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看着楚休那破海一刀重創了九尾天狐,林風雅的臉上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
那可是她們越女宮的底牌,結果卻是在楚休的手中被重創成了這般模樣,這還算什麼底牌?
到底是九尾天狐出了問題,還是這楚休的實力太強,已經強到超乎她的想象了?
實際上林風雅自從上次浮玉山正魔大戰之後,她便一直都呆在越女宮養傷,已經很久都沒有踏出過江湖了。
楚休這個江湖上的風雲人物,對於林風雅來說,一直都處於道聽途說當中。
這邊楚休又殺了誰誰誰,又斬了真火煉神境強者等等,一直都是耳聞,所以她對於楚休的實力一直都沒有什麼直觀的印象。
直到現在,她看到了,簡直強大的讓人顫慄!
直到這一刻,林風雅跟顏非煙才同時升起了一絲後悔的心思來。
她們沒有後悔去算計呂鳳仙,只是後悔自己太過大意,沒有算到楚休跟呂鳳仙之間的關係,同樣也沒有算到楚休的力量竟然已經強大到了這種地步!
呂鳳仙的確是朋友便天下,這沒錯,凡是跟呂鳳仙結交的人,就沒有一個人說過他不好的。
就算是贏白鹿這種跟呂鳳仙沒多少交情,只能算是認識的人都是一樣。
哪怕呂鳳仙搶了他的心愛之人,但不知道爲何,贏白鹿卻只有失望和傷心,心中卻並沒有什麼恨意。
這些東西顏非煙和林風雅都知道,但她們以己度人,認爲這種交情只不過是鏡花歲月,也就比酒肉朋友強上一些而已。
當呂鳳仙被吞噬了精氣神,自身的修爲廢掉之後,大家又不是一個宗門世家出身的,誰又願幫他出頭?
江湖就是這麼現實,所以林風雅跟顏非煙壓根就沒有考慮到,有人會來給呂鳳仙這麼一個‘孤家寡人’出頭,哪怕之前楚休警告過顏非煙,她也一樣沒往心裡去。
結果現在,她們卻是悔恨不已。
不去算計呂鳳仙,頂天暫時讓劍魂陷入休眠當中,她們越女宮再想其他辦法就是了。
結果現在算計了呂鳳仙,她們越女宮卻是連最後的保命底牌都要沒了!
這時顏非煙一邊抵擋着劍陣一邊對呂鳳仙哀求道:“鳳仙,幫幫我,讓楚休停手!
這件事情是我越女宮不對,事後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答應你,楚休想要什麼,我越女宮也一樣可以應允,只求你能讓他停手!”
不過此時呂鳳仙看向顏非煙的目光卻好似一個陌生人一般,他搖搖頭道:“顏姑娘,請叫我呂鳳仙。
還有,楚兄現在是在幫我出頭,我若是讓他停手,豈不是對不起楚兄這一番心意?
有些事情錯了就是錯了,我這個人可以信一個人,但卻不會原諒一個人。
你之前若是告訴我實情,哪怕我去求楚兄,去求謝兄,我也一定能想辦法幫你越女宮度過這一次危機。
但現在,已經晚了。”
呂鳳仙是多情,但卻並不是白癡。
從他踏入武道宗師那一瞬間開始,他便已經斬斷了跟顏非煙的一切關係,雙方徹底形同陌路。
甚至顏非煙若是真想要以命相博,威脅到楚休,呂鳳仙甚至都會動殺機的。
顏非煙做出了一個錯誤的選擇,她忽略了呂鳳仙最大的價值,那就是呂鳳仙真正的人脈。
楚休是討厭越女宮沒錯,謝小樓也跟越女宮沒什麼關係,但只要呂鳳仙開口,他們也都願意賣呂鳳仙一個人情。
無論是楚休現在的勢力,還是遠在西楚的天下盟,想要庇護一個越女宮,實在是太過簡單了。
可惜顏非煙,或者說是越女宮卻是買櫝還珠,幹了這麼一件蠢事出來。
而此時場中,被楚休一刀破海徹底重創殘魂的九尾天狐已經發狂了。
它雙目赤紅,周圍的氣息狂暴無比,被斬斷的九尾處,九道精神力卻是放入實質一般,無限的延長伸展着,最後竟然化作了鋪天蓋地的大網,向着楚休籠罩而下。
九尾天狐最爲擅長的便是精神力上的攻擊,只不過它現在處於殘魂狀態,之前它都是以自己的力量牽引天地之力進行攻擊,對它的殘魂消耗極小。
但現在它卻是已經開始消耗自身殘魂的本源之力了,可想而知這九尾天狐,已經要開始拼命了。
收刀結印,滅魂箭施展而出,呼嘯的精神力轟然爆射,但接連數箭竟然都沒能將這精神力的大網徹底射破。
這時陸江河卻是輕易道:“咦?竟然是南宮無明那小子的攝魂大九式,你竟然還會魔心堂的功法。”
楚休沒有理會陸江河,但這時陸江河卻是嘿嘿笑了兩聲道:“小子,不如我們做一個交易如何?你將這畜生給引入幻境內,然後再通過精神力連接血魂珠,將我也拉進幻境內,我來幫你收服着孽畜,簡單省事,這樣如何?”
