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更是讓守着的人如同驚弓之鳥,紛紛攔住她的去路。
“呵,怕什麼?本小姐又吃不了他!”卓青眉哼笑一聲,對待下人的緊張不屑一顧。
“大小姐再近一步,奴婢可就不客氣了!”服侍卓白芨的下人是會些功夫的,在遇見危急時刻,她定然是要以身護主的。
卓青眉挑眉看着她,冷聲道:“我不過看看二房的弟弟罷了,你這麼緊張做什麼?你莫要忘了,便是他身下的搖籃,也曾是本小姐用過的,本小姐都不計較他霸佔本小姐的東西了,難不成他還要計較本小姐來看他?還是說你們這些奴才,認不出本小姐是誰?想要以下犯上了?”
說着,騰空甩了一下鞭子,卓青眉在欺壓下人上頭,很有自己的一套方法。
僵持不下,卓青眉也不在意下人的性命,直接動手將護着搖籃的下人抽了一頓。
這樣大動干戈,便是再安靜的院子,也瞬時沸騰了起來,二房新晉家主卓梅朵第一個聽見消息趕回來,剛進門就看見正屋裡頭,一個眉眼清秀的少女正抱着自家兒子打量,臉上帶着一些惡意的諷刺,跟一些叫人看不清的柔情,這兩種完全不搭的表情卻同時出現在少女的身上,叫她心中咯噔一聲。
“你!卓青眉!你放下白芨!”卓梅朵幾乎立刻就衝了過去,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站住,”卓青眉沒有擡眼睛,沉靜的喝止她,“你不要吵醒了他,他睡得正香呢,我剛哄好的,你這麼叫叫嚷嚷的,一會兒再鬧騰起來,我可不管!”
她一邊說,一邊將懷裡的嬰兒放回搖籃當中,順手將嬰兒身上掛着的玉牌拿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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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梅朵若不是看着自己兒子小嘴動了動,她還以爲兒子已經糟了毒手,此刻心將將放回肚子裡,就看見兒子身上的玉牌被取了下來,不由得一怔。
“你到底想幹什麼?”
卓青眉挑了挑秀氣的眉毛:“你當我們大房的人跟你們二房一樣無恥麼?我不過是來拿回自己的東西罷了,你將這玉牌放到白芨身上,就不怕他福薄,壓不住?”
神情裡滿是卓梅朵所厭惡的高傲之色,她一心想要將大房壓的沒有出頭之日,家主好不容易到了她的手裡,如何能不提心吊膽的?
“你不要以爲你母親她能夠勝任家主之位,這麼多年,我們卓家在你們大房的手裡越發的敗落,連個小小的總兵都要巴結,曾幾何時我們卓家落敗到如此地步的?而這一切都仰賴你的母親優柔寡斷,如今好了,卓家在我們二房的手裡了,往後會越發強勢起來,至於我家白芨,他向來福大命大,什麼東西他壓不住?真正壓不住的,反倒是你這個毛丫頭!”
卓梅朵若想氣人,向來是一氣一個準兒的。
卓青眉忍不住浮起一個冷笑:“是麼?那就拭目以待了!”
她轉身便走,甚至沒有理會卓梅朵臉上的神情,就彷彿她來這裡,只是爲了取一塊玉牌似得。
卓南周在外頭已經等了許久,聽見裡頭動靜頗大,心七上八下難受動靜的緊,再等了一會兒,便見那個窈窕的身影出現在視線當中,身上卻沒有拿着任何的東西,這叫他心中忍不住咯噔一下。
方纔見到卓梅朵怒氣洶洶的回來,他就覺得要不好,如今再看卓青眉半點東西都沒有拿着,越發是確定了這種預感。
“怎麼了?可是被二房刁難了?”卓南周連忙迎上來。
卓青眉淺笑一下,那張只堪得上是清秀的臉在笑容裡顯出一種叫人不熟悉的風姿,她嗓音微沉,語調有些抑制不住的歡快。
“不礙什麼,我要的已經到手了,咱們走吧!”卓青眉伸手將卓南周的手抓在手中,轉身便拉了他走。
卓南周心中不祥之感更甚,卻在看到兩人交疊緊握的手時,心中的甜暖蔓延,壓過了那種擔憂。
“往後,小姐若想要做什麼,還是吩咐屬下去辦吧,”卓南周在進了他們暫住的莊子上時,忍不住囑咐卓青眉,“這樣即便是有了什麼問題,至少還有屬下這條命在前頭替小姐擔着。”
卓青眉瞪他:“莫要太自大了,你以爲這條命值幾個錢?行了,往後你乖乖聽我話便是,我自有你的好處!”
許是懷了身子的緣故,卓青眉在與卓南周私下裡交往的時候,再沒有了當初的頤指氣使,從而變得柔軟了下來。
卓南周心中感動,垂了眼簾不再多言,就在他垂首的那一刻,卓青眉眼中劃過一絲詭異的笑容。
……
嬋衣被壯漢重重圍了起來,倒也不覺得驚慌,不論何時何地,除非是楚少淵的紅粉知己會對她下狠手之外,旁人只會劫持她,而不會輕易傷害她,想明白這一點,她就有些有恃無恐起來。
而就在此刻,圍牆上忽然出現了一排的兵丁,手中個個拿着弩箭,臉上冰冷沒有神情,卻紛紛都將準頭對準了裡頭的壯漢。
“裡頭的人聽着,乖乖的將兵器扔出來,便饒你們不死!”領頭的人在外頭喊話,顯然是要活捉這些人的。
壯漢們臉上的詫異之色,被嬋衣看得清清楚楚。
嬋衣心中知道,外頭的這羣人才是更厲害的角色,至少他們就沒有顧及自己的死活,否則也不會將那一排的箭矢對準了自己。
“呵!”壯漢輕輕嗤笑一聲,像是在笑外頭那羣兵士的天真,擡了擡手,手底下的人立即伸手要去捉嬋衣。
錦心一下便將伸過來的手臂擋開,幾個起手落手之間,那人的手臂便折斷在肩上。
痛苦的哀嚎聲一下在耳邊乍起,嬋衣吃驚的看着這些人,不都是死士麼?怎麼還會有這樣不耐痛的?
牆頭上的人依舊在喊着話,卻極爲敷衍,更有一種想看着他們自相殘殺的意思在裡頭。
“你們若是告訴我,究竟是誰派你們而來,我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嬋衣冷靜的開口問道,她知道,這是她唯一的機會了。
領頭的壯漢驚奇的看她一眼,像是沒有見過她這樣膽大的女眷一般,隔了好一會兒才冷冷開口回了四個字,“不需知道!”
話音未落,從外頭射進來的箭矢就像是雨點一般朝着他們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