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蘭故意問道:“是嗎?可是我剛纔似乎看到了一抹白影,那白衣公子是誰啊?怎麼看着好生眼熟?”
“有……有嗎?必然是沛蘭姐姐眼睛花了吧,奴婢先告退了!”說着就匆匆離開了。
沛蘭笑眯眯的看着她倉促離開的背影,如果沒有做虧心事,那麼幻櫻跑什麼呢?沛蘭倒是也沒瞎說,她還真就看見那抹男人的聲音,想必就是剛纔與王靜甜偷情的男人吧?這張公子也是沒有眼光,再不濟也不能看上王靜甜這種女人,想着也離開了原地。
回到前院的時候,幻櫻已經一臉正色的站在了王靜甜身後,見她走來也是波瀾不驚,彷彿剛纔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
白秋桐請放下筷子,裝作不悅的瞥了沛蘭一眼:“你方纔去哪了?”
沛蘭施了一禮,垂着眸子說道:“回王妃的話,奴婢看到一個熟識的姐妹一時忘了時間就多聊了幾句,所以……”
“哦?是誰啊,本妃還不知道你認識王府中的人。”
幻櫻放在身前的手緊緊的扣在了一起,緊緊咬着脣瓣,生怕會被人揭穿什麼。可是她越是害怕,事情就越是會發生。
沛蘭笑看着幻櫻,微笑啓脣:“這個人王妃也認識,就是王大小姐的婢女幻櫻,奴婢剛纔見她從後門進來。”
“後門?”大夫人擡起了眸子,瞪了幻櫻一眼:“你這婢女好大的膽子,不知道老爺吩咐了王府的後門不準人同行的嗎?”
“奴婢該死,奴婢並不知道這事,求大夫人息怒!”幻櫻垂着眸子,低聲下氣的說着。
大夫人惱怒了:“息怒?果真是沒規矩,什麼樣的主子教出什麼樣的奴才,給我滾下去!”
“是是……”
沛蘭喚住了她,轉頭對大夫人說道:“大夫人也別怪罪幻櫻了,奴婢方纔見幻櫻送一個白衣公子從後門出去,像是張家的公子哥,丫頭大了總是該嫁人的。”
聞言,衆位夫人都怪異的看着這個丫鬟,再聯合着方纔花園中那婢女的說辭,當下把目光落在了王靜甜身上。一個身份低等的丫鬟哪裡敢在府中偷人,看來王大小姐房中藏了男人的事,八、九不離十是真的了。
王靜甜怎麼可能沒有感受到她們熾熱的目光,只是她再怎麼裝得一臉淡定,還是被人看了出來,只是不想戳破了掃了王家的面子。
大夫人向來就是個沉不住氣的,當下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你個下賤的東西,王府裡也容得你
胡來嗎?”
“大夫人,不關大小姐的事,是奴婢,是奴婢的相好……”幻櫻在王靜甜的眼神示意下,只能冒險出來爲她頂罪,如果大小姐今後在王府裡不好過了,她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當下也就豁了出去。
這王府可真是天天都在上演着鬧劇,衆位夫人都在勸着自己的閨女,千萬不要跟王靜甜學,就算有婢女出來頂罪,也早已經是掩蓋不住這個事實了。
大夫人讓人把幻櫻帶了下去,最後冷冷的注視着一言不發的王靜甜,王琴韻一看情勢不好,當下忙站起身拉住母親的手臂,低聲說:“孃親,那丫鬟都承認了,你還要怪罪姐姐嗎?”
誰都看得出來幻櫻只是爲她頂罪的,大夫人不是傻子,自然也能看出來,她沉了沉氣息一屁股坐下:“女大不中留……”
此話一出來,王靜甜猛然擡眸看着她:“大娘,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把我當傻子嗎?”大夫人也不忌諱各位夫人在場,淡漠的說:“王家收留你不是讓你來惹是生非的,你自己想想看,你來到王府才幾天,就惹了多少事?既然你跟那張家公子情投意合,那麼我就做主準了這樁婚事,送你去張家做個小妾吧!”
