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聖獸一脈。
擁有頂尖的防護肉身,對於世間任何攻伐,都擁有極強的抗性,許宗懿得到玄武戰甲之後,一有時間就會進行參悟打磨。
龜甲湊齊之後,《玄武祖術》徹底完整。
這是當年玄武聖祖所留,老玄武知道,玄武一脈在下界已經無法生存下去了。
當日將戰甲一切祖術傳承給小玄武之後,就將其贈給許宗懿,畢竟是他才讓玄武戰甲能夠重見天日,他自然要尊重先祖所傳承下來的意願。
小玄武的血脈雖然精純,但並沒有返祖,只能夠依靠玄武戰甲來獲得其中的祖術,對於老玄武而言也是。
能夠得到《玄武祖術》對於他們來講,這已是極好。
玄武戰甲對於他們而言並不需要,因爲每一頭玄武都要打磨出屬於自己的最強防禦,自然不會想要在先祖戰甲的守護下,那樣只會限制住自己的未來。
龐大的氣血在涌動,許宗懿的體溫逐漸升高,如同一塊被燒得通紅的鐵,在水池裡面升騰起絲絲水霧。
精華水源不停匯聚而來,看到許宗懿在打磨自己的肉身,體內鮮血不停涌出,充斥着劇毒,以及還有一些殘碎的肉末,骨渣。
狗帝在水池旁,慢條斯理的舔舐起來,不停喝下水中那些墨綠色的血,還有一些許宗懿身體的皮屑跟肉末,骨渣,吃得津津有味。
許宗懿差點背過氣去,白眼直翻,狗帝簡直是不浪費自己身上的所有東西。
“我可沒害你,沒辦法,誰讓你的血,你的肉,你的骨可以讓人血脈蛻變,雖然這些劇毒味道不太好,但我還是可以忍得了。”狗帝心安理得的接受,好像巴不得許宗懿遇到這種情況會多一些,也只有它才能夠咽得下去。
如果是白虎,很有可能會被毒死。
但是狗帝完全不存在這種情況,它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血脈力量已經有非常微妙的變化,只怕距離自己的蛻變之日,已經不遠了。
許宗懿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樣,只能夠先打磨自己的體質再講。
“小子,可別說我對你不上心,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生命之精幫你能夠走到哪一步就要看你自己了。”豊叔催動陶罐內部的法陣,還有不少剩餘的海神祭壇殘碎,化爲精純的力量,從外面的大水池中凝練。
黑帝法相,若隱若現,出現在生命神殿之內。
一滴生機濃郁得驚人的水滴落到小池子裡,讓許宗懿渾身上下有說不出的快意。
他更是取出一滴天地之樹的本源精華,將其捏碎,直接融入到他所在的小池子之中,浩瀚的生機,涵蓋天地之威,充斥在水池之中。
“他孃的,你也不怕補死自己?”豊叔很羨慕的語氣。
“好,好,好……”許宗懿心中痛快。
百草丸的攻伐力量,搗毀了他的肉身,讓他徹底重建,與之展開一場拉鋸戰,對其力量進行消磨,煉化。
一枚枚玄武符紋,暗合先天十六卦,分別落在許宗懿的肉身與魂魄天繭之中。
在陶罐一呆,就是足足兩個月的時間。
在此期間。
天兆雲神不緩不急,閒庭信步,一邊瞭解陽神劍鶴身上的秘寶,一邊想着應該如何編排這一次的事,耗費一個多月的時間,他纔回到劍鶴族。
劍鶴族,在妖族也是一個大族。
所隕落的陽神劍鶴,乃是劍鶴族長之子。
天兆雲神帶回被燒成灰燼的遺骸,在上面所殘留的氣息,劍鶴族長依舊能夠感知得出來,這是他的親生骨肉。
這一堆灰燼裡面,有不甘,有憤怒,有不祥,有絕望……
“到底是怎麼回事,說!”劍鶴族長何一清實力已經踏入元神之境,自己的兒子竟然死得如此悽慘,這一件事他不可能就這樣輕易放過。
“是這樣的,在下界我所居住之地,有一座萬劍鋒,我守在那裡漫長歲月,在一次大造化出世的時候,有一個小子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就奪走其中裡面的造化,我們就此結仇……”
“當日,我偶然與那小子相遇,他仗着一頭踏入陽神第二小境界的烈火凰雀,對我展開追殺,幸好何道兄巧遇,可是那小子掌握奇獸禍鬥,與白虎聖獸,一行人出手暗算何道兄,然而畢竟是族長之子,又豈是那般好暗算的?何道兄拼死一擊,重創對方,趁機脫身,讓他們不敢追擊……”
“可是,他們不知道是用了什麼劇毒詛咒,以道兄的修爲,竟然都抵擋不住,最後隕落了,此事責任全部在我,如果何道兄不是爲了給我出頭,也不至於落得如此下場。”天兆雲神說得泫然欲泣。
“可恨。”劍鶴族長的臉色陰沉,他兒子的實力,自己是清楚的。
他們居住在妖域以北高峰之中,一直以來沒有幾個人敢招惹他們這一族。
“許宗懿麼?”劍鶴族長殺意凜然,道:“天兆,這一件事,也是因你而起,就交由你來處置,我族中精銳,任你挑選,那小子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無論如何都要給我帶回來!”
