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只發現兩部,還有其他四部。”
許宗懿知道,要沉住氣,此地毒瘴變化多端,也不知道毒瘴圈會怎麼收縮,至少在對方沒發現自己之前,沒必要輕舉妄動。
眼下至少敵明我暗,可以多觀察一下。
他隱藏在一株散發着毒氣的大樹上,此樹名爲意幻,無時不刻所吞吐出來的氣息,可以讓人意念分散,出現幻覺。
這種毒氣,看似對人意念產生影響。
然而也會滲透到心脈當中,順着血液流入四肢百骸。
如果久居其中的話,會使得一個人不受控制,癲狂躁動,最後徹底失去自己。
只是許宗懿的血脈特殊,眼下他置身在意幻樹上,這些毒氣只會被他血脈轉化成源源不斷的力量,充斥在體內,隨時保持在最巔峰的狀態。
相柳氏的血脈,渾身藏毒,再加上他母親傳承相柳氏一脈祖血,農家許氏天生血脈中對毒就會有不的抗性。
眼下這種毒氣,對於許宗懿而言,根本沒有絲毫的影響。
他在意幻樹上,一動不動。
看着手中的青葉玉,知道冷月,寒星兩人在距離自己不到百里的地方隱藏着。
六部彼此之間不會互相出手。
只怕眼下都在尋找他們的下落,召天部出世。
顯然他們已經發現了。
許宗懿意念引動,讓其中一頭壁虎隱藏在草原當中。
果不其然,在這一天即將到達黃昏的時候。
六部從不同的方向,聚集在這一片草原之上。
顯然是經過一番探尋,才追查到此地。
他們彼此之間,有能夠尋找到對方的手段。
顯然早就已經合謀,無論如何,都要先清除古獵部再講。
自從他們聯合以後,除卻古鬥,沒有古獵部的人在武神界中獲得大造化。
甚至還有人葬身其中,可想而知,七部有多不想讓古獵部崛起。
在他們看來,古獵部祖器丟失,不僅沒有一同聯手維護。
反而背叛古獵部,各自爲政。
當年那老一輩的人,做出那樣的事,來自他們血脈傳承的後代,自然也怕古獵部壯大起來會找他們清算。
於是,多年以來,他們都在用各種各樣的方式打壓。
不能趕盡殺絕,因爲代價太大。
同時也因爲武神界,天狩葬,需要古獵部一脈的手段,才能夠開啓。
所以七部一直以來,都在用各自的手段,防止古獵部的發展。
但又不能夠真的擺在檯面上去對付。
召天部與許宗懿的那一片戰場,他們都查探了一遍。
“他們結陣,只施展過兩次攻伐之術,結果就敗了。”來自戰戎族,一名身着紅色鱗甲的少年,黑髮張揚,容顏俊美,他腳下的龍甲靴上透着冷冽的華芒,他名爲屠束,血脈純正,乃是戰戎族狼戎王之。
自就受到極爲嚴厲的打磨,兩歲就被直接丟到大山中,曾經徒手撕裂虎豹。
戰戎族,這些年來一直統御八部。
他們知道,如果想要從根本上超過古獵部,唯有讓自身蛻變,衝破古獵部傳承的束縛,自己走出一條路來。
然而,談何容易。
縱然他們在武神界中獲得不少大造化,但依舊走不出狩祖,武祖的傳承。
其實戰戎族也明白,狩祖,武祖當年實在非常慘烈的環境下,走出來的道路。
經過漫長歲月的傳承,延續,纔有這種讓人難以超越的大道。
在地古時期最爲黑暗的年代,是古獵部付出巨大的代價,才讓八部存活下來,以致於遺失祖器。
自戰戎部統御以來,都沒有出過太驚世駭俗的人物,江河翻騰不出鯤鵬。
在沒有外界的高壓之下,哪怕再有天賦的人,都很難蛻變。
在狩祖,巫祖看來,每一次慘烈的戰爭,對於他們而言,都是一場天地對於自身的打磨,優勝略汰,強者活下來,率領族人,變得更強。
然而,人古以來,他們前期內耗到差不多,統御在一起後,基本上就沒有什麼大戰,與大周皇朝多數也是打鬧,縱然再如何驚才豔豔的人物,如果生存在和平時期,也難以得到施展。
所以,這些年來,戰戎族不停在積澱自身。
眼下,天地大勢變幻不定,人古很可能迎來最爲黑暗的年代。
戰戎族的人知道,對他們而言,如果能夠在這一場亂世大戰中存活下來,將會有浴火重生的蛻變。
只要能夠率領八部打贏勝仗,戰戎部將會從真正意義上讓八部所有人信服。
所以,對於族中的弟,他們的要求非常殘酷。
毫無疑問,他們出身於狩祖,武祖一脈,縱然是反叛者,也是胸懷大志,想要做後來的超越者。
如果沒有足夠的實力,隱殺部,御獸部,召天部,靈咒部,鑄器部也不會有人對他們信服。
更別古獵部了,戰戎部爲首,雖然古獵部聽調不聽宣,但從某種程度上也承認,他們爲了守護本族,的確付出了不的代價,也是認認真真想要壯大本族。
所以古獵部纔會聽調。
“冷月,寒星兩人的實力已經強大到這等地步了?”在一旁,鑄器部的少年,他身着黑色戰甲,身世不凡,自其身邊有一頭半人半獸的傀儡,寒芒閃爍,他名爲公輸霸。
“不應該,天焱聖縱然生性狷狂,但天奼聖女向來行事穩重,對付冷月與寒星二人應該不會大意纔是,其中必有緣由。”這時,屠束身旁的女,乃是戰戎聖女,名爲屠漣,她身着大紅祭袍,手中握着一把歷代戰戎聖女所執掌的戰令,流動着古老的戰韻。
第一戰帥之女,狼神血脈凌風碧感知異常敏銳,她眉頭一挑:“我覺得他們必然全力以赴,想來應該是遭到伏擊了,看情況應該是短兵相接後,被殺得措手不及。”
“有意思,寒星,冷月兩人也是頗有些手段。”凌風逍嘴角噙着一絲冷笑。
此刻外界與內部隔絕,根本沒有人想到,許宗懿與那一條一瘸一拐的黑狗,會是重創召天部的人。
砰!
