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絕地滅大紫陽手這種陰狠的武技其威能就不用多說了,楚休那一掌印在沈白的丹田之上,直接讓其噴出一口紫黑色的鮮血被轟出了擂臺,暈死了過去。
不過楚休卻也沒有再補上一擊,因爲此時程庭峰已經出現在了沈白的身前,面色有些不善的看着楚休。
在場的衆人也都是用目瞪口呆的目光望着楚休,說實話,他們就從來都沒有見過如此大膽的人,竟然敢當着一位武道宗師的面出手傷人。
程庭峰拉開沈白那已經被撕裂的衣服,沈白的丹田之上,一個黑紫色的掌印烙印在其中,好似長在皮肉當中一般,他都能察覺到一股陰邪至極的火力在不斷的灼燒着沈白的經脈。
被這麼一掌落在了丹田上,沈白其實已經廢了,跟死沒什麼兩樣,甚至以沈白方纔所展現出的傲氣和自負,程庭峰都擔心沈白在清醒過來之後會不會因爲承受不了這種事情而自殺。
將一道內力打入沈白的體內,遏止住沈白體內的紫陽魔焰,程庭峰看着楚休,面色不善的冷聲道:“方纔我讓你停手你沒聽到嗎?楚休,你好大的膽子,當真以爲你背後是關中刑堂,便可以不將我藏劍山莊放在眼裡了?”
楚休一臉淡定的拱拱手道:“程前輩,在下可沒有這個意思,不過刀劍無眼,拳腳無心。之前在動手時可是沈白先提出來的要生死鬥,我當然不會拒絕。
而且程前輩你也看到了,在下修煉了一部分的魔功,所以一旦打出真火來,我自己都控制不住我自己,方纔我可是真想停手的,不過那一掌卻還是不由自主的落了下去。
這點在場的武林同道可都是能夠證明的,就像水雲觀前那一戰也是這樣,我只是也想要留手,但奈何我卻是控制不了我自己,如有冒犯,還請程前輩見諒。”
聽到楚休的詭辯,在場的衆人一陣無語。
水雲觀前那一戰他們倒是有不少人看到了,那一戰楚休有可能是真的發瘋了,殺起來什麼都不顧,甚至連自己的安危都不顧,直接把一衆敵手殺的膽寒。
但方纔楚休出手時,哪怕是白癡都能夠看出來,楚休絕對是清醒的。
你收不住手還能先用智拳印來挪開程庭峰的劍氣再傷人?這根本就是故意的。
只不過楚休雖然是詭辯,但卻是合情合理,姿態放的也是夠低,程庭峰雖然惱怒其把自己的話當耳旁風,但他還能說什麼?
他不想讓楚休殺沈白,就是因爲不想惹來麻煩。
結果現在沈白已經廢了,生不如死,他這邊若是堅持要懲戒有足夠理由的楚休倒是可以,一名武道宗師想要教訓一個小輩武者倒也不需要什麼理由。
但問題是他若是這麼做了,那就相當於也得罪了關中刑堂了,而且滄瀾劍宗也不會記他的人情,他這麼做又有什麼好處?早知道如此的話,那他還不如不開口了,就讓楚休和沈白兩個人殘殺去好了,省得現在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兩邊都不討好。
所以程庭峰也只得冷哼了一聲道:“接下來的擂臺我會親自當裁判,誰都別想鬧的太過分!下一次你若是再‘發瘋’,後果你自己去想!”
楚休笑着拱拱手道:“程前輩請放心,我會‘控制’好我自己的。”
說完之後,楚休直接施施然的走下擂臺,順便往自己嘴裡扔幾顆療傷藥,彷彿是嚼糖豆一般的在嚼着。
雖然廢掉了沈白,但他的消耗可也是不小,特別是最後他以智拳印挪開程庭峰的那到劍氣,更是幾乎消耗掉了他所有的內力。
武道宗師的一擊不是現在楚休能夠抵擋的,哪怕是一道小小的劍氣也是如此。
以楚休的力量,哪怕程庭峰只是隨意間出手的一道劍氣他都擋不住,所以他能做到的只是利用智拳印凝聚罡氣領域的威能將其挪移。
等楚休回到莫天臨等人的身邊時,莫天臨看着楚休嘖嘖讚歎道:“你今天這風頭出的可是夠大的了,說實話,你這膽子也是足夠大,竟然敢跟武道宗師叫板。”
洛飛鴻也是用異樣的目光看着楚休道:“以前我老爹總是說我離經叛道什麼的,但也沒真正懲罰過我,但我若是做出你這樣的舉動,我敢保證我老爹會打死我的。”
一旁的謝小樓雖然沒有說話,但卻也是用一樣的目光看着楚休。
的確,在大部分武者看來,武道宗師的威嚴不容挑釁,結果楚休卻是在程庭峰喊出停手之後還敢當着他的面出手廢掉沈白,這已經不是用膽子大便能夠形容的了,在大部分人看來,楚休這種行爲俗稱找死。
楚休隨意的擺擺手道:“我又不是白癡,換個場合我可不會這麼做。
這次神兵大會是藏劍山莊舉辦的,藏劍山莊若是帶頭不遵守規矩,那這神兵大會的意義又是什麼?
