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叔也是點了點頭:“對,少主,便按你的意思辦,定能將二老爺他們一網打盡。”
司徒玄點了點頭,又低眸想了片刻,瞧向司徒家主:“父親,此事要委屈你了,今晚你自己要小心着些,我會派人在你周圍保護。”
司徒家主笑着點頭應好,臉上盡是欣慰與滿足,他與兒子的關係總算是恢復了。
“福叔,這齣戲你可是很重要的部分,可要好好演,好戲馬上就要開場了。”司徒玄又笑着瞧向福叔。
福叔點點頭,起了身,滿臉笑意:“少主你便瞧好罷。”
司徒玄倆父子笑着點頭,紛紛站起身子,對視一眼。
……
“你不是我父親!有哪個父親會如此狠毒,下手殺害自己的兒媳婦!”司徒玄很快便入戲了,憤怒的說着,手一揮,桌上的東西紛紛落地。
“玄兒,你胡說八道什麼!我何時下手殺自己的兒媳婦了?”司徒家主滿臉無辜,語氣中帶了些無奈與氣憤,演得倒是比司徒玄都更甚三分。
“你別給我裝糊塗,昨日我迎娶子玉過門,是你安排了殺手,差點要了子玉的命!”
“家主,少主,你們別吵了,別吵了……”子福着急萬分的喊道。
“福叔,這般心狠手辣的人如何配做家主?他不配!”司徒玄朝向門口大喊。
“司徒玄!你到底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司徒家主重重的拍了桌子,也是往門口大喊道。
“我胡說八道!司徒泉,你根本不配做這個家主!”
“我不配做這個家主!那你配做這家主!連事情都未調查清楚便妄下決斷,你太令我失望了!”
福氣瞧了眼門口的身影,偷偷一笑,馬上又是一片着急的勸說着:“家主,少主,你們快別吵了,父子哪裡有隔夜仇……”
“滾開!”倆父子倒是有些默契的說道,語氣中盡是憤怒。
“司徒泉,我告訴你,明日我便與子玉搬出司徒府,你若再敢動子玉一下,我絕饒不了你!”司徒玄猛得踢開了軟椅,大步往屋外走去。
門一下子打了開來,貼在屋門上偷聽的侍衛避閃不急,猛得摔進屋,司徒玄卻似未瞧見,滿臉憤怒的往外走去。
“司徒玄,你竟然爲了一個女子這般對你的親生父親!你不讓我動,那我偏要動!”司徒家主衝着走出屋子的司徒玄大喊。
司徒玄一個回頭,冷冷的道:“今日你我父子情斷,你若該動她一下,別怪我狠心!”說罷,頭也不回的走了。
“你…你…逆子…氣死我了…”司徒家主用手撐在桌子上,氣得直髮抖。
“家主,你莫生氣了,少主他不過是氣糊塗了纔會這般說…”福叔急忙上前撫着他的背,一張臉盡是着急與無可奈何。
司徒家主無力的坐到了軟椅上,重重的嘆了口氣,眼光一閃,沉聲吩咐:“老福,你去查查,玄兒所說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家主。”福叔應了聲,便往屋外走去了。
摔倒進屋內的侍衛眼光一急,卻見又是無人注意到他,鬆了一口氣,急急爬出了屋。
……
司徒府的一個院落裡,一名中年男子坐在軟椅上,一手摟着一名年輕女子,手不安份的亂摸着。
中年男子正是司徒府的二老爺,司徒海,聽完了侍衛的稟報,眼光一亮,推開了女子,急迫的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侍衛點點頭:“二老爺,屬下親眼所見,親耳所聽,千真萬確。”
“好,好,好。”司徒海一連說了三個好字,想了想吩咐道:“你去將兩位庶老爺請來,便說有要事商談,別叫人發現了。”
“是,二老爺。”侍衛應了聲,便出了院子。
司徒海嘴角一勾,又拉過邊上的女子,抱住了她:“小美人,老爺我馬上便能當上司徒家主了,那你便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了。”
“恭喜老爺。”女子挺了胸,勾住他的脖子,柔柔的道。
“小美人,來…”司徒海一把抱起女子往屋內走去了。
不一會兒,方纔的侍衛便領了司徒府的另兩位庶老爺到了院子內,三人聽得正屋內傳來的陣陣呻吟聲,無奈的互瞧一眼,坐下了身子,靜靜的等着。
又過了半個多時辰,司徒海方纔走出了正屋,邊扣着衣衫的扣子,邊走向三人。
“二老爺…”三人齊齊喚道,兩位庶老爺雖說也算是老爺,比起正老爺說起來,終究是差了些身份。
司徒海點點頭,坐到三人對面:“你們兩人都聽他說了罷。”
“是,是。”兩位庶老爺都點頭,又問道:“二老爺有何?”
