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涯，太謝謝你了。”
離開集貿市場，柴豔芬滿是感激的說道。
退出了零售，卻換來了批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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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數量跟利潤之間，都有了天差地別。
最重要的是，她還不用像以前那樣。
承受風吹日曬之苦，忍受早出晚歸之痛！
更可以抽出大把的時間，陪孩子陪老人。
徹底結束了兩頭不見太陽的日子。
“呵呵，柴大姐，謝我什麼？這都是你應得的！所謂但行好事莫問前程，一切因果老天在冥冥之中早有註定。譬如你，一開始幫了我，現在我自然要回報你。”
吳涯卻一臉淡笑，給柴大姐來了一頓侃侃而談。
可惜，她聽不懂。
但也知道，估計是什麼好話吧？
所以沒有接茬。
可一旁，卻有人不高興了。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卷着舌頭咬文嚼字的，是跟柴大姐說不用感謝呢，還是在這裡賣弄文采呢？”
劉倩的斥責，劈頭蓋臉就轟了過來。
明知道柴大姐沒多少文化，你還偏偏要來個文縐縐的表達。
這是在嘲笑人家呢？
還是在臭顯擺你高人一等呢？
來。
怎麼不跟我這個燕大高材生，賣弄那點可憐的墨水水呢？
“嘿嘿嘿，我這不是腦子裡一晃，嘴裡就一禿嚕了嘛。哪敢在你面前說什麼文采呀，墨水啊的。”
吳涯的淡笑，瞬間就變成了諂媚。
那巴結的樣子，讓柴豔芬都感到一陣陣的胃抽搐。
“哼！你不敢？你還有什麼不敢的？面對那麼多人，你不也照樣面不改色嗎？”
可劉倩卻還是不依不饒的。
她有氣。
今天本來是一大早來幫忙的。
可卻遭遇了商戶鬧事。
鬧的她這一上午，都跟着提心吊膽。
有心想要跑去看看，可別柴大姐跟吳涯吃什麼虧了！
尤其吳涯，脾氣不好習慣打架。
別再把事情給激化了。
可她滿腹焦躁卻走不開啊。
攤子，只剩了她一個人。
大家還都在針對柴豔芬。
一旦離開，萬一把柴大姐的攤子再給砸了，或者搶了呢？
那可就損失大了！
因此，只能在惴惴不安之中，翹首以盼。
可隨着時間的推移，又聽說竟然來了警察。
她就更急了。
“不會是吳涯真的跟人打起來了吧？不然人家處理個市場糾紛，沒必要報警吧！”
一顆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但此時，她更加不敢走開了。
因爲那些商戶們，都已經回來了。
隨後。
就是商戶們突然匯聚起來，浩浩蕩蕩要去上訪的一幕。
她這才知道，警察是因爲吳涯而來的。
但目標卻並不是他！
心，也才轟然落地了。
但。
沒等一分鐘的安寧呢！
突然又聽說，吳涯把這些人鬧事的人給攔在了大門口！
這還了得？
都正在氣頭上呢，羣情激憤的！
你一個人勢單力薄，豈能阻擋幾十號人？
別沒等完成壯舉呢，就被人給踩成餅了。
着急慌忙地，她再也顧不得其他了。
撒丫子就往大門口跑。
可到了之後，事情卻已經完結了！
完美收官。
害得她白白提心吊膽了一整個上午！
到現在都感覺心累，渾身乏力呢！
可想而知，姑奶奶的脾氣豈是那麼好熄滅的？
“嘿嘿嘿，那個……嗯，這個……我那不是沒辦法了嘛。當時的狀況如果不趕緊攔下，事情可就真的無法遏制了。”
吳涯一臉乾笑，神情笨拙的給解釋着。
也真是奇了怪了。
一張利嘴，滿腹世故。
可偏偏，只要一面對劉倩，就立馬成了空殼。
腦子一片空白，說話如同嚼蠟。
“無法遏制了？怎麼我就不信呢？你當時如果不是故弄玄虛，故意要讓柴大姐他們期待爆棚，出現在大衆面前的怎麼可能會是你一個人？你有沒有想過，一旦出事你今天下場如何？”
