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千夜並沒有接過月光草,看着司凌問道:“司凌,你也想要月光草?”
司凌點頭,覺得她問了句廢話,若不想要月光草,他剛纔用得着惹怒蕭濯逃跑麼?
月千夜的眉稍蹙起來,若是司凌,她自然是願意將月光草給他的,可是月光草等階雖然不算高階靈草,但卻十分稀有難尋,她此次想用月光草練養神丹,一種專門治療元神受傷的丹五品靈丹。半年前她爲了有足夠的實力闖進司家禁地,強行將自己的修爲提升,雖然築基成功,但卻留下隱患,這些日子以來她不敢再隨便提升修爲,只是用來鞏固。當然,現在情況好一些了,但爲了以後不因此而影響了晉階,她需要養神丹徹底根除隱患。
“司凌,不如這樣吧。”月千夜想了一個好法子,能成全兩人:“月光草到底是你親手挖的,當作我從你這裡購買好了。我可以用法寶丹藥靈石和你交換,你瞧可好。”
聽到這話,司凌還沒反應,那邊的蕭濯已經用一種冷酷憤怒的眼神瞪着司凌了,那一副看情敵的表情似乎恨不得當場殺了司凌。可是這話是月千夜提出來的,若是他擺明反對,反而在月千夜那裡落了壞印象。
司凌看了他一眼,矜持了下,同意了月千夜的示好。他也知道月千夜這種人性格涼薄,可以說是骨子裡擁有一種刻入骨子裡的自私,對待人事上可以很無情——從她輕易地拋棄家族就可以知道,當然無情的人又可以通俗地解釋成多情,容易對那些對她有好感的人心軟,而她現在之所以對他這般好,全因爲以前的“司凌”爲了她付出了太大的代價。若是以後她覺得將“司凌”的情還清了,估計不會這般心軟了。
最後月千夜給了司凌一瓶療傷的四品靈丹和一萬塊下品靈石,價值比月光草高一些。
司凌面上一片淡然,其實心裡樂開了花。反正這株月光草他也打算拿去賣的,現在賣給月千夜也不算虧。
難得遇到,月千夜自然不願意就這樣與司凌分開,無視了蕭濯一副不情願的模樣,月千夜緊緊地跟在司凌身邊,看着倒有點小女兒的嬌態——當然前提是她不出手,出手後強得讓人忽略她的性別。
司凌決定繼續在十萬山脈歷練,順便殺妖獸找靈草,與月千夜此間的目的不謀而合,三人便開始繼續前行。
路上,月千夜和司凌敘說了兩人分別後的事情,那天她從司家禁地逃跑後,正式脫離了月家,離開了昭安城,恰巧遇到了天宗派開山門收外門弟子,月千夜趁機報了名,因爲她當時用了些小手段隱藏了修爲,所以只成了個普通的外門弟子,然後在機緣巧合之下認識了蕭濯。
蕭濯是天宗派中的清揚長老最寵愛的孫子,今年二十三歲,也是個天資縱橫之輩,與月千夜認識後,兩人經常結伴出現。此次他們一起來十萬山脈,一是因爲蕭濯奉了掌門之命到十萬山脈探查妖獸異動的原因,二是爲幫月千夜尋找一些高階靈草。
“夜兒,你是練丹師?”司凌一臉驚訝地問,其實心中已經麻木了,這月千夜到底還有什麼底牌?