“是,但我現在實力境界太過低微,要先行突破,不然的話,只怕自身難保,我想先閉關一階段,突破之後,親自爲何道兄報仇!”天兆雲神心中冷笑,眼下只能夠讓許宗懿多活一階段,待到他實力境界突破,得到祖物之後,到時候許宗懿無論如何都逃不掉了。
“給你三個月的時間準備。”劍鶴族長也知道,事到如今,只有天兆雲神能夠找到許宗懿,也知道他的境界太低,如果倉促前往只怕也有不小的危險。
“這個許宗懿背景很不尋常,在下界乃是農家許氏的血脈,飛昇到神農天山一脈,在此期間,族長可以派遣人前往神農天山問一問,他昔日在萬族神會當中,身爲農家許氏一脈,但卻指定讓禮聖一脈之人,擔任黃界的天子,我想農聖使者也不待見他,只怕神農天山那邊所掌握的信息,會更多。”天兆雲神用心險惡,當日他雖然不再百強氣運的人羣之中,但也從妖族的強者那裡打探到不少的信息,只怕現在農聖使者正需要一柄利劍,讓人去殺死許宗懿。
“哦?農聖使者麼?那我要親自走一趟了。”劍鶴族長喪子之痛,可想而知。
那是他的幼子,自小到大,極爲愛護。
乃是他幾個孩子之中,最爲聰慧,修煉天賦最強的。
本以爲他可以接替自己的位置,不曾想卻夭折了。
他的身軀一動,化爲一道白光破空,朝着神農天山的方向去了。
一晃眼,三天的時間過去。
劍鶴族長,何一清親自登門拜訪。
劍鶴一脈,在萬妖域中也算得上大族。
農聖使者的身份地位自然都要比他要高得多,但劍鶴族長突然來訪,事出突然,他也就接近了。
當他說明來因的時候,農聖使者震怒,道:“沒想到此子竟然這般狠毒?竟然是用毒咒殺死你的幼子?”
“正是,不知道農聖使者,可知道他現在的下落?”何一清連忙問。
“唉,你來晚了一步。”農聖使者搖了搖頭。
“怎麼?”何一清神色疑惑。
“他不久之前,成爲我神農天山炎諦大弟子,如今又是大玄神朝一等城民,就算你劍鶴一族想要殺他,也非常困難,就算是我,也沒辦法從炎諦手裡要人,這一點你應該清楚。”農聖使者心中開始琢磨,雖然他已經讓靈澗佈局去殺死許宗懿,但眼下都還沒有成效。
“……”何一清沒想到,事情竟然這般複雜:“不管如何,喪子之仇,我必然要報,還希望農聖使者助我一臂之力。”
“神農天山,不許弟子之間,互相殘殺,但這許宗懿爲人品性卑劣,着實可惡,我如今能夠做到的,也只能夠是讓人向你告知他的行蹤,僅此而已,至於能不能讓你爲幼子報仇,只能夠看劍鶴族自己。”聖農使者這麼做,也讓人無可厚非。
“如此就足夠了,我就在劍鶴族中靜待農聖使者的消息。”何一清沒有想到,許宗懿竟然能夠成爲炎諦大弟子。
當年他打遍同境界各族無敵手,其威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就算是現在的農聖使者跟他相比,也要黯然失色。
如果不是他無心這些身份,如今農聖使者的位置,應該是他的,或者是神農天山之主。
“神農天山,會出這種品行卑劣的弟子,本尊深感痛心,但此事的確並非我能夠管轄的,不過畢竟他是神農天山的弟子,這些米糧還請族長帶回,也算是些許補償吧,以後若有事,可以來找我,儘管直言。”農聖使者言語溫和,取出一枚空間戒指,裡面裝着諸多陰神境的聖品糧草,他實力在元神巔峰境界,乃是神農天山主宰,能夠有這般姿態,也讓何一清覺得非常詫異,對於他的好感也不由得大增。
“多謝,那我就不客氣了。”何一清知道,這是他對自己的招攬信號,如果能夠藉此事跟農聖使者有進一步的關係,倒也是一種收穫。
此行,他能夠確信一件事,就是農聖使者,也不想許宗懿活着,得到這個信號就足夠了,何一清轉身離開。
“劍鶴族這一把劍,算是鋒利。”農聖使者看着他離開的身影:“如果靈澗失敗的話,那麼就讓他們出手,總要有人去承受炎諦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