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書傑他們一家老小剛進去，就有服務員過來招呼他們。
餐廳裡的人還很多，都圍着一張圓桌吃飯、閒聊。
再看看餐廳裡邊掛滿的紅燈籠，貼上的紅色福字，一派過年的喜慶氣氛，讓人心裡覺得很舒坦。
曹書傑他們來得晚，也沒提前訂房間，對包房已經不抱希望，隨口一問，沒想到還有空着的房間。
這感情好。
讓服務員帶着他們進入包房內。
點菜時，客氣的從服務員手裡接過平板電腦，讓他父母和老婆、妹妹看看都有什麼喜歡吃的。
萌萌這時候表現的比誰都積極。
她指着平板電腦上的菜餚，一個一個的點過去。
龍騰四海，原條清蒸東星斑、招牌海山骨、黑松露蒸清遠雞、脆皮妙齡乳鴿、雞油花雕蒸黃花魚等等。
“爸爸，我還要這個大龍蝦。”萌萌指着那道叫‘三蔥爆龍蝦’的菜餚說道。
曹書傑順手給她點上了，最後還故作惡狠狠的威脅她：“萌萌，你點這麼多菜，等會兒你要是吃不了的話，可別怪我不客氣。”
“安啦。”萌萌捂着自己的小肚子：“我能吃下好多好多菜。”
服務員看着她可愛的模樣，也跟着笑起來。
今天大年三十，怎麼也得喝點酒，喝點飲料。
看着有熱飲，曹書傑也點了一些。
在上菜前，服務員先給他們端上來一些小菜和點心，讓他們慢慢吃着。
別看只是餐前開胃小菜，做的也很精緻。
曹書傑嚐了幾樣，味道都很好，可見對方確實下功夫。
等着菜一道一道的端上來時，他們一家人也沒太多客套，先吃上一點。
曹書傑和他父親喝着酒，他還有點遺憾，這次過來忘了帶果酒。
“哥，我那些同事也等着喝你的果酒呢。”曹慧芳說道。
曹書傑想了想，給他妹妹說：“這也簡單，等我回去後再給你寄過幾箱來。”
“就是庫存不多了，我先少給你寄一點，等我新的果酒下來，再多給你寄一些。”
“好嘞，哥，還是你最好。”曹慧芳說道。
王月蘭說她閨女別光知道拍馬屁，明年過節不管外邊有多忙，一定得回家。
“媽，你就放心吧，我保證，要是公司明年再不放假，我辭職也回去。”曹慧芳承諾。
可王月蘭根本不信。
她倒是挺好奇，從昨晚見到閨女開始，一直忍到現在才問問她閨女在這邊有沒有對象。
還給她閨女說，要是談着對象的話，就讓他一塊過來吃點飯。
“媽，伱怎麼又哪壺不開提哪壺，我不是都給你說了嗎，我現在以工作爲主，還沒談對象呢。”曹慧芳瞪着眼說道。
看到小姑子明顯不想討論這個話題，程曉琳給她婆婆說：“媽，感情這個事不能勉強，不過只要緣分到了，芳芳到時候肯定給你找個最好的女婿。”
這話王月蘭愛聽，她點點頭，也知趣的沒再繼續討論這件事兒。
美食當前，一家人聚在一塊兒過新年，大約沒有比這更好的事了。
一家人說說笑笑，就連在一邊玩着的曹義瑞也跟着笑起來。
……
曹慧芳和她一家人在‘楠木春’吃飯時，她的同事也從沃爾瑪商城轉移到喜來登這邊，準備上二樓去吃自助餐。
不過就在他們走到酒店門口時，陳婷婷往前一看，好像發現新大陸一般，驚訝的指着前邊停車區喊道：“菲菲，你們看。”
這一驚一乍的語氣把其他幾個人給嚇壞了，不知道又發生什麼事了。
“怎麼了？”他們問。
她指着一輛黑色的邁騰說道：“你們看那裡，那不是芳芳姐的車嗎？”
曹慧芳的車還是掛的東山省宜陵市的牌照，在這一片大多數都是深城的牌照來說，辨識度很高。
再加上陳婷婷經常蹭曹慧芳的車上下班，她對這輛車的印象很深。
她這麼一說，其他人也都認出來了：“咦，還真是芳芳姐的車。”
緊接着幾個人都想到一件事：“該不會芳芳姐也在這邊吃飯吧？”
“這麼巧？要不然咱們給芳芳姐打個電話吧。”陳婷婷已經掏出手機來了。
