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東西太多，有些不好好想一下都記不住。”曹書傑回過一條信息去，表示他也很無奈。
“這個逼氣真重。”曹振看到這條信息，差點被薰暈了。
他立刻反問過去：“你仔細想想還有什麼，萬一哪天你得了健忘症，我還能替你想着點。”
“哎呦，我可謝謝你啊！”曹書傑手指頭敲在手機鍵盤上，編輯了幾組信息。
“我還買着股票和數字貨幣呢。”
“我還投資了一家公司，是大股東，是不是也得給你說一說？。”
“曹振，你這個屌毛，你不知道的事還多着呢。”曹書傑一頓輸出，頓時感覺舒坦多了。
叫你咒我得健忘症！
他也就和曹振能這麼肆無忌憚的說話。
說心裡話，就算是這幾個發小，在曹書傑心裡也有遠近之分。
要說幾個人裡邊誰最親近一些，那必定是曹振。
沒辦法，和其他幾個比，他們倆前後鄰居，年齡也只差一歲，真正是從小一塊光屁股長大的。
小的時候，兩家人父母誰不在家，隨便去另一家蹭飯吃，根本不當一回事。
曹飛他們幾個都是後來慢慢熟悉並加入進來的。
曹振對他的‘惡劣’態度也不當一回事，他的關注點很不一樣：“書傑，你這個鳥人買股票我是知道的。”
“可數字貨幣是什麼？”
“比特幣、以太坊都算。”曹書傑隨口一說。
“還有很多打着數字貨幣旗號騙人的玩意，總體來說都是擊鼓傳花、最後割韭菜的把戲，就看誰倒楣。”曹書傑說的很明白。
沒成想曹振對這玩意也有關注：“你說比特幣呀，你直接說得了，什麼數字貨幣，不就是去中心化嗎，那玩意我聽說好像還牽扯到洗錢吧？”
“現在可不便宜，2500多美金一枚呢，你有多少？”
“這麼貴？”曹書傑看到曹振發過來的數據，他都沒想到這玩意兒最近漲得這麼多。
他有一些日子不關注這東西了，也考慮今年賣一點，沒想到不知不覺中已經漲到2500多美金了。
曹書傑走神時，曹振看到他都不知道價格，頓時有些無語：“書傑，你到底買沒買呀？你都不如我這個看熱鬧的瞭解的多。”
“主要我買的也不多，買的時候價格也不貴，平時又忙，哪有空光看着它？”
“要是現在這個價格，我肯定不買。”曹書傑是這樣說的。
不過他心裡真在琢磨着賣掉的事。
按照曹振剛纔所說的價格，已經到2500美金一枚，和當下的匯率轉換，相當於1.8萬人民幣一枚，合計持有35126枚，也不是很多。
不過如果按照當前價格賣出去的話，也有6.3億多。
“沃日！”曹書傑一直沒怎麼算過，也從沒想過他手裡這3萬多枚現在已經值這麼多錢了。
看到這個結果，曹書傑也沒法無動於衷。
這個時候，曹書傑才意識到他手裡這3萬多枚比特幣不是個小數目。
如果一直卡着高價往外賣，到底能不能出手？
再說高價在哪裡？
而且國內開始監管，後期也會越來越嚴，別到時候搞得有價無市。
曹書傑心裡已經有賣出的想法。
“再等等，分批賣出去。”曹書傑是這麼考慮的。
宜陵市，五星百貨商場5樓的新江飯店收銀臺裡邊，曹振看着曹書傑發過來的信息，對於曹書傑說的話他得打個反向折扣。
不過他看着曹書傑說買的不多，買的價格也不貴，讓曹振心裡在琢磨到底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
“他買的時候有多便宜？總不能幾十塊錢一枚的時候買的吧？”曹振心裡在琢磨。
可沒有答案。
他也想不到曹書傑手裡的比特幣成本價已經成負數了。
沒辦法，他11年一共花了60萬人民幣，買了33902枚。
等到13年直接賣掉7500枚，賺回5200多萬，那時候他的持幣成本已經是負數，成本價低的令人髮指。
任憑曹振怎麼想，也不會想到這裡邊的曲折，而曹書傑在這件事情上也不會給他細說。
兩個人又瞎扯了一會兒後，慢慢的都默契的潛水了。