楚休淡淡道:“你是當我是白癡還是認爲我殺不了這畜生?
這麼一個強大的殘魂,我自己既然能斬殺,爲何要給你吞進去修復實力?”
滅魂箭無法射破這大網,楚休卻是已經將天絕地滅移魂大法聯合攝魂大九式給施展到了極致,完全以精神力跟九尾天狐硬撼。
這畜生的實力的確不簡單,都已經衰弱成這幅模樣了,竟然還有這般實力。
不過對楚休來說,解決它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耗的時間越長,這九尾天狐的力量便越弱。
眼看楚休下手越來越黑,陸江河連忙道:“行了行了,算本尊欠你的,我拿東西給你換如何?”
“你現在整個人都是我的,你拿什麼東西跟我換?”
陸江河咬牙道:“我聖教的藏寶密地,換不換?
昔日我聖教分堂遍佈整個江湖,自然也有許多密地的,不會全都扔在崑崙山之上。
本尊當年親自埋藏的東西,除了本尊以外,其他人可都不知道。
你也不用擔心我吞了那殘魂之後會威脅你,血魂珠就在你手中,那可是牢房一般,除非你主動打破牢籠,放本尊出去,讓本尊得到身軀,否則本尊一個殘魂,是威脅不到你的。”
楚休其實等的就是陸江河這句話。
雖然他從陸江河那裡榨出來了血神魔功,不過他也知道,陸江河身上定然還是有着許多的秘密或者是好處在的。
不把他榨乾,剩餘價值發揮到最大,那自己豈不是虧了?
所以聽到陸江河這麼說,楚休的身形立刻向上迎去,自身的元神之力發揮到最大,徹底跟那九尾天狐形成的精神力大網所融合,主動將那殘魂拉入到自己的精神世界當中。
九尾天狐對楚休的行動很費解。
它這一脈的兇獸本身實力強大是強大,但最擅長的卻還是精神力,結果現在楚休卻是將他主動拉入到精神世界當中,以短擊長,這豈不是在找死?
霧濛濛的精神世界當中,九尾天狐那龐大的身軀彷彿是遮天蔽日一般,九條被楚休斬斷的尾巴此時已經回覆,它衝着楚休猙獰一笑。
不過就在這時,楚休身邊卻是出現了一名中年人,周身血色飛舞,正衝着它森然一笑道:“小東西,這麼長時間不見,可還認得本尊?”
看到陸江河的一瞬間,九尾天狐的笑容逐漸消失,眼中竟然露出了一抹驚恐之色。
它生於上古,爲了躲避上古大劫,動用秘法沉睡在地下,可以說就算沒真活一萬年,但起碼也是活了上千年的存在了。
這麼多年當中,它最不想回憶的便是昔日在崑崙魔教當寵物的日子,被所有人圍觀玩弄,除了那位神秘至極的教主它沒見過,其他人它幾乎都見過了。
而且這些人當中,就屬陸江河做的最爲過分。
其他人頂天就是看一個新鮮,畢竟九尾天狐這種這種東西在上古大劫當中都已經滅絕了,估計當世留存的,就只有這麼一隻而已。
那時候的崑崙魔教雖然已經雄霸整個江湖,不過堪比天地通玄境界的至強兇獸,他們還沒見過呢。
只不過這些人看歸看,卻從來都不動手。
只有一個陸江河,卻是整日裡用各種手段來玩弄它,還美其名曰研究研究兇獸,開發新功法,那段時間不堪回首。
所以現在九尾天狐一看到陸江河,還有些恐懼的感覺。
不過恐懼過後,九尾天狐卻是猛然間想起來,自己爲什麼要怕?
崑崙魔教都已經覆滅幾百年了,當初那些恐怖的人也都已經死了,就算是眼前這傢伙也跟自己一樣,成爲了一個殘魂,自己還用怕什麼?
所以那九尾天狐怒嘯了一聲,身後九尾暴漲,仿若遮天蔽日一般,氣勢滔天。
楚休撇了一眼陸江河道:“你到底行不行?在外面可以輕易耗死他,你卻非要將這畜生弄到這裡來,徒增麻煩。”
陸江河冷笑道:“放心,本尊從來都不幹沒把握的事情。”
話音落下,陸江河直接雙手結印,也沒有什麼奇特的氣息,但這時在那九尾天狐的頭頂,卻是有着一株紅蓮綻放着。
血色如鋒,那紅蓮殷紅如血,在盛開的同時,也在不斷削弱着九尾天狐的力量。
等到那紅蓮徹底盛開之後,九尾天狐的力量已經被壓制到了接近虛無的程度,整個身體都變成了哈士奇那般大,這麼一看還挺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