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令牌,城主自然是不敢多造次,好聲好氣的迎着他們三個人進城。
穿着五品官服的官員帶着着急的神色讓身後穿着花枝招展的女人跟着,“你們倒是快點啊,城主大人怪罪下來,有你們受的!”遠看着帶着胭脂味的幾個人還在沿途照着鏡子,不時修整頭髮上的髮飾,一點都沒有緊張之感,他只想拉着她們快點跑。
欽差啊!他們這冀安城幾十年都沒有欽差來過了,要是以前還好,現在可不一樣,要是被——
後果有多嚴重,他簡直不敢想象。
城主眼尾一直掃在那一身耀眼紅衣的瑕身上,那人一直側低着頭,以一種依賴姿態靠着欽差大人,盈盈一握的腰肢被欽差大人抱着,城主不禁從那順眼的下巴聯想這人的正臉是如何的美豔。
世間之人誰沒有愛美之心?越是有朦朧感的美人,就越會讓人覬覦,所以凌淵晟在多次看到那一臉肥肉、眼睛努力睜大才能勉強讓人看見一點眼白的城主胡光用一種探究、審視、饞涎的樣子看着原本是自己的男寵時,表示很理解,卻又在心裡暗自不滿。
他比誰都清楚走在前面用一身紅色布料包裹住的身體並沒有他人想象中的美好,反倒是誰看到都會倒胃口的那種,那些幾乎累積多年的凸起、凹陷的傷口連觸摸都讓人覺得難以忍受,可是這人既然是他的人,那麼他就不允許有人垂涎。
但不得不說這人的背影柔柔弱弱,的確會讓人伸起一股保護者姿態。
好像已經感受到自家主子刺目的眼神鄙視,夜臨身體僵硬一分,對着那反覆用一雙色眼打量身邊人的城主胡光說:“城主,本官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冀安城應該是一個落後貧瘠的小城,看來是本官誤認了,看城中的繁華比之國都都行了。”
“欽差大人,有事好商量,互惠互利纔是好的,您說呢?”一記利光劃過,胡光堆滿笑臉,仔細看夜臨的神態。
是貪官還好,如果是那些兩袖清風的清官,那就不能怪他了。
夜臨跟着笑了起來,沒有答話。
五品官看到自家城主的身影,立馬就興奮起來,連忙擺手讓身後的女人快些,大聲疾呼道:“城主大人!”
胡光反身寸性的往那方向看去,然後就看到那自己不招自己待見、卻又是自個的小舅子的孔才木帶着四個嬌荷院的女支風風火火的朝他跑來。笑臉極快的隱沒,代替的只有恨鐵不成鋼的心情。
他的小舅子終於走到他面前,對着他和欽差行了個禮,“下官拜見城主和欽差大人。”一臉的諂媚的低姿態,讓城主覺得很沒面子。冀安城的人都知道他的小舅子天生狗腿子,沒有什麼硬骨氣,不管對誰都是極盡討好,絕不會讓比他低的官員害怕。
因爲他這小舅子,他背地裡不知道被人嘲笑了多少回!
夜臨好笑的看着面前那鞠了個大躬的五品官,帶着不加掩飾的揶揄道:“城主大人,這位是……?”
五品官迫不及待的伸出手握住夜臨空閒的左手,滿含討好之意的對他說:“區區不才,城主大人是下官的姐夫,欽差大人喚下官爲孔才木便可,孔是挖孔的孔,才木是會成才的木頭,非常好記!”
站在後面的凌淵晟忍俊不禁,第一次聽見有人這麼解說自己的名字,很是有趣!
夜臨直接就縮回自己的手,放聲大笑,看着身旁城主吃癟的臉,覺得這倆人異常的有喜感。貼在他胸膛上的瑕聽到那自我介紹也不禁勾起脣線。
城主簡直有把面前小舅子掐死的衝動,而他小舅子孔才木後面做的事,就更加劇了這股衝動。他一定要告誡自個的小兒子,日後決不能娶有兄弟的女人!
