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天氣輕微的涼爽。但也因爲天色漸晚,森林更加的恐怖,時不時的傳來幾聲獸吼。若只是獸吼還好,最關鍵的是有些妖獸的聲音還帶着龐大的威壓。這就讓衆人有些吃不消了。
“吼”幾人正走時,一聲帶着憤怒的吼聲穿過重重叢林傳了過來,那聲音裡的焦躁憤怒令藍無痕等人腳步一頓,不敢再向前走了,看情況有人惹怒了那隻妖獸,而且從吼叫的威壓上感受,那隻妖獸至少是王階!
嚴偉幾人聽見吼聲只覺得腦袋發暈,雙腿發軟。晨晞護着江家兄妹也不怎麼輕鬆。
落雨摸着尊的腦袋,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對於這段路,她從未想過輕鬆地走過去。即使是她也沒有走過去的可能,畢竟那裡面的強者可不少!
顧磊安靜的守在落雨身後,他知道落雨的實力深不可測,但歸泉林乃是從千萬年前便存在的,那是遺夢森林的分支啊。誰能保證裡面有沒有什麼老妖怪的。
就在幾人的警惕中,一隊凌亂的腳步聲傳來過來,越來越近,直奔幾人的方向。
白潔眼波一閃,說:“看樣子像是衝我們而來。”
藍無痕看了看沒什麼反應的落雨,對衆人說:“小心一些。”
白潔點頭,不動聲色的看了眼落雨,眼神複雜,不知道在想什麼。
不久,五個衣着破破爛爛的冒險者映入眼簾,爲首的是一個三十上下的男人,濃眉大眼,看起來是個本分的實誠人。他的身後跟着的三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幾人都面露恐懼。但看見一身清爽乾淨的藍無痕等人後,眼睛瞬間一亮。
女人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可憐巴巴的看向藍無痕,身子一閃撲了上去:“這位前輩,救救我們,救救我們……”
藍無痕不着痕跡的避過女人準備拉他的手,後退一步,臉上閃過一絲不悅然後快速隱沒,謙遜有禮的問:“怎麼回事?”
女人眼神一閃,站在原地不敢上前,委委屈屈的說:“回前輩,我們是一個冒險小隊,跟着隊長來做任務。剛走到內圍時便碰到了一隻暴怒的火雲豹,一路上折損了四名隊員才逃了出來,但那隻火雲豹已經追來了。”
藍無痕不用看女人就知道她說謊,他們的隊長的修爲明明已經王階中階,再加上他們四個王階初級的隊員,怎麼可能躲不過疑似王階高級的火雲豹?
肯定是他們拿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現在想禍水東引吧。就是不知道他們到底拿了什麼東西。
不過火雲豹沒來,另一對冒險者卻趕來了。或者說不是冒險者,而是大家族的子弟。
男人二十幾歲,身穿華貴的錦衣,一身強者氣息逼人。男人身後還跟着兩個中年護衛,初步估計,那兩個護衛至少是尊階。
錦衣男人看到這麼多人微微眯眼,身上透着危險的氣息。
“將東西交出來”男人看向冒險小隊的隊長,冷冷的下命令。
隊長後退了一步,很明顯的拒絕之意。
錦衣男人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你還真是大膽,奪了我的寶物還敢跑!”
隊長那張老實的臉上滿是痛苦:“你逼我們前來取寶,惹怒火雲豹羣。可你知道我的兄弟們死的有多慘嗎?這就算了,你還暗中下手殺我們?”
