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豊叔,到底怎麼回事,他怎麼能夠隨手探入陶罐之中,拿走東西?”許宗懿心中甚是費解,原本有黑白雙絕已經夠讓人頭大了,如今又來了一個道石,更讓他覺得頭疼。
“跟他手套有關,那應該是能夠建立一些空間維繫,不然的話,他應該也進不了冥王府纔對。”因爲對方的速度太快了,哪怕是豊叔也只能夠憑着感覺做出判斷。
“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嘛,剛纔要不是我出手的話,你們兩個早就死在他們的手中啦,我只是想要借一借東華帝君造化看看而已。”道石心都在滴血,在衣冠中所暗藏的那一劍之威,太過可怕,來得突然,讓他根本防不勝防。
“…”姜言沉默不語,她依舊冷靜,眼下的局勢對他們大大不宜。
很顯然,八熱獄主早有預謀,要把八寒獄主支開。
阿鼻獄主也沒有想到,這兩人竟然會驟然暴起,對許宗懿與姜言等人出手。
在一邊,感覺到局勢不對,是大戰一觸即發。
“放開我。”八寒獄主與八熱獄主直接動起手來。
寒熱之威,激盪八方。
“寒,難道你就不想跟我一起與冥王雙生子復興我冥族血脈嗎?我知道你心軟,讓他們動手,對於你沒有絲毫影響。”八熱獄主知道,如果八寒獄主跟着許宗懿等人,到時候必然也會帶着父兄一起離開。
“那孩子是我認可的人,你們要殺她就得問我的意見。”八寒獄主一分爲八,抽身而退,每一道身影盡是真實。
“你們兩個可以死了這一條心,就算你們真的將他們殺死,我也不可能認你們爲主,哪怕是冥王雙生子的血脈,我不認這等卑劣之人爲主。”八寒獄主聲色俱厲,無數年來的沉寂,冥族早已衰敗,與姜言之間,是彼此之間的互相認可,並非是她無奈之下的選擇。
“難道一個外人在你看來,比八熱獄主還要重要?”白素有些費解,知道他們兩者乃是法器中的道侶,相伴相生,度過無數的兇險。
“如果喜歡一個人,他就應該懂得尊重我,而不是強迫我。”八寒獄主朝着姜言身邊之人直接出手。
“爲了外人,難道跟自己曾經至親之人,走到對立面也在所不惜麼?”白素質問道。
“這兩個孩子,與你們無怨無仇,他們從來就不在你們的對立面上,只是你們一直想要殺他們而已。”八寒獄主冷淡道:“身爲冥族王血,不僅沒有絲毫的驕傲,竟然還淪爲暗殺他人的爪牙,有什麼資格來與我說話?”
“熱,你有點讓我失望了。”阿鼻獄主來到許宗懿與姜言的面前,這一切他都親眼所見。
“我只是希望大家可以再聚在一起,復興冥族,難道這也有錯麼?”八熱獄主很是憤怒,對於冥族他向來忠心耿耿。
“想法沒錯,只是方式方法錯了,時不時如果我跟寒不願意,你就會動手毀了我們?”阿鼻獄主問道。
“父兄,我怎麼可能會做出傷害你們的事情?”八熱獄主臉色一變。
“你剛纔已經做了。”阿鼻獄主神色很平靜,鄭重道。
“…”八熱獄主無話可說。
“你們走吧,我不後悔傳給他們兩人冥族底蘊。”阿鼻獄主擺了擺手,顯然剛纔所發生的事情並不想計較。
道石見阿鼻獄主與八寒獄主護在許宗懿與姜言的身旁,知道自己的機會不大。
“哎呀,非得讓我把事情弄得這麼複雜。”道石知道,眼下這種情況對自己極爲不利,自己的手套被東華帝君衣冠中暗藏的一劍給劈碎了,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偷走對方之物的倚仗不在,他也無法從容了。
在冥王府之外,有諸多來自各大勢力的頂尖人物,在場所有人幾乎都認爲這裡乃是不死冥王所在之地。
只是苦於找不到入口,前些時日,黑白雙絕來得突然,直接進入其中,讓許多人措手不及。
道石能夠進入此地,自然也能夠打開通往冥王府的通道。
一直環伺在入口的那些各族頂尖老祖級別的存在,感知到空間波動,一個個都瞬間出手,進入其中。
原本玄戩與白素打算強行擊殺掉許宗懿與姜言,可是眼前這情況已經讓他們不得不改變一下作戰計劃了。
替外面的這些老祖人物打開通道的道石,突然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許宗懿的面色一沉,道:“絕對不能夠大意輕心,要防着剛纔那個道石。”
“肯定的,看來這也是出自他的手筆。”姜言看着那一尊尊各大勢力的頂尖老祖人物,瞬間就將玄戩,白素等人給團團圍住。
毫無疑問,他們兩人乃是在場修爲最高,曾經更是與五大異族的頂尖存在對戰過的人物。
“諸位何以這般苦苦相逼?”玄戩神色很凝重,他與白素二人如今修爲造化無懼任何半聖強者。
可是眼前的敵人,未免也太多了一些。
“這句話應該我說纔對,阿鼻獄主已經把冥族底蘊造化全部都傳承給你們,可是你們兩個又如何?一直想要我們兩人的性命,爲何你不問問自己,怎就對我們兩個苦苦相逼?而且是實力卑微的小輩。”姜言慢條斯理,很是從容,事到如今,畏懼也沒用了。
“你這丫頭可真是伶牙俐齒,諸位,別以爲就只有我們身上有大造化,這兩人身上其中一人有東華帝君造化,其中一人得西王母造化,如果你們能夠將他們斬殺,未必不能夠求得長生。”白素也打算禍水東引,果不其然,一時間有不少人的目光直接集中在許宗懿與姜言的身上。
“東華帝君。”
“西王母?”
