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第二天在公司裡就得到了完美的回答。
曹書傑不但繼續重用宋寶明,還把王志峰喊到他辦公室裡,當着宋寶明的面給王志峰說:“王經理,宋師傅的工資再上調20%,你去辦吧!”
王志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清楚老闆這麼做的原由是什麼。
但是老闆這麼講,他不多問,一切照辦!
而且王志峰還清楚老闆把他喊到辦公室,單獨給他說這件事,也意味着不想讓太多人知道。
王志峰守口如瓶。
宋寶明聽到曹書傑又要給他加工資,慌的一批。
昨天晚上剛拿了曹書傑給的50萬現金,還收了他的一輛車,現在又要給自己加工資,好處給的是不是太多了?
他趕緊給曹書傑說不用加工資,可曹書傑擺擺手,就講了一句:“宋師傅,你也是冒着危險做事,別的不用說了,這是你應得的。”
宋寶明聽到曹書傑這樣講,他沒再多說別的,也沒表態自己以後有多努力工作,那種掛在嘴邊上的態度沒有任何意義。
曹書傑辦完這件事,接着給宋寶明說:“先給你家裡人打電話說一聲,你今天再開車帶我跑一趟泉城,快的話下午就回來,慢的話明天上午回來。”
宋寶明點點頭,出去打電話了。
曹書傑收拾東西,又給傅向輝打電話,讓他把資料整理一下送過來,他要拿着去泉城。
且說外邊,宋寶明給他老婆打通電話,捂住嘴巴小聲說的第1句話就是:“紅娥,老闆又給我加了20%的工資,一個月能多1000多塊錢呢。”
田紅娥真不知道該怎麼描述自己的心情。
她老公怎麼到這個歲數才把財神爺迎回家。
好在還不晚,距離退休還有十幾年呢。
“還有個事,老闆讓我開車帶他去省城,今天有可能不回來,你們晚上不用等我。”宋寶明給他老婆說道。
田紅娥就一句話:“你好好開車,不開車的時候好好休息,千萬別三心二意。”
“你放心吧,我肯定不會。”宋寶明答應着他老婆掛斷電話後,又去曹書傑辦公室給他說了一聲。
大約半個小時後,傅向輝拿着一份資料來到曹書傑辦公室,和曹書傑聊了一會兒又離開了,曹書傑這才提着一個黑色的手包,讓宋寶明開車帶他去了省城。
一路上曹書傑都在想事情,宋寶明也沒說話,專心開車。
這兩年修路很頻繁,不管老百姓怎麼看待經常修路這件事,路修的更寬更好跑時真的。
才一個多小時,他們便從青石鎮來到泉城。
宋寶明過來後,找了個地方臨時停車,問他老闆再去哪裡。
曹書傑回過神來看着外邊的加油站,給宋寶明說:“老宋,咱們直接去泉城政府那邊,我找個人,你等會在車裡等我。”
“誒。”宋寶明答應下來。
接着又啓動車子往前走,用了40多分鐘,才隨着擁擠的車流來到泉城政府這邊。
曹書傑給向玉恆打通電話,給他說自己到門口了,有很重要的事過來拜訪他。
向玉恆的秘書親自下來接的他,順帶讓宋寶明把車開進院內停車場。
曹書記跟着向玉恆的秘書往樓上走時,宋寶明在車裡耐心等待着。
這段時間他真沒睡好覺,在車裡坐着沒多久睡着了。
曹書傑並不知道這件事,但他也不急着走。
來到向玉恆的辦公室裡,一進門就看到向玉恆正在寫東西,他的秘書又出去了。
“向叔,我來看您了。”曹書傑笑着打招呼。
向玉恆擡起頭,指指旁邊的椅子:“你先自己坐,不用我再招呼你吧。”
“哪能讓向叔忙活,您先忙,我看看有什麼茶,先泡上。”曹書傑是真不把自己當外人。
向玉恆聽到他這樣講,也呵呵的笑起來。
還別說,他就喜歡曹書傑這股子隨性勁,比他兒子那種不知變通的犟種可強多了。
等向玉恆忙完後,放下手裡的筆,坐正身子看着曹書傑,問他來幹什麼。
曹書傑放下手中的茶杯,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向叔,不瞞您說,這次真有事兒找您幫忙。”
