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族。
他們常年生存在更加冰冷的環境當中。
擁有悠久的壽命,有一些強大的存在會陷入長時間的沉眠。
當天下大亂的時候,他們會甦醒。
每一次亡族的出現,大巨皇朝都會死傷慘重。
多少年來,一直如此。
在接近星空的地方,有一座琉璃冰山。
相傳那裡沉睡着更可怕的存在。
王族,似乎都會守在那冰山旁。
以那裡爲軸心。
然而他們也會在天地動盪的時候,對大巨皇朝展開攻伐。
充滿死氣的冰冷王族,唯有純陽龍炎才能夠燒盡,只有燃燒自己氣血的兵器,才能夠將他們斬殺。
每一次戰爭爆發,都是生與死的碰撞。
不管多麼鋒利的神兵利器,都難以將他們徹底殺死。
一旦出現,就是一場噩夢。
“我終於明白,爲什麼太澤執意想要回來,哪怕在修身境也要冒險一試。”許宗懿深吸了一口氣,這些刻畫所傳遞的信息,他依舊曆歷在目。
雖然石刻看起來歪歪斜斜的,但在刻畫的時候,那些人都把自己所看到的一切,融入到自己的一筆一劃當中。
“如今,大家都覺得天下要亂了,他想要大巨皇朝更多的子民留在這裡,也是因爲要抵禦這個大族,如果一旦北極關,天選城被迫,那麼整個大巨皇朝的土地,都會被亡族所侵蝕。”許宗懿心中恍然。
“不錯,歷代天選之人,所要知道的事情,重中之重就是北極關外的威脅,這是關乎到大巨皇朝血脈的生死存亡。”巨靈軍三統領感嘆道:“戰旗並不是沒有出世過,但是每一次出世,都會迎來一場慘烈的大戰,巨祖轉世如果戰死,或者飛昇,戰旗都會回到巨祖墓葬之中,等待着下一次轉世降臨。”
許宗懿知道,所謂的巨祖轉世,只是一個說法而已。
更多的是指能夠繼承巨祖意志之人,能夠得到巨祖葬地認可之人。
“原來如此,所以當日你們感知到戰旗,纔會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殺入皇陵。”許宗懿看向他。
“巨祖轉世,不容有失。”自古以來,只有手持戰旗的人,才能夠號令巨靈軍,巨祭殿,他們就是爲此而守候。
原本許宗懿以爲,北極關雖然兇險,但並不會致命。
然而,自己卻想錯了。
這些時日,他沿着大巨皇朝歷史的軌跡。
多次的亡族進攻,北極關淪陷過很多次。
都是天選城最後支撐下來的,但依舊死傷慘重。
也就是說,魯元,穆雲雪鎮守在北極關,尤其是在這種動盪的年代,是真的會死。
難怪當時那麼多人,都沒有絲毫的異議。
這個時候,前往北極關,就等於把命交代在那裡,自古以來每一次北極關都會淪陷,不管他們鑄造多高,多堅固的城牆,都無法亡族的兇威。
太澤瞭解自己的父母,他們所作所爲,一切都是要以維護大巨皇朝爲主。
對於兩人而言,戰死在北極關是莫大的殊榮,這樣的懲罰,是他們願意的。
黑暗的年代即將到來,極北之地有亡族。
極東之地有海族。
極西之地有釋族。
極南之地有疫族。
這些大族從來都只會在天地氣運大亂,萬族動盪的時候,大舉出手。
許宗懿看過農家藏經殿中諸多記載,以及大周皇室書庫,還有如今這大巨皇朝的記載。
心中基本上也有方向了,一旦大亂起。
並不只是妖族,神族,魔族,狼戎七部那般簡單。
亡族,海族,釋族,疫族都會再現。
結合自己所看到的,這些大族之所以會在天下大亂的時候出手。
是因爲,這個時候,是爭奪氣運的最佳時機。
劫掠多少土地,一旦定下來,將會奠定未來新古的格局。
每一族的發展,最關鍵就是末世與新世交替時期,對於天下氣運的掠奪,直接影響到未來每一族的發展。
一命。
二運。
三風水。
命乃天生,屬於個人。
一個族能夠出多少血脈強大之人,跟氣運有很大關係。
所以大周皇朝非常注重國運。
如果國運太弱,不管開朝天子如何強大,後繼無人,青黃不接,都會導致一個偌大的勢力走向滅亡。
風水,就是土地。
對於每個種族,都有適合自己的棲息環境。
居住之地,決定一族的發展走向。
這一場大戰,註定不能避免。
這個時候,沒有什麼道義可講。
沒有人會讓出可爭奪的氣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子孫萬代,誰都想要爲自己的後輩謀福祉。
唯有實力,纔是一切。
許宗懿循着大巨皇朝的歷史軌跡,來到一處堆放着諸多獸骨的石殿。
就在這時,辰戒之內的龜甲有所異動。
只見有一片龜甲背懸浮在許宗懿面前,似乎想要隨他離開。
