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處山谷並不大,但現在的情況來說,也不能挑剔太多了,最重要的是先據守住山谷,撐過妖獸暴-亂這一時期再說。
幾天下來,衆人狼狽不堪,連擁有源源不斷的靈丹補充靈力的月千夜都有些吃不消,何況是其他人。進到山谷後,蕭濯馬上分佈了任務,讓月千夜、柳成風與幾名練氣期弟子去打座休息恢復靈力,他與蘇紅緋、司凌據守在山谷口對付沒有理智地衝過來的獸羣。
這一路上,蕭濯將他名門大派內門弟子的氣勢魄力展露出來,所做的安排讓人無不信服,月千夜等人也聽從他的指揮。所以此時對蕭濯的安排,衆人並無異議。司凌更沒有異意,他知道因爲月千夜的關係蕭濯對自己抱有敵意,但是大庭廣衆之下,相信蕭濯不會這般傻地對付他。不過司凌仍是打起精神,對付妖獸之餘,也暗中提防着蕭濯他們。
在蕭濯與司凌對付妖獸時,蘇紅緋在山谷口設了一個四品的陣法,雖然能阻檔一下妖獸的瘋狂進攻,但是若幾千幾萬的妖獸不要命地撞擊陣法一處地方,還是頂不住的,所以還需要有人在山谷口中斬殺那些已經沒有理智的妖獸。當然,有了蘇紅緋所設的陣法,他們的行動相對的也輕鬆許多。
蘇紅緋露的這手讓蕭濯等人有些驚訝,等司凌聽到柳成風驚訝地問她是否已經成爲四品陣法師時,便知道這又是個扮豬吃老虎的主兒,都是深藏不露深的,相比之下,司凌覺得自己實在是上不了檯面,也暗暗警惕。
如此過了幾天後,妖獸仍是源源不絕,彷彿殺之不盡,讓人幾乎以爲十萬山脈的妖獸都集中在這兒了。而這處山谷也成了進入十分山脈的修士們暫時的避風港,一些被妖獸追得四處逃竄的修士發現了這處被人鎮守的山谷後,也跑了進來尋求庇護。
蕭濯他們並沒有拒絕他們的加入,那些修士也自動地分批一起據守山谷口殺妖獸。修士多了,各種法寶齊出,蕭濯等人也輕鬆了許多,休息的時間更多了。
有了空閒,人們開始琢磨着這次突然其來的獸潮。在蒼宇大陸,每一萬年時間大陸各地有一次獸潮,這一天除了化形期之下的所有海陸天的妖獸發生暴-動,失去理性,直接離開山林之地進入人修的地界攻擊人修的城市。每當這時候,不管是人修或妖獸皆死傷無數,但也無形中促使兩個種族的數量達成一種平衡穩定的數目,彷彿是一種天地而生的法則限制。這法則一旦生成,便沒有人產生過質疑,已經將萬年一次的獸潮認爲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可是距離上次獸潮的發生,還有一千年的時間,根本不可能會有妖獸暴-亂形成獸潮。所以此次異常,讓人不得不開始懷疑另有原因,估計與幾個月來妖獸的異動有關。
就在衆人討論不休時,又有人從山谷外衝了進來。
正傾聽着衆人討論的司凌隨意一看,不巧與那進來的男人視線對了個正着,兩人面上皆有驚異,然後司凌神色冰冷,那男人卻饒有興趣地笑起來。
這個男人正是司凌初入十萬山脈時,將火炎豹引來害他差點死在火炎豹下的男修,此時仇人見面真是分外眼紅。相對於司凌的憤怒,那男人一副好奇有趣的模樣,似乎很好奇司凌一個低階的練氣期修士是如何從八階的火炎豹爪下逃脫的。
見到又有逃生的修士過來,衆人又少不得分了些心思過來。詢問之下方知道那男脩名喚容煥天,是一名築基期的散修,此人在西鏡名聲不顯,估計也不是什麼厲害人物,但司凌直覺他不簡單。
