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休麾下的這些武者當中,楚休最看好的還是青龍會出身的這些武者。
他們之前便都是天罪分舵的精英,此時加入楚休麾下,得到了更好的資源,修煉速度也是一日千里。
在這些人當中,狼王和火奴的天賦稍微有些弱,雖然他們也是足夠努力,不過天賦放在這裡,若是沒有機緣,這輩子的成就也是有限。
而唐牙跟雁不歸的年齡和他們的天賦則算得上是上佳。
唐牙略顯憊懶,此時他已經半隻腳踏入天人合一境了,突破這個境界只是時間的問題。
至於雁不歸嘛,他的天賦則是有些迷,就連楚休都有些看不懂,因爲楚休不知道這傢伙究竟在想什麼,對於武道又感悟到了何處,說不定哪天他發呆或者是練劍時,便可以突破了。
所以對於這兩個人,楚休也不介意指點他們一下。
雖然楚休的境界只比他們高上一個等級,但論及武道之上的造詣,楚休卻是已經要遠超大部分的武道宗師了。
唐牙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楚休又轉向雁不歸,不過他最後還是搖搖頭道:“你的武道太過特殊,與我不同,我也無法指點你什麼,不過你只要記住一點,那就是堅守自己的武道,任何一道發展到了極致,威能都將驚天動地。
至強的不是武功,不是兵器,也不是武道,永遠都是人。”
雁不歸點了點頭,雙目沒有焦距,也不知道他到底聽懂了沒有。
楚休這些感悟可是他的經驗所得,就好像之前他打上巴山劍派一般。
巴山劍派位列七宗八派之一,之前也是闊綽過的,出過幾位能攪動江湖風雲的至強者。
但現在卻是徹底沒落了,甚至讓楚休這麼一個小輩打上門來,猶如紙糊的老虎一般,差點就被滅門。
都是一樣的武功一樣的傳承,結果這一代巴山劍派卻是如此的弱,這可不能怨懟祖師,怨懟功法,只能說是這一屆的人不行。
楚源升所在大宅在關中城中可是顯眼的很,不過此時大宅內卻是披掛着白帆花圈,一些家丁下人也都是披麻戴孝,宅院內還隱隱傳來了一陣哭聲。
楚休知道是怎麼回事,楚源升正帶着人哭楚狂歌呢。
羅神君強行打開了楚源升的陵寢,侮辱逝者,這不僅是對關中刑堂的侮辱,更是對楚源升這個楚狂歌獨子的侮辱。
宅院大門口有兩名楚家的武者在守護着,他們也算是關中刑堂的人,只不過卻是關中刑堂專門用來保護楚源升用的,對楚源升極其忠心。
此時到看到楚休前來,那兩名關中刑堂的武者下意識的拔出了自己手中的刀劍,警惕的看着楚休。
總堂內發生的事情雖然沒有大規模流傳開,不過那麼多人都看到,想要掩人耳目是不可能的,他們自然也都聽到了消息。
楚休暗地裡乃是隱魔一脈的林燁,意圖謀奪顛覆關中刑堂一事他們也都知道了,此時看到楚休來找楚源升,他們下意識的都以爲楚休沒安好心。
唐牙走上前去,輕笑了兩聲,他手中輕輕顫動了兩下,兩枚龍尾追魂鏢便已經脫手而出,直接擊碎了那兩人的兵刃,甚至讓他們虎口流血,十分的駭人。
唐牙臉上帶着笑容,嘴上卻絲毫都不留情:“楚源升大俠跟我家大人乃是結拜兄弟,哪用得着你們這些看門狗來忠心護主?都給我滾開!”
那兩名武者對視一眼,眼中露出了憤怒和悲哀之色,只能無奈的讓開。
光是有忠心無用,雙方的實力差距太大,他們衝上去也只是送死而已。
步入大堂內,此時大堂裡面正供奉着楚狂歌的棺槨,楚源升一身孝服,正衝着棺槨跪拜大哭着。
“父親,是孩兒不孝,孩兒無能,竟然讓您在死後又被人羞辱!孩兒無能啊!”
正在大哭着,楚源升聽到背後的聲音,他回頭望去,正好看見了楚休,楚源升不禁大怒道:“楚休!你還來做什麼!?我當初瞎了眼睛把你這魔道賊子收入關中刑堂,現在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楚休慢條斯理的走到楚狂歌的棺槨之前,拿起三根香來,用內力點燃後恭敬的衝着楚狂歌的棺槨拜了三拜,插上香後,他纔對楚源升道:“楚大哥,我有事情對你說。”
楚源升冷哼道:“別叫我大哥!我楚某人不配有你這麼一個身爲魔道年輕一代第一人的兄弟!”
