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娘把酒遞上,他接過酒與沈凝霜對飲之後,說道:“本王一會兒再來看你。”
今天是安王娶妃的日子,自然還有賓朋需要招待。
沈凝霜坐在新房裡也沒有閒着,皇上的、皇后的、太后的賞賜輪番地賞了下來,堆了半個房間,什麼綾羅綢緞,什麼珍珠瑪瑙,什麼翡翠白玉,一時之間屋子裡珠光寶氣,富貴榮華。
一直鬧到二更天,安王府才漸漸地靜了下來,安王帶着一身酒氣輕手輕腳地進了新房,自有小丫鬟上前服侍他洗漱。
沈凝霜依舊是在牀上坐着,聽着新房外間悉悉率率的聲音,又期待又緊張,這麼冷的天裡,手心裡都冒出汗來。
安王洗漱完了,換好了衣裳,走回內間時,看到沈凝霜還坐着,驚了一驚,說道:“本王還以爲你先睡了。”
沈凝霜站了起來,“王爺還沒來,我怎麼會先睡呢?”
安王看着沈凝霜說道:“時候不早了,本王先睡了。”
說完,他便上了牀,在牀的裡面躺下了。
沈凝霜的眼裡寫滿了失望,心中說不出的酸楚,原來安王殿下縱然娶了她爲妻,也不會真心待她的!
她自己解開了外袍,脫去了紅裙褂,將蠟燭吹熄,在安王身邊躺下了。
“王爺,我……”
“怎麼了?”
有些話,沈凝霜羞於說出口,支支吾吾了半天,還是沒說出來。
要是被別人知道了她跟安王的新婚之夜有名無實,她還有什麼臉面出去見人?
沈凝霜翻來覆去地睡不着,最後一狠心,打定了主意,今晚無論如何,都得把該做的事情給做了!
她側過身去,正對着安王,哆嗦着將自己的雙手伸進了他的褻衣之中。
安王殿下身子一僵,沈凝霜不給他拒絕的機會,直接貼了上去。
似有似無的香味在安王的鼻尖縈繞,他忍不住心跳加快,腦子一熱,便欺身而上。
……
小樓一夜聽春雨,只待天明故人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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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已經到了陽春三月,安王妃出嫁也已經兩個多月了。
穆珂一直想爲沈凝霜、李詩二人說和,連續去了好幾趟安王府拜見王妃,都被下人以“安王妃身子不適,不宜見客”爲由,給婉拒了。
穆珂苦惱了好些日子。
“小姐,別苦着臉了,大少爺就要回來了!”
“你說大哥?我怎麼沒得到消息?”
粉彩笑着說道:“大少爺說了,要給你一個驚喜,特地寫信回來,不讓我們說,這都到了京城門外了,我纔敢告訴你的。”
“我大哥……沒缺什麼吧?”
“小姐,你說什麼胡話呢!大少爺能缺什麼?他現在啊可是小將軍呢!”
“什麼大將軍小將軍的?”
粉彩抓着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好像聽說大少爺現在是什麼校尉來着,反正外面的人都喊他穆小將軍。”
穆珂有些哭笑不得地說道:“校尉就是個八品小官,比七品芝麻官還小,什麼小將軍,那都是別人亂喊的。”
穆珂話雖然這麼說,可是語氣裡卻洋溢着與有榮焉的興奮和自豪,只要哥哥能活着回來就好,他現在還年輕,沒有人天生就可以做大官的,他這八品的小官也是官,等幾年打幾場仗,立點軍功,官職自然就蹭蹭蹭地上去了!
就在穆珂碎碎唸的時候,穆琨帶着一小撮子兵已經進了城,他想着自家妹妹喜歡吃燒雞,便拐了個彎,去摘星樓買了一隻燒雞,從摘星樓裡出來時,卻被一個姑娘攔住了。
“你是?”
穆琨瞧着面前的姑娘有點眼熟,卻想不起來她是誰了。
看着面前的姑娘不說話,穆琨便又問道:“姑娘,你怎麼不說話?”
趙喜兒臉有些紅,她老遠地看着穆琨騎馬而過,不知怎的,就追了過來,將他攔在了摘星樓門口,可是
真要她說話,她又說不出什麼來。
穆琨看着面前的姑娘越看越覺得臉熟,猛地一拍大腦門,說道:“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會做燒雞的姑娘!”
趙喜兒見他把自己想起來了,這才甜甜一笑,說道:“您終於想起來了。”
“我那個大妹妹可喜歡吃你做的雞了。”
“那你呢?”
“我什麼?”
“你喜歡吃麼?”
“喜歡啊。”
趙喜兒開心地說道:“那我現在就去給你拿,我那裡正好有現做的。”
穆琨着急回將軍府,但是他實在不忍心拒絕一個小姑娘,而且他確實是有些嘴饞了,便牽着馬跟着趙喜兒去了東大街。
趙家在東大街開了小飯館,燒雞都是現成的,趙喜兒包了一隻雞遞給了穆琨,說道:“小穆將軍,你這次回京待多久啊?”
“小半年吧,母親說我到了說親的年紀,幫我說了一門親事,這才讓我趕着回來的,等親事定下了,我還是要回西疆的。”
趙喜兒聽着他說這些話,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可還是勉強着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來:“那就提前恭喜穆小將軍啦!”
穆琨也回了她一個爽朗的笑容,說道:“謝謝,等我成了親,我帶我娘子來你這裡吃燒雞。”
趙喜兒低着頭說道:“鄉野粗食,恐怕不合穆小將軍夫人的口味。”
穆琨雖然有些遲鈍,可也看出了趙喜兒情緒上的變化,覺得有些摸不着頭腦,這女孩子的心真跟海底針似的,讓人琢磨不透。
不過穆琨也不是個愛鑽牛角尖的人,琢磨不透就不去琢磨了,等他回到將軍府,就已經把趙喜兒那茬兒給忘了,只記得那隻燒雞了。
穆珂已經在將軍府內等着了,一看到哥哥回來,立即衝了上來,勾着他的脖子,便撲到了他的身上,眼淚“唰唰唰”地往下掉。
穆琨直到自己肩膀上的衣服都被打溼了,這才反應過來,說道:“妹妹,你這是怎麼了,長這麼大,我還沒怎麼見你哭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