看起來雖然不大,但也是不小。
在這裡,根本不引人注意。
“竟然在這裡,發現了混古龜甲殘片!”許宗懿心頭一震,老玄武曾經說過,如果自己能夠把龜甲背收集完整,到時候它會送自己一場造化。
“此物,我想帶走,可以嗎?”許宗懿看向一旁的巨靈軍三統領。
“關於大巨皇室書庫的一切,都要跟這裡的守護者商議,你稍等。”他也覺得很詫異,但一眼就能夠看得出來,此物與許宗懿有非常緊密的維繫。
原本陪伴在一旁的書庫老人,也感到很震驚。
“我馬上去請魯老。”他轉身離去。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一名身軀佝僂的巨人老者,他鬚髮皆白,慈眉善目,手中杵着根石杖,杖首乃是一頭來自混古,被稱之爲開慧獸的頭顱,栩栩如生,自有威嚴。
“是此物啊。”魯老,乃是整個大巨皇室書庫的執牛耳者。
大巨之王,未必能夠做得了此處的主。
“你想要帶走也可以,但是至少要告訴老夫,此爲何物,這麼多年以來,老夫始終參不透其中的奧秘。”魯老顯然也對此物有所印象,研究許久。
但因爲只是殘片,他也很難從上面的紋路中研究出什麼線索。
許宗懿直接從辰戒中取出混古龜甲,沉聲道:“我農家許氏,有玄武湖裡面的老玄武跟我說過,此物與玄武一脈的始祖有關聯,裡面有傳承給有緣人的經術,上面所記載的,與玄武一脈息息相關。”
“原來如此。”魯老聞言,心中釋然:“那你就帶走吧。”
難怪他費了不小的心思,都無法領略其中的精要。
有些經術,不是得到就能夠修煉的,尤其乃是玄武始祖所遺留的經術,一般人的血脈根本難以承受。
得之無益。
玄武一脈的經術,別的不說,在引氣境上根基就得非常紮實。
如果許宗懿不是出身農家許氏,修煉《萬物生》能夠使自身臨摹天地萬物吐息,也修煉不了這玄武一脈的經術。
最多隻能夠修煉一個種類的經術。
“多謝。”許宗懿沒想到在這裡,竟然還有意外之喜。
伴隨着自己對於龜甲收集越來越完整,它的感知能力也會越發的敏銳。
在魯老面前,他能夠清晰看到,這一片龜甲完整契合在一個缺口上。
“不必客氣,你能夠讓太澤回到大巨皇朝,對於我們來講,給你什麼都不過分,更何況此物與你有緣,是它自願跟你走的,原本這裡就不屬於它。”魯老笑了笑,他轉身離去,他與太澤的皇爺爺乃是同族宗親,當年之事,他深感惋惜。
許宗懿,慕容蘊能夠在皇室書庫這般自由翻閱,也是太澤親自來說的。
在這皇室書庫。
兩人一泡,就是個把月之久。
許宗懿除了看大巨皇朝的歷史,也同樣翻閱了自混古以來,那些成就豐功偉業的大巨之王心得體會。
從中收穫頗深。
因爲大周皇朝,與大巨皇朝因爲所處的地理位置不同,所以一些理念上也完全不一樣。
不得不說,地域環境,對於一個皇朝的影響非常之大。
有些治理天下的想法近乎都是相違背的,但許宗懿身處此地,又覺得他們這樣的想法完全沒錯。
“世界上,所有的理念,想法,都會因爲環境地域的不同而變化,因地制宜,便是如此。”許宗懿一直都很喜歡看書,尤其是看一些前人的心得,所以沒有絕對的正確:“看來,我還是太無知了。”
慕容蘊與許宗懿不同。
她所尋找的,乃是歷代大巨皇朝那些驚豔人物所留下來的修煉的心得體會。
同樣,對於大巨皇朝的經術,慕容蘊沒有任何的興趣。
貪多嚼不爛,古墨器宗與太上教的經術,不知道是多少趨之若鶩的存在。
眼下自己雙修兩大勢力的經術都已經有些吃力了。
更別說修煉大巨皇朝的經術。
這裡的手段都非常的獨特,她從一些歷代大巨皇朝的驚豔人物所留下來的心得體會就能夠看得出來,她從中收穫不少奇思妙想,眼下她想要把古墨器宗與太上教的經術,結合起來,自成一家。
她所關注的這些大巨皇朝的強者,都是敢於打破先祖設想,走出一條屬於自己路的人物。
李無極,墨雨也收穫不少。
許宗懿與慕容蘊這些時日,偶爾會碰頭,他會熬煮米粥,補充自身消耗,做一些探討。
對於大巨皇朝的歷代先輩,兩人心中只有敬佩。
自古以來,也很少有外族之人,能夠這般自由翻閱皇室書庫。
“如果有機會,真想去北極關外走一走。”許宗懿心中嚮往。
“你想都別想了,我已經問過了,哪怕是巨靈軍,巨祭殿,每一年他們都會有數十人折在裡面,這些人對於北極關外還都是比較瞭解的。”慕容蘊很是驚歎,她看過大巨皇朝探索的北極關外的地圖,廣闊無垠,很容易迷失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