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府,司徒玄與上官子玉已是起了身,梳裝打扮好了往正廳去敬花了。
一路下人們都是忙碌着,卻都是帶着笑容,紛紛向兩人請安恭賀,大多因着少主大婚,司徒家主與司徒夫人打賞了許多東西而高興。
正廳內仍就是一片喜色,司徒家主、司徒夫人一臉喜色與笑意的坐在上首,下首兩邊也是坐滿了人。
司徒玄扶着上官子玉走進正廳來,邊上一位嬤嬤拿着元帕,盡是笑意,走到司徒夫人身邊,將元帕上的那一抹紅色與司徒夫人瞧了。
司徒夫人笑着點頭,吩咐:“秋月,賞。”
“是,夫人。”邊上守着的丫環拿了一袋荷包,賞給了那名嬤嬤。
那名嬤嬤說了些吉祥話,笑意盈盈的拿着荷包與元帕出去了。
司徒家主和司徒夫人都是瞧向了司徒玄,眼光中閃着一絲期盼,雖然三個月前司徒玄與上官子玉到府上來看望他們,卻始終未喚他們父親、母親,他們知道,司徒玄還在爲當年之事怨恨他們,只期盼着在兒媳婦敬茶之日,他們能再次聽到兒子喚他們父親、母親。
上官子玉上前,一一敬了茶,司徒玄靜靜的陪在她一邊,敬完了整個正廳,倒是得了許多好東西。
住在司徒府的,還有司徒家主的親生弟弟,司徒玄的舅舅一家;還有司徒老家主的兩個庶子,司徒家主的兩位庶哥;而司徒家主便司徒夫人一位妻子,也只有司徒塵一個兒子。
“好了,你們都回去罷。”司徒家主朝着下首的幾人道。
下首一衆人都點點頭,也未說什麼話,便退了下去。
不知是上官子玉的錯覺還是如何,總感覺司徒家的氛圍有些奇怪,說不出的奇怪。
“玄兒,子玉,我們去用膳罷。”司徒夫人瞧着兩個孩子,眼光甚是慈愛。
對上官子玉這個媳婦,司徒家主與司徒夫人是十分歡喜的,父親是翰林院學士,母親也是大戶人家的嫡女,也算得門當戶對,且上官子玉長得美貌,又是溫婉端莊,更爲重要的是,是上官子玉勸了司徒玄大婚後住於司徒家,讓他們得已經常見到兒子。
上官子玉淺淺一笑:“是。”又瞧了眼微顯尷尬的司徒玄,心中失笑,她知道他早便原諒了他的父母,只是畢竟多年未見,多年未喚他們父親母親,心中也是彆扭,纔會一直會喚他們。
四人往一邊的廳堂走去,下人們已是擺好了早膳,甚是豐富。
落了坐,司徒玄便夾了一塊糯米軟糕放到上官子玉的碗中,淡笑着道:“多吃些,昨晚累着你了。”
上官子玉臉色一紅,急忙瞪了他一眼,又偷偷瞧了司徒家主與司徒夫人一眼,見兩人只是輕笑,倒也未說什麼,方纔鬆了一口氣。
“少主,少夫人,這糯米軟糕你們定要多吃些,這是夫人專門做給你們吃的。”邊上的丫環笑着開口道。
司徒夫人瞪了她一眼:“秋月,主子用膳,不許多話。”
秋月頭一低:“是,夫人。”不再說話,卻是微微笑着打量着少夫人上官子玉。
上官子玉擡眸,撇頭瞧向司徒玄,見他臉色帶了一絲彆扭,輕輕一笑,兩人捱得近,因而擡擡頭便碰着了司徒玄。
司徒玄回過神,瞧向她,問道:“可是想吃什麼?”眼眸中帶了濃濃的寵溺。
上官子玉幸福一笑,卻是搖了搖頭,靠近他的耳朵,低聲:“快給父親和母親夾些吃的。”
司徒玄微微一愣,瞧了眼她,又瞧向自己的父母親,心中又是一陣彆扭,手上又傳來上官子玉的碰撞,猶豫着。
司徒夫人見上官子玉卻吃,便關切的問道:“子玉,怎麼了?是東西不合胃口,還是糕點不好吃?”