一想起來她到了之後，就是散場都人流洶涌的場景。
劉倩到現在還心有餘悸呢。
那些人，可是在她的驚愣之中。
從她身邊擦肩而過的！
“嗯……劉倩，這件事情的起因在我。吳涯也是爲了給我幫忙，這才心急了些。你要怪，就怪我吧。都是大姐不好，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看到吳涯一路吃癟，柴豔芬不忍心了。
本來這一上午的事情，就讓她對吳涯愧疚不已了。
現在又被劉倩給訓斥了一路。
她的臉，都已經臊紅了。
要是再不站出來替吳涯開脫一下，自己都原諒不了自己！
人家挨訓，也是爲了她啊！
果然。
柴大姐一開口，事情急轉直下。
管用了。
“柴大姐，我沒有怪他。只不過是心裡一直擔憂，此刻發泄發泄罷了。下次如果再碰上這種事，他敢不去我都饒不了他！”
劉倩看着柴大姐，馬上就換了一副巧笑嫣然的表情。
把一旁的吳涯，羨慕死了。
怎麼對自己，就沒有這麼燦爛呢？
很快，三人一起就回到了服裝廠。
柴大姐從零售轉爲了批發。
自然，進貨渠道的重心，也得由裁縫鋪轉移到服裝廠了。
不然的話，指望裁縫鋪做預定？
八天，你也完不成人家的指標！
而且款式，你也跟不上市場變化的速度。
所以得帶着她來，好好地再參觀一下具體的生產流程。
讓她對於一個小時的產量，也做到個心中有數。
另外，就是跟陳博遠對接！
陳博遠主管銷售。
雖然管不着柴大姐這裡，但他經驗豐富啊！
這一切剛剛開始，吳涯還是想要柴大姐更加穩妥一些的！
“吳涯，這就是流水線正是生產的狀況？這也太震撼，太迅捷了吧？”
一進車間，柴豔芬就被眼前一幕給驚呆了。
試生產的那天，她也來了。
但那是試生產。
無論流水線的速度，還是工人們的狀態。
都沒有達到最佳程度。
而現在不一樣了。
經過了幾天人與機器的磨合，再加上吳涯開除韓美麗震懾了所有人的內心。
現在的晨思，煥然一新！
“呵呵，柴大姐，這才哪到哪啊！現在的產量，也才只是達到了一半！但生產速度，到時已經全負荷了。一個小時，可以出三百多件！”
吳涯笑着回道。
可這帶着安撫的話意，聽在柴豔芬的耳中卻更加震撼了。
“什麼？一個小時就能出來三百多件？那要是產量全負荷了，這一天得出來多少東西啊！吳涯，能賣得出去嗎？”
震撼之餘，卻又爲吳涯擔憂了起來。
“哈哈哈，放心吧柴大姐，這幾天我正在盡全力促進銷售呢。只要銷路一通，其他都不是問題！”
吳涯大笑着，說的是輕描淡寫。
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現在的銷售是他最大的一塊心病！
如他所言，只要銷路一通其他都不是問題！
可問題是……
他現在的銷路，根本就不通！
沒有流水線的時候，不能貿然去開拓市場。
因爲，你拿到訂單供不上貨，那屬於商業欺詐！
可有了流水線，再去跑市場。
就會面對這種，產量不停增長可銷量停滯不前的現象！
這是一種矛盾。
也是一個企業發展的必經之路！
所以，銷售是一個企業的生命。
重中之重的關鍵！
就在此時。
“大侄子，我找你找的好苦啊！”
一道充滿了喜悅的聲音，突然從外面傳了進來。
擡頭一看，正是陳博遠。
此刻一臉笑容，意氣風發。
就連那匆匆的腳步，都帶着興奮不已的節奏。
“陳叔叔，怎麼樣？是你追加的量搞定了嗎？”
一看這情形，吳涯就問道。
除了這個，能讓陳博遠如此興奮的事情？
恐怕是沒有了！
哪知。
“哈哈哈，不光是追加的五千件搞定了！我還又拉回來一萬件的訂單呢！吳涯，現在可是考驗你說話是否算數的時候了啊！”
陳博遠回答他的，不光是這個肯定的問題。
居然還有一個意外驚喜……
又拉回來了一萬件訂單！
一萬件。
解了吳涯的燃眉之急！
這幾天的生產，儘管只是一半的產能。
但積壓下來的產品，也已經快達到萬件了！
這一下，全部清倉！
