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是夏天,所以三個女孩都穿着斷袖t恤,正好方便蘇未然查看她們的胎記,對這個胎記,她還是有一定印象的。
因爲小時候妹妹總覺得這個胎記像是手臂髒了洗不乾淨一樣,覺得特別丟臉,所以拼命地去摳,所以蘇未然想沒有印象都難。
而剛纔她已經排除了劉雪兒,現在只剩下花兒和另外一位女生了。
她記得自己妹妹手臂上的褐色胎記是有些分散的,而當她看完花兒手上的胎記時,便下了結論,這個花兒不是她的妹妹!
再走到另外一位女生面前,她緊緊地抿着脣,眼睛裡有恐懼,但是卻倔強的沒有鬧出來。
蘇未然並沒有直接去看她的手臂,而是問道:“你還記得風寨嗎?”
少女搖頭。
“那……每年八月十五我們都要早早地跑去板栗林裡去撿板栗的事情,記得嗎?”五歲的孩子應該有記憶了吧?她其實也只是在試探而已……
少女還是搖頭。
“你在哪裡長大的?”
“我和一羣小孩子一起長大的。”
“他們都是些什麼樣的孩子?”
“像我一樣的!”
蘇未然打量着她,舊舊的t恤,下身是被穿爛了的校服褲子。
“誰把你養大的?”
“我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反正大家都喊他叔叔,所以是叔叔把我們養大的!”
果然是在人販子手中長大的麼?蘇未然看了一眼她手臂上的胎記,褐色的斑點是散開的,而她的眼神……卻有些污濁,不像是小時候離開時那樣純淨了。
也許……這便是她那個被帶走的,吃盡了生活的苦的妹妹!
“那麼……五歲以前的事情你還記得嗎?就是在跟了叔叔以前的事情!”蘇未然滿懷希冀地問道。
“有個人爲我哭泣,哭得可傷心了,但是我不記得她的樣子了!”女生乖乖地答道。說這話時,她的雙眼反而變得很明亮。
“我叫蘇未然,你記得你原來的名字嗎?例如……蘇果然,你有印象嗎?”
女生再次搖頭。
而邊上的男人卻催促了,“只有半分鐘了!”
“你長到了五歲還尿牀,是不是?”蘇未然不理會男人的催促,繼續問道。
女生羞紅了臉,“是的!”
“爸爸老給你蜂蜜吃。對不對?”
女生點頭。“可是吃蜂蜜的時候總是有人和我搶,她還打我,可我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了!”
那個人是蘇止然,蘇未然也記得。蘇止然只比蘇果然大一歲,因爲爸爸聽說吃蜂蜜可以讓一個孩子不再尿牀,便總是找蜂蜜給蘇果然吃,蜂蜜嚰,是甜的,是孩子都喜歡吃,蘇止然就嫉妒得不行,總是搶蘇果然的蜂蜜吃。
沒想到她記得的是這樣不好的往事!
蘇未然雙手撐在她的雙肩上,“我是未然,是你的大姐,我來帶你回家!”她的眼淚掉下來,啪噠地濺落在地上,濺開繽紛的水花!“你的名字是蘇果然,你是我的妹妹,那個爲你哭泣的人是我!”她一邊落淚,一邊微笑。
然而,女生卻只是怔怔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