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邊在會議室裡的人，看到老闆往外走，他們一個個面面相覷，總覺得老闆有點不一樣。
但具體哪裡不一樣，又說不上來。
可是他們現在面對曹書傑有點害怕。
石景秀、項正彥、王志峰、羅長金、關伯勇、胡友才他們在後邊，並沒有急着走。
看着老闆的背影，羅長金還疑惑的問道：“老闆這是怎麼了？又出什麼問題了？”
生產部高級經理石景秀搖頭，她也不知道。
她接着扭頭問王志峰：“王經理你知道嗎？”
王志峰也跟着搖頭，這段時間也沒發生什麼事情，他並不清楚老闆怎麼無緣無故變成這樣的。
“難道是老闆前幾天說明年經濟形勢不好，因爲那件事？”王志峰心裡想着。
石景秀也想到了這一點，她看向王志峰，兩個人眼神交流，好像在探討是不是因爲這件事，但是他們二人也不能確認。
幾個人裡邊，項正彥想起前兩天找老闆審批2018年度常備用品採購計劃，當時老闆提到對採購價格有異議的事，還特意指出採購價格能不能再往下降一降。
“難道是因爲這件事兒，老闆生氣了？”項正彥心裡琢磨着，可他也拿不準。
但是此時的項正彥心裡沒底。
設備工程部經理申勇軍忽然喊他：“項經理，我們部門明年的損耗件採購計劃提交了嗎？”
申勇軍一說，安全行政部經理許次宗也跟着問道：“項經理，還有我們部門的耗材提交了嗎？”
不但他們倆，其他幾個部門經理也都紛紛跟着詢問。
這是涉及到各部門明年的耗材需求，這種常備用耗材是分到每個月採購，平時不再單獨提報計劃，如果不能及時提交，明年沒有用的東西，到時候現採購還要向老闆解釋清楚其中的原因，特別麻煩。
項正彥聽着他們的詢問，有些頭大，語氣不免有些怨氣：“還沒呢，我把報告提交給老闆了，不過老闆看完後沒批，讓我們重新三家比價。”
“啊，不是一直用的好好的嗎，爲什麼又重新比價？”申勇軍搞不明白。
他說：“我們部門那些耗材都這麼用幾年了，也沒出過問題，重新比價是重新尋找新的供應商？那得到什麼時候才能拿到耗材？”
“這我哪知道，我們正在全力督辦這件事，你們有本事找老闆說去。”項正彥說完後，擡步起身離開了會議室。
剩下幾個部門經理看着項正彥走出去的背影，一個個在心裡思索，這有點不正常呀。
他們也沒說什麼過重的話，項經理怎麼這樣？
王志峰是人力資源部高級經理，工作內容就是研究人的，他看着項正彥的背影，思索着項正彥剛纔說的話，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但是他的信息太少，實在推敲不出到底有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會議室裡的一夥人各自散開，大家先忙自己的事情去，至於採購計劃的事，他們想着單獨找老闆說一聲，看看怎麼解決。
王志峰和石景秀一塊兒從會議室裡出來，石景秀還說：“王經理，去我辦公室一趟？”
“走。”王志峰正好有些疑惑，也想着和石景秀探討一下。
過來的路上，他們並沒有多說，等進入石景秀的辦公室，王志峰直接說道：“石經理，你發現沒有，項經理剛纔的情緒有點不太對。”
石景秀是個女人，在某些方面心思比較細膩，觀察也比較仔細。
她點點頭，給王志峰說：“我也感覺到了，但是我沒想明白項經理爲什麼會這樣？”
王志峰心裡隱約有個猜測，可沒有證據，他也沒亂說。
而且捕風捉影的事，事後往往最容易傷人。
兩個人並沒有深入去聊項正彥的事情，而是就剛纔開會時，曹書傑的態度進行了一番探討，今天開會的時候，曹書傑的態度和以前不一樣。
