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成片,延綿不絕。
到處一片青翠,生機勃發。
沒有很多人描述的,魔族所居住之所,都是兇險之地。
反而在這裡,更加貼近天地自然,林間異獸數量也非常之多。
魔族不少城池都在山林環繞之中,到處透發着生機。
然而,越是南下,氣候就越發的炙熱。
在林間穿行,毒物隨處可見。
一行人穿行在大山之中,在最前面的少年嘴裡咳出幾口黑血,不是別人,正是許宗懿。
在身旁的人,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經過幾天時間的適應,他已經開始逐漸加大自己煉化毒液的量,每一次幾乎都是自己能夠承受的極限。
黑色毒液在體內肆虐,他的氣血互相侵蝕。
然而他的身體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融入,似乎所有的毒液進入,只要沒有瞬間將其毒死,就會被逐漸消融。
最後都會被轉化成最精純的力量,融入許宗懿的血脈本源當中。
每個人都能夠感覺七天的時間過去,許宗懿血脈本質力量提升不少。
在這個過程當中,他的魂芽也在逐漸壯大,輪迴之鼎提煉那些毒死士的魂魄。
從一開始一芽一葉,茁壯成長,直到不久前,變成一芽二葉。
從七千鼎之力,許宗懿提升到八千鼎之力。
魂芽的顏色沒有因此而改變。
“我的魂芽到底怎麼回事,都已經長出兩片葉子了,怎麼還是這種顏色?”許宗懿感覺臉都要綠了,難道自己註定是鐵色魂芽?
“這個……”豊少一時半刻,竟然也回答不了,道:“沒道理啊,如果你是鐵色魂芽的話,力量絕對無法增長這麼多!”
“難道我的魂芽是什麼特殊的魂芽?”許宗懿也不願意相信,自己是鐵色魂芽,那命也太差了。
“有可能,只是一億個人中,也不見得會出現一個特殊魂芽的。”豊少無形之中,又是對許宗懿出了一記重拳,道:“自古以來,特殊魂芽者,也有一些,但目前爲止,尚未發現你的魂芽與記載中有相似之處的,但是我敢保證!”
許宗懿聞言,連忙道:“保證什麼?”
“保證就算是鐵色魂芽,你也是史上最強的鐵色魂芽!”豊少信誓旦旦。
“去死……”許宗懿想要把豊少掐死的心都有了。
“你別對我衝啊,是你自己魂芽長得跟鐵色一樣,怪我咯?一般來講,換成別人那麼珍稀的天材地寶煉入魂魄之內,怎麼說隨便也變成金色魂芽了,誰知道你小子會這般奇葩。”豊少感覺像是幸災樂禍,不過憑藉他的經驗判斷,這絕對不是尋常的鐵色魂芽,氣息就足以說明一切。
這些時日,他們在山林與魔族小城中穿行。
一路上,也發現有不少魔族兇徒,都會劫掠自己同族子民。
似乎大戰將起,不少人都在劫掠着資源,爲自己做足準備,那些人大多也都是盜匪,散修,甚至有一些是出自魔族六部的人馬僞裝,都在劫掠着資源,壯大自身。
魔族六部當中,關係也並不和睦,彼此之間互有爭鬥。
許宗懿從人羣中聽到,有一部分魔族子民是不願意跟三族聯合的。
其中有不少,身份地位在六部魔族當中舉族輕重,都是一些老資格。
亡族,疫族,海族太過兇殘了。
在混古時,魔族也在他們的壓迫之下,難以喘息,諸多魔族血脈的子民生存困難。
有魔族先祖,留下警示,讓後世子孫一定要防範三族,他們是災難與死亡的源頭,是許多大族覆滅的罪魁禍首。
他們難以被滅絕,等待着機會,絕地反擊,消滅所有的族羣。
如果真的三族聯合做大的話,到時候對於魔族來講,毫無疑問,將會是一場毀滅性的災難。
所以如今魔族內部,有兩種聲音。
一種是願意與三族合作的人,將會在同一時間,派兵一起攻打人族。
一種是要固守魔族領土,誰也說服不了誰。
故而只能夠各行其事。
這是魔族眼前的狀態。
在很多魔族的老頑固看來,必須留下一部分的力量來防止疫族,亡族,海族,否則的話,當他們的在大戰中耗盡,將無力抗衡這古老的三族。
尤其是在他們都聯合起來的狀態之下,那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
在混古之時,三族彼此之間,互相爭奪,割據一方,對彼此都造成不小的重創,所以才使得當年各族纔有反敗爲勝的機會。
如今他們聯合起來,足以讓魔族老一輩人深深忌憚,絕對不能不防。
“看來魔族中還是有明白人的。”許宗懿輕嘆道,至少不是整個魔族都願意跟三族聯合。