“也行，你給曹工打電話問問，要是她也在這邊的話，咱們等會兒過去見個面。”高通說道。
滿希芸則說道：“婷婷，你先打着電話，我上去先買票，佔個座，要不然時間長了，咱們訂的座就給別人了。”
“行。”陳婷婷答應下來。
不多會兒，電話接通，陳婷婷直接說道：“芳芳姐，我們來喜來登吃飯，我在這邊看到你的車了，你也和家裡人在這邊吃飯嗎？”
陳婷婷和曹慧芳聊了一會兒，這才知道曹慧芳的家裡人在這邊住，他們現在在一個叫‘楠木春’的餐廳吃飯。
‘楠木春’的消費不低，陳婷婷他們平時根本接觸不到，還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
不過知道曹慧芳現在不在這邊，陳婷婷也就沒過多關注。
掛斷電話後，她也上二樓去找到其他的同事。
“芳芳姐她家裡人在喜來登住，不過他們現在去一個叫‘楠木春’的餐廳吃飯去了，我沒聽過這個地方，你們誰知道是哪裡嗎？”陳婷婷見到他們幾個人後，脫下外套搭在椅子靠背上，也沒忘了給他們說一聲。
聽到這個名字，他們就感覺很陌生，一個個搖頭都說不知道。
“既然曹工不在，咱們先別管那個了，快點拿肉去。”魏新磊說道。
頭一次來這麼高消費的地方，他覺得必須吃回本，已經迫不及待的想飽餐一頓。
他剛說完，高通、廖菲也都直奔食材區，選自己喜歡的東西去了。
只剩下陳婷婷和滿希芸還沒有動。
“滿姐，他們仨都拿東西去了，咱們也快點走吧，玩一下午，肚子餓的泛酸水了。”陳婷婷喊着滿希芸要走。
滿希芸點點頭，但是她嘴裡唸叨着，不知道在說什麼。
“滿姐，你有事啊？”陳婷婷覺得納悶。
隨後聽到滿希芸說：“婷婷，你剛纔說芳姐他們去哪裡吃飯？”
“楠木春，有什麼問題嗎？”陳婷婷下意識的問道。
滿希芸皺眉思索着，她說：“沒事，我就是覺得有點熟悉，好像在哪兒見過。”
“嗨，我當什麼事呢，就一個飯店而已，重名的不要太多。”陳婷婷直接繞過桌子，摟住滿希芸的胳膊往食材區走。
她說：“滿姐，快點走吧，咱們今天下血本纔來一趟，總不能在這裡乾坐着吧。”
“你說的對，先吃飽再說。”
滿希芸和陳婷婷勾着胳膊去挑選自己喜歡的食材。
滿希芸還說：“我看美團上評論，他們這裡的三文魚很好吃，也很新鮮，我等會兒一定要多拿一點。”
陳婷婷搖頭：“我纔不吃生的，說不定有寄生蟲。”
“怎麼會，那麼多人吃三文魚，也沒聽說出事的。”滿希芸不同意。
她們倆分開，各自選擇自己喜歡吃的食材。
等5個人轉一圈回來，放下裝着食材的餐盤後，又出去轉上一圈，不多會兒，他們這張桌上已經擺滿了盤子，好在每一盤的東西都不多。
等着最後一圈回來，5個人手裡各自拿着喜歡喝的飲料或者酒，坐下後，還很有儀式感的舉杯：“來，乾杯，祝咱們新年快樂。”
“開吃！”
5個人一頓胡吃海塞，吃的特別滿足。
等着桌上不多的食材都吃完後，他們又出去轉上一圈，這回不但有各種肉，蔬菜，還有水果。
陳婷婷還弄回來兩個小碗的冰淇淋：“說是哈根達斯誒，不過限量的，一人只能拿兩份，給的特別少，真摳。”
聽着她念叨，其他人也都紛紛過去拿。
大約四十分鐘後，5個人這一回是真的吃不動了，灌裝的飲料喝一口好像能反胃出來。
他們也沒急着走，在座位上欣賞着前邊小舞臺上的餐廳音樂，是一男一女，男的在彈電子琴，女的唱的藍調，他們聽不懂，但就是感覺餐後靜靜的欣賞音樂是一件很優雅的事情。
廖菲還嘟囔着：“這一波要是團購的票，我非得給它一個好評。”
“好評？”滿希芸愣了一下。
廖菲點頭：“滿姐，你不覺得今天這頓飯才138塊錢，很值嗎？”