曹慧芳和鄧妙珊二人吃完飯後，來到前邊收銀臺，曹會芳看到裡邊站着的曹振，她還想去傅款的，被曹振揮揮手攆走了。
“芳芳，以後當這裡是你家一樣，想吃飯過來就行。”曹振給她說。
曹慧芳不好意思接話，最後又喊了聲‘振哥’，這才和她好好姐妹鄧妙珊一塊兒離開新江飯店。
離着飯店有點遠了，鄧妙珊突然抱住曹慧芳的胳膊，‘哇哦’一聲怪叫，吸引了不少人朝她們這邊看過來。
等看清兩個年輕女孩在一塊嘻嘻哈哈打鬧時，有些人還一直盯着看，也有人不好意思的把頭扭到一邊去。
總覺得這麼看不太好。
曹慧芳投降了，她給鄧妙珊說：“好啦好啦，別鬧騰了，你不是還要去看車嗎？咱們快點兒去。”
“你想買輛什麼車？”曹慧芳問她。
鄧妙珊想了想，說：“你那一輛邁騰就挺不錯的，也挺好開，空間還大，不過我想先去看看帕薩特，或者雅閣。”
三個車相近配置的價格都差不太多。
“走吧，反正我今天也沒別的事，就帶你去轉轉。”曹慧芳開車帶她離開了五星百貨商場，朝南邊的4S店那邊駛去。
……
另一邊，王志峰坐公司的公車來到宜陵市火車站，買好去京城的車票後，他在火車站內簡單吃了點東西，準備到地方後再去吃頓好的。
“朝陽。”王志峰想着此行的目的。
他也不確定這一次過去能不能成功，但不管怎樣，先試試再說，如果實在挖不過人來，大不了再去高校招人。
或者換個方向，去其他小一點的研究所挖人，等他們實驗室這邊搞出名堂來，再去挖人會更簡單一些。
但是那個時候再挖人的話，就給不了現在這麼高的價格了。
這就叫高風險伴隨着高回報。
一路長途跋涉，經過5個多小時的車程，時間來到下午4點多，王志峰從車站裡出來，隨後坐上地鐵來到目的地。
先在附近找個酒店，辦完手續住下後，把隨身帶過來的行李包放在房間裡，王志峰這纔拿出一個小號黑皮的筆記本，按照自己排列好的順序，撥通對方的電話。
嘟嘟的電話聲傳來，但一直沒人接電話。
王志峰琢磨着對方這個時間點大概率在忙着，他也不着急，先給對方編輯了一條短信發過去。
短信內容表明他的身份態度以及他今天剛到京城這邊，想和對方見面聊一聊的心情，並在最後多寫了一行字：“傅先生，再次打擾您我真的很抱歉，是我的老闆曹書傑讓我過來的。”
可能真是王志峰這條短信起了作用，大約20分鐘後，王志峰接到了這位叫傅向輝的人回過來的電話。
傅向輝等王志峰接通電話後，問的第1句話便是：“你認識曹書傑，他現在過得怎麼樣？是他讓你來找我的？”
王志峰能聽的出來傅向輝對他老闆曹書傑的印象很深，至於其中的緣由他並不清楚，但是這並不妨礙王志峰藉此打開突破口，好好和對方聊一聊。
“傅先生，我剛到朝陽區這邊，您今天晚上有空嗎？咱們見面聊。”王志峰問他。
傅向輝之前一直拒絕和王志峰正面探討挖人的事兒，可這一回傅向輝並沒有直接拒絕，他在電話裡猶豫了很長時間，這才問道：“你在哪裡？我過去找你？”
“傅先生，您看哪個地方方便，我過去找您也行。”王志峰是這樣說的。
挖人就有個挖人的態度，但是傅向輝拒絕了他的好意。
王志峰沒有辦法，他最後說出了自己居住的酒店，聽到傅向輝說還有三個小時才下班，也就是7點半以後下班。
他也不着急，給傅向輝講：“傅先生，您看這樣行不行？我現在去找個酒店，在酒店包房裡等您。”
傅向輝沒有反駁，這算是默認了。
掛斷電話後，王志峰從酒店裡出來，他對周圍並不熟，但是有取巧的辦法。
他用美團按照評分和銷量找的飯店，隨後選擇了一家做徽菜的過去等着。
接着用微信把位置和房間號發給傅向輝，幾分鐘後收到對方的回覆：“OK！”
等待的時間，王志峰也在思考等會兒和傅向輝見面後怎麼和對方聊。
想到他給對方介紹時，就因爲多說了老闆的名字，傅向輝的態度明顯大不一樣，這也讓王志峰心裡挺好奇，看起來他老闆在傅向輝眼裡還是比較重視的。