司徒海嘴角一勾,冷哼一聲,朝三人揮了揮手,斂着眉頭說了一番。
“萬萬不可。”兩位庶老爺不可置信的瞧向司徒海,眼中帶了一抹害怕。
司徒海瞧向兩人,瞪眼說道:“瞧你們這些出息,難道你們便想一輩子這樣度過嗎?難道你們不想要榮華富貴嗎?如何想要榮華富貴,便得狠,無毒不丈夫,知道嗎?”
“這…這…”兩位庶老爺互相對視一眼,有些猶豫不絕,眼中仍就有些害怕。
司徒海一拍桌子:“好了,別這啊那的了,便這麼說定了,只是這次成功了,那往後整個司徒家便是我們的了,你們想想,這麼大一個司徒家,夠我們用幾輩子了吧。”
兩位庶老爺又想了片刻,這銀子和榮華富貴的誘惑太大,兩人終究點了點頭:“好…好吧…”
“好,高遠,叫上幾個兄弟,這事便交給你去辦了。”司徒海一笑,又朝向一邊站着的侍衛吩咐。
“是,二老爺。”眼光微微一閃,又拱手道:“是,家主。”
“哈哈哈…你小子…若此事能成功,便記你一大功,以後有好處必定少不了你的。”司徒海聽到這一聲家主,立即大笑了起來。
“多謝家主。”喚爲高遠的侍衛又笑着拱手,說罷便往屋外走去了。
司徒海瞧着他的背影,嘴角微勾,心中冷哼一聲,又瞧向兩位庶老爺,三人又是一番商議,覺得全部妥當後,兩位庶老爺便各自回了院子,等消息了。
夜幕漸漸降臨,過了年關,天氣倒是沒有那般冷了。
原本一片喜色的司徒府,變得一片雜亂,人心惶惶,新娶進門的司徒少夫人遇刺,身受重傷。而司徒少主大鬧正院,與司徒家主徹底鬧翻,甚至揚言說司徒少夫人有個三長二短,定會讓司徒家主償命。司徒府的下人們都紛紛議論着,說是司徒家主使人刺殺少夫人,說若是少夫人不能救回來,瞧少主的樣子真會殺了家主替夫人報仇。
半夜,司徒玄的院子內一片燈火通明,京城的名醫來來走走,甚連太醫都請來了,卻都是搖着頭走回去了。
司徒府其餘有人住的各院子也是一片明亮,紛紛關注着少主院中的情況。
時間過得極慢,清晨,到微微亮,又一駭人心的消息傳出,司徒家主半夜遇刺,不幸身亡。
“司徒玄,你這個混蛋,給我出來!”司徒海一聽到消息,便帶了兩位庶老爺,一幫侍衛,還有一批掌櫃、管事和下人們衝到了司徒玄的院門口,大聲喊道。
“二老爺,少主在屋子裡照顧少夫人,二老爺可是有事?”侍女出院子問道。
“有什麼事?讓司徒玄給我滾出來,他還是不是人了啊!竟然刺殺親生父親,司徒玄,你給我滾出來!”司徒海滿臉憤怒,接着又一臉痛哭的道:“我可憐的大哥啊!你怎麼就這麼走了!你怎麼這生了這麼一個沒良心的東西,竟然連親自父親都殺!”