“我反正是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自助餐。”
廖菲有些遺憾：“可惜，不是從美團上團購的，沒辦法給好評。”
這時候滿希芸腦袋裡靈光一閃，她總算想起來在哪裡見過。
趕緊用手機打開美團，輸入‘楠木春’三個字，緊接着就出來一家粵菜餐廳。
只是在後邊寫着人均消費1054元。
看到這個數時，她愣住了。
隨後又問陳婷婷：“婷婷，你真確定芳芳姐他們是去楠木春餐廳吃飯？”
“對呀，芳芳姐是這麼說的，有什麼問題嗎？”陳婷婷納悶。
滿希芸看看手機，再看看陳婷婷，最後搖頭說道：“沒事。”
“滿姐，你今天晚上是怎麼回事，老是奇奇怪怪的。”陳婷婷沒多想。
其他幾個人也都沒心沒肺，這頓飯吃的美美的，欣賞着餐廳音樂，也不想別的事情。
只有滿希芸心裡在猜測‘曹慧芳’到底是什麼人？
家裡專門殺牛做滷牛肉，一家人過來陪着她過春節，一家人住在喜來登，去‘楠木春’吃飯，還有她剛上班就開着一輛20多萬的新車，從種種跡象來看，她不簡單啊。
陳婷婷真沒想這些，她休息過來後，又不覺得累了，問其他人：“我說你們等會兒準備幹什麼去呀？”
“太累了，等會兒回家睡覺，明天還得上班呢。”
陳婷婷一聽上班就喪氣了，她哀嚎一聲：“芳芳姐真好，明天不用來。”
“噓，別瞎說。”
這可真是一個殘酷的現實！
……
另一邊，曹書傑他們吃完這頓年夜飯後，又想着去其他地方轉轉，欣賞一下深城的夜景。
如果是在家裡的話，這個時間就該給有長輩的家庭拜年了。
但是他們現在在外邊，不用考慮這件事。
“其實這樣也挺好的。”曹建國看着深城的夜景，頗有一番感慨。
尤其是兒子發達後的這幾年，隨着兒子從曹家莊走出來，曹建國見識過外邊的精彩後，他的思維和想法也都慢慢的發生着改變。
再不是以前那個只知道埋頭幹活，辛勤勞作的老果農。
王月蘭倒是沒什麼特別的感受，她問她老伴：“咋，你說什麼？”
“沒事，我是說咱們每年都出來旅遊，見識一下外邊，其實也挺好。”曹建國說道。
“爸，你就是剛出來覺得新鮮，其實在外邊呆的時間長一點也乏味，而且深城這邊的節奏太快，要是收入低的話，生活壓力很大的。”曹慧芳說道。
來到深城這座超級大都市以後，曹慧芳從這邊切實感受到莫大的壓力。
以前上學時根本不用考慮那麼多事，可是現在不行，吃喝拉撒都要錢。
萌萌看到路邊有一家很大的玩具店，她走不動路了。
問爸爸，她能不能進去看看。
“去吧，你看看喜歡什麼，我給你買。”曹書傑說。
曹慧芳搶着說道：“萌萌，姑姑還沒給你買禮物呢，你想要什麼，今天姑姑掏錢。”
“真的假的？”萌萌有點懷疑。
她還問曹慧芳：“多少錢的都行嗎？”
“啊……”曹慧芳正想着答應，可一看到萌萌賊眉鼠眼的樣，就知道她沒好心眼。
“1000塊錢以下的隨便挑。”曹慧芳最終敗給自己的錢包。
萌萌朝她姑姑吐吐舌頭：“我不要你買了，我自己買。”
程曉琳抱着兒子過來，給她小姑子說：“芳芳，你別搭理她。”
“嫂子，沒事。”曹慧芳笑眯眯的跟在萌萌後邊，想看看她侄女買什麼東西。
曹書傑想着明天晚上要去雷軍那裡，琢磨着給雷軍他閨女買點什麼禮物。
尤其是上次在阿里年會上，雷軍送給萌萌一塊三色翡翠孔雀的雕刻。
曹書傑剛開始不懂那叫什麼，後來回去一查，才發現雷軍送給萌萌的孔雀雕刻價值不菲。
程曉琳似乎也知道她老公在想什麼，給他說：“書傑，等會兒找個好點的店去買點禮物。”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