上官子玉急忙搖頭,夾起了軟糕,吃了一口,笑着道:“孃親,沒有,很好吃。”說着,斜了司徒玄一眼。
司徒玄微微低眸,伸手夾了一塊桂花香糕放到司徒夫人的碗中,又夾了一塊玫瑰香酥放到了司徒家主的碗中。
司徒家主與司徒夫人都是一愣,緊接着便笑了起來,頗有幾分受寵若驚的意味。
“父親,孃親,多吃些。”司徒玄又低着眸道,語氣中帶了些彆扭。
司徒家主要去夾玫瑰香酥的手頓時滯住了,眼光瞧向司徒玄。
司徒夫人也是十分激動,急忙道:“好,好,你們也多吃些。”
上官子玉微微一笑,夾了亦是夾了一塊糯米軟糕放到司徒玄的碗中:“孃親做的很好吃,你嚐嚐。”
司徒玄一笑,喚出口後,心中的彆扭一下子消散了,舒坦了許多,夾起糯米軟糕吃了起來,好久沒有吃到孃親做的糕點,只覺得美味異常。
氣氛總算溫馨了許多,四人臉上都是帶了一抹笑意。
“玄兒,過段時日,你便接替了家主的位置罷。”司徒家主放下了筷子,朝着司徒玄道。
司徒玄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抹異常,淡淡的問道:“舅舅肯嗎?”
司徒家主也是微微一愣,瞧着司徒玄,繼而笑:“玄兒放心即可,你舅舅那邊,有父親在,無妨。”頓了頓,瞧了眼上官子玉,又道:“父親早便不想做這個家主了,這些年一直撐着,便是想將司徒家交到你的手上,如今你已是娶了妻子,父親也能將司徒家交給你了。”
“可是…我並不能當好這個司徒家主。”
“父親相信你能,當年你憑着一已之力,建下了梨夢園,如今又經營的這般好,定能管好整個司徒家和司徒家的生意,若你不當這個司徒家主,那我司徒家真不知能撐到什麼時候。父親老了,沒有那麼多精力去管了,你也知道,你舅舅一直惦記着家主之位,只是他卻只會顧着自己的利益,若讓他當家主,整個司徒家用不了多久就會被他敗完的。還有父親的那兩位庶兄,他們的兒子,都是惦記着這家主之位。就當是父親求求你了,接下家主之位,好好管理司徒家,可好?”司徒家主說得真切,臉上帶着殷殷的期盼。
司徒玄還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見司徒家主一臉的期盼,又想這麼些年來,他一人支撐着整個司徒家,還要防着親生弟弟與兩個庶兄,定是十分累的,心中微微嘆氣,終究未說什麼,點了點頭。
司徒家主這才笑着點了點頭,帶了一抹欣慰。
正說着,有名梨夢園的侍女走進來,到司徒玄的身邊,低聲稟報:“公子,昨日迎親路上之事有消息了。”
司徒玄眼光一閃,起身了:“父親,母親,玄用好了,梨夢園有些事要處置,便先走了,你們慢慢用。”又瞧向上官子玉:“子玉,你再吃些,吃完了陪母親坐坐,我馬上回來。”
上官子玉離他近,聽見了方纔侍女的稟報聲,知道他在調查昨日迎親路上刺殺她的人,點了點頭,只道:“你自己小心着些。”
司徒玄笑着點頭:“子玉放心。”說罷,便同侍女往廳堂外走去了。
“子玉,你多吃些,到時啊,給孃親生個大胖孫子。”司徒夫人見上官子玉一直瞧着司徒玄走出去的背影,知道小兩口新婚難分難捨,便笑着道。
上官子玉臉色一熱,急忙回了頭,低着頭,害羞的說不出話來。
司徒家主和司徒夫人都是笑着瞧着她,眼中盡是滿意與欣慰。
“夫人,子玉,你們慢慢用,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置,先走了。”司徒家主笑着起了身。
“父親慢走。”上官子玉站了起來,屈身道。