粗眉上下抖動了兩下,帶着滑稽的笑臉,露出黃黃的牙齒,拉着身後穿着粉衣的女支子到人前,女支子‘花容失色’的用絲巾擋住自己驚訝的口,然後又頗有風韻的放下,羞澀的半擡頭,眼角微微勾起,魅意十足的加上一點的靦腆看着夜臨。
“欽差大人,這是汐秋,在我們冀安城可是頂頂有名的女女支,賣藝不賣身喔!”將猥瑣發揮得淋漓盡致。
賣藝不賣身?看這樣子可不像啊……
夜臨看着孔才木這樣,有趣的看向城主,城主似有所感的扭過頭。
孔才木看着一直趴在欽差大人身上,遲遲沒有擡過頭的紅衣女子,用非常肯定的口吻說:“欽差大人,這四名美女絕對比你身上的好。”
“身上?”夜臨低頭看那始終埋頭的瑕,“孔大人,恕本官直言,你這人送的美貌倒是不錯,可惜……”
“可惜?”孔才木瞬間緊張起來。
夜臨輕輕勾起瑕的下巴,讓瑕的臉暴露在人前,即使髮髻偏女氣,樣貌卻能毫不費力的知道他是個男人。
孔才木頓時兩眼脫眶,揉了好幾下眼睛,再看看自己身邊的美人,濃郁的可惜之氣,他根本沒想到那欽差大人的興趣愛好會如此……悖於倫常。
對於向來只喜歡美女,多年來困在冀安城沒有見過外面世面的孔才木而言,這就是悖於倫常,絲毫沒有聯想到男寵已經成了官商之間用來標榜身份的東西了。
城主就表現出失望了,因爲瑕的樣子偏離了他的想象,差距還是很大的,低落了一會兒,不禁聯想男人的滋味是不是比女人好?不然這欽差大人怎麼會要身邊那個容貌不算上乘的男寵也不要美女?他萌生了一種試試的想法。
“欽差大人,不如我們去酒肆小坐一會兒,把酒言歡之餘再商談您來冀安城是背有何差事?”
“本官正有此意。”夜臨很爽快的答道。
“那本城主給你帶帶路。”
“城主請。”夜臨弄出謙遜的姿態。
凌淵晟全程低着頭,一聲不吭的跟在夜臨後面,視線一直看向前面紅色衣襬之人的腳步。
在到達冀安城裡最好的酒樓後,城主再一次的驚訝,因爲那欽差大人當着他的面抱起那男寵,腳步穩健的走上樓梯,尾隨於後的侍從跟着上了樓。
孔木纔不解的神色看向自己的姐夫,只見他的姐夫帶着和他一樣的疑惑上了樓,他帶來的四名女女支則一臉豔羨的看着。
店小二眼尖的看到城主帶着幾個人上樓,麻利的用肩上披着的帕子擦了擦城主慣坐的椅子,奉迎的對城主說:“城主大人,小的已經給您擦好桌子了,請上座!”
凌淵晟現在是個小小的侍從,自然是站在夜臨的背後。
城主很是滿意,從袖口拿出一兩銀子扔到小二那,小二眼尖手快的接住,快速的收到自己的衣服裡,等他們都上座後,小二帶着巴結十足的神色,“城主,還是按老規矩給您上那幾道菜?”
“那些菜招待貴客可不行,把你們這的好菜都給本城主端來。”
凌淵晟看他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子就覺得好笑,嘴邊在無人察覺的時候帶着一抹諷意。想來這城主是錢多的沒處花了,打賞都是用一兩銀子,不讓他交一點出來,就真是太爲難他這麼有錢了。
小二拿了三瓶上好的女兒紅放在桌子上,爲首的女女支汐秋宛如青蔥的手扒開酒塞,起身時帶着一股馨香,依照主次一一在酒杯中倒上酒,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對着夜臨舉起杯,柔聲說:“汐秋想敬大人一杯,不知大人可賞臉?”
“有何不可?”執起酒杯,甘醇的酒就滑入喉嚨,將沒有剩餘酒的酒杯向下翻去,“不知姑娘可滿意?”
汐秋嫣笑往自己的酒杯又滿上一杯,看着那紅衣的男寵,“不知大人身邊的人可否接汐秋這杯酒呢?”
瑕頓感無措,不知如何是好,看夜臨沒有說話,只能笨拙的摸着自己面前的桌面,小心的摸着酒杯所在的地方,在他人狐疑的目光中,他終於找到酒杯。他不等什麼酒桌禮儀,以爲只要喝掉自己手上的便好,所以在汐秋的詫異中,他一口氣喝完杯中的酒,過後好像沒什麼感覺,他一直以爲酒是酸辣的。
詫異過後,汐秋盈盈的喝完自己手上那杯酒。
城主和夜臨在上菜後,邊喝酒邊聊天。不知什麼時候起,肚子和頭都難受得要命,肚子傳來的飢餓感讓他忍着雙重痛楚執起筷子,慢慢的將筷子探前,感覺筷子有碰到東西,他試着夾起來,送入口中的時候聞到了一種腥味,才知道自己夾到的可能是珍貴的海鮮,在他冊封公子的時候,他就曾有幸的吃到一次,然後不爭氣的肚子受不了這麼珍貴的東西,腹瀉了一天。他趕忙將自己口中的東西吐出,混沌的頭隱約聽到有人走到他身側,對他說什麼話,下一刻頭上就被澆了水。
瑕伸出舌頭,舔了下留在他脣上沾染的水漬,後知後覺的才發現那不是水,是酒。
“公子,你沒事吧?汐秋不是故意的,我給你擦擦。”
瑕不知道她是怎麼擦的,只知道他軟綿綿的身子突然身形不穩,眼看就要倒在地上,可是卻並沒有理所當然的倒下,頭靠在帶來舒適的臂彎中,沉沉的睡去。
爲了再避免晚上踩點更新的情況,所以這章昨天沒發,弄到了今天上午。
抱歉的說……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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