與司凌想法相同的還有蕭濯、月千夜等人,只要用心觀察便能發現容煥天身上存有許多疑點,人看起來雖然狼狽,身上穿的衣服普普通通,沾滿了灰塵,連用的儲物袋都打了補丁,彷彿在告訴人們他就是個落魄的散修,但仔細觀察卻發現他臉上上並無疲憊之色,休內靈力充沛,剛纔在暴-亂的妖獸中游刃有餘,實在不像是從獸潮中逃過來的人。
容煥天環視了一眼山谷中休息的幾千名修士,然後厚着臉皮跑到了司凌身邊不遠處坐下,並且更厚臉皮地與司凌揮揮爪子:“喲,又見面了~~”
司凌心中惱怒不已,但面上卻依舊冷冷淡淡,望了他一眼便移開了目光。
容煥天長相英俊,比起蕭濯的貴氣天成,他身上多了股率性不羈的狂放氣質,雖然看起來落拓得不像修仙者,但那灑然自在的氣質及修爲足以彌補這一缺陷,使得不遠處一些同樣打座休息的女修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可是,很快地這個人的形象就被他自己弄崩了。
聽到容煥天的話,月千夜等人忍不住好奇看過來。
柳成風是個閒不住的,獸潮的壓力因爲人多而減輕後,他便又恢復少年人該有的跳脫性格,忍不住問道:“容大哥,你和司凌認識?”
柳成風還是個自來熟,對誰都可以稱兄道弟,看起來實在是沒節操,但細想之下,也是個不簡單的。
容煥天笑盈盈地說:“認識認識,這麼漂亮的姑娘,誰不認識呢。”一副色狼的猥瑣相,完全毀了那長相和氣質,看起來不像修士,反而像世俗界裡的那些地痞流氓。
月千夜忍不住皺起眉頭,一副自己的所有物被人玷污了的表情,眸色冷冽,看容煥天的眼神就看看着一件死物。
司凌原本正欲生氣,見到蘇紅緋下意識瞄向自己的目光,馬上警醒過來,冷冷地說道:“容前輩,請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男人!”
容煥天一臉驚訝之色,“你不是女扮男裝麼?聽說有很多女修在歷練的時候喜歡吃一種幻性丹變換性別以方便行走大陸,你應該也吃了幻性丹吧?而且你這張臉哪裡像男人了?你瞧瞧,你長得可是比這裡所有的女修都漂亮,男人長成你這模樣,還讓不讓女人活?跟你一比,那些女人都弱爆了,簡直枉爲女人!”
這話實在是拉仇恨,果然在場的女修表情都不怎麼好,被人這麼大咧咧地拿來跟個男人比——既使那男人確實很漂亮,但凡是女人都會不爽的。於是司凌和容煥天同樣被那些女修瞪了。
司凌心中雖氣,但這些話卻不痛不癢,根本不值得他生氣。可聽到容煥天的話,那隻一直乖巧地蹲在他肩膀上的妖獸暗暗地撕扯着他的衣服,司凌不用瞧也知道這貨又想起事端了,就是個不安份的主兒,哪天不生點事兒就渾身發癢,經常要司凌暗地裡制止,免得它給自己帶來麻煩。
這時,月千夜說話了,一開口就是又辣又刺人,輕蔑地說:“容道友,你這話就不對了,我知道以你的尊容自然羨慕司凌的樣貌,但這是天生父母給的,你強求不來,所以就別耍這種下流手段欺辱別人,給人拉仇恨!當然,你若想換個長相,我可以給你一粒換顏丹,包準讓你想換誰的臉就換誰的臉,不用這樣羨慕別人。”
容煥天看向月千夜,挑了下眉頭,並未生氣,反而好奇道:“不知這位道友與司道友是……”
月千夜輕輕一笑,然後傲然道:“司凌是我的男人!敢欺負我罩的男人,還請閣下惦量一下自己的本事!”雖然只是築基期修士,但她身上那一瞬間迸發的氣勢狂傲至極,唯我獨尊,讓人不由呼吸一窒,美麗的臉龐清麗中透着一股邪魅的妖嬈,矛盾又吸引人。
聽到月千夜的話,司凌和蕭濯的臉同時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