況且這件事情本身就是我佔理,藏劍山莊若是動我,丟臉的是他們。”
莫天臨等人都是搖了搖頭,話雖然是這麼說,但真正敢這麼幹的,卻是找不出來幾個。
楚休跟沈白的一戰激烈無比,他們兩個交手時所產生的鋒銳之氣直接被灌注到陣法當中,甚至讓那火爐中的胚子都隱隱凝聚出了一個刀的形狀,造型猙獰鋒銳,一看便不是什麼好路數。
很顯然眼下這次神兵大會楚休乃是最爲出彩的一個,接下來的戰鬥若是楚休還能夠保持這種狀態,那這次神兵大會的勝者百分百便是他了。
這時衆人都下意識的把目光看向了夏侯無江。
眼下這些人當中,能夠跟楚休爭鋒的便只有一個夏侯無江了。
雖然說童開泰也是三花聚頂境,不過衆人對他不夠熟悉,而且之前童開泰也在楚休的手中退走了,所以衆人下意識的便認爲童開泰的實力是不如楚休的。
此時的夏侯無江也是緊皺着眉頭,說實話,在看到楚休的出手之後,他心中也是有些沒底。
他們夏侯氏的御神術走的是跟正常武道截然不同的路線,不真正交手,他也無法確定自己能否能勝的過楚休,哪怕是他把自己所有的底牌都拿出來,勝率也是不超過五成。
當然他也可以選擇不出手,這樣雖然贏不了,但起碼不會輸,也不會丟臉,而且他們夏侯氏的人幾乎不用兵刃,神兵在手也沒什麼大意義。
但問題是在這種情況下,哪怕是他不出手,也會被一部分人嘲諷爲害怕楚休的。
況且這楚休竟然跟那莫天臨交好,並且方纔還敢壞自己的事情,不教訓他一頓,夏侯無江也是有些不甘心。
就在這時,下一批人已經上場了,其中一組的人便是那之前楚休關注的黑袍人,他的對手乃是一名外罡境巔峰的武者。
那黑袍人籍籍無名,他的對手當然不會就這麼放棄。
那名外罡境的武者瞥了一眼那黑袍人,沒認出來對方,那肯定就是無名之輩而已,他也沒有在意,只是揚了揚手中的劍,淡淡道:“識相一些便主動認輸吧,還能省一些力氣。”
但那黑袍人卻是忽然笑了兩聲,聲音當中充滿了不屑的味道,讓那名外罡境的武者一陣惱火,直接冷哼了一聲,持劍衝了上來。
不過就在這時,那黑袍人卻是忽然開口,怪笑了一聲道:“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倒黴吧!”
話音落下,那黑袍人一隻手伸出,瞬間無盡的魔氣將那名外罡境的武者給包裹在其中,只聽一陣哀嚎之聲傳來,那些魔氣竟然好似無孔不入一般,直接滲入了那名武者的體內,將其生機硬生生的抽乾,幾乎是瞬息之間,那名外罡境的武者便成了一具乾屍!
這一瞬間誰都愣住了,包括藏劍山莊的人都是如此。
因爲這一批上擂臺的武者都沒有什麼名氣,所以衆人甚至都沒有仔細去觀看,就連裁判都有些漫不經心的感覺。
結果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那邊就傳來了一聲慘叫,直接便死了一個人,這也太快了一些吧?
此時藏劍山莊的人,特別是程庭峰,他的臉已經黑了下來。
方纔是他親口說的,讓其他人別鬧的太過分,結果他這邊剛說完,就有人當着他的面殺人,這簡直就是在打他的臉。
程庭峰看着那黑袍人厲喝道:“你是哪派的弟子?方纔我的話你沒聽到嗎?神兵大會不是讓你們來殺人的地方,如此放肆,真當我藏劍山莊好說話不成?”
“哪派的弟子?程庭峰,你不認得我了嗎?”
程庭峰一皺眉,忽然感覺有些不對,但這時那黑袍人身上的氣息卻是已經開始不斷的攀升着,從外罡到三花聚頂,再到五氣朝元、天人合一,最後甚至直接攀升到了武道宗師的境界,一身強大的魔氣直衝天際!
那黑袍人摘下自己的帽子,露出了一張平凡至極的臉,不過那張臉卻彷彿是魔術一般,快速的轉變着,最後變成了一張冷冽中年人的面孔。
“聖教麾下,無相魔宗‘陰魔使’司徒厲!程庭峰,昔日你那一劍,我可是一直都記在心裡啊。”
司徒厲衝着程庭峰森然一笑,眼中帶着濃烈的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