都說雨姐姐會帶我們出去玩兒。”
落雨鳳眸微眯,臉上的笑容依舊淺淡沒有絲毫變化,但周圍的溫度卻在一直下降:“原來是這樣啊,雨姐姐知道了,你先去玩兒吧。姐姐這裡有些事情要處理。”
“嗯,那雨姐姐,我先走了哦!”幻吐吐舌頭,可愛的打完招呼,蹦蹦跳跳的離開了。
看着幻離開,落雨臉上的笑容收起,淡漠的問:“可有發現什麼?”
陰影處,池錦一臉凝重的走了出來,回道:“什麼都沒有看出來”就因爲什麼都沒有看出來纔可怕啊。
落雨冷哼一聲,說:“小狐,去告訴落陽和袁軍,禁足三天”
小狐身形一閃突兀的冒出,向落雨行了一禮後接令離去。
池錦撲哧一聲笑了,他能想象到那兩個小傢伙聽到自己被禁足是怎麼衣服悲催哀嚎的樣子。
落雨看着池錦幸災樂禍的樣子,眼裡帶着笑意的說:“錦,你現在就笑吧,等彤兒有了你的孩子,小心被那兩個小傢伙帶壞了。”
池錦驀然臉色一變,落雨說的木有錯。若自己孩子倒是真跟那兩個傢伙一樣的性子,他還不得頭疼死。池錦瞬間就下定決心。一定要將那兩個小傢伙教育好。
看着池錦堅定的眼神,落雨心裡暗笑,看來短時間內不必爲那兩個鬧人的傢伙操心了。
梨城,天道門弟子由田樂帶隊住進了最大的客棧爭雜樓,而入住的當天。落雨就收到了消息。來送消息的便是淡少和童柏,因爲爭雜酒樓是天宗的產業,而童柏只是順路!
“尊主,是否……”看着淡少一身正氣的詢問着是否取人性命的問題,在一旁的童柏翻了翻白眼,心裡暗罵正道都是一羣僞君子。
落雨擺擺手,一臉嫌棄的看着淡少:“怎麼整天都想着打打殺殺呢,無論有什麼問題能不動手解決就不動手解決。幕後操控,借刀殺人纔是上策。”
淡少:“……屬下受教了!”
落雨滿意的點頭,目光看向童柏說:“童柏,這段日子你和淡辛苦一些,將各門派的資料都整理一份給我”
“是”童柏和淡少點頭。
“密切關注天道門,對於新加入天道門的弟子,我要詳細的資料”落雨沉聲吩咐。她可不想自己徒弟來到修界跑到天道門去了。
淡少和童柏雖然不明所以,但尊主的話必須遵行。因爲他們的宗主都有交代。某種程度上,尊主比宗主更加尊貴。
“主子,水靈兒有消息了”子邪忽然冒出來。一臉興奮的說。這個水靈兒他找了那麼久,害得他一度以爲這人已經死了,否則哪有人那麼厲害,躲藏的不露絲毫痕跡。
現在找到了水靈兒的蹤跡,讓子邪生出一股子成就感。
落雨笑了笑,聲音溫柔似水:“是嗎?子邪很高興啊。”
子邪臉上的笑容怎麼也掩飾不住:“是啊主子。這證明我還是很厲害的。”
“是嗎?”耳邊一股冷風吹過,子邪瞪大了眼睛,臉上冷汗冒了出來。
原來落雨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子邪的身側了,面對落雨溫柔優雅的笑,子邪不着痕跡的後退兩步,與落雨拉開了些距離,這才幹笑了兩聲說道:“主子,屬下知錯。”
落雨深邃的鳳眸似笑非笑:“錯?子邪錯在了哪裡?”溫柔的聲音絲毫看不出主人的情緒,但這種高深莫測,讓子邪只覺的頭皮發麻。
“屬下不該沒有規矩的闖進來”子邪一臉認真的說。
落雨擡眸,眸光逐漸加深。子邪一見心中更加慌亂:“屬下……屬下知錯!”
落雨收起臉上的笑容,目光帶着冷意:“知錯?你連自己錯在哪裡都不知,你認什麼錯,嗯?”
低沉的尾音帶着濃重的危險讓子邪臉色瞬間慘白,子邪連忙跪在地上,妖孽般的臉上笑容已經不再,他低着頭反省着自己究竟錯在了哪裡。
但片刻子邪便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裡,不是他想通了,而是……被人跟蹤到了家裡來。
“我當是誰一心打探我的消息呢,原來是手下敗將啊。”水靈兒一身水藍色的裙子清新可人,嬌美魅惑,說出的話卻冷硬帶刺。
落雨上前兩步,不露聲色的將跪在地上的子邪擋住,臉上帶着柔軟的笑意:“我只是好奇靈兒在哪裡落腳,既然來了北洲,落雨也該儘儘地主之誼纔是啊。”
兩人直接開始針鋒相對!
“地主之誼?”水靈兒臉上帶着嘲諷的說:“北洲可從來沒有姓落的啊,落雨是否記錯了?”
落雨眼裡閃過一道危險的光芒,語氣依舊柔和:“是嗎?落雨可沒有說以落姓招待靈兒啊,靈兒是否想得太多了!”
水靈兒咯咯一笑,以前溫柔的眼眸此時帶着冰冷的殺意:“原來落雨是要背棄祖宗啊,靈兒長見識了。”
落雨臉上溫柔的笑意瞬間收斂,一雙鳳眸裡閃爍着黑不見底的漩渦,語氣愈發的柔和:“靈兒的見識一向非凡”
話音剛落,萬千水滴攜帶着冰冷的殺機向落雨襲來。落雨顧忌着身後的子邪,身形並沒有躲避。伸手,金色的光罩將整個房間籠罩,完全隔絕了水靈兒的攻擊。
水靈兒眼裡閃過一絲詫異:“沒想到你進步蠻快的啊,那就讓我試試你究竟到了什麼程度。”
水靈兒指尖在空中一劃,從空間裂縫中涌出磅礴的海水朝着落雨澆灌而來,氣勢雄渾,聲勢浩大,那瞬間,子邪竟有種天塌地陷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