突然間,距離不到百丈,隱藏在草叢間的壁虎被一件刺穿。
來自隱殺部的一名男,行動如鬼魅,無聲無息,似乎一切都逃不出他的眼睛。
他手中的劍薄如蟬翼,甚是鋒利。
行走腳不沾地,如影隨形,他挑起壁虎,橫在鑄器部的少年面前,道:“我們的行蹤已經被人掌握了。”
“這是出自古墨器宗的手筆,這些年以來古獵部根本沒有與古墨器宗有聯繫。”來自戰戎族的屠束看到壁虎,眼眸微微一眯:“看來應該是出自那一名挑釁我們的雜種之手。”
“這樣一來就能夠解釋得通了。”戰戎聖女沉聲道:“他應該是擅長用機關,進行查探,當日就是藉助這一手段,讓冷月,星魂佔盡先機,進行偷襲。”
“古墨器宗的手段,變化多端,雖然他在凝神境,但如果身上有一些精妙的機關,還真是不可覷。”鑄器部的公輸霸看了看壁虎,道:“這機關出自古墨器宗高人手筆,價值不凡,難怪古獵部會讓那來與他們同行。”
“只可惜,他應該不知道,我靈咒部的手段吧?”這時,一名身着黑色斗篷的少年,臉上有諸多符文交織,密密麻麻,看起來甚是詭異,他的嘴脣是紫色的,紅色的瞳孔,甚是妖異。
他從隱殺部的男劍尖取下壁虎,放在地上。
手中一杆骨杖在地上進行符紋刻畫,四男四女,來自靈咒部。
眼下都圍上來,以壁虎爲中心,在土地上刻畫出一道道神秘符文。
嘴裡唸誦着晦澀的咒語。
最後,他們同時將手中的法器,同時刺入腳下的土地。
所有刻畫出來的神秘符文突然爆發出光亮,那被毀壞的壁虎在華芒中分解成粉末,最終化爲冥冥之中的牽引。
靈咒部那手持骨杖的少年嘴脣上揚,眼眸微微一眯:“竟然躲在沼澤林地,最危險的地方,果然是最安全的地方。”
“看來冷月跟寒星兩人也在附近,一併解決了。”來自隱殺部,有八人,他們的形體如同鬼魅,時隱時現,彷彿行走在黑暗中的死神。
“雖然他們只有兩人,但也絕對不能夠大意,隱殺部的人在前刺探,天狼部,戰戎部,鑄器部打頭陣,靈咒部,跟御獸部在後壓陣,以防有失。”屠束幾乎在第一時間下令。
“他們殺死以後呢?我們之間,就各憑本事吧?”凌風碧看向屠束,幾乎在以往,大部分的造化都爲戰戎部所得。
“我沒問題。”屠束看了她一眼。
他也知道,這些歲月天狼族逐漸有了自己的野心,原本對於武神界內部爭奪,就是各憑本事。
“那就這樣決定了,我一定要先把那的舌頭給割掉,讓他知道亂話的下場。”在一旁,身着華服,舉止優雅的凌風逍眼神陰鷙,許宗懿所的話,天狼族任何一個人聽了都會有強烈的不適。
任何侮辱天狼族的人,都要死。
眼下,六部齊聚,第一時間朝着沼澤林地推進而來,他們來勢洶洶。
許宗懿在壁虎被破壞的時候,就感知到了。
隱殺部,的確是讓人不得不防的存在。
“不過既然你們要來,我自然陪你們玩到底。”要知道,他外出磨礪之前,可是做足不少的準備,眼下雖然這些機關都被壓制到修身境,但也不是誰都能夠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