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0章 行賄

</strong>“你!”秦夙指着馬未嵐,氣的發抖。

“阿夙,你莫要聽她滿口胡沁,”秦夫人察覺到女兒扶着自己的手顫巍巍的,忙轉過頭來看着女兒,“周家公子是母親相中的,與她半點干係也沒有!”

“呵呵呵,”馬未嵐仰頭笑了起來,“你也就是被你母親這樣騙一騙罷了,秦夙,你的親事不過是你父親與周瑞生協議的結果罷了,你難不成真的以爲周茂非你不可麼?他可是對我說過他心儀與我的!”

淪落到污泥裡一般的人,就像是瘋子頭上的癩子,看一眼都覺得噁心。

秦夙冷哼一聲:“我瞧着表姐情緒不太正常,是病了吧?”她一邊說一邊從錢袋裡拿出幾顆金子做的芸豆,遞給一旁的看熱鬧的獄卒,“多照料照料我表姐跟姨媽,這些就請大人拿去買些酒吃吧。”

獄卒聽了許久的熱鬧,自也知道眼前的女眷非富即貴,忙點頭:“小姐請放心,小的必會好好照顧馬家太太跟馬家娘子的!”

“告辭了!”秦夙扶着秦夫人,便往出走。

“你!你竟然敢行賄獄卒!秦夙你不得好死!”馬未嵐在身後狠狠的咒罵,她就是貪圖一時口快,想起先前與秦夙這個表姐還親密的時候,秦夙向來綿善,纔會口不擇言,卻沒想到不叫的狗是會咬人的!

獄卒笑了一聲:“馬娘子看着倒是精神頭好的很,我估摸着幾頓飯不吃,應當不會如何。”

這些日子吃的飯食跟水大多都是放了許久都涼透了才送過來給她們,粗麪餅子粗麪饅頭夾雜着鹹菜跟野菜,清湯寡水的粥根本無法飽腹,馬未嵐從開始的不吃,到後來連這些都不夠吃,也不過用了三天的時間,現在還沒到飯點兒就已經餓的咕咕叫了,聽見獄卒這句話,臉色蒼白。

“你,你竟然敢虐待我?”

獄卒可笑的看着馬未嵐:“怎麼?您還當您自個兒是千金小姐呢?早就成了舊皇曆了!再過兩天你們就要上路了,到時候可別忘了我對你的照顧!”

刑棍猛的狠搗她的腿,馬未嵐沒防備,一下便摔在了那裡,磕得口鼻滿是鮮血,憤恨的擡起一張臉來,那滿臉鮮血的模樣堪比剛從地府裡頭爬出來的惡鬼。

“你……”她剛想爬起來,才轉動了一下小腿,劇痛感襲來,忍不住哀嚎出聲,“啊!!!”

“嵐兒,你怎麼樣?”馬伕人這幾日精神不太正常,時常說話說着說着就呆滯起來,半天不言語,

獄卒掏了掏耳朵,“嶺南天高路遠的,馬娘子可要珍重身子吶!”笑嘻嘻的將兩顆金芸豆往天上拋了拋,獄卒慢悠悠的哼着小曲兒走了,時不時的還拿刑棍敲打敲打臨房的犯人。

“母親!”馬未嵐失聲痛哭,雙手狠狠的拍打着馬伕人,“你說你怎麼這麼不頂事?父親明明已經安排好了退路,讓咱們帶着兩個弟弟走的,可你一直不肯好轉,好不容易父親安排好了出府,你又作妖,若不是你,我現在哪裡需要吃這樣的苦?”

馬伕人臉色一變,怔愣的看着女兒,哀怨的模樣像是四五十歲的老嫗。

“你父親他吃了那麼多的苦,你怎麼就能忍心丟下他?”馬伕人向來與馬鶼鰈情深,怎麼肯一個人走,也正因爲如此,纔會被安親王爺的人抓了個正着。

馬未嵐雙手血肉模糊也正是因爲那會兒不肯被抓,推擠之下不當心跌倒,磕在了尖銳的石頭上,纔會如此,她憤恨的一把推開自家母親。

“你不配做母親!父親他是犧牲了自己才能鋪出一條路來給我們的,你呢?你不但沒有顧及自己兒女,更是將自己的丈夫陷入了絕境,你這樣的人還活着有什麼意思?你不如一頭撞死的好!”

這麼長時間以來的逆境,讓馬未嵐精神崩潰,她毫不遮掩更不顧及會不會傷害到馬伕人,傷人的話脫口而出。

馬伕人心中大痛,神情越發的渙散呆滯,被女兒推開之後,就那麼臉挨着鐵欄杆,有一下沒一下的撞着,沒一會兒,她的臉上便一臉的鮮血。

“你!”馬未嵐氣得毫無理智,“你要撞就衝着天靈蓋兒撞!保管你狠狠的撞下去再也不會有煩惱!”

馬伕人默默流淚,清澈的眼淚沖淡了臉上的淤血,目光無神的望着牆壁。

馬未嵐心中窩火極了,她伸手便去掏馬伕人放在懷裡的銀票,馬伕人回過神來死死的按着,兩人俱都不肯鬆手。

“你鬆開!你難道還想要將這銀子獨吞了不成?剛纔那樣嫌棄姨母,這會兒了你裝什麼?”

馬伕人死活不肯鬆開,馬未嵐腿上用不上力氣,只好支起上半身一把將馬伕人的頭抱住,狠狠的就往牆上撞過去,馬伕人身子虛弱,一時掙扎不開,直到“咚”的一聲悶響,馬伕人整個人仰面倒在地上,再也不動了,馬未嵐忙將她懷裡的銀票拿出來,仔細的數着。

……

“他們怎麼樣?”秦因爲一直在外頭辦差,沒能幫上馬家人什麼忙,便沒有進去,在牢房外頭等待着秦夫人跟女兒,見女兒跟妻子一臉疲憊之色,不由得有些心焦,“不然我派幾個人路上保護,你說如何?”

秦夙皺着眉直搖頭:“不!父親不必如此,她們……哼!她們罪有應得!”

“阿夙!”秦不由得呵斥,“一個是你姨母,一個是你表妹,你不可如此說話!”

秦夙連着冷哼了好幾聲,調轉頭去,再不肯說什麼。

“不怪阿夙,”秦夫人一臉疲倦,不想在這裡與丈夫說這些叫人噁心的內幕,“咱們先回去吧,這些事情往後再說。”

一路無話,等到了鄭家,早已經快過了午飯的點兒了。

“我去大廚房看看,若是能加菜,便讓廚娘辛苦一些加幾個菜來。”趙嬤嬤見秦跟秦夫人一道回來,心知已經快要過了飯點兒了,不知還能不能要的出來,心中惶惶的去了。

“夫君,你老實跟我說,你這些年在川南到底是如何過來的?你知不知道自個兒是被馬姐夫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