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衆人來到後院,李泰指着一大片菜地笑道:“諸位們河州的一寶,整個大炎就這麼一塊菜地,大夥看看!”
衆人走上前瞧了半天,搖頭道:“李公子,此物當真是沒見過。不知道味道如何啊!”
秀娘笑道:“你們也不想想,這海州盛宴的狀元郎能差嗎,咱們肯定沒見過罷了。李公子。給咱們說說。”
李泰看着前面長勢甚好的菜地,慢慢開始給大家講解一些衆人所不知道的蔬菜,以及味道,形狀和功效,雖然這只是一塊菜地,但這其中包含了李泰太多的心血,同時,他也比任何人都知道這片菜地的重要,在這些大廚的眼裡,這是一些新奇事物,有了這些蔬菜,他們可以向更高的層次邁進,然而在李泰眼裡,這纔是解決民生的根本所在,遠得不說,就說這地裡的玉米,雖然僅僅有三百五十多棵,但此物要是遍及大炎,整個天下的糧食何止多了兩層?人們常常講究衣食住行,可在李泰的眼裡,這‘食’恰恰是該排在第一位的,如果一個國家連糧食都沒有保證,那它還敢幹些什麼呢?所以,站在自己的菜地裡,李泰不時的在指指點點,衆人也聽的津津有味,很有幹部下鄉檢查工作的感覺。
“大人,酒席已經備下!”
“好!你下去吧。”李泰對着大夥笑道:“諸位遠道而來。便嚐嚐這河州地風味吧。
來,隨本官一同進入,請!”
再此來到大堂,李泰嘴角揚起一絲微笑,只見在這大堂的正中央處擺放着一個近五尺長的面案,以面案爲中間,擺放了十五張桌子,每個位置上擺放着碟、筷、碗,杯。最引人注目的便是每個雪白的杯子上面還有一張疊成仙鶴的餐巾,李泰苦笑搖了搖頭。那日只是偶然一提,沒想到做的甚是好看。想到這裡,對着站在門口的班長點了點頭,以示鼓勵,然後笑道:“諸位,請入座吧。”
隨後,李泰拉着芝盟、凝兒座到自己的身邊,與大慶、秀娘、月娘、鄧建、何大叔等人座在一起。看見諸位坐好,李泰對着門口點了點頭,只見班長喊道:“本次宴會由河州廚師學院諸位同學所獻。還請在座前輩指點,上菜!!!”
隨着門口一聲吆喝,衆人眼前一亮。只見十五個穿着綠紗的女子玉手輕拖菜餚走上前來,把菜餚擺好,甜甜地報了一個菜名:“銀耳素面羹!”說完,盈盈的往桌邊一站。微笑不語。
大夥一愣,同時看向李泰,此時李泰趴在桌子上哈哈大笑,媽的。這個班長太能整了,從哪裡借來的女子,真打算按照三星級待遇伺候他們嗎?還沒想完,覺着腿被人掐了一下,猛一擡頭,瞧見滿屋子人都看向自己,李泰忙道:“諸位,嚐嚐,嚐嚐。這是河州的一道素材,乃是用銀耳素面所做。諸位指教一下。”話音剛落。只見桌邊的女子上前,拿起湯勺依次爲衆人盛了一小碗。看見有美女爲自己盛菜。李泰很是開心的點了點頭,與諸位寒暄一下先喝了一口,嗯,不錯,面軟清香,入口即化,很好很好,可能是心情所致,覺着今天這個班長很給自己露臉,不僅對着門口笑了笑,側目見到芝盟眉頭緊縮,不由問道:“怎麼了?”
芝萌瞧了瞧桌邊的女子搖了搖頭:“沒什麼,看上去他們很是面熟!”
李泰轉身對桌邊的女子笑道:“你們是哪個酒樓的?這素面銀耳羹做地很是不錯。”說完,不由的又喝了一口。
女子答道:“回大人,我們是娘子軍的火軍!”
好大一口,全噴在大慶地身上:“咳……咳……哈哈,你……咳……你們做的很……很好。”看見大慶噁心的瞧着自己,李泰連忙拿起餐巾給擦了擦:“嘿嘿,潘哥,一時激動,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大慶言道:“公子管管自己吧。”
嗯?李泰一回頭,只見芝盟臉色通紅的拿着餐巾往自己身上擦,看見李泰回頭忙道:“我、我沒想到!會是她們。”
李泰擺手:“無妨,無妨,這是友情客串,哈哈,沒想到娘子軍的女子都挺漂亮的。”說完,對着衆人笑道:“對不住了,一時失態,海涵,海涵,來,大家嚐嚐!”說完,給了門口一眼。意示上菜.
班長會意忙道:“上菜!”隨後,桌邊女子退下,又盈盈脫着盤子走上來言道:“此菜名爲‘糖醋葡萄’
大夥一看,頓時愣住,只見着盤子上擺放着兩串葡萄,一串綠,一串紅,秀娘嚐了一口言道:“公子,這是什麼菜式?爲何有酸甜之味?”
