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伏龍淵山脈的兇獸,有上百頭。
它們從幾個方向合圍而來。
天伐感覺到劍丸就在自己體內的空間,根本無法握在手中。
眼下只能夠赤手空拳,面對如此之多的兇獸。
自己變成一個普通人根本毫無優勢。
當即他立即與許宗懿朝着破殿所在的方向飛奔而去。
眼下已經顧不得身份,氣度這些東西了。
誰能夠料想到,在這黑塔之內的空間竟然如此的怪異。
破殿大不大,不。
矗立在荒地之中,不知道塵封了多少歲月。
散落在地上的琉璃瓦都已經蒙塵,殿牆成片脫落。
大殿正門也出現破洞,塵灰到處都是,蜘蛛成片。
大門正對的神臺上,是一尊石像,男體格碩壯,一手裡握着不規則的石塊,一手扛着巨盾,目視前方,頂天立地。
許宗懿看到,自然知道此人乃是狩武一脈的狩祖。
在狩祖旁邊,是一名渾身上下,肌肉虯結的男,雙臂過膝,面容英武,微微躬下身,蓄勢待發,他的每一個動作,都給人感覺無懈可擊,乃是武祖。
眼下,兩人都已經顧不上這麼多了。
看着上百頭兇獸飛撲而來。
許宗懿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直接跳上神臺取下狩祖像的石盾,直接擋在大門口。
一頭青面獠牙的,雙眸冒着綠火的兇虎,直接被他手中的石盾撞飛出去。
整個頭顱血肉模糊。
“看來這些兇獸也是一樣的,天伐,你快取個防身。”許宗懿全神貫注,臨危不亂。
對於許宗懿的表現,天伐由衷欣賞,心中感嘆,可惜不屬於他們這一脈的人。
他在破殿中,取出一把戰旗,上面的旗幡早已破敗,只剩下旗杆。
天伐以手中旗杆爲劍,驟然刺出,將一頭四臂戰猿的頭顱當場刺穿。
許宗懿握着盾牌,演練定武式,一招一式。
每一次揮動,都充滿力量。
每一次**,都有兇獸骨骼碎裂的聲音。
雖然眼下失去了境界,但許宗懿能夠感覺武道氣韻依舊。
“演練武道,能夠提升一部分戰力,在這裡施展不了術法,但如果用心演練武道,能夠提升自己的戰力。”許宗懿很快就發現其中的關隘。
果不其然,片刻之後,天伐手中的旗杆劍意縱橫。
許宗懿以石盾施展定武式,死守住大殿正門。
任由這些兇獸飛撲咆哮,他一步也不後退。
禍鬥躲在他的身後,在許宗懿力量有些接濟不上的時候,自它口中會突出黑炎,這是它天生的力量,只是無法衍化成燃燒大地那樣的術,只能以純粹的黑炎灼燒。
然而,這也不是尋常兇獸能夠受得了的。
一守一攻。
一呼一吸。
許宗懿與天伐形成一種默契。
禍鬥作爲緩衝,使得在關鍵的時候,兩人都有喘息的空間。
由於大殿門戶只有兩三丈高下。
這些兇獸體形都頗爲巨大,許宗懿擋在正門口,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這一刻,天伐知道。
許宗懿爲何能夠從日雜院那樣的地方走出來,絕對不是偶然。
就算沒有大地殿的試練,他同樣也能夠崛起。
太多年了,自己身爲天伐高高在上,俯視一切。
然而眼下一起化爲平凡,與許宗懿並肩作戰時候,他才發現這個孩並不輸自己多少。
甚至自己第一時間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而許宗懿已經跳上神臺拿起石盾,都沒有想過在這樣如此突兀的地方,會不會有危險。
大殿門口,已經堆了三四十具兇獸的屍骨。
入口都要被堵住了。
那些兇獸似乎也知道,如果這樣下去,也只是徒然送命而已。
獸血潺潺,侵染腳下的土地。
兇獸的圍攻,逐漸平息。
“停下來了?”許宗懿眉頭一挑,耳朵輕動,他能夠聽到這些兇獸的腳步似乎分散開來。
“沒有!”天伐感知敏銳。
許宗懿再度跳上神臺,取走狩祖手中那不規則的石塊,不管怎麼樣,多一件東西防身總是好的。
砰!
突然,在一處看起來已經隨時會傾倒的牆上,發出一聲巨響。
“它們竟然開始撞牆了。”許宗懿手中的巨盾橫在身前,上面沾染不少兇獸之血。
啪!
在大殿一處破舊的門窗,直接炸開,有一頭渾身金黃的獵豹,背生肉翼,龍尾搖擺,它速度極快,朝着天伐飛撲而去。
許宗懿反應敏捷,手中的石頭飛擲而出。
他結合開山斬的意境,擲出的瞬間,氣息霸烈。
這頭獵豹避閃不及,腦袋開花,血漿飛濺了一地。
就在這時。
轟!