他們二人很清楚，以前曹書傑其實很獨，很霸道，會議上，曹書傑都執行着下達命令的角色。
他們僅僅是執行。
但是今天的會議上完全不同了，老闆讓他們提出問題，並探討解決問題的辦法，而老闆作爲最終拍板人員。
這也是爲什麼今天的會議這麼快就完事兒了。
根本不給你扯皮的時間和機會，在老闆的眼皮子底下，誰敢扯皮？
他們沒人敢試探曹書傑的底線。
“我總覺得老闆這是把權力下放。”王志峰這樣說的，並且他對自己的看法保持8分認可。
石景秀也認同王志峰的說法。
“真是讓人捉摸不透。”石景秀說道。
……
曹書傑的辦公室裡，曹書傑還在思考着剛纔開會的事。
換了一種方式，曹書傑也發現效率提升很明顯，而且大家的積極性也被調動起來。
雪萌食品廠雖然是私人公司，可是一人計短，二人計長，曹書傑的能力也有限，再說他也不是全能型人材，其他人也需要發揮自己的專長，而不是一直被動等待餵養。
接下來的時間裡，經濟發展會越來越難，這種情況下就需要集思廣益，對於那些在其位不謀其職的人，曹書傑覺得該砍就砍。
給予高工資、高福利、好的待遇，是要他發揮所長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而不是在位子上純拿好處不幹事的。
明年到底有多難？
別人不清楚，可曹書傑心裡很清楚。
上輩子和別人探討這個問題時，曾有一位領域內的專家說過一句話：“2018年是往前數10年最差的一年，但也是未來10年最好的一年。”
這句話雖然有失偏頗，但也能看得出，這個時間段內的經濟狀況到底是什麼樣的狀態。
曹書傑那天給王志峰和石景秀談到這個問題，他並沒有開玩笑。
大層面的趨勢曹書傑也改變不了，他只能從自身的方面去改變雪萌食品廠，去適應未來的大環境。
這些念頭在曹書傑心裡一閃而過，有些需要記錄的東西都被他拿筆寫在旁邊的筆記本上，準備以後多翻閱一下，讓自己時刻保持清醒。
這一天沒有人過來找他。
曹書傑也難得清靜，把手頭的工作都做完後，曹書傑又開始賣比特幣。
這樣的生活一直持續到12月中旬結束，剛剛進入到下旬，曹書傑一共賣掉8400米比特幣，收入所得9.78億元人民幣。
這個時候，曹書傑也沒再繼續售賣，而是暫停收手。
之所以單枚比特幣的價格跌破10萬人民幣，主要還是比特幣在漲過2萬美金的高點後，便開始大幅度下跌。
並且跌起來比漲勢還要兇猛。
比方說當天最高價接近1.8萬美金，可當天最低價1.3萬美金，下個交易日接着又拉到1.7萬美金，這個忽上忽下的落差讓很多普通交易者能崩潰。
尤其是國外開了比特幣衍生品交易所，做空的比比皆是。
這種加了槓桿的東西，讓普通交易者直呼受不了。
這段時間網上對比特幣的新聞明顯多起來，並且頻頻加上‘驚爆、爆倉、一夜暴富、駭人聽聞、一夜回到解放前’等等這種吸人眼球的詞彙。
這些絕大部分都是加槓桿的原因。
可曹書傑對此無動於衷，他還是堅持自己的原則，一直賣，從未動搖。
以至於比特幣在漲破2萬美金之後，後續的交易價格最低賣在1.5萬美金左右，又一次拉低了整體的成交單價。
可是這一次交易對曹書傑來說依然大賺。
他手裡還剩下26726枚，他現在拋掉這8400枚套現的錢也夠用，暫時不打算再賣了。
但是這一次跑售後，曹書傑也不打算再買入，他考慮後期有好的價格還會繼續賣。
直到清空爲止。
對曹書傑來說，這也是他撿的一筆橫財。
能賺到這麼多，曹書傑已經很滿足。
對他而言，還是發展好自己的主業，方纔是根本。
……
中午曹書傑開車去把萌萌接過來，在公司吃的午餐，下午等萌萌放學，又接着她一塊回了曹家莊。
臨近年底，曹書傑也開始清賬。