而且隨着這筆訂單的完成，以及下一筆合同的繼續。
他的產量，還可以再適當上調！
欣欣向榮的景象，終於出現了！
“哈哈哈，陳叔叔，你儘管放心！這兩天我也考慮了一下，銷售部經常跑外必然需要開銷。總不能讓你先墊資再報銷吧？所以，你銷售部的提成獨立於工資制度之外！做到訂單一到，提成即報！你看如何？”
吳涯大笑之中，又還給了陳博遠一顆重磅炸彈！
考驗我說話是否算數？
無非，就是因爲那天吃了個啞巴虧。
此時不敢在藏着掖着，更不敢在試探了而已！
也罷。
那我就再給你一記重錘，將你的潛力進一步壓榨出來。
讓你屁股後面，實實在在的被錢催着。
玩命一般，向前奔跑吧！
兄弟！
“什麼？訂單一到，提成即報？好！好啊，太好了！”
果然。
陳博遠一聽，那麼大歲數了都差點沒忍住直接蹦起來。
訂單一到，提成即報。
那就意味着，自己什麼都不用管。
只管埋頭拉單就行了！
單子往廠裡一放，他就可以直奔財務。
然後繼續轉戰。
而且，再也不用摳摳搜搜。
每次出門，都得考慮自己的錢帶的夠不夠。
萬一出了狀況要多待幾天，是不是後面就得捱餓！
靈活的工資制度，不光讓他擺脫了自掏腰包的困窘。
更加讓他自己的兜裡，也靈活了起來。
不用在按月支取，每一分都被老婆嚴密監控了！
自然，小生活的水平也就大大提高了！
誰讓咱，掙的多呢！
“哈哈，還是大侄子體恤下屬啊！這個辦法，這個制度，我舉雙手贊成！大侄子，你就把心放在肚裡，瞧好吧！”
此時的陳博遠，揮舞着手裡的單子。
已經高興的出現了癲狂狀態。
光是前面的六千五百件，就是好幾千的收入。
而這一萬件新單，走新的提成又是一萬多塊！
兩項疊加，外帶累計提成。
足足兩萬多塊！
他活了半輩子了，也從來沒見過有誰，能在幾天之內就收入兩萬多的！
鉅額財富。
讓他直接進入了萬元戶的行列！
徹底擺脫了因爲幾千塊，都要鬧翻臉的生活！
“陳叔叔，這點收入就把你興奮成了這樣？往後的日子，還有大把的票子在等你呢！怎麼，你還不得激動瘋了？”
吳涯趕忙開口，給陳博遠降了降溫。
他們這一代人，大部分都是艱難困苦了半輩子。
這一下暴富，有些行爲失常。
可以理解。
“嘿嘿嘿，是啊是啊，這後面還有更多的票子，在等着我賺呢！這才哪到哪啊！”
陳博遠依然還在開心，但明顯也平靜了不少。
吳涯便又繼續說道：“陳叔叔，鑑於目前你銷售部的任務，是全廠發展最核心的重點！而你一個人單槍匹馬，又有些勢單力孤，打市場雖然力度很大但究竟人力有限。所以我決定，由你親自主持，再招聘銷售員若干！你看，怎麼樣？”
吳涯最早的構想，就是讓陳博遠光拿提成不走保底。
這個制度，在當時那個年代還是首例。
給人的感覺，除了新穎就是沒有安全感和歸屬感！
沒有保底，那我是不是就不屬於這個廠子的正式職工？
其實，時代發展到了民營企業。
哪還有什麼正式工不正式工的區別？
都是臨時工！
而現在，隨着廠子的正式運轉，產量的不斷提升。
再招銷售員，已經是勢在必行的事情！
畢竟陳博遠一個人，他跑不過來整個淮源省。
就更加別說，吳涯的目標還是意在華國了！
這樣下去，只能造成銷量的懈滯。
進而影響產量的提升！
絕對的有弊無利！
而陳博遠這面旗幟的成功塑造，也爲許多人樹立了一個典型。
更加提升了銷售員這個職業的巨大吸引力。
招人，還不是易如反掌？
可。
“大侄子，不用不用！銷售部有我一人足以！怎麼，你是嫌棄你叔我歲數大了，擔心我跑不過來嘛？我可告訴你，就是你這樣的三個年輕人，都未必能頂的過我一人有精神！”
卻被陳博遠直接搖着手給拒絕了。
具體原因？
吳涯明白。
這是看到了巨大的好處，害怕別人到他的碗裡搶食了！
人多？
必然會搶了他的市場。
別人多拿下一單，就意味着他可能少了一筆進賬。
自己現在正不亦樂乎，正對未來充滿了憧憬呢。
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