李泰笑道:“此菜乃是用麪筋捏成丸子所做,這綠的乃是用醋,這紅色地便是用糖,來,諸位嚐嚐!”
話音剛落,隨着門口的吆喝。桌邊女子陸續將菜餚擺上,同時不忘報下菜名:“素面獅子頭!”
“素耳拌青絲!”
“羅漢燒麪筋!”
“香辣蝗蟲!”
“玉薄裹肥身!”(大餅卷蝗蟲)
“昆布燜雞塊!”
“昆布釀玉勁!”(海帶燉蘿蔔)
“糠面金黃大餅
隨着女子報上菜名,這些外來的人全都愣住了,其中自然包括大慶與凝兒,李泰笑着起身言道:“諸位,今天上這些菜式,其一是想讓大家多提意見,其二,是讓大家見證我河州的一路難關!”說完,李泰指着糠面黃金大餅言道:“諸位,或許這糠面上不了檯面,但這是我河州第一次萬人盛宴所食之物。那時候,雖說河州窮,但每家每戶都把自己家地糧食拿出來與衆人一同分享,整個河州香氣陣陣,做的最多的便是這糠面大餅,每逢見到此菜。3本管都好似回到了以前的日子,呵呵,雖說河州比原先要富裕了一些,可這畢竟是百姓與本官的一份緣分。”李泰說完,又指着素食言道:“這是河州窮苦。沒有肉。爲了解饞,只能以麪食代替,但也有很多百姓不會做,吃不起。因爲此菜要用白麪啊。要本官想地不錯,諸位現在怕是想吐吧,不爲別的,就因爲桌子上這盤香辣蝗蟲是不是?諸位不知道啊,要是沒有這道菜,咱們河州今年怕是顆粒無收了,爲了怕周邊地縣城遭災。本官還特意派人到四周地州縣傳此菜式,我河州廚師學院的學生都是出家之人,但爲了四周地百姓。也不得不殺生,大家還沒吃過吧。好好嚐嚐。”說完,李泰率先夾起一個蝗蟲放進嘴裡:“嗯?母的?哈哈,香,來來來,諸位,吃這菜先別看。一口就上癮。來。都嚐嚐!”
大慶對李泰那是相當信任,李泰第一個夾,他肯定第二個,等李泰說完話的時候,這小子已經吃了不下五個了。而且連連點頭:“嗯,好吃。
好吃,就是少了些!這蝗蟲有什麼了,當初災民的時候,連老鼠都吃呢。”
在座之人看見大慶這麼吃法。礙於情面也都吃了一口,隨即便被這味道俘虜。這裡有人問道:“大人。你這辣味是芥末吧!”
“嗯,這是研究的芥末粉。辣椒太奢侈了。咱們暫時吃不起。諸位,這味道如何?”
衆人言道:“好……好……”
“好啊,大人,您能發明此菜抑制蝗蟲,當真是功德無量啊。”
“是啊,是啊,大人,功德無量……”
李泰一揮手笑道:“哎~本官不求那些
凝兒看着芝盟笑道:“姐姐甚是愛吃這蝗蟲呢,第一眼看上去真是嚇人!但確實美味!”
芝盟笑道:“妹妹,你走這段日子,咱們這大老爺做了好多事情呢,待晚上講與你聽!”
秀娘指着昆布燜雞塊言道:“公子,這昆布是藥材吧?這麼多不能吃出毛病來?”
李泰一笑,隨即把河州百姓的病情告訴大家,大夥聽到李泰發明此菜便是爲了拯救百姓,不少人都眼眶欲紅,凝兒更是淚光閃閃,握着芝盟的手哽咽說道:“姐姐,你們這陣子挺難吧。”
芝盟一笑:“還好,有哥哥這麼盡心,凡事也就不難了。”
李泰看見衆人對菜餚都甚是滿意,心裡也不覺得意。媽的,別看小爺刀功不怎麼樣,吃點東西還算可以吧。還沒得意完,就聽大慶言道:“公子,有酒嗎?”
李泰笑道:“人家說無酒不成歡,今天怎麼能沒酒呢,就是不知道他們蒸出多少了。”說完,對着門口的班長言道:“你們那有多少酒?”
“回院長,不足三桶!”
“靠,那麼多,怎麼就不拿來點,去。取一桶來。讓諸位痛飲!”
沒過許久,班長帶人擡進來一棕色木桶。李泰笑道:“諸位,此酒名字還沒想好,由於咱們河州的糧食還沒下來,所以,咱們拿別地酒蒸,大夥嚐嚐,幫着想想名字。呵呵,此酒甚烈,慢飲!來人,倒酒!”
隨着班長把木桶打開,滿堂之人便喊起了好,不爲別的,此酒聞着甚香,當真是勾引饞蟲,剛與諸位倒好,有些嘴急的已經拿起來喝了下去,良久才言道:“此酒甚烈,甚贊!”
李泰本想多說兩句,不過既然有人讚譽了,那麼自己就謙虛一點好了。舉杯言道:“此酒甚烈,諸位莫要貪杯,一會咱們還有一碗麪呢!”