尤其是賣掉比特幣後，入手這麼一大筆錢，曹書傑存不住，他先聯繫雷軍，告訴他5億人民幣已經準備好了。
“這麼快？”雷軍很驚訝。
曹書傑的這個速度超乎他的想象。
他真存着借給曹書傑錢的打算，也想着看看曹書傑還有多少家底，或者他能從其他渠道再弄出多少錢來。
可等來等去也沒想到曹書傑竟然湊夠錢了，他從哪裡弄來的？
雷軍對於投資曹書傑營養液的項目還不死心，但是現在看來，這個想法有點過於天真。
“曹總借的錢？”雷軍帶着點兒開玩笑的語氣，隨後說道：“咱們之間不用那麼着急，說好的春節前到賬就行。”
曹書傑聽到他這麼說，立刻轉變方向：“那我過兩個月再給你，正好還能吃點利息。”
雷軍：“……”
他心裡在想，有些人怎麼能做到這麼不要臉的。
像曹書傑之流，他怎麼能開得了口？
這筆錢最終還是提前轉到了他們合資的新能源汽車公共賬戶，曹書傑對這個項目的投資也算完事了，後續需要靠時間慢慢去發酵。
很多人恐怕也想不到這個項目最年輕的一位投資者才30多歲，而且投資額還不低。
沒有了這筆債務壓身，曹書傑頓時感覺身上磕磣盡去，他又變得生龍活虎起來。
就連程曉琳都感覺到她老公變得不一樣了。
晚上看起來也更有勁了。
甚至一度讓程曉琳懷疑她老公是不是吃什麼東西了，要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變化？
不過再好的補品也會補過頭，但是連續幾天時間，程曉琳都有點兒遭不住，她問曹書傑最近怎麼了。
“還能怎麼着，無債一身輕。”曹書傑這樣說的。
程曉琳略微思索便想通了其中的關鍵，再結合她老公最近一直在賣比特幣的事，她問她老公是不是把那五億轉出去了。
“對，轉完那一筆，我手裡還剩下4個多億。”曹書傑給他老婆說。
程曉琳心裡有數了，也沒再多問。
關於比特幣這碼事，哪怕它價格漲上天，可程曉琳還是看不懂。
她也不會買。
臨近年底，曹慧芳又一次和佟嘉義商量着讓他跟她去家裡一趟。
她以爲佟嘉義這回還會找理由拒絕，哪知道佟嘉義這回答應了，還答應的挺痛快。
還說要帶着她去商場給家裡的老少買點東西。
給老爺子、兩個小孩和曹建國、王月蘭他們老兩口買完東西后，佟嘉義還問曹慧芳，給她哥和嫂子買什麼東西。
“我哥啊，隨便給他買點，意思到位就行。”曹慧芳說道。
佟嘉義哪敢隨便買，就算是明知道曹書傑什麼都不缺，可他還是認真思索了一番，最終還是給曹書傑買了兩箱好酒，價格不菲。
東西都準備好後，這天下午，他們開着曹慧芳的車朝曹家莊駛去。
過去的路上，佟嘉義明明已經走了很多遍這條路，可今天還是緊張的要命。
“佟哥，行不行啊，要不然我開車，你休息一會兒。”曹慧芳問他。
她也感覺到佟嘉義開車不穩。
“就是我哥而已，他又不會吃了你，用得着這麼緊張嗎？”曹慧芳納悶。
可佟嘉義心裡想着：“你哥是不會吃了我，但是他會活埋了我。”
這話要怎麼說？
佟嘉義也沒打算講給曹慧芳聽。
這條路本沒有多長，十來分鐘後，總算來到曹家莊。
剛在曹書傑家門口停下車，還沒等進去呢，王月蘭就急匆匆的從家裡出來了。
閨女曹慧芳提前給她打電話，在電話裡給她坦白了自己和佟嘉義談戀愛的事情。
王月蘭聽到她閨女說這件事時，剛開始也有點懵，萬萬沒想到會這樣。
但是想到她還見過佟嘉義，當時也覺得這個年輕人不錯，想着閨女和他在一塊談也挺好的。
王月蘭並沒有給她閨女找對象定目標，她覺得兩個人相互看對眼就行。
其他的，無所謂。
反正他們家也不差錢，也不要求男方必須買車、買房，王月蘭覺得只要兩個人合得來，他們陪嫁這些東西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