“二老爺,你莫傷心了,我們定要替家主報仇,定要將司徒玄繩之於法。”有掌櫃的上前安慰道,接着又朝着一同來鬧事的人大聲道:“大家說說,司徒玄這種人,還配不配做我們的少主!”
“不配!”“他這種人怎麼配做我們的少主!”“對啊,竟然幹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我看他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
一幫人在院外吵着,卻不敢闖進院內去,只因爲院內站了許多穿着青褐玄衣,手持刀劍的男子,個個面無表情,一片冷意。
方纔的那名掌櫃瞧了眼院內的那十多名男子,又走到司徒海旁邊:“二老爺,怎麼官府的人還沒到?照理來說這個時辰也應該到了。”
司徒海也有些奇怪,出了這麼大的事,官府的人應該早就趕來了,怎麼還沒有來?
正疑惑間,便有侍衛匆匆趕來,喊道:“二老爺,官府的人來了,官府的人來了。”
司徒海眼光一亮,急忙往外府門口的方向瞧去,見一羣官府之人走來,爲首的是京城巡撫,還有一位是…司徒玄的好友…景亦楓…他怎麼會來?
也顧不了許多,他今日當定了司徒家主的位置,急急迎上前,朝着京城巡撫行禮:“巡撫大人,你可得爲我大哥做主,他…他竟是讓親生兒子給殺了…巡撫大人定要抓了司徒玄,以慰我大哥在天之靈啊!”
巡撫冷冷的瞧了他一眼,一揮手:“帶走。”
“對,對,快進去將他帶走。”司徒海急忙附和,語氣中帶了抹得逞的笑意。
只是還未笑出口,他的手便被上了重重的手鍊,眼光一閃,急忙道:“幾位官爺,你們抓錯人了罷,你們要抓的人在裡面,在院子裡面…”
“沒抓錯,他們要抓的就是你!”
突然,從司徒玄院子內傳來司徒家主的聲音,緊接着,司徒家主,司徒夫人,司徒玄,上官子玉,福叔,從院子內走了出來,瞧向被壓着的司徒海。
司徒海眼光閃爍,瞧着上官子玉和司徒家主,一臉的不可置信:“不…不可能…你不是死了嗎?你…你是人是鬼?還有你…你不是身受重傷了嗎?”
“帶上來,交給巡撫大人處置。”司徒玄手微微一揮,淡笑着吩咐。
“是。”幾名院內的男子往柴房快步走去,不一會兒便壓了好幾個被塞着布團的侍衛出來了,還有那名乞丐模樣的男子。
司徒海見了那幾人,身子一軟,急忙搖頭:“怎麼會?怎麼可能?”瞧向司徒家主:“司徒泉…你…你騙我…”
“司徒海,我已經包容你多時了,竟沒想到你竟如此狠毒,不光想傷害我兒媳婦,嫁禍到我頭上,好讓我們父子反目,最爲可恨的是…你竟爲得到司徒家主之位,派人來刺殺於我!司徒海,你真是心狠!”司徒家主伸手指向司徒海,萬是憤怒。
司徒海眼光一閃,神情一變,急忙道:“大哥,你誤會了,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大哥,我是你的親弟弟,我怎麼會害你呢?大哥,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一定是他們…是他們乾的…”帶着手鍊的手指向了兩位庶老爺。
正瑟瑟發抖的兩位庶老爺聽到他的話,臉色一紅,急忙指向他:“司徒海,你怎能血口噴人,這一切明明是你做的!”
“好了!別在髒了我司徒府的地。”司徒玄喝道,又朝着巡撫拱手:“巡撫大人,還請你將他們帶回官府,好好審問。”
巡撫大人點了點頭,一揮手:“將他們這幾個也帶走。”指了指兩位庶老爺與剛剛被壓出來的五六人。
“是。”衙役門上前,壓了一行人便往司徒府門口走去了。
院門口剩下的掌櫃,管事,下人們害怕的瞧着司徒家主與司徒少主,瞧着不知何時攔在周圍身穿青褐玄衣的男子不敢動彈。
“將他們全部趕出我司徒府,不許他們帶走一絲物件。”司徒玄冷冷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