“你應該就是我三清山的姜言吧。”一尊來自三清山的頂尖老祖,來到姜言的身旁,他輩分極高,平日裡從來都不出世。
“正是。”姜言躬身行禮,知道眼前的老朽,來自三清山。
“東華帝君造化,你就是炎諦所收的徒弟,許宗懿是麼?”一尊來自神農天山的老祖人物,他的身軀矮小,臉上的皮膚處處褶皺,身上更是散發出腐朽之氣,他所存活的歲月,更是漫長。
“不錯。”許宗懿連忙答應。
眼下,至少有這兩尊老祖級別的人物,不會對他們出手。
“諸位,八寒獄被那姜言所得,你們又何必一直盯着我們?”這時,白素又道。
“黑白雙絕,既然你們想要互相傷害,那就別怪我了,的確八寒獄就在我身上,可是阿鼻獄主從來都沒有傳過我們大造化,只因爲我們並非冥族血脈,反而你們乃是冥王雙生子,舉世罕見的稀有血脈,故而前些時日,阿鼻獄主已經將不死冥王所留下來的全部底蘊都傳承給他們二人,聽說煉化他們的血肉,縱然不能不死,但卻也足以長生,增壽萬歲。”姜言字字鏗鏘,擲地有聲。
在場這些老祖級別的人物聞言,近乎都要爲之瘋狂。
“動手。”
來自五大異族的那些老祖人物,對於姜言所言,深信不疑。
他們修煉到這般歲月,對方是不是說假話,一眼就能夠看得出來。
更別說,玄戩白素兩人非常狡詐,一旦讓他們逃脫的話,就根本難以追蹤。
反而許宗懿,姜言兩人境界低微,能夠來到此地,已是萬幸,想要出去談何容易,五大異族的人正封鎖住層層通道出入口,根本不怕他們逃離。
雖然如此,依舊有人朝着許宗懿與姜言出手。
不是別人,乃是來自北俱關外的五大異族。
許宗懿得到伏陽君的造化,他們是知曉的。
就在他們動手的瞬間,許宗懿所在的那一片天地,竟然開始發生變化。
天空中,出現詭異的劫雲,憑空多出絲絲縷縷的冷意。
“這小子,竟然選在這種時候渡劫。”
“如果我們對他動手,一不小心就會被捲入到劫罰當中。”
“快撤,我就不信,踏入陽神境能夠救得了他。”
“看他能夠拖得了多久。”
“昔日他在回生山所得到的一切,今日就要讓他全部都吐出來。”
在北俱關外,五大異族的老祖人物紛紛抽身而退。
玄戩與白素,結合八熱獄主,與諸多頂尖老祖人物,展開反擊。
這些時日,他們得到阿鼻獄主傳承的冥族底蘊,雖然只有短短几天,但兩人血脈不凡,天資超然,增益之大,可想而知。
這就更加印證了姜言的說法。
他們施展秘術,進行逃竄,只是被這些老祖級別的人物鎖定住,一時半刻,也難以逃脫。
許宗懿見來自神農天山以及三清山的老祖也想要前往追蹤,當即道:“兩位前輩請留步,如果你們能夠護我二人周全,不敢說讓你們增壽萬年,千年也許問題不大。”
“什麼?”兩人略微詫異,相視一眼。
“既然你小子都這麼說了,那老祖就信你一回。”來自神農天山的老祖聲音低沉,道:“只不過,如果你想要用種植之物讓我提升壽命,那基本上不可能的,在神農天山能夠增壽之物,我基本上都已經嚐遍了。”
“自然不是,放心好了。”許宗懿知道,如果他們一走,自己一行人就要暴露在道石的環伺之中,縱然有阿鼻獄主,如今這裡局勢變化莫測,不一定能夠守得住。
“宗懿,你快專心渡劫吧,我總感覺有些不對。”姜言看着九天之上所呈現出來的異象,許宗懿所勾動的劫罰,有些不同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