隊長臉上罕見的浮現出了冷意:“既然如此,這寶物你也別想要。”
他身後的三位男隊員和藍無痕身邊的女人都是一臉堅毅,他們絕對不會將自己隊友用性命換來的東西交給這個心狠手辣的人。
男人青着臉說:“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男人說完,身子一晃,十分突兀的出現在隊長面前,那速度快的令嚴偉幾個少年都沒反應過來。
藍無痕看着這場鬧劇,乾淨的雙眼閃過一絲沉重:這個男人二十幾歲竟然已經是王階高級,身後還跟着兩個至少尊階初級的護衛,看來是那個大家族的少爺了。
藍無痕今年二十二歲,他自幼跟着師傅在靈武學院長大,天賦極高,修爲已達王階三級,但跟這個男人一比,他只能感慨,不愧是大家族的人啊。
隊長眼裡抱着決絕,即使死,他也不會讓這人得逞。
身後的三人和那個剛纔還委委屈屈的女人身上瞬間閃耀着決絕的氣息,王階的力量全力爆發,都朝着錦衣男人撲去。
錦衣男人看着五人冷哼一聲:“不知死活”
一拳擊出,藉着反彈的力量又是一拳擊出,兩隻大大的拳頭,帶着無匹的勁風,重重的擊在了五股匯聚在一起的力量之上。
五道血柱飆起,帶起幾聲悶哼,冒險隊五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快得連旁觀的藍無痕、白潔都差點看不清錦衣男人的動作,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當然,除了落雨和顧磊。
錦衣男人看着失去行動力的五人,冷冷的說:“就算你們死了,那東西還是本少爺的。”
隊長吐了口血,眼睜睜的看着男人五指一屈,將懷中的東西吸走了。
錦衣男人看着手中的火晶,眼裡閃過一絲喜意。別聽火晶這個名字就以爲是晶石一樣的東西。其實,這是一根草。沒錯,就是一根草。
火晶可以幫助火雲豹突破王階達到尊階,火雲豹守了三百年,到頭來被人給摘走了,那到底有多麼暴怒衆人還不知道呢。
錦衣男人將火晶裝進儲物戒指,看了看周圍的落雨一干人等,不懷好意的笑了:“本來這事情和你們無關,但爲了保密,我只能送你們去死了。”
錦衣男人話音剛落,他身後的兩個中年護衛身形一閃已經竄了出來。一身尊階四級的氣勢外放,藍無痕等人頓時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個個臉色蒼白,冷汗直流,口吐鮮血。
夜色襲來,落雨一身蒼白染上了豔麗的紅,就像血一樣的顏色,鮮豔,美麗!一雙空洞的眸子染上了神秘的黑。
顧磊擋在落雨身前,一身尊階中級的氣勢與兩道尊階初級勉強對抗。錦衣男人看到這場面,詫異的笑笑說:“想不到在這地方還能見到尊階的人,嘖嘖嘖,真不容易。”
錦衣男人說着,目光轉向一身紅衣,抱着尊的落雨:“那就是你主子嗎?”
男人眼裡光芒詭譎:“那我就先殺了她,然後你給本少爺賣命吧。”說着,身子向落雨飄來,顧磊對抗者兩名尊階不敢分心,但他相信落雨對敵一個王階應該綽綽有餘吧。
錦衣男人身形飛快靠近,落雨慢悠悠的擡起頭,深邃的眸子對上男人狂傲的眼睛,邪邪的一笑,嘴角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
“放肆”簡單的兩個字如同帝王一怒,伏屍百萬!令人心驚膽戰,渾身冰冷。
錦衣男人感覺這兩個字似乎帶着無上的威嚴,直接擊在了自己的靈魂上。身子一晃,沒忍住吐了口血。
對上落雨那深邃卻平淡的目光,錦衣男人居然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擦拭掉嘴角邊的血跡,猛然從地面躍起,臉色陰沉。數十年來,他慕容嘯何曾如此狼狽過,靈氣在左手處浮現而出,隨時便可激射出去。
落雨終是不耐煩了,她一點也不想和這種小角色浪費時間,落雨冷冷的瞥了滿臉猙獰的慕容嘯一眼,眸子中,終於掠現過一抹森然的殺意。
那兩名中年尊階護衛終於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連忙退到慕容嘯身邊守護。二人都是面容凝重的盯着落雨,落雨給兩人的感覺總是很心悸,特別是落雨身上的殺意,令人不寒而慄。
“你們還真是麻煩!”落雨聲音冰冷,深邃的鳳眸裡更加幽深。一股無形的威壓籠罩,落雨身子向前一步邁去,在這一瞬間,落雨的右手緩緩的擡起,看似緩慢無比的朝着慕容嘯三人,一股晦澀玄奧的氣息在落雨的指尖環繞着,威壓隨之散開。
“冒犯我者,誅”冰冷帶着威嚴的聲音像是從天際傳來,直接響徹每個人的靈魂深處。
慕容嘯三人只覺得腦袋一懵,靈魂深處只剩下無數的‘誅’字不停的旋轉,撕扯着他們的靈魂。
森林深處,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忽的睜開了眼睛,如星辰般璀璨的雙眼裡閃過一絲驚詫:“無上法則,居然有人領悟了無上法則”
老者在原地轉了幾圈,忽的擡起頭,臉上帶着淡淡的喜悅,難道是她回來了?老者身形一動,準備前去看時又突然停了下來。眼裡閃着沉思,不知在想什麼。
這邊,慕容嘯聽到兩個護衛的慘叫聲,渾身打哆嗦,只覺得自己快要被靈魂內的那股力量撕成粉碎。
慕容嘯想,他要是能活下去,一定要讓他爺爺將這個古怪的少年抓來,他要讓這個給他恐懼的人生不如死。
就在慕容嘯絕望的時候,他的身上忽然迸發出一股強烈的力量。那股力量直衝落雨而來。
落雨深邃的眸子猛地一縮,一股極度危險的氣息直衝而來,她感覺到這股力量要是擊中她,只怕不死也重傷。
顧磊渾身汗毛一豎,只覺得渾身無力。在這股力量之下,他覺得自己渺小的可憐。這股力量比落雨當初給他的感覺還要強大。
那麼落雨究竟能不能躲過這次意外的攻擊呢?顧磊臉色慘白慘白的,目光緊緊地盯着落雨,心裡七上八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