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曼是珍珠,那以,她只是沙子而已。
所有人都是這樣認爲,而他也是嗎?
是什麼開始朦朧了她的雙眼,她什麼也看不到了。眨了一下雙眼,清晰中又是透着模糊。
怎麼辦,她看不到了,什麼也看不清楚了。
“夏沙,夏沙……”文慧的聲音從遠處傳來,當她看到坐在地上被人指指點點的夏沙,心頭猛然升起一股酸楚,眼睛譁然而落。
“夏沙,你怎麼了?”她連忙跑過去蹲下,小心的扶着着,卻發現她的身體竟然不斷的顫抖着,而她的眼睛卻已經是空洞的,裡面,沒有了一絲的生氣。
她從來沒有見過她這樣,就算,她遇到再大的事情,吃過多少的苦,她總能看到她眼中的堅強,見到她身上的無所謂,而她一定以爲,她是一個堅強到**的女人,只是,現在爲什麼沒有了。
這樣子的她,像是已經失去了。
整個世界。
“夏沙,你不要這個樣好不好?”文慧抓着她的肩膀,不停搖着她,她急的都快哭了,而四周的人指點聲也不時的傳來。
“真是太醜了。”
“這麼醜還敢告白,要是我,我就直接跳樓算了。”
“什麼醜, 明明叫噁心好不好,你看她那胎記,那麼大,還是那種顏色。就一個魔鬼。”
一字一句,聽入她的耳中,如同針一般不時扎着她的四肢,讓她有種一種想要發火的衝動。而地上的夏沙依然只是空洞的看着前方,沒有任何焦距的眸子裡,只是不斷有淚水落上。
冰冷的淚水,悲傷的淚水,不知道是在洗滌什麼。
“滾,你們都給我滾,她都已經這個樣子,你們還想怎麼樣,又不是她願意長成這個樣子的,你不說要跳樓嗎?那你現在去跳啊,沒人攔你。你們以爲你們自己長的多美,看看你們的現在樣,跟潑婦有什麼區別,真他媽的噁心。”文慧再也忍不住衝着四周的人大吼着,她通紅着雙眼,眼中的冷光越來越多,而她的手則是緊緊的護着夏沙的肩膀,夏沙只有一個人,她從小就是一個人,每天還要忍受別人的嘲諷,這樣的她還要再經歷這些嗎?
四周的人被她給吼的紛紛後退,而閒言閒語終是停止了,他們只是看着這兩個人,臉上都有些青紅交錯。
文慧用自己的手背抵着鼻子,偏過了臉,吸了吸鼻子,忍住想要哭的衝動。
手上傳來一陣溫溫的感覺,她回頭,看到夏沙終是凝娶在一起的雙眼,被淚水洗過的雙眼,很明亮,但是,再也隱藏不了深入骨髓的傷痕。
不在意,因爲在意也只是自己一個人承受。
“文慧,我們走吧,”夏沙站了起來,伸出一隻手給文慧,脣邊有着一抹溫宛的笑意,只是,那笑,分明是帶着苦澀的,明明出事是她,傷心是她,但是,她爲什麼總可以這樣的堅強,似乎她已經將所有的傷害都給了自己。其它人,還能夠得到什麼呢。
文慧站了起來,她又再一次瞪了四周的人,跟着夏沙一起離開,這裡,她也不想呆了,什麼貴族學院,他們就是這樣的貴族,那麼,她還真是見識到了。
夏沙半低着眸子,偶而的回頭,迎面而來的風吹過,很快的風乾了她眼中的溼氣,用力的眨了一下雙眼,她心上的傷,原來,從來都是這樣的深。
彼巖花,花開千年,若有緣無份,只開花不結果。
那年誰的許諾,此情不喻,地老天芒。
那一年,誰拉着她的手,如果有來世,我們還做夫妻好嗎?
那一天,誰將珠釵插入了胸口,任鮮血染紅了他的銀白色的戰衣。
原來,一直記的只是有她。
那麼,告訴她,這世上,還有誰可以配上的那句地老天荒。
君霆,你真的忘記了嗎?
她閉上雙眼,任心底的悲涼寫在了自己的眼中,再也揮不去的刻骨的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