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上四家跟下三家明爭暗鬥數十年,什麼手段沒使過?這些手段沒使過麼?
天天逮着人家各種利益相誘,人家連眉頭都不擡一下。
這丫頭一招出手,風雲變幻,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直打得下三家連還手之力也無。
“爺爺,疏願覺得你現在應該去準備一桌豐盛的酒菜,然後坐等康、納、慕三家家主來投誠好招待!”
白疏願好整以暇,運籌帷幄,笑得自信而從容。不好意思,她一向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要一鳴驚人才覺夠本!
要玩就玩大的,小打小鬧還不如不玩。未出手前看着上四家和下三家你鬥過來我鬥過去,誰的便宜都沒佔着,還讓漁翁得了利。
這讓她很不爽啊!這樣多好啊,乾淨利落,永無後患,還耳根清靜!
“投誠?丫頭啊,我看這三個老傢伙不殺上門來喝你的血,抽你的筋你就應該偷笑了!還投誠!不行,我得讓兩大總管好好盯着,指不定那三個老傢伙就在往我們家趕呢。”
白青堂說幹就幹,立馬命兩大總管全府戒嚴。
白疏願失笑,老頭子哪裡是緊張,她分明看到老頭子笑得嘴都合不起來了。估計他也被下三家這麼些年給弄得滿肚子火呢。
她說過的,要徹底收服康、納、慕三家爲己用的。這不過只是開始!
“不用了,他們來,敞開大門迎接。內堂總管,你去準備一桌豐盛些的酒菜,記得要下三家家主最愛吃的;前院總管直接到大門前侯着,下三家家主一來直接迎進來。就說我白疏願掃榻以待多時,特命你前去恭侯大駕!”
白疏願此話一出,白青堂一呆,前院內堂兩總管一愣。
這話狂吧,狂吧,很狂吧!
人家明明是來找你算帳的,你偏說我在家裡等很久了,好似等着人家來慶祝:哎呀,謝謝你把我家給搞跨了!哎呀,你把我家稿跨了,還請我吃飯,謝謝!謝謝!
前院內堂兩總管想到這裡,嘴一直抽。他們第一次發現,原來三小姐真是不驚人則已,一驚人嚇人啊。
太狂傲了,有沒有?
“這……這不大好吧?”
白青堂發現他還是不夠了解白疏願,這話說得好似上四家與下三家相交甚篤,我常去你家坐坐,你也常來我家吃飯。
可是他們現在明明鬥得你死我活,不是麼?
怎麼了到這丫頭手裡,變成這樣了?
各種詭異各種古怪,有沒有?
“爺爺,你還記得你曾問過我,帝都局勢緊張,白家下步應該如何走?我是如何回答的麼?”白疏願慢慢地喝了一口茶,眸裡光芒乍現,一瞬間風華隱隱,令人不敢直視。
“收服康、納、慕三家爲我所用,全力扶植夏侯淵上位!這不過是孫女送給爺爺的第一份禮而已!”
白家正值多事之秋,白疏晴失蹤,夏侯嬰慘死白家,還有個幕後黑手想置她於死地。有這樣的前提在,白疏願豈敢掉以輕心。
組建私軍亦不過自保而已!
不收服下三家,她拿什麼來跟皇家鬥?整個皇室,她就只看夏侯淵順眼一點點,不幫他,幫誰?
難道幫一個以後總肖想着怎麼把白家推下臺的混帳麼!
白青堂喜不自勝,想起當初白疏願說出這話時,他心中高興頓起豪氣之情。覺得他的大兒子果然爲他生了個好孫女而開心不已。
如今這丫頭,終於要實現當初之諾了麼?
“老爺子,不好了!不好了!康老爺子、納老爺子、慕老爺子打上門了。”
有幾名前院守衛且打且退地跑來稟報事情的嚴重性。
“迎!”
“迎!”
祖孫齊聲回,隨即對視一眼,眼裡笑容隱隱,似以預見接下來會發生何事。
前院總管匆匆迎出,內堂總管派人去廚房準備酒菜。
來報的守衛一愣,難道不是立馬派人將他們打回去麼?怎麼變成齊齊相迎了……
康、納、慕三家家主從前院直闖後堂,只有在大門前稍稍遇到了阻力,他們下手可是毫不留情,打得好不爽快。
“歡迎康老爺子、納老爺子、慕老爺子、我家老爺子及三小姐已在內堂恭侯多時,特命老奴前來相迎,請!”
前院總管還是把白疏願的話改了改,不然照着說他怕這三人一怒之下先把他給劈了出氣。
看到那幾個被打得出氣多入氣少的守衛了麼?他還想多活幾年呢。
前院總管笑容可掬,對着三人不但沒有半點憤怒緊張,反而似在迎接白青堂的至交好友似的。
三個怒氣衝衝的老傢伙一愣,怒氣不由一收,白青堂什麼意思?
是不把他們放在眼裡,還是又想整出什麼幺蛾子?
