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武聖聞言,有些詫異。
“你瞭解這一片戰場意義不大,因爲毒瘴會從最外圍往中間收攏,每一次收攏,外圍的毒瘴都會加深一層毒性,你瞭解了意義也不大。”戰祭聖女搖了搖頭。
“正如你所每一次收攏,外圍毒瘴都會加深一層,也就是,其實這個毒瘴不可能是瞬息致命的。”許宗懿對於自己的血脈還是很有信心。
“所以你打算在毒瘴圈內跟他們耗?”狩武聖突然有些明白許宗懿的想法了。
“爲什麼不呢?”許宗懿灑然一笑:“他們越想殺我,那麼越會迷失自己,人就是這樣,一旦心裡對於一件事太過執着,就會看不到其他的。”
“有點危險。”戰祭聖女搖了搖頭。
“對我還好,看着吧。”許宗懿目光堅定。
嗖!
木箭從一頭地龍獸頭顱傳入,這是一頭類似蚯蚓的存在,面容猙獰,生存於地下。
但依舊還是被揪出來。
眼下在戰祭聖女的追捕之下,這些兇獸已經不到三頭了。
第二天的黑夜即將降臨。
一天的追蹤,讓她顯得有些疲累。
許宗懿的壁虎收穫不的戰果,立下不少的功勞。
這一片土地有百里之巨。
想要從中找三頭兇獸,實在有些困難。
夜間,所有的壁虎再度出動。
禍鬥也開始行動了,它的三隻橫眼透着紅芒,四處追尋。
冷月盤膝而坐,一天的追蹤,她顯得有些疲累。
也幸好有許宗懿所熬煮的米粥維持,才使得她肉身的消耗沒有那麼多,更多是來自於魂魄上的疲勞,需要一些時間來恢復。
這一次。
換成狩武聖寒星守夜。
“你們覺得最後剩下的三頭兇獸,會是什麼樣的存在?能夠在這百里之地,逃過我們的追捕。”許宗懿其實並沒有什麼消耗,這一天的追蹤,可以感覺得到這些兇獸都比之前要強很多。
只不過,冷月的箭殺傷力極大,來自於古老的傳承,着實不凡。
從他們身上所展現出來的實力,許宗懿也能夠從其他七部的天驕身上做一個預判。
“嗯,不能夠大意。”狩武聖此刻也很專注,越是藏得深的兇獸,實力越可怕。
“當日七部的那些天驕當中,你覺得與冷月兩人聯手,能夠對付幾個?”許宗懿問道。
“這個不定,但單對單的話,除卻戰戎族的屠束,其他人都不可能是我們的對手。”狩武聖在這一點上非常自信:“可是,如果七部聯手,我們就很難贏,御獸部,隱殺部,戰戎部聯合起來,就足以讓我跟戰祭束手無策,更別還有召天部,靈咒部,天狼族也不能覷,這些年來,他們似乎從所謂的狼神那裡獲得不少的力量。”
“嗯,我也從一些記載上看到,天狼族幾乎用獻祭的方式,打開通往異域的門戶,獲取外來的力量,傳承……”許宗懿低頭思忖,想着要如何與他們對抗。
“所以我勸你,不要太輕敵,六部都是出自我們這一脈,在當初各部之間能夠分庭抗禮,是因爲他們也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路來,不可忽視,天狼族雖然當年只是旁支族,但也不能輕視,你實力固然不弱,但一個人,終究是一個人,難以與衆抗衡。”寒星依舊不希望許宗懿一意孤行。
“我心裡有數,不會自不量力。”許宗懿頷首,因爲有禍鬥在,故而他的把握大了許多。
如果真的只有自己一個人,那的確沒有什麼勝算。
禍鬥如今已經到達不可忽視的地步了。
尋常毒瘴對於它的血脈近乎沒有絲毫的影響。
來自體內的火焰,足以幫它驅散尋常的毒瘴,不受影響。
如同當日在靈山墓,鬼菩提林一般。
就在寒星與許宗懿聊天的時候,突然有一道灰影撲殺向冷月。
突襲的力量,逼近四百鼎,一旦被擊中,必死無疑。
更何況,這攻伐透着驚世鋒芒。
幾乎毫無預兆。
冷月在入定的狀態,進行修煉,根本無法發現。
寒星反應非常敏銳,雙眼精芒流動,手中的斬刀猛然一劈。
幾乎在同一時間,那撲殺出來的存在,身體突然扭曲成怪異的弧度,躲過這一刀。
也使得它的突襲緩慢了一步。
許宗懿識海之中,意念玄武咆哮,十座大鼎垂臨,聖農圖瞬間觀想。
在這個時候,唯有意念攻伐纔是最快的。
來自他眉心之中,一道光芒破空而出。
眼看着這突襲而來的存在,即將砍掉冷月的頭顱。
這道光芒直接**在它的頭骨之上。
嘶……
它的身軀一顫,直接跌落在地,在地上扭動了幾下,就停下來了。
寒星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第一次這般心驚肉跳:“幸好有你。”
