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無時不刻的苦痛折磨,許宗懿意志堅定,不停與劇毒抗衡。
然而四方陶罐的器靈也沒有閒着,在水池之中,真源姬水,春生之雨以及天清真水與歡欣泉水經過一些時日的轉化,水質已經有了飛躍的蛻變。
它取出百家鼎,引水到鼎內,許宗懿也被放入百家鼎之中,禍鬥則是火力全開,燒着百家鼎,想要用這種方式將許宗懿體內的餘毒全部都被逼出來。
不得不,禍鬥如今的火焰,質地精純,配合百家鼎進行煅燒,使得水質也有巨大的蛻變,水火相濟,進一步增強。
許宗懿並不知道,眼下他的身軀正置身在百家鼎內。
冥冥之中,有一道流光,沒入到他的識海之中。
給他魂魄本質上的提升,是一種溫暖,給與他庇佑,讓許宗懿在無盡的痛苦之時,得到緩解,讓他的魂魄感到更有力量。
他不知道這是什麼,但感覺就像是親人一樣,好像有娥的氣息。
只不過這種感覺並沒有持續太久,很快就消散了。
然而已經給他巨大的力量,更有信心抗衡這種無盡折磨。
在於噬心蠱毒抗衡的過程當中,春生之雨,真源姬水,以及天清真水對他身體有不知不覺的提升,打磨得越來越強。
噬心蠱毒能夠蠶食的,都是他身上比較弱的部位,在被蠶食之後,由於諸多水源的力量,再度重塑,生長出來遠勝從前,如此反反覆覆,如今許宗懿的肉身本質有不的蛻變。
在百家鼎之內,水被禍斗的烈焰燒得沸騰,水中的精華被引到許宗懿的體內。
尤其是天清真水一絲本源的融入,使得他體內的劇毒被一點一滴消除,殘留絲絲縷縷的餘毒被他身上的血脈所吞噬,成爲壯大他身軀的養料。
相柳氏的血脈,原本天生對於毒就有極大的抗性,對於常人來講,乃是大毒之物,唯恐避之不及,對他們而言則是大補。
噬心蠱毒,乃是劇毒。
原本以許宗懿如今的體質,根本完全無法抗衡。
然而在春生之雨,天清真水以及真源姬水,在水行空間這一方池轉化過後,再經過禍鬥用他的火焰配合百家鼎的熬煮,以及這些時日他對噬心蠱毒的抗性增強,如今一些餘毒根本對他根本沒有影響,反而是滋養身體的補藥,能夠使他日後抗毒性增強。
肉身的毒得到清除,然而滲透到魂魄的毒,還在持續。
痛苦的感覺,維持很長一段時間。
讓他覺得沒有盡頭,只是,在那一道好像親人守護華芒的滋養下,讓許宗懿無論多苦都想堅持下來,直到自己無法堅持爲止。
自古以來,農家許氏先祖,歷朝歷代的帝君,無一不是歷經千災百劫,眼下遭遇根本算不得什麼。
許宗懿看過那些人的生平。
先人的成就,不可複製,每個人都是特殊的,自己也無法成爲他們那樣的存在。
但先人生平所遭遇災劫之時,他們面對苦難,面對痛苦,自我支撐得勇氣,迎難而上,生而爲人,頂天立地的意志,值得自己去學習。
人並非生來堅韌,而是遭遇世事,諸多磨礪,才能夠練就不壞之身,無懼災劫之心。
他堅信自己不會死,無論經歷再大的痛苦,都能夠承受過來,這只是身軀,魂魄之痛而已。
在自己的識海,忽然間,那一道光芒再度出現,波動開來,使得那些蠶食着自身魂魄的劇毒,一點一滴,融入到意念劍當中,讓許宗懿的魂魄也得到不的滋養。
在他的堅持下,自身血脈也在發生悄無聲息的蛻變。
從原本的二十三鼎之力直接到達二十五鼎,要知道,眼下他的境界也只是初入去妄境,中毒之後,對於他的修爲並沒有提升。
消念境,增長了八鼎之力,許宗懿不敢多想,覺得二十八鼎之力應該是自己在去妄境的巔峰力量,可是如今又增長了兩鼎之力,當自己踏入去妄境巔峰,力量會有多少?