三人對視一眼,反正今天是來算帳的,管他什麼意思,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暫壓怒火,緊隨前院總管來至白家會客廳。
會客廳只有白疏願一人,笑容滿面,起身相迎。
“晚輩白疏願見過康老爺子、納老爺子、及慕老爺子!三位,坐!請坐!請上坐!”
白疏願躬身行禮,禮數週全,絲毫不因三人眸中強壓的怒火而有半絲畏懼。
三個人冷哼一聲,強壓着直接將白疏願扔出去了衝動,在兩旁首位坐下。
“來人,上茶,上好茶!”
白疏願一笑,身坐主位,笑意不變,直接無視三人如針的眸光。
來得可真快啊,正好省去我親自上門的路!
“白將軍真是好大的排場,我們三個老頭子上門,竟然只讓一個小輩招待。莫非真以爲我們康、納、慕三家不行了!?”
康家主端起茶,皮笑肉不笑地開口,一雙眼怒火騰騰似以爲這樣就能將白疏願給燒死。
“沒錯!你們白家簡直欺人太甚,別以爲這樣就可以讓我們三家低頭。近日之事,我們是不會善罷干休的!”
納家主纔沒有康家主的涵養深,抓起茶碗直接往地下一砸,好似那樣就能把近日納家的損失給全補回來。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真把我們逼急了,大不了魚死網破!”
慕家主眼一眯,死死地盯着依然笑意嫣然的白疏願,恨得牙癢癢,他真想拿手中的茶碗將白疏願這可惡的笑容砸飛呀!
“疏願本以爲三位家主是來談合作的,原來是疏願理解錯了啊。哎呀,這可怎麼好,疏願本想退一步海闊天空的。即如此,那就沒什麼好講的!”
白疏願脣角微微勾起一抹森涼笑意,三個老不死的,還真以爲自己多厲害了。
若非看在你們三那幾個乖孫的面上,你以爲我白疏願還會好聲好氣地招待你們在這喝茶?
哼,呆會我讓你們的寶貝孫子演出好戲給你們好好看看!
“哈哈,小娃娃,你以爲這樣說,就可以嚇住我們了?我們今天竟然敢來,就不怕走不出你白家。”
慕家主哈哈大笑,大掌一拍,會客廳的桌子便如粉塵一般消散在會空氣中。
白疏願眼一眯,微微地一笑,輕輕拍了拍手,護衛首領直接帶了三個人出來——康陽、納元輝、慕易!
“爺爺,爺爺救我!”
康陽一見康家主便掙扎着大叫,押着他們的護衛一把大刀直接靠在他脖子上,森森血跡直流。
康陽嚇得不敢再亂動,只一雙眼可憐兮兮地看着康家主,還不着痕跡地偷偷瞄了白疏願一眼。
老大啊,你別讓他們來真的啊,疼啊!
康家主氣得全身發抖,“白疏願,你敢!你敢傷我孫子一分,我便要你白家全家陪葬!”
哼,笑話,我要不敢,帶他們來跟你們三個老傢伙談心麼?白疏願冷笑,對於康陽飛過來的信號視而不見。
“康家主,若再激動,我不保證,康少爺脖子上的刀會不會不小心割破他的喉管喲。”
白疏願秀眉一挑,慢悠悠地拿起茶,輕輕地抿了一口。
“輝兒,輝兒……”納家主一看納元輝被押出來,不喊不叫,心一急,“你對我的輝兒做了什麼?”
“納家主彆着急,貴公子不大聽話,疏願讓人給他灌了些東西安安神。死不了的!”
其實是納元輝吃不了訓練的苦,自個暈過去的,但這傢伙貌似現在已是九星靈師巔峰了吧。進步還是挺大的,再努力一把應該很快便能達到大靈師境界。
白疏願一邊想着一邊不慌不忙喝茶,笑容依舊。
“你……你想怎麼樣!”
納家主一聽納元輝被灌了藥,各種納元輝被虐待的想法直接竄進了腦海,想着他的乖孫不知被欺負成什麼樣了,一顆心急得跟貓抓似的。
“老頭,老頭,你快救我,救我,他們這些人居然調戲易兒。易兒好怕啊,嗚嗚……”
慕易一看救星來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哭得那叫驚天地泣鬼神。訓練營真不是人呆的啊,他不要再呆那了!他要回家!
拿大刀架在慕易脖子的護衛手一抖,差點將他給結果了。
慕易疼得哇哇大叫,這一次是真心哭了。
白疏願一口茶差點忍不住噴出來,這個慕易怎麼還是這麼極品?
不過納元輝都訓練到暈迷,這傢伙還生龍活虎,倒讓白疏願有些意外!
嗯,這傢伙到現在才六星靈師初級,看來得加強訓練,反正他還能跑還能跳,體質應該不錯的。
“易兒!”
慕家主原本因爲慕易居然把喜慶賭坊和媚月樓給輸了,氣得根本不想理他,一見那刀就差一點點就要了慕易的小命,不由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