“說說,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向玉恆挺好奇。
他知道曹書傑的性子,一般不是遇到解決不了的麻煩,曹書傑絕對不會找他開口幫忙。
曹書傑也沒客氣,把他一家人前幾天在外邊玩時,碰到的意外情況說了一遍,末了也給向玉恆提到自己想找保鏢的事。
“向叔,我知道您這邊肯定比我更熟,您放心,他們過來後,我肯定不能虧待他們。”曹書傑大聲說道。
向玉恆聽到曹書傑說起他父母和老婆孩子在外邊遇到搶劫的事,他那張笑吟吟的臉上立馬收斂了所有的笑容,每一塊肌肉,每一絲皺紋好像都透着寒氣,眼神也瞬間變得銳利起來,猛的一拍桌子:“真是豈有此理,朗朗乾坤之下,還有這麼多屑小當街行兇。”
“你家裡人都沒事吧?”向玉恆臉上的表情又變得柔和起來。
瞬間的變化讓曹書傑都無所適從,可心裡也暖暖的,他能感受到向玉恆確實在關心他們家裡人的情況。
“向叔,僥倖沒事兒。”他說。
“我尋思這種事沒辦法完全避免,不如多找幾個保鏢提前預防。”曹書傑說道。
向玉恆點點頭,覺得曹書傑說的有理。
他問曹書傑想找幾個保鏢,結果曹書傑告訴他:“要是方便的話,自然是越多越好。”
向玉恆的眉毛都挑起來了,這話有點聽不明白。
“什麼叫越多越好?你到底找幾個,心裡沒數嗎?”
曹書傑接着又把工廠裡想招一支訓練有素的安保團隊的想法講給向玉恆聽。
“向叔,不瞞您說,100個人我也能吃的下,你也知道我們公司的福利待遇還算不錯,要是退伍的兄弟們過來,我肯定不會虧待他們。”曹書傑給向玉恆保證。
100個退伍軍人,向玉恆覺得曹書傑可真敢想,口氣也是真大,他怎麼不上天呢?
不過曹書傑有一件事說的很對,雪萌食品廠的待遇別說在宜陵市,就是泉城這邊有很多企業都比不上,他們能擴充一個安保隊伍,給那些退伍軍人一個好的去處,這本身是一件好事。
“你的心情我理解,可100個?你想屁吃,能有一半就不錯了,我先打電話問問。”向玉恆說道。
他打給泉城軍區那邊,他也得現找人問問,他自己從不插手那些事,屬於犯忌諱。
電話打出去,沒多長時間便有消息了。
那邊也得統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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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很多人都想回原籍,離家更近一點。
對於這一點,向玉恆給曹書傑說完後,曹書傑自己也能理解。
“向叔,我想多要點人的話,找誰好?”曹書傑我問他。
人少了解決不了問題。
向玉恆接着給他講:“那你去找你王叔,除了他,誰都幫不了你。”
曹書傑咬咬牙,原本想着向玉恆能幫忙解決這個問題,他就不麻煩王慶輝了。
可現在看來,他想的過於簡單。
向玉恆看到曹書傑有點走神,猜着他心裡就在盤算這些事,也沒喊他。
等曹書傑自己回過神來,向玉恆才問起他最近忙什麼。
“研究藥呢。”曹書傑對向玉恆還真是沒隱瞞。
但是曹書傑嘴裡突然冒出一句研究藥,還是讓向玉恆有點摸不着頭腦。
“什麼藥?感冒藥?還是敵敵畏?”向玉恆打趣他。
曹書傑也不在意,給向玉恆說起他在研究的營養液,也深入淺出的講述他這些年來的想法。
“我說你果園裡的草莓、獼猴桃怎麼長得那麼好?就是用的你說的營養液吧?現在準備批量生產?”向玉恆和曹書傑認識的比較早。
二人的第1次見面,是在宜陵市組織的農村十大優秀青年先鋒頒獎典禮上。
但第2次見面卻是在曹書傑的果園裡,向玉恆帶着老伴和孫子、孫女去果園裡採摘草莓吃。
也是那時候,向玉恆看到曹書傑果園裡的草莓長勢很旺,獼猴桃長勢也普遍比普通獼猴桃要好,他心裡當時還存着一個疑問。
