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臥室,程曉琳已經醒了,正躺在被窩裡看手機。
萌萌還在趴着睡覺,兩隻手往上舉着,圓圓的小臉蛋朝門口這邊側趴着,嘴角又流下口水來了,一隻藕節似的腿露出來搭在媽媽身上。
得虧這是5月天,溫度全面上升,蓋被子甚至還有點熱,纔敢讓她這麼露着腿睡覺。
程曉琳看到推門而入的曹書傑,有點懵逼:“老公,你這是怎麼弄的?掉溝裡了?”
“嗨,別提了,大哈和二哈這兩個狗東西給我弄得。”曹書傑嘰嘰歪歪的說着話,就去衣櫃裡找衣服:“衣服上全都是水,我先去換上衣服再給你說。”
“要不你去洗個澡吧,別再凍感冒了。”程曉琳有點調侃他的成分。
家裡有安着太陽能,不過洗澡是在一個獨立的房間裡,和住的這排房子不在一塊。
曹書傑給了她一個白眼:“我要不是現在身上溼着,我一準收拾你一頓。”
說完,他拿着衣服和浴巾去洗澡了。
“熊樣!”程曉琳衝着他的背影呸了一口。
洗完,換上一套乾淨的衣服回來,萌萌已經醒了,正躺在牀上和媽媽鬧騰,看到爸爸後,她還穿着紙尿褲,豎起腿來,顯得自己多能耐:“爸爸,你看。”
“萌萌好厲害,不過你先先穿上衣服,奶奶做了紅棗小米粥,咱們先去吃早飯。”曹書傑說道。
程曉琳也不好意思繼續躺着了,趕緊穿好衣服,在這個過程中,曹書傑又享受了一波視覺衝擊。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他老婆現在還越來越好看,皮膚越來越光滑白嫩了,小號的足球好像也充足了氣變成了中號的。
“好傢伙,回來以後,吃飽睡好,心態也好了,所以二次發育?”曹書傑沒有這方面的理論知識,想象不出來這裡邊有什麼對等關係。
萌萌從房間裡出來後,她習慣性的到狗籠子跟前去看看大哈、二哈,再去看一眼旁邊的小野貓花花和小野兔灰灰,一一和它們打招呼。
可今天看到大哈、二哈身上溼漉漉的,和洗過澡一樣,她有點擔心:“大哈,二哈,冷嗎?”
籠子裡的大哈和二哈默默注視着籠子外邊的萌萌,狗腦子裡可能在想:“冷不冷,你得去問你那個缺德的爸爸。”
“爸爸,你看,狗狗溼了。”萌萌看到爸爸也從房間裡出來了,指着狗籠裡的大哈和二哈,有點擔心。
曹書傑當然知道怎麼回事,但他聽到閨女這麼說,還是假惺惺的走過來關心一番:“哎呦,大哈和二哈這是怎麼回事,要不把它們房屋頂上曬曬太陽,別再感冒了?”
大哈和二哈:“……”
它們兄弟倆都懶得張嘴叫喚了,外邊那個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還是做個人吧!
程曉琳也知道怎麼回事了,此時此刻,對她老公也很無語:“書傑,你可別折騰它們了,小心它們記仇,瞅準機會再咬你一口。”
“它們敢?”曹書傑瞪眼看着大哈和二哈,眼睛裡閃爍着危險的信號。
萌萌都感受到滿滿的惡意了,她趕緊擋在籠子前,張開一雙小手看着爸爸:“爸爸,你不許壞!”
“……”曹書傑無語!
程曉琳也跟着說他:“書傑,看到了嗎,你就等着正義審判吧。”
曹書傑扭頭丟給他老婆一個危險的眼神,當着閨女的面不好說,但他眼神裡就傳遞着一個信號:“誰審判我不知道,但我晚上先審判你。”
“滾!”程曉琳一瞬間就懂了她老公的尿性,怒斥!
這會兒妹妹曹慧芳也起來了,正在給鄧妙珊打電話,得知她們四個人都還沒起,曹慧芳還想着去看看她們,被鄧妙珊給制止了。
用鄧妙珊的話說,她們等會兒起牀,吃點早飯就直接去坐車,曹慧芳再來回的跑一趟沒必要。
掛了電話,曹慧芳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侄女:“萌萌,見到姑姑怎麼都不打招呼啊。”
“姑姑!”萌萌躲在爸爸身後,低聲喊道。
“哎,你過來,等會吃完飯,我帶你去黃河邊上看魚,去不去?”