小姐們紛紛掩脣偷笑,低聲罵着王靜甜的不要臉。
沛蘭和白秋桐不動聲色的對視了一眼,隨後便移開了目光。
“大娘,我不願意……”張公子花心濫情的臭名早已在外,況且他早已經有了十幾房的姨太太,正妻更是兇悍得很,時常都能聽到有小妾被折磨而死的消息。王靜甜可以爲奴爲俾,但是爲小妾她真的已經怕了,她不願意順從這樣的命運安排。
“我說的話容不得你不願意!”大夫人已經吩咐了侍女,去請老爺回來了。
王琴韻將王靜甜扶了起來,對大夫人焦急的說道:“娘,姐姐有自己的選擇,再不成那張家公子浪蕩慣了,姐姐嫁過去會受苦的!”
大夫人對這個心軟的女兒還真是頭疼得很,冷眼一掃:“韻兒,你給我回房去,再多說一句話就在房間裡禁足一個月不準出來!”
“娘……”
“都愣着做什麼,還不把小姐送回房間去?”
婢女不敢不從大夫人的意思:“小姐,您還是回房吧!”
王琴韻抿着脣,偷偷的看了眼白秋桐,見她正一個人吃着飯菜,根本事不關己的模樣,如果七王妃替姐姐說一句話,孃親說不定就不會執意如此了
。
白秋桐刻意裝作沒看見的樣子,王靜甜有什麼下場都是她自己自作自受的,怨不得任何人了。
王靜甜也不傻,知道現在求誰都沒有用,當下只能把目光投在了白秋桐的身上,只好孤注一擲,跪在了她的腳邊磕頭,軟弱的乞求道:“七王妃,奴婢還不想嫁人,求七王妃爲奴婢做主!”
大夫人似乎也沒有想到她居然膽子那麼大:“你還敢討求,你做的這些事真是丟盡了我們王府的臉面,還留下你來作甚?”
“大夫人開恩……”王靜甜就算有一百張嘴也解釋不清楚了,再者這原本就是事實,哪怕她解釋了也只是越描越黑而已。
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下,白秋桐站起身走過去,親手將她扶了起來,就在王靜甜還以爲有轉機的時候,白秋桐緩緩說道:“王大小姐之前在七王府的時候就已經行爲不檢點,本妃仁慈,想着給她些銀兩跟着心上人離去便是了,她卻不願……”
白秋桐後面的話更是讓人吃驚,衆位夫人小姐瞪着一臉無辜的王靜甜,辱罵道:“怎會有此等不知廉恥之人?王妃還真是仁慈,若換做了心狠手辣的,早把這等不要皮面的人打殺了。”
一瞬間大部分的人已經偏朝了白秋桐這邊,這些看風勢而倒的人,白秋桐一提不上多大的興致。
王靜甜一看撕破臉了,也不顧忌身份:“大家都被相信她,這一切都是七王妃做的……我一個小小的侍妾在七王府本就不受寵了,如何還能跟她爭搶王爺?七王妃容不下我也容不下王爺身邊有任何女人,否則爲什麼要將我們全都趕走了?”
“你說話注意一些!”沛蘭冷喝了一聲,隨後說道:“她們都是自願離開的,王妃也給了她們不少錢財安家,是你自己不識好歹!”
“你這個賤婢,就是你幫襯着你的主子來陷害我!”王靜甜說着朝白秋桐撲了過來。
沛蘭反手就是一個耳光掃了過去:“單憑你今日襲擊七王妃的罪,就可以判你死罪了,真真是不知道好歹。”
大夫人叫人將她拉住,忙賠着不是:“七王妃息怒……”
白秋桐阻止她的動作,聲音輕緩的吐出:“有什麼話大可說明了,不知道的人恐怕還以爲本妃有多麼的兇殘,實則是她詭計多端在先,三番五次不改,若要證據的話,本妃手裡有的是證據!”
王靜甜惡狠狠的目光,似乎想要用眼中的怒火在白秋桐的身上燒出一個窟窿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