大殿一面牆壁轟然倒塌。
塵煙四起,飛灰瀰漫在大殿之內。
一對碩大的牛角出現,不少兇獸從這一面牆以及另外一面門窗破入。
兩面皆敵。
天伐眉頭緊皺,許宗懿則是手握巨盾,撿起剛纔的石塊,握在手中。
“一人一邊。”天伐怎麼都想不到,自己竟然會與許宗懿在這種境地下並肩作戰。
“好,禍鬥,你看着點。”許宗懿看向一旁的它,鄭重告誡。
破殿大不大,也不,內部空間有十丈大。
這些兇獸幾乎在第一時間,撲殺而來。
天伐手中的旗杆如龍出海,刺殺出去的瞬間,所涵蓋的意境如驚世鋒芒,無所不破。
被貫穿刺穿的兇獸,身軀都被其中所涵蓋的武道意境所震裂。
他出手非常的凌厲,招招致命。
許宗懿轉化爲玄武呼吸法,施展定武式。
沒有任何的花哨,只有最純粹的力量**。
每一次揮動手中的巨盾,橫推而出。
但凡有兇獸與之碰撞,都會落得骨斷筋折的下場,無一例外。
許宗懿看似年輕不大,但他所施展出來的招術,武道氣韻給人感覺就像是一座山嶽。
噗!噗!噗!
砰!砰!砰!
兩人浴血奮戰,身前都有七八頭兇獸的屍骨。
禍鬥在一旁觀察戰局變化,每每在對方兇獸找到空隙的時候,噴出一口黑炎,燒得慘叫聲在整個大殿內迴響。
哪怕是天伐都很驚歎。
沒想到它境界不高,對於戰機判斷卻非常的精準。
這一刻,哪怕是這些兇獸都知道許宗懿與天伐兩人都非常棘手。
破殿之內的空間,它們根本施展不開,無法進行圍攻。
“還有力氣嗎?”天伐手握旗杆,上面早已被鮮血染紅。
“當然。”雖然變成凡人,失去境界,但不代表沒呼吸法沒有用,不代表許宗懿的體質就真的如同凡人一般。
“固守此地,慢慢陪他們磨!”天伐也知道,眼下突圍對他們來講,不是一件好事。
外面太過空曠,一旦十面環敵,縱然他與許宗懿兩人再怎麼強大,也都難以抵擋。
就在這時,大殿外。
有兇獸的慘嚎聲傳來。
使得進入破殿內的兇獸感到非常不安。
許宗懿與天伐抓準機會,展開襲殺。
天伐手中的旗杆破空而出,直接洞穿那一頭撞倒強的蠻牛,自其額頭出現一個大血洞。
許宗懿則是橫推手中的大盾,橫衝直撞,一招定武式,吃遍天。
時不時手中那從狩祖像掰下來的石塊狠狠招呼在一些兇獸的腦袋上,一砸一個死。
砰!
又是一面牆倒了。
只見一頭三丈高的戰熊,直接被撕開一個膀,鮮血淋漓,慘嚎不止。
一道身影飛撲而來,直接將戰熊頭顱扭斷。
一名老者抓着戰熊的膀,往旁邊一丟,不是別人,正是古鬥。
“你可以啊,戰果斐然。”對於許宗懿的表現,他向來很滿意。
“多虧有我農家許氏的天伐出手。”許宗懿看到古鬥,神色大喜。
在古鬥身旁,正是老狼戎王。
似乎感受到在這破殿之內,沒有什麼優勢,這些兇獸連忙退出去。
“你手上的這是?”老狼戎王眼皮狂跳,嘴角抽搐,看向一旁的狩祖像,手中空空如也。
“哈!哈……”許宗懿一陣尬笑,道:“情急之下,就借用了,威力不俗,救了我們一命。”
“哈哈哈,無妨,無妨,戰場上就是要隨機應變。”古鬥對於這種事不以爲然,但如果是一些對於狩祖有近乎狂熱崇拜的人,看到許宗懿這種行爲,必然會認爲是對狩祖的不敬與褻瀆。
天伐神色平靜,看向古鬥,與老狼戎王,顯然這是古獵部的人。
沒想到許宗懿竟然與他們還挺熟悉的?
他已經猜到這些時日,想必許宗懿混入到古獵部當中,磨礪自身。
自古以來,農家許氏與古獵部都有相對緊密的關係。
從狼戎八部開始建立之後,走動才變少了。
這讓天伐很欣賞許宗懿的勇氣,畢竟眼下正在戰亂時期,狼戎八部隨時都會攻打大周皇朝。
在這種情況下還隻身一人進入古獵部,同樣的情況,全天下沒有幾個人能夠有如此膽量的。
“看來在這裡,大家變得都一樣了,如果想要活下來,全憑自身對於武道的理解。”老狼戎王與古鬥兩人聯手,一路斬殺兇獸,找回些許當年兩人一起外出磨礪的感覺。
“的確如此。”天伐手中的旗杆驟然擲出,原本想要後退的三頭兇獸,直接被他旗杆直接洞穿,當場斃命:“既然有狩武一脈的人出手相助,我們還是儘快離開這裡吧,看能不能找到通往打造化之地。”
“外面的兇獸還多嗎?”許宗懿連忙看向古鬥。
“大概還有數十頭,殺出去問題不大,但總要有個目標。”古鬥直接跳上神臺道:“別急,讓我看看這裡會不會藏着什麼樣的好寶貝。”
在一旁的老狼戎王也在武祖像仔細觀察,最終並沒有太大的收穫,他嘆息道:“儘快離開這裡,尋找造化之地。”
就在這時,破殿的四面八方,穿來**之音。
整個破殿劇烈搖曳,隨時都有可能會坍塌。
“他孃的,這羣雜碎想要把我們埋在這裡。”古鬥罵罵咧咧的,一手拍在狩祖像上,無意間,使得它的身軀扭動,咔咔咔……
機括的聲音,讓破殿之內所有人都不由得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