“其實很多人,都能明白,但是人族已經壓制他們太久了,眼下七族彼此之間都想要互相利用,誰都留了好幾手,不管怎麼樣,就是想要先把人族打崩了再講,只要人族崩了,他們彼此之間的爭奪,最終都會有一個盡頭的。”文夙自然也能夠看得明白,如今整個形勢的情況:“人族跟天人族的維繫緊密,又有狩武一脈,多年以來,根基太深了,如果他們不聯手的話,在這一場持久戰中,一旦爆發,變數很大,古墨器宗固守,農家許氏的存糧可以跟他們一直耗下去,再加上天人族的殺伐之力,巫族無數年來紮根南天疆域,鐵板一塊……”
“所以,他們寧願冒着三族的風險,也要先把人族給殲滅。”慕容蘊輕嘆。
“算了,反正眼下對於我們來講,只能夠儘可能提升自己的實力,到時候有自保的能力再說吧,畢竟很多事情都不是我們可以做決定的,眼下人族,天人族等各大勢力並沒有達成同一戰線的共識,還在各自爲政。”許宗懿也明白,天下大勢變幻不定,還沒有發生的事情,誰也不知道到時候會有什麼樣的情況,能夠掌握的唯有自身的實力。
“我想嘗試去推動一下。”慕容蘊幾經思慮,正色道:“畢竟我身爲古墨器宗與太上教的聖女,不管是跟天人族也好,人族也好,都有緊密的維繫,再加上你跟截宗,大巨皇朝,狩武一脈,以及此番相柳氏之行如果順利,也許能夠讓各大勢力的這些人物,見個面,雖然不知道能不能夠促成,但至少有這麼一個機會。”
文夙看了慕容蘊一眼,覺得此女的確很不簡單,縱然是自己的情敵,她也沒有任何輕視之心,甚至有些敬佩。
畢竟她年齡不大,但視野格局都非尋常同齡人所能夠媲美。
這些時日的同行,慕容蘊的眼神,動作一切都被文夙盡收眼底,能夠看得出來,她對許宗懿很有好感,但也只是發乎情,止乎禮。
文夙覺得自己能夠接受許宗懿與慕容蘊這種相處狀態。
“我可以嘗試推動混沌天鳳族的加入。”文夙緩緩道,顯然她也贊成慕容蘊的想法。
“嗯,可以從這一次南天疆域之行,做一個開端。”許宗懿聞言,深以爲然,不管怎麼說,只要各大勢力能夠聯合在一起,共同對抗七族,把握能夠大許多。
至少眼下,古墨器宗已經有一部分人在幫大巨皇朝重筑北極關,在未來的大戰當中,很多地方都需要到他們,慕容蘊的確是這一場氣運之爭的關鍵人物,僅僅只是一個古墨器宗聖女的身份,就足以能夠把各大勢力給聯合在一起了。
“前方就是血魔部的大城,血夜城。”許宗懿看向前方,眼下天色已經逐漸暗下來。
他們也要尋一個落腳之地。
所有人的氣息都已經收斂。
在天色暗下來之前,衆人直接進了血夜城。
天空中,夜色暗紅。
血魔一脈,乃是汲取天地萬族本源血脈,壯大自身。
對於戰爭,血魔一脈也甚是渴望。
他們可以在戰場上,以戰養戰,無盡廝殺。
在與三族聯盟的這一件事上,血魔一脈,極力反對。
因爲疫族,亡族,海族的本源血脈,對他們來講極難煉化。
尤其是疫族,血脈之中,盡是病源。
對於血魔一脈,近乎剋制。
所以只有極少一部分血魔部的人,願意與三族聯盟。
許宗懿等人尋了一處驛站住下。
鳳老則是出去打探消息,一個時辰之後回來。
他手裡拿着一卷狼皮,在上面刻畫着許宗懿的容貌以及附着在他的氣息。
“這是往生門外門弟子,看來他們已經開始出動不少力量,來追蹤我等,不過這種方法又其能夠追蹤得到我們?”鳳老笑道。
“目前想要找到我們,並不容易,就讓他們繼續找吧。”鳳嫗道。
“小子,絕對不可大意輕心,我說過,亂武,奪魂,玄毒只是往生門的三大脈,還有一些小脈實力並不比他們弱,其中有一脈,名爲天卜,還記得文王曾經摺壽推算你下落的手段麼?這是一些擅長占卜,推算的存在,進入往生門,專門用來對付追殺擅長隱匿手段之人。”豊少的聲音傳來。
許宗懿微微蹙眉,道:“這很有可能只是展現出來給我們看的,也許他們會以另外一種方式,來確定我們的位置,在往生門裡面,有天卜一脈,文夙,以你在文王府那麼多年,如果天卜一脈,想要推算出我們的下落難麼?”
“如果是往生門的天卜一脈,不難。”文夙低頭沉思:“占卜推算一脈,手段層出不窮,根本讓人無法預料,只可惜那些年我對於占卜推算一道興趣不是特別大,故而並不精通。”
“那接下來,我們要小心了。”許宗懿鄭重告誡,他突然想起什麼,連忙道:“鳳老,快點將此物銷燬。”
那一卷狼皮,在瞬間,付諸一炬。
“不行了,此地不能久留,快離開吧。”豊少知道許宗懿所想,他們中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