他緩緩睜開雙眼,身上的毒血早就已經被化盡,在這一刻,他才感覺到自己的魂魄彷彿歸位了。
痛苦的感覺逐漸消散,眼下他身體還是有些不適,氣血消耗得厲害。
他連忙給自己服下一枚丹藥,恢復自身氣血,看着自己竟然躺在百家鼎上,裡面都是一些黑綠色的污血,雜質,他立即明白,自己之所以能夠活過來,因爲有陶罐器靈以及禍斗的全力救治,不然的話,自己的肉身早就被蠶食得一乾二淨。
眼下他也顧不得那麼多,先對百家鼎進行一番清洗,然後倒入二十斤聖品精元米,爲自己熬煮米飯。
吃完之後,還是感覺意猶未盡。
“你總算是活過來了。”陶罐器靈輕嘆道。
“多謝了。”許宗懿看着身前這一方水池,上面所吞吐的力量,異常濃郁。
他知道,自己如今身在陶罐內部。
“我用了你的天清真水,不然的話,實在沒辦法。”陶罐器靈道。
“呃?無妨,東西本來就是拿來用的,更何況救了我一命。”許宗懿心中感謝。
“不過你師尊是真疼你,一瓶天清真水裡面涵蓋七縷本源,此番幫你療毒,也只用去一縷而已,這一池的水本質提升了許多。”陶罐器靈沒有形態,它的聲音在這一片空間盪漾。
“嗯,師尊的確一直很用心栽培我。”許宗懿心中一暖,他看着四周,自己所在之地,有一方池水,腳下的石板都帶着滄桑的氣息,彷彿歷經無數的歲月,這裡似乎有過經歷過大戰,一根根柱殘缺不全,唯有池中的水清澈見底。
此地像是一座被摧毀過的古老大殿,自己忽然有種心生悲涼的感覺。
顯然四方陶罐曾經有過非常慘烈的戰爭,不然的話,何以內部會變成眼前這般光景?
“不用多想,只要你把殘缺的部件湊齊,這裡遲早會恢復昔日的模樣。”陶罐器靈顯然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淡然道。
“我盡力。”許宗懿話音剛落。
池中,真源姬水的泉眼散發出刺目的華芒,像是一種對本源的呼喚。
“快,在外面有泉眼,如果能夠將其他泉眼給融合在一起,對於你來講也會有不的增益。”四方陶罐直接將許宗懿趕出去。
許宗懿出了陶罐的瞬間,眼下自己正在姬水河牀之底,水壓之大,讓他一時之間難以適應,如果不是自己的肉身又提升一個臺階,在這種暗流與深水壓迫之下,都要骨斷筋折。
他緩過勁來,往周邊一看,果不其然。
不遠處,有一枚與自己所得到的泉眼,一模一樣的存在,正在流散着盈盈華芒,靜靜躺在水底。
他將其取出直接丟入陶罐之中,而後讓自己往上浮。
只是姬水暗涌湍急,許宗懿在上浮的過程當中,感覺身體由不得自己,當即調整自己的吐息,使得自己如同玄武一般,往上游動。
然而眼下自己身處下游,實力境界又相對較弱,感覺呼吸有些不暢,時不時又受到暗流的衝擊,哪怕自己轉化成玄武的呼吸法,也感到有些不舒服。
他遊着遊着,發現有一支筆,正在散發着淡淡的華芒,心中一驚:“莫不是什麼大造化?”
許宗懿一時間心情激動,因爲那筆看着就不像凡俗之物。
迅速游過去,然而就在他抓到筆的瞬間,一道道符文將他纏繞起來,他感覺整個人都被往上提,很快就飛出水面。
垂釣的女,愣了一下,沒想到自己竟然釣出一個人來。
許宗懿渾身溼透,一臉尷尬,原本以爲是有什麼大造化,沒想到是人家在釣魚,自己卻上鉤了。
女不是別人,正是姜言。
她的手上握着的水滴狀美玉,流淌着淡淡華芒,心中一驚:“莫不是眼前的男孩能夠給自己改命?”
“姑娘……抱歉抱歉,無意冒犯!”許宗懿悻悻然笑道,眼下他被封神筆鎖困住了,垂在半空中。
五大家將隱藏在暗中,氣不打一處來。
這可是關乎姜言改命所佈之局,眼前這野孩是怎麼到這裡來的?
只是眼下他們也不好出現,因爲老祖曾言此地要處於絕對封閉的狀態,絕對不可有人擅自闖入,否則的話,改命很大程度上會失敗。
“哎!”姜言一聲輕嘆:“爺爺,能夠釣到大魚的,沒想到……”
“啊哈哈哈……”許宗懿一臉尷尬。
就在這時,自他體內的陶罐器靈言語興奮,連忙道:“,這女娃娃身上有夏榮之水。”
“什麼?”許宗懿聞言,心中震驚。
他看到姜言左手上握着一顆發光的美玉,心尖一顫,隱隱之間,他感覺到與自己的四方陶罐有所牽引。
姜言顯然也感覺到了,但她依舊不動聲色。
“哎……”她輕輕一嘆,將許宗懿放下,道:“今天沒飯吃了。”
“放心吧,我給你熬粥。”許宗懿渾身溼漉漉的,笑容燦爛。
“好啊,這可是你的。”姜言看了他一眼,沒有拒絕。
在這姬水河畔旁,有一間茅草屋,很簡陋。
她衣着更是樸素,像是從在此地長大的。
許宗懿眼下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但是可以確定自己還在姬水古河牀的流域當中,眼前女應該就是從生活在這裡。
如今也只能夠走一步,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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