後來得知曹書傑是農業大學畢業的,還曾在京城的農業研究所上過班,他當時就意識到這個年輕人肯定不簡單,卻沒想到對方竟然研究出這種藥物來。
關鍵他現在好像還想着批量工業化生產,這可是很了不起的一件大功德。
曹書傑笑呵呵的點頭:“以前搞不定,我自己少量配置還行,但是批量生產不具備條件,成本也太高,裡邊有很多昂貴的中藥材,這一次我前後往裡投資了至少幾個億建實驗室,購買實驗設備,後續還會投入生產線……”
向玉恆對曹書傑說的這番話一點兒都不懷疑,他曾經去類似的企業參觀過,知道這種企業的投資很高,當然從長遠來說,產出利潤更高。
“缺錢嗎?缺錢的話,我問問創投?”向玉恆問道。
曹書傑趕緊搖頭,即便是真缺錢,也不是現在拉投資。
再說創投是國資的,曹書傑心裡還是挺排斥的。
向玉恆知道曹書傑想法多,也很有主見,猜測着曹書傑應該是有對應的處理辦法,他也不再多問。
還給曹書傑說:“你要是真想搞這個東西,我建議你還是去找一下王書記,他能幫你。”向玉恆在這件事情上並不含糊。
別看他現在級別挺高,可只是泉城市長,甚至不如以前在宜陵市的自主權更大。
而且泉城和宜陵到底是兩個地方,他也幫不上曹書傑太多事,這件事情反而王慶輝能幫他更多一點。
再加上曹書傑要投的這個向目,明顯與東山的農業發展有益處。
王慶輝一直以來也很重視省內農業的發展,他如果知道曹書傑在做這樣的事情,肯定高興。
曹書傑覺得向玉恆說的有道理。
中午在向玉恆這裡蹭了一頓工作餐,曹書傑才又給關國泰打電話,問問王慶輝下午有沒有安排。
關國泰看到曹書傑的電話,他有點頭疼,這小子最近老給他找麻煩。
得知曹書傑想拜會王慶輝,關國泰還問他找領導幹什麼。
“關叔,大事。”曹書傑很着急的吆喝着。
……
“他說有大事找您。”關國泰不緊不慢的給王慶輝彙報工作。
王慶輝聽說曹書傑來泉城了,還想見他一面,他倒是挺感興趣的,給關國泰說:“讓他來,我倒是要看看他又搞什麼花樣?”
等着曹書傑興沖沖的來到王慶輝的辦公室裡,把他已經投入鉅額資金建設實驗室,以及研發的項目給王慶輝彙報完後,王慶輝原本不在意的態度立刻變得嚴肅起來。
王慶輝並不蠢,同樣明白這個項目意味着什麼。
他是真沒想到,曹書傑這幾年不聲不響的憋出這樣一個大招。
看着曹書傑那張年輕的面孔,想着他以前安排人對曹書傑的調查。
農業大學的優秀畢業生,京城農業研究所的人才。
在事業穩步上升的時候,自願放棄在研究所的工作,賣掉房子,從京城回到老家發展。
承包山地,大面積種植果樹。
兩年後見到成效,又開始帶領全村老百姓種果樹養牛,發家致富。
這樣的調查結果沒有一點毛病。
可問題也在這裡。
用一句話來說,沒有問題就是最大的問題。
王慶輝之前也沒想明白問題點在哪,此刻聽到曹書傑說起營養液,以及營養液的功效,他立馬明白了曹書傑果園裡的草莓和獼猴桃蘋果有別於其他正常發育水果的區別在哪?
他也吃過曹書傑給他送的那些水果,同樣知道那些水果的口感確實很好,也憑藉這個賣點賣上高價。
“這麼說你以前一直在拿那些果樹當試驗品?你拿很多人當試驗試吃員?”王慶輝臉上的表情瞬間冷若冰霜。
尤其是王慶輝的眼神,像老鷹盯上獵物時的眼神一樣,隨時準備發動最凌厲的進攻,讓曹書傑看着心裡都打顫。
好像曹書傑只要敢說一個‘是’字,他今天就別想完好的從王慶輝辦公室裡離開。
伴君如伴虎!
曹書傑頭一次有這麼清晰的認知。
接着另一個念頭又從他腦海裡冒出來:“原來王叔真的對我挺好!”
與此同時,曹書傑想起向玉恆之前給他說過的一番話。
當時陶世祿的事情剛爆發出來,向玉恆說王慶輝那段時間一直給他們開會,並在會議上破口大罵,把他們罵的狗血淋頭。
曹書傑那時候體會不到王慶輝說的到底是一種什麼心情,但是他現在深有體會,他都有點頂不住壓力,很想戰略性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