楚休搖搖頭道:“楚大哥,你怕是誤會我了,我的身份跟我的人,可並沒有直接的關係。”
說着,楚休衝着唐牙使了個眼色,唐牙立刻對着大堂內的衆人笑眯眯道:“諸位,還請去外面稍等片刻,我家大人要跟楚大俠談一些事情。”
在場的那些人不管是楚源升的僕從下人,還是一些關中刑堂的武者,看到這一幕也都是識趣的離開。
此時楚休正好勢大,而且看楚休這幅模樣,他倒是對楚源升並沒有殺意,衆人也犯不着爲此跟楚休死磕。
楚源升見狀卻是有些慌亂的大喊道:“楚休!你要幹什麼?”
一旁的唐牙不由得微微搖了搖頭。
他沒有見過楚狂歌,但就憑楚狂歌昔日的那些傳說,還有現在就算楚狂歌已經死了幾十年,但仍舊有關思羽和其他關中刑堂的武者願意爲他拼命赴死看來,楚狂歌絕對可以稱得上是當世人傑了。
可惜這一位傳說中的當世人傑,他的子嗣卻是如此的不堪,簡直都算得上是丟人了。
楚休將楚源升強行‘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看着楚源升,眼神一眨不眨的問道:“楚大哥,你捫心自問,雖然我是魔道出身,但我的所作所爲,什麼時候侵害過關中刑堂一絲的利益?而這些年來,我又爲關中刑堂拿到過多少的利益?
我是魔道出身這沒錯,但其實外界之人都誤會我隱魔一脈了,我隱魔一脈被那幫正道宗門所追殺,逼不得已這才只能隱姓埋名,換一個身份在江湖上廝混,而且似我這般身份者,在江湖上可不少,甚至就連那些大派裡面都有。
之前發生的事情,眼下流言蜚語都說是我楚休想要謀奪關中刑堂,但實際上,若不是那方殺勾結東齊朝廷的人,事情又豈能鬧到這種地步?”
楚源升半信半疑的看了楚休一眼,楚休說的倒是沒錯,這些年來在關中刑堂,楚休的確是沒有做過多少損害關中刑堂利益的事情,相反他帶給關中刑堂的東西則是更多。
但這一切都掩蓋不了楚休乃是魔道中人的身份。
所以楚源升冷哼道:“你現在沒有損害到關中刑堂的利益,但你們這幫魔道兇徒狡詐無比,你跟大嫂……不!是梅輕憐那個妖女潛伏在關中刑堂這麼多年,難道就沒有一絲一毫的野心?
你今天來又是什麼意思?想要讓我支持你,成爲關中刑堂的新任堂主?
我告訴你,別癡心妄想了!我楚源升雖然不成器,但卻也做不出這種事情來,哪怕你殺了我,我也絕對不會開口的!”
楚休搖搖頭道:“楚大哥,我說過了,你是我大哥,我又怎麼會殺你呢?
關中刑堂堂主這個位置我是真沒有想過,我也知道,哪怕就算我沒有魔道的身份,以我的資歷和地位,坐上這個位置也很難。”
楚源升皺眉道:“那你今日來是爲了什麼?”
楚休一指楚狂歌的棺槨道:“楚巨俠的陵寢遭人侮辱,我楚休怎麼也還算是關中刑堂的掌刑官,自然應該前來祭拜一番的。
至於另外一件事,則是前來請楚大哥你,繼位關中刑堂堂主之位!”
“你說什麼!?”
楚源升頓時被楚休的話驚的差點站起來。
他怎麼也沒想到,楚休竟然會對他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說實話,關中刑堂堂主之位,楚源升的確是有想過,但那都是他年輕的時候了。
那時候的楚源升心比天高,甚至心裡還有些埋怨楚狂歌,爲什麼不把關中刑堂堂主的位置留給自己的兒子,卻留給一個外人?
不過隨着年齡越來越大,楚源升的實力也是不見漲,並且他也見到了關思羽爲了關中刑堂究竟付出了多少,換成是他的話,他可做不來。
所以從那之後,楚源升便息了這種想法,沒想到今日,楚休卻是提議他來當這個堂主,這讓楚源升怎麼能夠不驚駭?
平復了一下心情,楚源升連忙擺手動:“不行不行,堂主之位我怎麼能坐?整個關中刑堂內,比我實力強者數不勝數,我若是來當這個堂主,可是會毀了關中刑堂的!
楚休身子向前探去,看着楚源升的眼睛,眼眸中彷彿有一座無底的深潭一般,綻放着無盡的幽光,要將楚源升給吞噬。
“楚大哥,眼下關中刑堂形勢危急,關堂主死了,整個關中刑堂內沒有一位武道宗師,實力,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
眼下整個關中刑堂內,有着足夠威望名分坐上這堂主之位的,就只有楚大哥你!
況且,楚大哥你自己,就不想坐上這堂主之位嗎?這,本來就應該是屬於你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