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琪看着穆珂走出去,肺都要氣炸了,她咬着牙齒恨恨地說道:“這麼好的機會居然被她這樣躲過去了,她已經對我有了防備之心,下回再要害她恐怕就沒有這麼容易了!”
雙梅看着灑落了一地的粥,無奈地搖搖頭,說道:“可惜了。”
穆珂回房換好了衣服,青花已經把大夫請回來了,請的是一個女大夫,女大夫看了一下穆珂的胳膊,然後說道:“幸好有衣服擋着,燙得不算重,過段時間可能會蛻一層皮,但是不會留疤,也算是走運了。”
女大夫留下了一瓶清涼去熱的藥膏,便告辭了。
穆珂知道穆琪要害她是遲早的事,可是真的當穆琪將那碗粥潑下來的時候,穆珂的心裡還是有一點難受,畢竟她們是一母同胞的親生姐妹!
穆琪想嫁給太子,這是毋庸置疑的,這次害穆珂,被穆珂躲開了,可是下一次呢?
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整天防着自己的妹妹也怪鬧心的!
穆珂決定,還是搬出芙蓉苑吧。
兩個人不住在一起,矛盾也能少一些,說不定能緩和一下她們之間箭弩拔張的關係。
第二天清早,穆珂趁着給穆夫人請安的時候,便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了。
穆夫人問道:“怎麼突然想要從芙蓉苑裡搬出去了?”
穆珂說道:“因爲我平日會在院子裡跟小丫鬟練武,總覺得打攪了妹妹,心裡過意不去,便尋思着,還是分開住比較好。”
穆琪聽到穆珂這麼說,暗暗地絞着帕子,姐姐一大早就說要搬出去,明顯就是對自己起了防範之心,現在攔着不讓她搬,也說不過去,便接着穆珂的話說道:“我每天在院子裡也就做做女工刺繡,瞧着姐姐練武,覺得有趣還來不及,又怎麼會覺得是打攪呢?倒是姐姐你,可是嫌我煩了?況且長幼有序,要搬也應當是我搬出去,怎麼能勞煩姐姐?”
穆琪越說聲音越低,彷彿自己真受了莫大的委屈。
穆夫人一直覺得大女兒嗓門大,太強勢,現在又見到小女兒的委屈樣子,心疼得不得了,便嘆了口氣說道:“搬就搬吧,你們兩個姑娘都大了,分開來住也好,紅梅苑還空着,琪兒帶着人搬過去吧。”
張媽媽在一旁說道:“夫人,既然兩位小姐分開住了,您看兩位少爺那裡是不是也分開?”
穆夫人點了一下頭,說道:“以前是覺得璋兒身子不好,跟哥哥住一起方便,現在他們一個習文一個習武,是要分開了纔好,琨兒接着住梧桐苑,璋兒就搬到雪松苑裡去吧。”
既然穆夫人開了口,張媽媽便領着人,幫着搬東西。
穆璋是男孩子,不過就幾件衣裳而已,收拾了幾個箱籠便搬去雪松苑了。
穆琪女兒家,東西又多又雜,頭油水粉就不說了,還有大大小小的各類首飾,雖說姑娘們的首飾也沒什麼貴重的,可是張媽媽絲毫不敢大意,一件件地盯着,就怕下人們手腳不乾淨。
一羣婆子丫鬟擡着東西去了紅梅苑,紅梅苑已經安排幾個粗使丫鬟灑掃過了,可是畢竟久無人住,一開門還是能聞到令人不愉悅的灰塵味。
穆琪嗅了嗅鼻子,面上便有些不悅,便向張媽媽訴苦道:“芙蓉苑旁邊有個池塘,現在這個季節正是芙蓉花開的時候,一開窗便是芙蓉花的香味,現在卻因爲姐姐的一句話,害得我搬到紅梅苑裡來,院子前邊只有一排老樹,看得我心煩!”
張媽媽一向喜愛穆琪,沒從她的話裡聽出怨懟之意,只覺得她是小姑娘發發牢騷而已,便笑呵呵地勸說道:“你別看前面那一排老樹,它們可是紅梅樹,等到了冬天,會開出紅色的花,一樣好看!”
穆琪不滿地道:“紅梅樹還要等上幾個月纔開花,可是芙蓉花卻是現在就開着的!”
穆琪想要的是現在就開着的芙蓉花,至於幾個月之後的紅梅,她沒有耐心去等。
張媽媽知道她在鬧脾氣,便不再勸她。
穆琪四處走
動了一下,看哪兒都不順眼,紅梅苑其實跟芙蓉苑相比也沒差了什麼,可她就是順不過這一口氣來!
穆琪盯着大門前那幾棵老樹生悶氣的時候,猛地發現一個毛茸茸的腦袋正倚在大門邊上賊頭賊腦地盯着自己,她正想着喊張媽媽,那個毛茸茸的東西已經竄到了自己的腳邊,穆琪尖叫一聲便抱住了身邊的雙梅。
張媽媽聞聲而來,拿着個掃把追着那個毛茸茸的東西打,口中說道:“二姑娘莫怕,不過就是一隻黃鼠狼。”
穆琪卻哭着說:“張媽媽,我們現在就回芙蓉苑去,我不要住在這裡!”
張媽媽攔也攔不住,只能看着穆琪將人和東西都帶回了芙蓉苑。
穆珂看到穆琪去而復返,有些奇怪,便問道:“妹妹,你怎麼又回來了?”
穆琪冷哼了一聲,沒有理她,自己回了屋便躺下了。
到晚上的時候西廂那邊便傳來了穆琪受驚發熱的消息。
穆夫人急匆匆地趕過來看穆琪,看到她慘白的一張小臉,又是一陣肉疼。
穆珂聽說穆夫人來了,便也去了西廂,對穆夫人說道:“母親,既然妹妹不願意住在紅梅苑,便由我搬過去吧。”
“搬搬搬!如果不是你好端端的要搬家,琪兒怎麼會受驚!”
穆珂被穆夫人劈頭蓋臉地一頓罵,有些莫名其妙,不知自己究竟哪裡做錯了。
穆琪看到穆夫人如此,趕緊勸道:“母親,這事不怪姐姐,要怪就怪我太沒用了,只是一窩黃鼠狼而已,就被嚇成這樣了。”
穆夫人愛憐地握了一下穆琪的手,然後對着穆珂說道:“你看看,琪兒到這個時候還在幫着你說話,你這個做姐姐的怎麼就這麼不懂事呢!”
穆珂低着頭不說話,在她進屋子之前她也不知道穆琪究竟跟穆夫人說了什麼,惹穆夫人發這麼大的脾氣!
穆夫人看着穆珂不說話,便說道:“你平時不是話最多麼,現在怎麼又不說話了?”
(本章完)