“沒有你那一刀,我也來不及。”許宗懿深吸了一口氣。
看着地上,身軀灰色,沒有血肉,只有骨骼。
面容異常醜陋,如同鬼怪。
然而它身上的骨既鋒利,又柔韌。
“這是骨獸,接近四百鼎之力,天賦不俗,也幸好你用的是意念攻伐,否則的話,縱然能夠擊中對方,但力量難敵,冷月也要受重創。”寒星想來,依舊一身冷汗。
這些年來,許宗懿不停修煉《萬靈長》,讓自己的意念可以轉化成各種各樣的力量形態,剛纔他的意念直接轉化成金行力量,斬碎骨獸的魂魄。
一方面是意念玄武足夠強大,一方面輪迴之鼎所蘊藏的力量,也非同一般。
他的雙眸能夠看見,被斬碎的古獸魂魄,尋常人肉眼根本不可看見,直接被汲取,引入到許宗懿的識海之中,被它所吞噬,煉化。
這些年,他也發現了。
一旦自己用意念擊殺,輪迴之鼎都會將被擊殺的存在魂魄煉化,從而壯大自身。
“骨獸,已經不多見了,動作靈敏,變化多端,身軀堅固……”許宗懿對於它有一定的瞭解:“不過這應該是地古時代的異獸,沒想到還能夠看到。”
“如果不是你那黑狗太寒磣,我都要懷疑它是不是傳中的天古奇獸禍鬥。”寒星並沒有看到禍鬥三隻橫眼的模樣,它只在追捕異獸的時候,纔會動用自己的橫眼。
“哈哈哈……”許宗懿一陣乾笑,看着沒有絲毫知覺的冷月,在入定狀態就是如此。
沒有絕對的信任,在這種環境之下,一旦在入定的狀態,就等於送死。
直到天亮,冷月睜開雙眼,纔看到自己身邊一條骨獸的死屍。
“看來昨天我差點死了。”她笑了笑,這個距離可以相當兇險了。
“一心救了你,我沒保護住。”寒星一臉歉意。
“沒有寒星那一刀,使得這骨獸襲殺受阻,我也來不及。”許宗懿連忙道。
“無妨,反正最終我平安無事。”冷月眉宇間,英氣勃發,對於族人,她有絕對的信任:“走吧,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如果沒有把剩兩,不對,只剩下一頭兇獸給找出來,第四天這裡就會被毒瘴籠罩。”
冷月看着手中的石頭,有些驚訝,看來應該是那一條黑狗的手筆。
哼哧!哼哧!
這時,禍鬥一瘸一拐銜着一截焦黑的獸爪,眼神驕傲,顯然是炫耀戰果。
在它身上的傷,顯然已經凝固了。
“這是過山蛟,竟然被燒成這樣?”冷月很是詫異。
“過山蛟有龍的血脈,鱗甲水火難侵,看着半截利爪,只怕身軀都有三四百丈,你竟然能夠把它殺死?”寒星也覺得眼前這黑狗來頭甚是神秘,很不簡單。
“汪,汪……”禍鬥一副志得意滿的模樣。
它顯然越戰越勇,沒有感到絲毫的疲累。
“走吧,這傢伙就是這樣。”許宗懿笑了笑,道:“趕緊找到最後一頭兇獸吧,事不宜遲。”
“嗯,已經是第三天了,也不知道其他七部是什麼情況?從很久以前開始,一旦在武神界的試練,七部就會有意針對古獵部,不想讓我們得到武神界的大造化,都會將古獵部一脈的人逼得認輸離開,最後他們再行爭奪。”
“他們這樣也太無恥了吧?”許宗懿聞言,不由得眉頭一挑。
“因爲古獵部一脈,乃是狩祖,武祖一脈所傳承的根,如果我們真的能夠到達第一的話,很有可能裡面爲數不多的大造化就會被我們得到,對於古獵部來講,如果能夠得到一件祖器,七部都會認爲是巨大的威脅。”寒星在一旁,眼神很冷,他有看到過不少先輩所留下來的記載,七部都會故意針對,甚至有不少人從中夭亡。
所以他原本與冷月兩人根本是不抱什麼希望,因爲自古以來,只有古鬥在武神界中殺出一條血路,其他的人要麼被逼迫離開,要麼就是葬身其中。
不勝枚舉,所以古獵部這麼多年來,纔會日益式微,只有在古鬥崛起的那些歲月,他們才重燃希望。
可是最後這一尊圖騰般的存在,又被流放龍虎城。
“放心,這一次,七部曾經對你們所做的一切,我都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畢竟我現在也是古獵部的兒郎,有些屈辱是要靠自己討回來的。”許宗懿對於古獵部的人,一直心生敬意,大多都是從一些農家許氏先輩手札記載中看到。
所以他想要來狼戎族看一看,主要就是古獵部,也許看起來有些落寞,但精神依舊,沒有喪失掉自己,他能夠看到這些人內心的堅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