司徒家主笑意更甚了,交待了司徒夫人一句:“夫人,好好陪着子玉,讓她熟悉一下司徒府。”便走出了廳堂。
司徒夫人笑着應了,起了身,走到上官子玉邊上,拉着她坐下:“子玉,你方纔未吃多少,再吃些,瞧你這麼瘦,往後孃親多給你補補。”
“孃親,你也再吃些。”上官子玉也拉着司徒夫人坐下了身子。
兩婆媳又吃了些,說着些體已話,都是笑意滿臉,甚是開心。
司徒玄出了廳堂,便帶着侍女到了自己院子內的書房。
“是何人所爲?”瞧着侍女,眼中帶了一抹冷意,膽敢傷害子玉,他定是饒不了。
“回公子,據調查,這隻銀箭是宮中才有的,我們去調查了當日在茶樓的人,掌櫃的只說當日客人們都到街上看迎親隊伍了,他也是,只記得有位穿着華貴的姑娘在公子所說的包廂內,而且帶着兩名侍衛。而那名乞丐……”侍女有些支支唔唔,說不出口。
“那名乞丐如何?”司徒玄冷聲問道,此事關係到上官子玉,心中自是着急了些。
“回公子,那名乞丐供認,他是公子府中的人,還說…還說…他是奉…奉司徒家主之命行事。”
司徒玄眼光一閃,又低了眸,靜靜的想了起來,過了片刻吩咐道:“將那名乞丐帶來,再派人進宮邀四公主到梨夢園一聚,若是她出宮了,便在路上將她綁了,帶到西郊別院。”
“是,公子。”侍女應了聲,又擡頭,想到上次公子對四公主做的事,怕是那四公主不會再出宮應約了罷,有些猶豫的問道:“公子,若是四公主不肯出宮,那……”
“我自有辦法,你先去辦罷。”司徒玄揮了揮手,夜君凝,他定不會放過。
“是,公子。”侍女又應了聲,轉身往屋外走去了。
司徒玄斂了眼光,靜靜的坐在了書桌前,等着那名乞丐。
不一會兒,方纔的侍女便壓着乞丐進了書房,將他扔到了司徒玄的面前。
“少主饒命,少主饒命啊!”乞丐眼光微閃,見了司徒玄急急嗑頭求饒。
司徒玄瞧向乞丐,淡淡的打量着他,卻不開口。
直到乞丐心中盡是害怕,額頭上冒出了層層冷汗的時候,方纔開口:“你說…是父親安排你昨日撞上我的馬,吸引我的注意力,從而讓四公主的人射殺我夫人的?”
“是,是。”那名乞丐急急回答應是。
司徒玄一笑,站起身,走到乞丐身邊,朝着侍女伸手:“匕首。”
“是,公子。”侍女很快從袖口中腰間抽出匕首遞給司徒玄。
司徒玄接過匕首,蹲下了身子,抵在乞丐的脖子上:“這般說來,我父親與四公主定然是相識了,昨日那齣戲也是他們兩人合演的了?”
乞丐心中一陣害怕,也未考慮什麼,便急急應了。
“哦,是嗎?我的人日日夜夜跟蹤我父親,怎麼未見他見過四公主?你說,我父親與四公主相識,昨日那齣戲是他們兩人合演的…可是他們都未見過面,怎麼合演那齣戲?”
“這…這…”乞丐一愣,眼光閃爍着,竟是沒有想到司徒玄會派人日日夜夜跟蹤自己的父親。
司徒玄手中的匕首又向他的脖子緊了幾分:“說不說實話?若不說,那我現在便要了你的命。”
乞丐大驚,感到脖子上的匕首愈來愈緊,傳來陣陣冷意與一絲痛楚,驚恐萬分,急忙道:“我說…我說…”
“那便說罷。”司徒玄的手未鬆,依然架着他,眼光中盡是冷意。
“是二老爺,是二老爺指使小的這麼做的,還交待小的,若是被抓,被說是大老爺吩咐小的這麼做的。”乞丐着急而又小心翼翼的回答,生怕脖子上的匕首再深幾分,那他的小命便保不住了。
司徒玄眼光一斂,鬆了手,將匕首扔向侍女:“壓他到柴房去關着,看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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