“魚?”萌萌眼睛瞪得圓圓的:“金魚?”
“黃河裡可沒有金魚,不過有其他的魚。”曹慧芳閒不住的性子,她說:“姑姑帶你去抓魚,去不去?”
還沒等萌萌說話,王月蘭就過來訓斥她:“芳芳,你別整天不幹正事,黃河邊上多危險啊,你還帶着萌萌去,說話怎麼也不過腦子。”
“媽,我又不是不看着她。”曹慧芳不樂意,反駁她母親。
王月蘭對她閨女太瞭解了:“就你?”
她不信!
程曉琳從回來後,還沒去過黃河邊,聽到小姑子的這個建議,她也想去看看了:“芳芳,等會兒吃完早飯,我陪你們一塊去。”
王月蘭聽到兒媳婦這麼說,就不再說別的了,只是叮囑她們一定要看好萌萌。
“再多穿點衣服,黃河邊水汽大,這時候還是有點冷。”
曹書傑也想去,他小的時候就在黃河裡抓魚摸蝦,天氣熱了就揹着輪胎內膽去遊個泳,回來再被爸爸拿皮鞭子抽一頓,捱了打也不長記性,下一次還去。
弄到後來,他爸就拿一根紅線系在他腳脖上,只要看到線變顏色了,或者沒了,他就準捱揍。
可是那又怎樣,天王老子都不管用,大不了就是捱揍。
就是那時候的快樂一去不復返了。
聽到妹妹的提議,他也有點心動。
萌萌想着去黃河邊看魚,吃飯就比平時快很多。
沒多長時間就吃完了自己碗裡的小米粥,她還特意把碗端起來:“看,吃飽了。”
“萌萌真棒!”曹書傑誇她。
小傢伙很受用,小臉上全是笑容。
但下一刻,她就開始催促:“爸爸快點,看魚。”
就知道是這樣!
半個小時後,曹書傑帶上用家裡多餘的紗窗自制的網兜,開車帶她們去了黃河邊,反正就是陪閨女玩,也沒什麼講究的。
他們曹家莊這一段靠着的黃河邊,從98年發大水開始,前後歷經兩次修繕,防水堤壩比以前高了將近五米,堤壩頂上也是按照一級公路的鋪設標準。
吸取了以前的教訓,堤壩面向黃河的一面全部是用大青石鋪上的,隔一段就種上一棵樹。
而另一邊淤出來很多泥沙,時間長了就形成了一個大平面,有人就把這地方承包下來,一番修整過後,在上邊種上了梨樹。
但曹書傑小的時候鑽進去偷過梨,不甜,嚼碎後的殘渣比較多,不好吃。
把車停下,再次看到這熟悉的一幕幕,曹書傑好像回到了那個無憂無慮的童年,他還有臉指着種梨的那一片給他老婆說:“我小時候就進去弄過梨,太難吃了。”
“偷的吧,你還有臉說。”程曉琳一臉嫌棄,抱着閨女就走了。
萌萌還記掛着爸爸臨時弄得‘漁網’,她在媽媽懷裡還往後扭頭喊着:“爸爸,網,魚。”
“我知道,你們慢着點下去。”
“哥,你就甭操心了,我給嫂子幫忙。”曹慧芳這時候確實不敢大意,她快走幾步,走在大嫂前邊,大有一種就是摔倒,也給大嫂和侄女當肉墊的意思。
水渾,水流湍急大抵是大多數人見到黃河第一眼時的感受。
但是現在就白搭了,黃河裡只有稍微深一點的地方還有點存水。
往遠處看,正有人在河牀上走着,也有小孩子在大人的看護下到處跑。
這地方沙土多,摔着了也不怕疼。
萌萌看到小孩子,她眼睛都亮了:“媽媽,媽媽,你看!”
她指着遠處正在撒腿奔跑的小孩子,身子已經不受控制的在媽媽懷裡來回扭動着,只恨來的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