衆人隨即往中間望去,只見門口地班長身穿潔白的工作服走到面案中間與諸位施禮,隨後開始和麪、做湯!
藉着這個空隙,李泰言道:“諸位,咱們河州有句話,叫做上車餃子下車面,常言道,十
俗,諸位不遠千里而來,今日,河州便用這抻面來歡看着那邊已經準備好,李泰笑道:“班長,開始吧!”
班長點頭應許。把和好地面打條、拉抻而成面坯,隨後在衆人驚奇的目光中開始了憑生第一次的抻面表演,只見他兩手將手腕粗的面坯輕輕拉開,隨即一則,再拉,待面的韌性恰到好處之時,往塗好油地面案上啪啪啪連續擊打三響,藉着面的反彈之力在空中一折,隨即落下又是三響。
李泰對他的實力也算明白,因爲他見到過班長苦練抻面的功夫。看他此時額頭已經滲出汗水,估計是今天人多影響了發揮,藉着班長瞄向自己之際,李泰重重的點了點頭,班長會意,嘴邊露出笑容,大喊一聲:“佛光普照!”隨即兩手抻面往頭上一揮,這面瞬間邊在頭上形成個圓圈以成佛光。接着又喊:“手生蓮花”將面胚在手上幾個對摺,型成蓮花模樣,隨後雙手一抻。
對着面案又是三下,快速地撒上一些麪粉:“天女撒花!”雙手一抖,薄面輕飛。彷佛將他裹在霧中。接着一聲大喊,“龍鬚乍現!”猛一轉身,雙手之間,這面坯已經變成了根根龍鬚!
靜!
靜!
還是靜!
包括李泰在內,誰也想不到這抻面竟然能這麼表演的這麼完美,當初李泰只見過他伸出過佛光普照。並未想到還有別的名字,今天班長初顯身手。果然是下過苦功,練出了真功夫,李泰心中大慰,剛一拍桌子,大慶就喊道:“好!”
一時間,大堂之上掌聲雷動,身在其中彷佛震耳欲聾,李泰明白,這些掌聲是發自內心的。看着在座之人地表情便能看出端倪,只見他們一個個面色激動。滿臉通紅。對班長露這一手大聲叫好,誰也想不到。在普通的麪粉也能變成藝術!
班長把面放進鍋中,煮好後分給大家,大夥看着根根龍鬚讚歎不已,更有些人都不捨得吃了。秀娘也是激動異常,站起身對班長施禮:“這位師傅當真是身懷絕技,讓我等大飽眼福,不知您是那座寺廟地師父,這手精湛地廚藝何人所創?”
班長雙手合十言道:“女施主過獎了,小僧是大德寺的沙彌,當不得施主誇獎,此抻面之法乃出自我們李院長地手中!”
啊?李泰?
滿堂之人地目光唰一下聚集在李泰的臉上,李泰尷尬的笑了笑,擺了擺手:“本官雖說發明此法不假,但手法遠遠沒有這沙彌地高超,呵呵,都別看我,吃麪,吃麪。”
此時滿堂之人對李泰是由衷的佩服,不管怎麼樣,這是他發明的方法,而且,當着這麼多人坦然的承認沒有眼前沙彌的手法高超,這份坦蕩就讓人欽佩,席間,有一男子站起言道:“大人,雖說此次酒席沒有山珍海味。但每道菜都讓我等見識到了大人的愛民之心與聰慧之處,河州有您這樣的大人,是河州百姓地福氣,我們遠道而來能投奔您這樣的大人,也是我們的福氣,我許某當真是沒白來一次啊。大人,我不會講話,來,我敬你一碗,先乾爲敬!”說完,雙手捧着碗一仰而進,滿眼真摯的瞧着李泰。
此時,李泰感覺頭皮發麻。爲啥,這可是高度白酒啊,一碗幹下去誰受得了?但是人家幹了,咱也不能不幹,可是萬一這口一開,席間每人敬自己一碗,怕是小命就要交待這裡了,李泰笑着端起碗言道:“這位大哥,你們能來,也是我李泰的福氣,更是河州百姓的福氣,河州有了你們,名氣將更加響亮,我李泰其實不會什麼。不過是耍一些小聰明而已,論資歷,論刀工,論年頭,都不能與諸位比肩,諸位這麼捧我,實在是有些受寵若驚,謝謝許大哥對我的擡愛,今天這碗酒,兄弟借你的情獻與諸位,還望在座諸位在河州過的開心,本分做人,踏實做事,拋卻門戶之見,各展所長。將大炎地廚藝推上新的高峰。此酒甚烈,諸位小飲,我幹了!”說完,一口乾掉,舉碗過頭。一滴未剩!
看見李泰這麼仗義,衆人不僅拍手叫好:“好!”
“大人,好酒量……”
“公子,豪爽啊……”
李泰哈哈大笑:“誰也不許敬我了,本官到量了,吃菜,吃菜!”
凝兒忙道:“泰哥兒,別喝多了。一會還有大事要與你說呢!”
李泰迷迷糊糊地點頭,剛一座下就覺着天旋地轉,看着凝兒笑道:“你、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