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臺一角,絕美的女人笑的風情萬種:“離,你看她是不是很厲害。
歐陽離不着痕跡的收回落在紅影身上的眼神,側頭看着面前的女人,儘管很久沒見了,但這女人一點沒變,依舊是那麼美,那麼動人。
歐陽離聲音溫柔,不是裝出來的,而是自然而然的表現出的溫柔:“靈兒,她在厲害也只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
水靈兒咯咯一笑,隨即眯着眼睛,遮去了眼裡莫名的情緒:“但她是皇的妹妹。”
皇的妹妹,而且是厭惡她的這種存在,她怎麼會允許這種人活着呢。她就應該是所有人喜歡並仰慕的女神。
歐陽離愣了一下,問:“皇的妹妹?什麼意思?”
水靈兒看着歐陽離的表情,呆了呆,然後一臉不可思議的說:“你不會跟那孩子相處了一個月都不知道她是女的吧?”
歐陽離搖頭,怎麼可能,他來靈武學院之前就將那孩子的一切調查清楚了。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天緣皇朝那個搗蛋的丞相府千金呢。
“怎麼會跟皇扯上關係”唯一讓歐陽離疑惑的就是這點。
水靈兒目光深沉的看向看臺上的落雲,說:“千山落雨和千山落雲,你說呢。”
歐陽離眼裡閃過一絲驚訝,原來高高在上的皇就是那個所有資料裡都沒有找到的所謂的被高人帶走的丞相府大公子。
這可真是巧了呢!歐陽離的目光中誰帶着誰也看不清楚的情緒看向場上邪魅的孩子。就連水靈兒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靈兒,我懷疑這一家人是聖族的。”歐陽離嚴肅的對着水靈兒說道。
水靈兒一愣,然後驚訝的問:“聖族?你說的傳說中的聖族?”怎麼可能?那已經消失在亙古洪荒中的聖族怎麼可能會是再出現呢。
歐陽離卻是嚴肅的點頭:“沒錯,我查了許多資料,種種跡象表明,這對兄妹就算不是聖族人,也跟聖族脫不了關係。”
水靈兒知道歐陽離這個人做事小心謹慎,絕不會無的放矢,那麼……水靈兒看向落雲的方向,臉色變幻莫測。最終迅速歸於平淡。
“靈兒,前兩年我們見面都是匆匆幾天,現在終於可以天天見到了。”歐陽離看着水靈兒目光溫柔的說道。
水靈兒點點頭,臉上的笑容愈加的純潔:“嗯,真好,我可以每天都見到離了。”
歐陽離只看到女人那純淨溫暖的笑,卻沒有看見女人眼裡那古井深潭般的平靜無波。
比試還在繼續,落雨卻是黑着臉將自家妹妹拉到自己身旁坐着。身後,上官曄感受着四面八方而來的灼熱目光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皇,您就不能低調點。或者看清楚場合行動??
落雨坐在落雲身邊。紗帽下的臉色有些蒼白。好一個‘控心’之音。連她也給繞進去了。若不是……若不是那清淡的花香,她怕是會被上一世的記憶殺死吧。
“小雨,哪裡傷到了?”落雲看見落雨坐在那裡一言不發,那顆心頓時就高高的提了起來。語氣冰冷卻難掩裡面的緊張擔心。
落雨被這聲音換回思緒。鳳眸一挑,帶着傲氣說道:“傷到?誰能有那等本事傷到我!”她這傷可是被自己心神反傷的。
落雲被自家妹妹那驕傲的小調調逗笑了,身上的寒氣退去了不少。嘴角也微微勾起,可以看出他心情很愉快。
比賽還在繼續,落雨將碎心琴平放在懷裡,輕閉上雙眼,無時無刻不努力着讓身體那道被重創的魂體恢復。耳邊的嘈雜慢慢的都消失在塵寰裡,
忽然,落雨感受到身邊極重的寒氣猛地睜開了眼睛。嘈雜的聲音讓落雨不適的皺了皺眉。
落雨轉頭剛想問哥哥怎麼生氣了。耳邊便傳來一個尖銳的叫嚷聲。
“坐在臺上的那個紅衣服的小子,怎麼,不敢接受我的挑戰嗎?連我的挑戰都不敢接受,你有什麼資格坐在那裡,有什麼資格離皇者大人那麼近。”
“你這是個懦夫。廢物,連吭聲都不敢,你還是從上面滾下來吧,”
那人的聲音還在繼續,落雨揉了揉有些沉重的眼皮,這人的聲音真是難聽的厲害。
落雨透過薄薄的輕紗看向場中叫囂不停的人,深邃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殺氣。居然有這等蠢貨,在大庭廣衆之下就出口成髒,這是不要臉了,還是不要前途了,亦或者……是不要命了?落雨冷笑一聲,只是不知道這人究竟是主謀還是……棋子。
落雨神識在那人身上一掃,臉色忽然一變,這人很不對勁。
落雲冷着臉看着那人,對身後的秦河說:“去將他給趕出去,這樣咆哮引人注意簡直讓人噁心。”
“不用了”邪魅的聲音不帶一絲情緒的傳進人們的耳中,雖然輕,卻壓下去了整片比試場中的喧囂。
只見落雨緩緩的站起身,紅袍如血,墨色的長髮隨風飛揚。身上瞬間透露出一種邪肆狂傲的氣息,使得整個人顯得十分的妖異。
抱着琴,落雨踏前幾步,冷冷的看着場中那人。那一刻,場中的男人如墜冰窖,真真正正的恐懼了。
“廢物?是在說我嗎?”含着幾分笑意的聲音隨風飄向空中,虛無縹緲,聽起來沒有費一絲力氣,可偏偏所有人都覺得這句話似乎在自己耳邊說的。
餘韻幾人眼中閃爍着震驚,這人比想象中的更深不可測。
男人心裡驚濤駭浪,面上強裝淡定,不屑地說:“就是你這個廢物。”
落雨突然笑了,笑聲灑然不羈,邪魅桀驁。這一笑,讓人聞見了血的味道,“很好,你讓我生氣了。”
落雨伸手摸到碎心琴,收起笑容,身上一片肅殺冷然。身上的氣質在轉瞬之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之前的慵懶高貴瞬間變得囂張霸道,狂放不羈,桀驁狂放,宛如天之皎月一般的人物!耀眼無比。
她原本清透平和的聲音忽然變得沉重。本顯殺伐果斷,充滿了難以抗拒的強橫壓力,就像是滿天烏雲突然壓了下來,壓在衆人心底:“縱然我千山是一個廢物,我也會讓你知道,在我面前你只是一隻螻蟻。”
落雨一個瀟灑地轉身,將琴抱於胸前,右手撥動琴絃。兩道無形的靈氣化爲冰冷的利刃直直的向男人刺去,在男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時,瞬間割斷了他的兩條手臂。這一系列動作熟練自然如行雲流水。在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已經完成。
落雨指着男人。不屑地說:“在我眼裡。你只是螻蟻一樣的東西。區區螻蟻也敢挑釁天的權威。簡直笑話。不去理你,只是因爲你只是一個跳樑小醜而已,可你卻認不清自己的位置。螢火之光也敢與皓月爭輝!蚍蜉豈能撼樹!”