“那麼老闆到底爲什麼辭職？”王志峰心裡琢磨這個問題，可他一直沒有答案。
從正常人的角度，在京城能找到一份研究所的正式工作，能解決孩子在這邊上學的問題，而且收入還不算低，按常理來說，這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生活。
可他老闆卻棄之如敝履，根本不屑一顧。
“老闆到底是咋想的？”王志峰想不出來。
他先用手機刷新聞，過了一會兒，又和他老婆視頻聊天。
給他老婆講今天下午剛到京城，便和其中一個人聯繫上，等會兒一塊兒在飯店吃個飯，詳細的和對方聊一聊，如果對方還是不同意，他就轉戰其他地方。
這一趟過來，對王志峰來說，聯繫這些人當面談，只有‘行’或者‘不行’兩個答案，不會出現什麼三顧茅廬的情況。
在王志峰看來，如果一個人擺不正自己的位置，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麼，這種人也沒必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談下去，大家都浪費時間。
說到最後，聽到手機聽筒裡傳來一陣小孩子哭的聲音，王志峰知道，他兒子又開始鬧騰了，他老婆也沒時間和他視頻聊天了，最後叮囑他在外邊一定要注意安全，少喝點酒。
“老婆你放心，我肯定不能多喝。”王志峰說道。
他最後給他老婆說：“老婆，家裡這段時間就辛苦你自己了。”
“嗨，沒事，你在外邊別亂想，我得先看看咱兒子去，就這樣吧，你掛視頻。”他老婆說完，人已經消失在鏡頭裡。
“乖乖，哭什麼呀，媽媽來了。”他老婆的聲音從手機聽筒裡傳來。
王志峰聽了一陣，隨後掛斷視頻。
傅向輝說7點半下班，實際上他趕到這邊時也纔剛過7點半。
兩個人已經通過兩次電話，但是見面是第1次。
傅向輝見到王志峰的第1面，又確認他真的認識曹書傑。
“傅先生，不瞞您說，這次就是我老闆曹書傑專門派我過來和傅先生見個面。”王志峰這樣說的。
他還拿出他和曹書傑的合影照片給傅向輝看，徹底打消對方心裡的疑慮。
這張照片是曹書傑和王志峰二人在雪萌食品廠全員公司大會上頒獎時的合影照片。
雖然說已經快7年不見，可傅向輝看到照片中曹書傑的第一眼，還是在第一時間認出了曹書傑本人。
“就是他，真的是老曹啊。”傅向輝看着照片中的曹書傑，感慨萬千，好像多年未見的朋友一樣。
“他現在過得好嗎？”傅向輝問道。
王志峰下意識的點點頭。
他老闆如果過得再不好，那國內有99.9%的人過得都不如意。
“王經理，能不能麻煩你給我講一講老曹這些年的事。”傅向輝問道。
這讓王志峰挺驚訝的，他下意識的反問傅向輝：“傅先生，你平時不太關注電視新聞報道或者網絡新聞？”
“看那些東西幹什麼？沒什麼真事，報道的都是別人想讓你看的。”傅向輝倒是快人快語。
他還說：“再說我平時很忙，一直在埋頭搞研究做報告，這些時間都不夠用，根本沒時間去關注別的事。”
這個說法很靠譜，王志峰這才明白爲什麼打電話聯繫那幾個人時，他們好像都不知道他老闆曹書傑的近況。
感情就沒人去關注這些新聞。
王志峰心裡跟着冒出另外一個念頭：“這些人平時得有多忙？他們就沒有自己的時間吧？”
而且王志峰感覺他的猜測已經接近真相。
也不知道爲這些人悲哀，還是該替他們高興？
他們是真正做到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搞自己的研究！
話說回來，現在很缺這麼專注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