月千夜笑盈盈地看他,眉宇間不覺露出得意的神態:“對,我現在是四品練丹師,不過不要告訴別人哦。”說着,露出一個可愛的俏皮表情。
蕭濯瞪大了眼睛,顯然也是不知道此事的。而月千夜絲毫不忌諱地告訴司凌,讓他意識到司凌在月千夜心目中的地位,頓時看向司凌的目光不覺帶了絲絲殺意。
在月千夜的追問下,司凌也將他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這些都是表面的事情,在昭安城隨便打聽就能知道了。
“你現在已經是練氣八層的修爲了,我相信你很快便能恢復以前的修爲的,真是太好了。”月千夜高興地說,目光總是難以離開司凌那張過於美麗的臉,然後看到那隻蹲在司凌肩膀上的妖獸脾氣頗大地時不時撕扯着司凌的頭髮,將一個美男子弄得狼狽,目光微冷,故作好奇地問道:“司凌,這隻妖獸是什麼品種?怎麼黑漆漆的,就像塊黑炭團一樣難看。而且品階這麼低,可不利於作戰。”
一般修士要與妖獸簽定契約,都會挑選高階妖獸,不僅高階妖獸靈智比較高,還因爲戰鬥力非凡,幫助頗大。擁有高階妖獸作戰寵的修士,往往在鬥法時比較占上鋒。
司凌乾笑一聲,含糊地答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見它還算順眼,便帶着了。”他也不想要它,而且曾經試着甩開它,可是不管他跑得多遠,這隻妖獸都好像有副狗鼻子一樣能尋着他味跟來,最後穩穩佔據了他肩膀的位置,讓他最後都無力再試圖甩開它了。
“哎,司凌,難得咱們現在在十萬山脈,不如我們去捉高階妖獸契約吧。”月千夜說,“高階的妖獸戰鬥力非凡,有妖寵幫忙,戰鬥也有幾分保障,你現在應該也沒有本命契約獸,不如趁這時機去契約一個。我前天遇到一隻八階的火雲獅,覺得它很適合你。”
司凌還沒反應,蹲在他肩膀上的妖獸顯然被月千夜鄙視的語氣惹怒了,嗚嗚地低吼着,司凌趕緊將它按住,連忙對月千夜說道:“謝謝,先不用了,我現在的修爲低,估計也契約不了高階妖獸,等我以後修爲提高了再說——啊……”
司凌痛叫了一聲,原來是那隻妖獸發狠地咬了他一口,手背上頓時出現一個深可見骨的傷痕。那隻妖獸輕蔑地看了他一眼,一雙黑紫色的獸瞳幽幽地望向月千夜,然後用屁股對着月千夜,團起身子,趴在司凌肩膀上不再動了。
月千夜兇狠地瞪了妖獸一眼,趕緊拿出一枚靈丹捻成粉灑在司凌的手背上,傷口很快便癒合了。司凌鬆了口氣,看來這隻妖獸雖然惱恨他,但也是不想殺他的,不然這傷口就不會這麼輕易被靈丹治癒。結伴同行的這些日子,司凌可是很清楚它的詭異之處,它的唾沫含有非常霸烈的劇毒,被它咬傷的高階妖獸可以瞬間斃命,然後化成一灘血水消失在天地間,讓人不寒而慄。
幾人走了一段路,蕭濯始終陰沉着一張臉,目光閃爍不定地看着月千夜與司凌說笑的模樣。
突然蕭濯停了下來,說道:“前方有人在鬥法。”
月千夜神色一凜,問道:“可知是何人?”
司凌比他們更早地發現前方的戰鬥,在他們這三人中,蕭濯看似修爲最高,神識最強大,但司凌的靈魂和元神可以比擬金丹後期修士,早就發現前方的戰鬥了,只是不好提醒他們罷了。而且他明白明哲保身的道理,不想去湊那個熱鬧。
蕭濯靜心凝神放開神識感受,說道:“有一個金丹期和一個築基期還有幾個練氣期。不好,是天宗派的弟子,他們有危險。”說着,身形撥地而起,飛快往鬥法的方向掠去。
月千夜馬上跟上去。
倒是司凌有些遲疑,不過最後還是跟了上去。
很快地,他們便到了目的地。
司凌趕到後,見到兩方對峙的人馬,趕緊尋了個地方躲到一旁觀戰。他現在只是個練氣期的低階修士,可沒這本事對上金丹期修士,也不想將自己的特殊之處暴露人前。
蕭濯分神看了司凌一眼,見他挑了個比較隱秘的地方躲起來觀戰,眼裡有幾分鄙視與傲然,不過是個空有長相的男人罷了,不足爲慮。
插入書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