“錚錚”兩聲琴音響起的同時,音刃劃過男人的脖頸。劃破男人的聲帶,“還有,你的聲音太難聽了。”
轉身,回到座位。落雨抱着琴又閉上了眼睛。之前那狂妄恣肆、殺伐果斷的氣質消失得無影無蹤。
而場上痛苦不堪的男人此刻連叫也叫不出聲來,一片靜默,偶爾有幾聲冷汗砸地的聲音。
落雲冷哼一聲:“比賽繼續”那人居然敢罵他的寶貝妹妹,真是死有餘辜,小雨還是心慈手軟了,居然就那麼放過這人了。
落雨閉着眼睛。嘴角微微勾起,若不是顧及到歐陽離在場,涉及到她的計劃,她怎麼會允許那人活着呢。至於靈武學院比鬥不許殺人的規矩,落雨直接忽視過去了。
所有的規則只是針對弱者的。而她,有一個院長做師公,有一個哥哥是皇者。規則?那是什麼!她只知道人不欺我我不欺人,人若犯我我必殺之。
一角的歐陽離震驚過後,眼裡只剩下濃濃的好奇與玩味兒。本該處於夜晚的人在白天出現,殘忍,嗜殺,卻偏偏將那份殺氣隱藏。歐陽離嘴角一勾,他想,若不是家族的命令束縛着,這人怕是早就將場上的那人殺了。
歐陽離又想到了那個白天出現的落雨,那個孩子身上的氣息一直很淡漠,或者用冷漠更合適些。但卻沒有這麼重的戾氣和殺機。兩種極端的性格……歐陽離低下頭,眼裡閃過一絲深思,莫非那個家族的人是雙魂存在嗎?
比賽依舊進行,至於那個被落雨廢掉的人以後會怎麼樣沒有人關心。他們只要小心不讓自己成爲那個人就可以了。
向陽陰沉的臉抽了抽,這就是皇的妹妹,那個被張路下達監視命令的人?幸好雙方沒有鬧翻,不然就衝着這孩子的脾氣和殺伐果斷無法無天,怕是不好收場了。而且……
向陽眼裡閃過一抹驚駭,看這種情況,來山手下的那四個王階怕還真是這孩子下的手呢。
落雲漫不經心的看着比賽,身上氣壓低的嚇人。他招了招手,上官曄會意,上前一步。
“處理了”落雲語氣冰冷嗜血。
上官曄臉上溫和的笑容依舊不變,含笑點頭:“我會做好的”既然皇者不讓那個人活着,那就處理掉吧。
餘韻等一干長老臉色有些古怪,幾人修爲都不低,再加上皇者說話又沒有避諱,他們當然聽到了。兩人就那麼正大光明的在他們這些當老師的面前,說要殺了他們的哪個學生,這種情況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發生啊。
但讓他們神色古怪的不是皇者的冷漠嗜殺,而是皇者身後那個笑嘻嘻的上官曄。上官曄在院中院跟所有人關係都很好。這個人長袖善舞,處事圓滑。跟學院衆位長老處的也不錯,誰知竟然是個危險腹黑的角色。
衆人的目光再移到落雲的身上,在心裡忍不住吐槽:皇者寵妹妹已經沒有下限了。
落雨半眯着眼睛,嘴角勾起愉快的笑。有一個哥哥關心,感覺真好。
“十號”競技長老冷漠的聲音再次響起,落雨睜開眼睛一掃,眉間上挑,看起來頗感興趣。
十號是風雲榜第七名,“孤影憐月影孤月,一壺酒醉雲霄行”的憐雲霄,大家都稱他爲孤雲公子。憐雲霄的實力已經達到了宗級三階,卻依舊沒有進到前五名。
憐雲霄的對手是風雲榜上的第三名,“柔腸千轉無悔,天涯情斷蒼冥”的索情,世稱多情公子。而索情的實力已至宗階五級,強大而神秘的他,也是內院中最受歡迎的人之一,不僅是因爲他的實力,也因爲他的多情。
憐雲霄的武器乃是一把青雲劍,通體散發着淡淡的青芒,乃是一柄玄階高級武器。索情的武器乃是一把藏劍,說是藏劍,是因爲只要不是他主動拿出來,沒有知道他的劍在哪裡。而他則爲劍命名藏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